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不可能全是遗憾 - 第6章 班长对我表白了

    星期六上完课后，星期天接着又上了半天课，终于迎来了休息。
    月底有月假，一个星期有星期天半天休息。
    一群人放学后大呼简直要了老命，大家都听说过高中累人，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累。
    有些学生早就约着去城里逛逛，或者去网吧上网砍传奇什么的。
    “班长要去玩传奇不？我法师26级了，带你刷猪洞升级老快了。”放学后有同寝室的找到陆云。
    “不了，不爱玩电脑游戏。”
    这舍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陆云，这年头居然还有不爱去网吧的？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
    出了教学楼，陆云拉住林婉瑜。
    “干嘛？”
    “要不我们也去城里逛逛?”陆云提议道。
    林婉瑜扑闪扑闪眼睛：“就我们俩嘛，可是我还有衣服要洗……”
    “可是什么可是，你不想去吗？赶紧上去换衣服。”
    “哦哦！”
    有独处的机会啊，林婉瑜微红着脸爬上楼去换衣服。
    陆云回到宿舍，把笔记本锁进了柜子，其他东西可以丢，这东西丢了自己估计得哭。
    收拾好了东西装进斜挎的胸包，披了一件外套就出了宿舍。
    男生宿舍前国旗台，换了一条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的林婉瑜早早的就等着了。
    别说，女生只要底子好，廉价的衣服一样能穿出少女感，其他一些只是修饰，唯独内在的美感是不可替代的。
    小女生安安静静走在身侧，偶尔扭过头就能看见她小巧的鼻梁，然后看见了她的头上红色的发夹。
    “没想到你还留着。”
    红色发夹引起了很多回忆，几块钱的小东西却是一段友情的见证。
    “好看嘛？”林婉瑜侧过头，用手摸了摸头顶的发夹。。
    “好看！”陆云狠狠点头，回答到。
    “那人好看还是它好看？”林婉瑜歪着头好整以暇的等着陆云的回答。
    这是送命题啊。
    “自然你好看，它吧，就是锦上添花。”陆云一本正经回答。
    “哼~”
    并排走在路上，陆云时不时望着头顶小发夹，突然想起了重生前那次同学聚会唐宁说的话：“婉瑜可喜欢你了，你就一直傻乎乎的当朋友处着……”
    “高中毕业填志愿前，她还来你家里找过你……”
    是啊，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谁会把这么廉价的东西留着。
    上辈子自己如果认真一点，早点发现，早些表白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一中在城郊，离市中心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不过有一条直路直通。
    跟着人山人海的学生走出校门，一走出校门，很多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很自然就牵起了手依偎着往前走。
    学校里注意影响，但是出了校门很多学生其实都不怎么怕老师了。
    学校门口没有公交，除了放月假的时候有出租车会来这里拉客。
    不过倒是有那种拉客的三轮油摩托，只是今儿个出门的人多也坐不上，选择走路的还是多数。
    一条歪歪扭扭的双车道直接通往城里，一中修在江边，这条通往城里的小路也是沿着江河的弧度修建。
    十多年后，这条路会变成了宽阔的滨江大道。
    今日的江城还略显破旧，马路旁边都还是低矮的砖瓦房，汽车倒是不少，不过多是一些廉价的夏利奥拓。
    偶尔路过一辆黑色桑塔纳，对比之下看着好高级呀。
    二十年后某些地方变化也不大，这个不知道几线的城市也没那么多人来投资建设，几条步行街大部分都还是重生前的模样。
    江城又小人口又多，一路人挤人人挨人。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消费低，随便花点钱都能吃得很饱很好，沿街也被摆摊的小摊贩挤得密密麻麻。
    关了一个星期，终于可以出门溜达了，大家都特别开心。
    陆云开心的是终于和林婉瑜有了独处的机会。
    “婉瑜，你看前面！”陆云对着林婉瑜递了一个眼神。
    “啥？”
    “我们前面啊！”
    林婉瑜这才看见，前面有一对学生情侣手牵着手一路晃晃悠悠，偶尔靠在一起笑颜如花，一股独属于青少年恋爱的美好。
    “婉瑜。”
    “嗯？”
    “我们也像他们那种好不好?”
    “人家谈恋爱呢！”
    “那我们谈恋爱不就行了？”
    林婉瑜笑盈盈弯着脑袋。
    “？”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婉瑜！”
    …………
    “我喜欢你！”
    时隔二十多年，陆云终于亲口对着她说出了这句久违的几个字。
    这一句话在心里憋得太久了，憋得慌。
    哪怕被拒绝，也觉得圆满了。
    上辈子大学有一堂公开课，诗词赏析，老师曾经说世间最大的美好就是爱隔山海，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
    陆云觉得不是，他相信最大的美好是本就生死相隔还能日月倒转，把她再送回到自己面前。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非得一本小说写到末尾才开始表白嘛？
    男人先成家再立业，有了退路好一门心思在外打拼。
    林婉瑜也停下了脚步，差点掩面而泣，她等这一句“我喜欢你”，等了九年。
    她知道，初中有几个同学早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而她，一直没等到陆云这句话。
    曾经多想啊，和他手牵着手漫步校园。
    如今听到这句迟来的表白，心里甜蜜得快要溢出来了。
    却不知这一刻，陆云等了二十年。
    “你就是个傻子。”
    陆云挠挠头，追了上去，继续和他并排走着，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开始触碰着她的小手。
    最后，还是林婉瑜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你就是个大傻子！”
    小女生的手柔柔的，冰冰凉凉，一冷一热，舒服到了骨子里。
    “老实说，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把我约出来？”
    “嘿嘿嘿嘿，凑巧凑巧。”
    “你敢对我不好我告诉我奶奶，我跟你说我奶可凶了。”
    小女生和陆云一样，都是个恋爱新手，反正和他一起开心，很舒心就对了。
    小城喧嚣，到了城里，马路上车子就多了起来。
    陆云和林婉瑜手牵着手就再也没有分开过，连吃东西都是一个人手里拿着袋子，一个人往嘴里喂。
    舍不得分开。
    顺着路到了步行街，人更多了。
    女孩子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一二块钱的小发夹，小首饰都能让林婉瑜开心很久。
    陆云兜里也就二百多块钱了，林婉瑜兜里更少，只有了一百多，这还得是三个星期的生活费。
    买东西都得小心翼翼，有些喜欢的东西问问价格林婉瑜也死心了。
    不过逛街就是享受着一种心境，体验购物那一瞬间的快感，特别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陆云把林婉瑜想买又舍不得买的东西暗暗的记在心里，赚钱的心思愈发迫切。
    如果人生就这样窘迫，那重生一场还有什么意义。
    重生不搞钱，难不成搞笑?
