钢铁少女的生存法则 - 第15章 演唱会．下

    “当夏日蒙上了阴霭，风儿微微拂过，我们的身体彼此重合”。
    “曾活在世上的证据，我愿永恒歌唱，为了世间无名的生命”。
    如预想中，这首歌结束的很顺利。
    在机器全息光效和舞台光的帮助下，舞台气氛直接带动了全场观众的欢呼。
    灯光迅速熄灭，我在黑暗之中看向观众席，大家的表情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我给他们带来的音乐盛宴之中。
    只是，有个人表现和他们不一样？
    他是？
    他在向我举起大拇指？表情还是欣慰，而不是沉醉？
    他身体微胖，脸有些浮肿，戴着个眼镜，看起来有些科学家气质。
    我微微笑了笑，趁现在光还没重新亮起来，也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感谢你的编曲，你的排舞，你的灯光设置，我才有今天这精彩的演出。
    你的一切，我会永远记住。
    周围稍微亮了起来，这是下一首音乐开始了。
    没有再管之前的事，我轻轻哼唱出带着特殊旋律的女声，这段旋律微微嘶哑，但又百转千回，搔动着观众难耐的心。
    观众的挥动停了下来，他们从没听过这首歌，一时间不知道这歌是要唱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只是茫然地看着。
    但很快，电子琴的弹奏声响起，有力的音色，动感的旋律让刚才的茫然一扫而空。
    有的人又开始挥舞荧光棒，写有名字的荧光板又在观众席上晃动。
    舞台上一群群带着荧光的蓝色蝴蝶从虚空出现，在这百米平方的舞台上舞蹈，不时飞到最近的观众头上，引地他们想伸手去抓，却抓了个寂寞。
    20秒的前奏过去，舞台灯光晦明不清，只勉强看得清我的身影，而我就在这样的光亮下轻轻开口。
    “蝶，彷徨着，地铁仿佛迷宫一般，不停拍打翅膀，拼命拍打翅膀，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如果有一天，亲爱的你，也遇到了这样的日子，请你想起，将我想起，我在这里，不曾离开”。
    歌声如同少女轻吟，又如同余音回荡，在观众耳旁环绕，回味无穷。
    会场没有人再挥动荧光棒，大家都静静坐在那，看着我，看着舞台上的蓝色蝴蝶飞舞，我见此，也没有再移动，而是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唱着。
    “或许，有多少颗心灵，就意味着有多少种幸福”。
    “若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我们一次次错过”。
    没有停顿，我吸了口气继续唱着。
    “我已懂得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不知不觉中改变着未来”。
    “越是焦急越是难以挣脱，纠缠在所谓梦的蛛网中”。
    “若你拼命的飞翔，或许能够触碰到太阳的身影，然后优美地，在微笑中化作灰烬，无怨无悔”。
    电子琴声再次响起，我停了下来，放下麦克风注视着大家。
    过了三秒钟，大家反应过来主歌已经唱完，很快，
    在不知道谁的带头下，鼓掌声响彻整个会场。
    到时候了，我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可以去和观众互动了。
    拿下麦克风，我来到观众席旁，这时候，副歌的部分已经开始了。
    “无论如何，总有那么一天，人们注定要分离，那样也好，这样也很好，毕竟我曾遇见你”。
    “虽然相隔遥远，即使你无法听见，也要撰写属于你的乐章”。
    “人生在世的意义，临终之际，一定能恍然大悟”。
    “可是等到那个时候为时已晚，所以我们彷徨不前”。
    蝴蝶们也随着我的移动，来到了观众席上方，无数的蝴蝶覆盖了一片的观众席，在硕大的观众看台，三分之一的区域上空飞满了蝴蝶的光点。
    不知道这一幕在网上直播看起来如何，至少在现场，这一幕看起来如同梦幻一般神奇。
    我没有和观众们击掌，只是简简单单地走到楼梯上方，绕过中间看台，来到右边。
    “可是我想，让人透不过气的现实，一定能够将你改变”。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能够始终是你”。
