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诀义录 - 第五十七章 初次交锋

    于念一见屋第一眼就见到了挂在墙上芸娘的画像。“母亲。”于念对着画像轻声一喊，走过去抚摸着画像，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儿时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小芸不听我的，不惜以死相逼要嫁给你父亲，不知这样的结果是否她已料到，她走了倒好，留下你孤苦一人受尽磨难，你父亲也不管你，我一直在寻你，可惜前些日子也才得到你的消息。”婆婆走到于念身边轻轻拍了拍于念小声说道。
    “我父亲是否真的被困少林苦崖？”于葬海被少林抓走才是一切的开始，芸娘死了自己活着，只有报仇才能告慰芸娘在天之灵，兰月说的固然可信，但于念还是想从苍念婆婆嘴里确认。
    “是的，当年抓他的便是智空和悟缘，智空主持已经圆寂，现在只剩下悟缘了。”事后婆婆曾派人去调查过，这是事实和于念撒谎没用。
    于念听了不出声，绕过婆婆走到窗外看着夜空下的禹城，箫声缓缓而来，在这样的夜里，苍凉的箫声和自己内心引起了共鸣，于念伫立在窗前久久不再言语。
    许久于念开口：“婆婆，我想报仇。”他捏着拳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说完转过头坚定的望着婆婆。
    “念儿，不行，忘仙阁远不是少林的对手，不然我早已出手。”婆婆急忙阻止于念，她最怕于念知道了消息不管不顾的上少林，这样仅是徒劳无功而已，亦或是飞蛾扑火。
    在这江湖忘仙阁始终无法渗透的门派有两个，一个是道门，另一个便是少林。道门长老，掌门压根就是武痴，女色在他们眼里还不如练个几招来的实在，而少林就不用说了有戒律，没人敢违抗。
    “我想自己来。”于念听了段一阳的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再者他也压根就没想过要忘仙阁帮忙，他不想拖累婆婆。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娘没了，我不能在让你也没了，不然到了黄泉之下我怎么去面对你的母亲？”婆婆望着于念再次阻止，她不希望于念做傻事。
    “我已下定决心婆婆你在劝也是无用。”听了这句话婆婆仿佛看到了芸娘，芸娘也是这样的倔驴脾气，自己认定了要做的事谁也劝不住。
    “这或许就是命吧。”婆婆摇头自语。随后婆婆拉着于念给他讲了很多芸娘生前的故事，对于自己的母亲于念有了更多的认知，原来自己的母亲当年也是风云人物。
    婆婆年纪大了又是第一天见于念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兰月期间进屋劝了几次也没劝住，还是于念假装困了才让婆婆停下了诉说上床休息，而于念则向兰月找了衣物和吃的回了屋里，兰月关切的问于念是不是没吃饱，于念摸着头尴尬的笑了笑。
    段一阳用箫连吹了三首曲子，每一首都让人如梦其中，不能自拔。于念刚回屋段一阳便从窗子跳进来，也不和于念客气张嘴开吃起来。于念放下衣物给段一阳倒了杯水，站在窗子边望着夜空想着什么。
    突然段一阳停了下来，转过头望着屋外。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有人来了。”便又跳出窗外消失不见。
    张平益吃好饭后一直留意于念的屋子，他很想进屋找于念，但又忍住了，苍念婆婆没找于念一时他便不敢第一个去，因为他心里有鬼。可现在于念从苍念婆婆屋里出来，张平益又忐忑了，鬼知道苍念婆婆会不会把以前的事告诉于念，要是于念知道了其中的玄机，那于念是打死也不会入三十六门的。
    张平益背着手在于念屋前来回踱步，于念偷瞄了一眼倒了杯茶，又抓起段一阳没啃完的猪蹄啃了几口，脱去长衫撸起袖子不紧不慢的开了房门。
    “张坛主这大晚上不睡觉在我屋外走来走去是何故？”于念白天见过张平益，知道此人是三十六门的坛主，是林守拙的心腹。但他从婆婆嘴里听闻此人不简单，心思唯有缜密，是笑里藏刀心狠手辣之辈。
    “呦，少阁主还没睡啊，我这年纪有些大了睡不着，走几步散散心，是不是扰到你休息了？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便离开。”张平益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于念，假装抬脚就要离开。
    “老狐狸。”于念心里骂了一句，“进来聊聊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开口喊住了要离开的张平益。
    “那，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张平益一个转身抬脚进了于念的屋。于念也跟着进了屋顺手把门给关上，走到桌子前继续啃着猪蹄。
    张平益见了心里冷笑，妈的，刚饭桌上见你一直吃，怎么现在还在吃，莫不是饿死鬼投胎的吧。边想边迈着步子在屋里走了一圈，他还以为于念这屋里有其他人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张坛主直说吧，这屋里没人。”于念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确认没人之后张平益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在藏下去生怕于念离不开这温柔乡那就麻烦了，接着开口问于念：“你可想报仇？”