    不过几毛钱一串的红油冷串买了一堆，怪味胡豆，炸香蕉这些小零食，这也是陆云目前能动用的最大消费。
    热闹的地方就这二条街，接着去逛了城北的老体育场，里面很多卖烧烤的和茶馆，进去逛了逛，买了二串烧烤，烤豆干里面夹着酸萝卜和葱花，二块钱一串，烤得起泡，酸酸辣辣的，一口咬下去别提多香了。
    现在一串豆腐干才二块，陆云重生那一年黑心的商贩已经卖到了十块钱一串。
    江城人多地少人集中，这里算得上是城北的中心位置，一时间有点人挤人，陆云牢牢把林婉瑜挡在身后。
    小城市没有什么规划，到处都是提着箩筐来卖菜的小贩，也没有城管什么都来赶人，热热闹闹一片人间烟火气息。
    出了体育场，正大门就对着一栋二十多层的高楼，和周围低矮的房子对比下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陆云站立，无意识说道：“原来这房子现在就已经修好了。”
    楼上横幅挂着1800的售楼价。
    这里很多年以后会修起来一个大商场，热闹得要死。
    只是现在冷冷清清的，特地为商场修的一二三楼还裸露着水泥，倒是楼下有零零碎碎一二个铺面在营业。
    顺着陆云的眼睛，林婉瑜也望着高楼：“它真高，这个1800是房子价格嘛？那可真便宜。”
    陆云苦笑：“那是一平方的价格，你可真会想。”
    “那一套房子不得十多二十万？”林婉瑜心里默算了一会，瞪大眼睛。
    “可不！”
    “嘻嘻，要是我家在这里有套房子就好了。”林婉瑜向往道。
    但是凭爹妈的工资，买套房需要不吃不喝十年。
    “有机会的，走吧。”
    路边店铺已经有了房地产中介，陆云还特地去看了看，几乎都是七八百的价格，上千一平也有，但是很少。
    现在生活刚刚好起来，那房子1800一平方能卖掉多少有鬼了。
    回去的路上倒是看见一个大头贴机，问了问老板，十块钱可以选十张。
    “婉瑜，我们去照相吧？”
    林婉瑜好奇的看着面前的机器：“这是什么？”
    “大头贴机器啊，拍照的！”
    陆云拉着林婉瑜走进了机器，放下了挡帘。
    搂搂，抱抱，亲亲，贴贴……
    最后二人满脸通红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男人二辈子第一次尝试亲吻的滋味，有些回味着舔着嘴唇。
    林婉瑜则是羞得埋进了她的怀里，鬼知道刚才窗帘外的老板有没有看见。
    最后从老板手里拿好剪切好的大头贴，一人分了几张。
    但是不约而同的，二人都把亲吻的那一张放进了各自钱包的透明框内。
    相视一笑。
    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真的很挠人。
    慢悠悠的往回走，因为都知道平时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
    慢慢走到江堤。
    江城靠着一条大江而建，江有江堤，就在二人手牵着手慢悠悠走着的时候，身边突然却传来了一声惊呼：“班长?”
    陆云只觉得声音很熟悉，往声音处扭过头一看，却是张林。
    身边还跟着一个曾经的同班同学，朱立伦。
    “好巧啊，刚才在城里我就晃眼看见了你，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张林说道。
    整个江城不止一所高中，有一中自然就有二中，班上有好几个同学就在二中读书。
    上一中也有好些个，不过凭考试进来的也就陆云唐宁和林婉瑜，其他人差了几分，花高价进来的。
    二中没有一中师资力量强，录取分也要稍低一些。
    面对熟悉的人林婉瑜有一丝慌张，想扯脱紧握着的手。
    陆云轻轻夹紧了手指，示意不要动。
    张林自然早就看见了，笑道，“哟哟哟，手都牵上了，你们在一起了？”
    “是啊。”陆云大大方方的承认，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婉瑜也红着脸抬起头打了声招呼。
    整个少年时代，林婉瑜都是班级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可是别人一门心思都在陆云身上，也没给过任何人机会。
    他们在一起，反而内心释然，有种见证爱情圆满的错觉。
    “你们要回校了？要不吃麻辣烫去，我请客。”张林招呼着。
    陆云看了看林婉瑜，见她不怎么反对，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哦。”
    张林招呼着：“走吧，又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