    “若你声嘶力竭的呼喊，或许新月也会掉落人间”。
    “别再犹豫，去吧，即使只能看见一丝光明”。
    来到右侧楼梯这，聚光灯已经聚焦在我这了，场地的光芒也逐渐亮起来。
    终于，这首歌迎来了最后的高潮。
    蝴蝶逐渐看不到了，我的歌声却更加响亮。
    “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不知不觉中改变着未来”。
    “越是焦急越是难以挣脱，纠缠在所谓梦的蛛网中”。
    “若你拼命的飞翔，或许能够触碰到太阳的身影”。
    “然后优美地，在微笑中化作灰烬，无怨无悔”。
    蝴蝶纷纷在消散前向我飞来，飞入我身体中消失不见，而我也回到了舞台上，融入了黑暗中。
    呼喊声如预期般到来，也许这首歌出乎大多数人预料。
    在现在，网上确实有不少采集声源制作歌曲的软件和公司，但是因为采集的简单，即使再怎么调试，也很难再现真人演唱的流利度。
    我摸了摸我的喉咙，沉思着，这里面有一块空腔，里面放着人工声带，让我得以发声，这样的效果，就让我能够以更真实的声音来唱出歌曲，只是代价不是一般的大。
    要让声带震动达到最佳幅度，表现出理想的音色，多次调控是必须的，也多亏研究所那一帮人，才让我以最佳状态唱出了这首歌，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想必光是调整音色就花了不少时间吧。
    下一首也是新歌，难度不下于这一首。
    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歌曲，稍微有点把握后，朝后面点了点头。
    《inferno》，又叫《地狱》，是表达恋人对于喜爱之人感情的歌，而我现在，就要对观众们唱这首歌。
    蓝色的情景灯亮起，照亮了整个舞台。
    我在背后直射来的强光中，拿起了话筒来到了观众席前方。
    钢琴的重弹响起，伴随着架子鼓急促的旋律，像是催促我快唱一样，我的心情也被带得有些焦急。
    但还没到时候，我在原地以夸张的姿势转了个圈，将双手遮住头，又放下。
    摆了两个姿势后，将近半分钟的前奏终于结束，钢琴重弹停止，我也举起了麦克风。
    “冰冷的柏油路被人潮踩踏着，单调的高楼大厦绵延不绝隐匿到天边”。
    “用随意的记号将每个群体贴了标签，至少还能用我的手描绘你的模样”。
    唱到这，我再次打开了全息投影，同时高举右手，一行字出现在我上方，每个字都有我人那么大。
    『未来就是这条道路的终结』
    伴随着之前录制的负责人的处理过电子音，我继续跟着唱到。
    “叹息的圣者如是说，你紧紧的拥抱着我，但是为什么我会哭呢?”
    深吸口气，我跳着导演给我特地编的舞，据他所说，这时候稍微做些简单的动作，更能够引爆全场气氛。
    我双手环抱胸脯，随后分别张开，手前后伸出，像是想要拽住谁一样。
    下一刻，手上抬后收回，像是看着手心，慢慢站直。
    “全被烈火焚烧的爱，现在已炽裸裸地成为焦炭，就算如此我还是会守护着你”。
    “全被烈火焚烧成灰烬，会就此飘往自由的世界吗？”
    “只要能再看见你的笑容，就算你并不爱我，我还是爱着你啊”。
    后面就是一段吉他独奏了，借着这个时间，我在舞台上跳了段华尔兹的舞蹈。
    说是华尔兹，只不过是稍微转两个圈而已。
    吉他弹奏完毕，我回到麦克风前继续唱着。
    “响起的号角声震撼了草木，带着讯息在街头回荡着”。
    “油然而生的感情，造成像生了病般的现状，只想轻轻依偎着你，并肩前行”。
    再次用全息投影放出『梦想一定会成真的』这几个字，我在负责人的声音放出后，跟着唱着。
    “这种谣言关掉收音机别听了吧，一切都不可能简单，只有你在的时候除外”。
    我左手回收放在胸前，右手向上挥了下，随后两手向前平举，像是把心肺掏出一样。
    “绝对，永远不可能遗忘，即使有一天我会燃烧殆尽”。
    “只有我一个人，根本走不下去啊”。
    “绝对，不要忘了好吗？我会变得更加热情”。
    “这份令人不安的爱，如果是你的话，还是不会接受的吧”。
    这段唱完，我便在舞台上跳着华尔兹，而舞台上放着之前我录制的独白。
    “时光不停的流逝，时代也不断地在变化，然而不论何时陷入爱情的人们，不管是心情言语还是表情全都很明显的传递着幸福的氛围”。