    于念抬头望着张平益，此时张平益的脸上没了笑容而是一脸正色，这不像是在试探。
    “想。”于念放下猪蹄擦了擦嘴回道，他实在吃不进去了，他也不敢吃完，这外边还有人等着呢。
    “可有办法？”
    “忘仙阁。”
    于念的回答果不出张平益所料，于念这呆子真被苍念婆婆给说服了，真以为忘仙阁是天下第一了，占着有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便是张平益对忘仙阁的评价。
    “既然这样为何以前不动手？”
    “在等我。”
    一问一答于念从容不迫，让张平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于念心里就认定忘仙阁能帮助自己报仇。
    “哈哈，天大的笑话，江湖中忘仙阁二流门派都算不上你不知道？”张平益想要贬低忘仙阁从而提升于念心里三十六门在江湖中的实力。
    “有钱，我听说你们三十六门的银子就来自忘仙阁。”于念端起茶杯递给张平益，笑着说道。敌进我进，敌退我退，张平益小瞧于念了，于念虽涉世未深，但他可不是笨蛋草包，他是段一阳的徒弟，十五年。
    “看来苍念婆婆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张平益说完眼里闪过杀机，这是他最担忧的地方，于葬海当年为何会与芸娘结婚，这里边的事若暴露，那自己这条老命就难保了。
    “哈哈，”于念忍不住笑了出来“瞧你这正经样，难不成除了这事还有不能让我知道的？”
    张平益盯着于念，这人以后可能是个麻烦，他打算放弃于念，但想了想现在的形势，唯有先招后杀。
    “婆婆不都和你说了吗，哪里能有什么不能让你知晓的，她说了就有，没说那便没有。你想知道，可以再去问。”张平益在赌，赌于念不知道芸娘和于葬海当年的事，又把问题给推了回去。
    “晚了，在说明日我就要离开，那些秘密待我日后慢慢打听。”于念不想在和张平益拐弯抹角了，直接抛出一个诱饵让张平益自己说出今晚来的目的。
    “噢，你舍得走？”
    “为了报仇，有何舍不得之说？”
    “走了怎么报仇？”
    “拿银子，建帮派，拉拢人手到时候还怕敌人不成？”
    听到这里张平益完全明白了于念的意思，于念无心留忘仙阁，但忘仙阁的银子他要留。
    “入我三十六门，总坛，惩戒使，你可愿意？”张平益终于说出了今夜来找于念的目的，银子是他无法抵抗的，若是银子没了三十六门便不稳，他知道让苍念婆婆在于念和林守拙之间做个选择，那婆婆一定会选于念，而不是林守拙，这样的选择他不希望发生，也不敢让它发生。
    于念心里一喜，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用钱威胁三十六门是婆婆给于念出的主意，这么些年此招一出那简直就用四个字来形容，屡试不爽。
    “你说的可算数？”于念脸上表露出不相信张平益的表情，瞄了他一眼开口询问。
    “当然算，我的话便是林门主的话，没人敢说不。”说完张平益接着开口：“惩戒使虽然比你这个少阁主低一些，但我三十六门分支多，弟子多，你走出去远比少阁主威风多了。”
    “容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如何？”于念不敢急忙答应，他想问问段一阳的意思，顾虑太多。
    “行，那你考虑考虑，明天我找你要答复，但是我还是很期望你能答应我，惩戒使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做不上的。”张平益笑着说完说了声告辞便出了于念的屋。
    出了屋张平益笑脸马上没了，这惩戒使想做的人是多，但都死了。先让于念尝尝甜头，等入三十六门一段日子了，想要杀他那便易如反掌，因为规矩是他定的，而不是林守拙。
    “师父，你觉得我该如何？”于念把刚才和张平益交谈的内容给段一阳说了一遍，现在想听段一阳怎么说。
    “这人我以前没见过，也没注意过，不知林守拙身边何时多了这么号人物，既然人家开口了那也就顺了他的意呗，也刚好解决了让我怎么把你送进三十六门的烦恼。”段一阳眼高过顶，在中原武林中除掌门一流其他的他压根懒得看。
    “那我明日便答应他？”于念望着段一阳想再次确认。
    “嗯，你先答应他，等你进了三十六门遇事多随机应变就好，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可别在把诀义剑给弄没了，不然等我回来你也可以丢了。”段一阳想去紫葵岛，化功大法的诱惑他无法抵挡。
    “师父又要走？”于念有些不舍，自从出了山段一阳他也就现在见过一面，当时在道门等段一阳出现，他早晕过去了……
    “嗯，今夜我要去那个瀛夷兄妹那，明日休息一天，然后出发，明日你可来那兄妹俩的宅子找我，刚好我也把内劲功法的学习法门传授于你，免得你在遇到王五青丝毫无还手之力。”说完啃了几口猪蹄，段一阳跳出窗外没了身影。
    于念看着段一阳消失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藏匿不住，自己终于可以学习内劲功法了，等下次遇到林一，定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