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自由度 - 第115章 疫情很严峻

    洪姝把医生的话告诉了季澜，季澜把季洲的情况也告诉了洪姝，二人觉得情况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一场调解。洪姝和季澜商量一番，决定让二人说开这件事。
    季洲死活不肯赴约：“我忙着呢，相什么亲啊？胡闹！”
    吕清稚也不愿意：“我最近想去实验室，没空，你先给自己相个亲吧。”
    最后两人在哄骗和套路中有了一个坐下聊聊的机会。
    两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诧异的，季洲给她拉开椅子：“你也是被她们骗来的？”
    “嗯，非说是给我相亲。”
    季洲在她面前坐下：“不是相亲，是复合。”
    吕清稚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是我妻子，受法律保护的。”
    吕清稚放下杯子，笑说：“我听程鹏说我们是大学同学，但是我怎么可能是你妻子？”
    “我们是大学同学，你也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约定硕士毕业就结婚的。后来因为交通事故，你妈妈为了救我去世了，我转而参军了，五年后我们又遇见了，结婚了，后来因为误会，是我负了你，你就离开了。”
    “你，你等一下，”吕清稚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却连不成完整的记忆：“……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故事？”
    “这是我们这十年来的亲身经历，无一编撰。”季洲平静的讲述起那段过往：“落落，我们已经走散了两次，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吕清稚头疼欲裂，这些故事从何而起，为何而止，一点也不清楚：“等，等一下，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有点头晕，我没法回复你，我，先走一步。”
    “我送你。”
    吕清稚推开他的手：“不用了。”
    季洲目送着她走远，她变了，说到底是自己变了。
    季澜不明白这场约会为什么结束的那么快，季洲只是说了句：“她没失忆。”
    季澜瞪大眼睛看他：“为什么？”
    “她只是不想原谅我而已。”
    “所以，她是装作失忆？”季澜想了一阵：“好像也说得通，但是这她为什么这么做？”
    季洲呢喃了一句：“是我负了她。”
    吕清稚越来越喜欢窗台那个位置，继续选择坐在那里望楼下。洪姝给她沏了杯茶，送过去：“落落，想什么呢？”
    “没什么。”吕清稚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私自约了季洲？”
    吕清稚摇摇头：“我是在怪你他是我丈夫为什么不告诉我。”
    洪姝说：“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我不想让你想起来。”
    吕清稚扯起嘴角，微微笑了：“可是我从来没忘过。”
    “……嗯？你没忘过？”洪姝以为她是记起来了，便说：“有些事记起来了就是为了更理智的面对。”
    “姝儿，我以为我暗示自己忘记了，就真的可以让自己忘记，但是我看见他还是会心跳加速，过往的一幕幕还是会浮现，我忘不掉。”
    洪姝这才听了个大概：“你是装作忘记他？”
    吕清稚没应，说道：“即使我妈妈为了救他而牺牲，即使我害澜姐受伤，即使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失散，但我的心，依然是他的。”吕清稚指着自己的心窝：“即使这里面是埋怨，愧疚，遗憾，但每一丝每一毫，都是他的。”
    洪姝张开胳膊抱住她：“落落，我不想劝你，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你，但是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开心的生活。”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快乐的感觉了。”
    洪姝心疼她，她以前可以很理智的分析公司的状况，带着所有人孤注一掷；她以前可以很开心的期待着下班，冲出大厦拥抱那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并且深爱的人；她以前可以很肆意的和自己爱的人撒娇，即使是幼稚又无理的要求依然会得到满足。
    但现在，她很保守，她很安静，她很懂事。
    春节刚过，一场疫情突然爆发。庆州是流动人口众多的一线城市，也是出入境人口较多的边境城市，眼看着疫情越来越严重，上级已经开始建立了方舱医院。季洲第一个写了请战书，上级很快批了。
    庆州高新开发区，方舱医院。
    季洲跟着医护人员学习了如何穿戴防护用品，然后带着人去巡逻站岗，偶尔还帮着运输设备。
    和他一起执勤的是邻省的战友，问他：“跟你搭伙好几天了，咋就没见你笑过。”
    季洲望了一眼那些故去的同胞：“笑不出来。”
    “那你也应该乐观点，你得相信，咱们大中国一定会赢。”那伙计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但依然很正能量。
    季洲点点头：“对，一定会赢。”
    “121，121……”
    季洲拿起对讲：“121收到，请讲。”
    “一批医疗机器人即将进入医院支援，请相关人员引导工程师进入安全区，是否明确？”
    机器人三个字在季洲的脑海中自动转化为吕清稚，他愣了一下：“121明白。”
    季洲有几分期待的去了大门口迎接，吕清稚没见到，倒是看见了程鹏。
    程鹏朝他招了招手，离的老远喊他：“你这身衣服安全吗？”
    “安全。”
    程鹏摆摆手，拿出个测距仪：“还是离得远点好。”
    季洲张望一阵，也没看见吕清稚，最后颇有几分失望：“这边走。”
    程鹏插了一句：“落落在省人民医院，一会儿过来。”
    “她也来？”话刚出口，季洲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按照她的性格，不来才怪呢。
    程鹏和老闫按照指示换了防护服，随他到安全区，俩人刚调试了pc端，吕清稚就来了。
    隔着厚重的防护服，吕清稚也认出了季洲的那双眼睛，也没和他搭话，就投入了工作，便开始往病房里去了。
    季洲带了几个人帮忙一起布置磁条，拿惯了刀枪的战士做这种细活难免不太适应，吕清稚就一点点教他们。
    厚重的防护服密不透气，没一会儿就被汗水打湿了，护目镜上也浮起雾气。吕清稚坐在地上歇着，程鹏道：“累坏了吧？去歇会儿吧，这点儿我弄吧。”
    吕清稚摇摇头：“没事儿，快完事儿了。”
    吕清稚咬咬牙又爬起来，继续把最后一排磁条铺设好。
    脱了防护服，身上的衬衫都能拧出水来。季洲递了条毛巾过来：“你要是感冒了这里的机器人可就没着落了。”
    吕清稚这才用被汗水泡的发白的手，接过毛巾：“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