    “但是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没办法真正理解，矛盾的自己，自始至终还是在这个不断运行的世界中行走着”。
    “眼，为了看见你而存在。耳，为了听闻你而存在。唇，为了感受你而存在。两手，是为了接触你而存在。足，为了接近你而存在。心，为了成就自己而存在”。
    正好在这个时候，我的华尔兹已经转回了麦克风前，我拿起话筒，开始了之后的演唱。
    “枯萎的花朵，变成了种子，总有一天它一定又会有美丽的色彩吧”。
    “恒星坠落，变成了流星，那一天你像平常一样拥抱着我，但是为什么我会哭呢？”
    在原地双手张开转了个圈，随后我用手指着胸口，这首歌已经完全把演唱会带到了最高点，我放眼望去，三个方向的人，大多数都站了起来，欢呼着“歌酱”。
    我跟之前一样紧抱自己身体，随后摇了两下，张开双臂，一手受控，一手从下而上抬起。
    “全被烈火焚烧的爱，现在已炽裸裸地成为焦炭，就算如此我还是会守护着你”。
    “全被烈火焚烧成灰烬，会就此飘往自由的世界吗？”
    “只要能再看见你的笑容，就算你并不爱我，我还是爱着你啊”。
    吉他继续演奏着，但歌已经唱完了。
    我在舞台上转了两圈，最后两手下垂，两脚微张。
    只是，我的眼睛没有看向观众，我的身体没有面对观众。
    这是导演的要求，你这首歌最后，要看向边上，这才是这首歌的精髓。
    我眼睛看向地面，我身体朝向侧边，就这样，灯光暗了下来，我以这样的姿势迎来了这演唱会最后一首歌。
    《为了我最重要的你》。
    灯光不再亮起，就在全场黑暗中，我来到麦克风前。
    没有人看到我，我也只是凭之前记忆，才来到麦克风前。
    “为了最重要的你，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
    “是怎么了呢，我总是一直一直不断地挂念你，想着你的事”。
    “泫然欲泣的天边晚霞，绯红地染满了你的笑容”。
    “我伸出手去触碰，但却如泡沫一般”。
    “化为泡影，消逝而去”。
    观众们从黑暗的恐慌中反应过来，渐渐地，观众席摇曳着荧光棒，在第一段唱完后，已经非常整齐地晃动着。
    我继续清唱着这首歌，歌声缓缓而出，回荡在会场，没有任何点缀，只是单纯唱着。
    “雨后的秋千，铺满紫阳花的小径”。
    “石板铺就的坡道上，雨滴也闪闪发亮”。
    “越过雨后的水洼，在阳光斑驳的树荫下”。
    “都是已经逝去了的遥远的日子与温暖的回忆”。
    在上方，情景灯已经有微微亮了，但幅度很小，观众们还没注意到。
    我还在唱着，等着观众们注意到的那一刻。
    “为了最重要的你，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
    “都隐藏在哪里了呢？躲在何处，潜伏在什么地方了呢？”
    “那一天的梦想，那一天许下的愿望，还有你吟唱的那段悠远的歌谣”。
    “我侧耳去倾听，但是它却像风儿吹过”。
    “一切都变得朦胧而消失殆尽了”。
    终于，有观众发现了上方的情景灯亮了，而好像是看好这一刻似的，我录制好的和声也在这个时刻响起，乐队也在这个时刻开始了弹奏。
    我笑着任情景灯在四下扫射，开口继续唱道。
    “柔和的清风吹过，那白杨双双并立”。
    “火烧似的晚霞染遍了西方的天空，”
    “追逐的身影，是儿时两人的影子”。
    “映照在黄昏中的，那久远的记忆，如幻影般，如泡沫般”。
    周围彻底被照亮了，无论是舞台，还是观众席，我看向角落，在出口处，工作人员也走了进来。
    现在已经允许观众离场了，但让我奇怪，但又在预料中的是，并没有任何人离开，而且我仔细看，大家好像还一脸不满的样子，似乎对灯光全开这件事很不满意。
    看来比预想中的要更受欢迎。
    我扯了扯嘴角，拿起话筒来到大家面前。
    “为了最重要的你，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
    “就是忘却与你的约定，抹去对你的思念”。
    “渐渐归隐大地的夕阳，夜的气息轻盈飘落之时”。
    “我闭目去感受，一切就像溶入暗影一样”。
    “渗透进去，消散无痕了”。
    我深吸口气，做出很难受的样子，毕竟后面的歌词需要这个表情。
    “未来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吧”。
    “因为有你一直陪伴我的往昔”。
    我来到左边观众席，像舞蹈一样，朝他们敬了个夸张的礼，又顺着朝右的惯性来到中间，也一样敬了个礼。
    之后转了圈，来到右边，我能看到，他们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最后，我回到舞台中，唱着最后的几句。
    “为了最重要的你，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
    “是怎么了呢？我总是一直一直不断地挂念你，想念你的事”。
    “泫然欲泣的天边晚霞，绯红地染满了你的笑容”。
    “我伸出双手去触碰，但却如泡沫一般”。
    “化为泡影，消散而去”。
    随着后面的节奏，我轻轻地哼唱着，看着上方的帷幕落下，观众想要站起来跑上舞台，但在拉开帷幕时才发现，帷幕后被一圈矮玻璃挡住，现在已经上不去了。
    我转过头，在后台那，负责人正笑着看向我。
    “怎么样，开个人演唱会的感觉”。
    “还不错”。
    我笑着回应道，虽然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逞强，拍了下我的肩。
    “得了，你先别笑的那么难看再说，快去收拾下你东西吧，我要送你离开了”。
    我一愣，脚步也跟着停下了。
    “那么快？”
    “对，就是那么快，你快想想去哪里吧，现在是晚上八点半，九点前必须要把你送走，这是上面的安排”。
    我苦笑了下，被负责人催着去拿行李，等到拿好行李离开时，已经是40分了。
    “准备好了？这个给你，别弄掉了”。
    我从负责人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这是红色真皮做的，有成年人手掌大小，正好可以挎在肩上。
    “这是做什么”。
    “这是你身份证啊，银行卡之类的，身份证是三妹帮你办的，老板看她帮你办了，顺便用那身份证给你办了个借记卡，那演唱会收入都在里面了，总共324万8723元，这就是你的第一桶金了”。
    “替我谢谢三妹和家主，我没办法过去亲自感谢了”。
    负责人笑了下，回应道。
    “老板说，只要你不给他添麻烦就好，那几十亿他也不找你麻烦了，只要以后国内碰到事情，你愿意搭把手就行”。
    “啊哈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尴尬地笑了下，往直升机走去，负责人在前面领路。
    “你之前说你好像是要去申城，确定了吗？”
    “对，确定了”。
    “我到时候会把你送到我朋友附近，你碰到麻烦就去找我朋友吧”。
    我点了点头，来到了直升机旁，对于之后的事，可能会碰到不少麻烦，但这也是我起步的开始，有了这笔钱，我做什么事都会顺畅很多。
    总之。
    我踏上直升机，看向外面，此时外面的观众正逐渐离场，开始他们的夜生活。
    总之，成为偶像，拥有更多的粉丝，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行动纲领，为了这目标，我能够不顾一切。
    直升机舱门关闭了，直升机起飞前往北方，我看向下方，在夜光下，钱塘湾格外迷人。
    切换到待机模式，如今我的体温已经恢复到室温了，我可以好好回想下演唱会上的事，在整理好一切信息后，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远处的高楼逐渐靠近，我想，申城的夜色肯定不亚于钱塘城吧。
    又飞了十多分钟，直升机停在了一栋楼上。
    “就送你到这了，之后你的路都要自己走了”。
    “嗯，谢谢”。
    我下了直升机，看向上面，负责人又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
    “这是我名片，有问题你就打我电话就行，我能帮的尽量帮”。
    我收下名片，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但不到必要，我不会找人帮忙的”。
    “那也行，我期待着你下一场演唱会”。
    直升机慢慢飞远，我目送它离开后，回头看向眼前。
    这是50层楼的大厦，也是上海最繁华的市中心。
    我下一步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