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妖陵 - 第六章 海鲜乱炖

    “吃海鲜怎么样？”张天雄刚走到一家餐厅门口就停了下来，问道。
    “只要不是泡面，吃啥都行！”我回答道。
    “那跟我来，带你去海鲜居吃海鲜。”
    张天雄又拉着我跑过了几条街，还闯了好几个红绿灯，才在一家人群熙攘的酒楼前停了下来。酒楼的门口气势磅礴，光大门就建造的十分奢华，我们到时门口还紧闭着，但来此等候的人却不少。我们俩在人群里累得直喘粗气，别提多狼狈。我抬头看了看餐厅的招牌，三个霓虹灯闪烁着的大字，大气地写着“海鲜居”。它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在里面吃饭一定很贵！
    “为了吃个饭能累成这样。”我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你可不知道，这家酒楼的生意和口碑有多好，每次都是爆满。而且在里面吃饭有个限制，每天只限两百个位置且只在晚上开门，来吃饭的人都能排到马路那头去。这酒楼还有个奇葩规定，一律不预约不排队营业数额两百名，多一个都不行。它就只做这两百个人的生意，来晚了你就吃不上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准备开始营业了。”张天雄说道，说完还不住地往酒楼里观望。
    通过酒楼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酒楼大堂，里面灯光昏暗，有十几个身着整齐的服务员，正在赶忙做着最后的打理。来这还没五分钟，酒楼的大门前已是挤满了人。
    “天雄，在这吃饭会不会贵......要不我们换一家？”我有所顾虑地说道。
    “不用担心，哥们请客，你就放开的吃。哎，快开门了，来跟我走！”张天雄说完，便带着我挤到了酒楼门口。
    酒楼里的灯光骤然亮起，里面瞬间变得光亮无比。开门的瞬间，我似乎感觉到所有人都在冲锋一般，而我则是生生被挤进去的，不想进门也得给你挤进去的那种。当我回过神时，所有人都在和我摩肩擦踵，把我撞得晕头转向，还差点走错了方向。
    “阿澜，这里这里！”
    纷乱的人群中，我听到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闻声望去，只见张天雄正从椅子上被赶了下来，四周还站着三四个服务员。我本以为这么多人，应该没我的位置了，没想到这小子跑的快，竟给我也占了一个。
    “先生，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占座，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们只好请你出去！”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服务员说道。他看起来和其他服务员似乎不在一个等级，应该是个主管。
    “谁说我占座了，我朋友刚尿急上厕所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哎，看看那他回来了！你上个厕所也不麻溜点，让我看个位置这不难为我么，这里规定不让占座，你给陪个不是别让小哥难做！“张天雄偷偷使了个眼神说道。
    “哦，抱歉抱歉，刚在外面等太久，三急来的巧，实在憋不住了就跑去上了个厕所，让我朋友给看个座，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我略带愧疚地说道。
    “先生请您下次注意，我们这里有规定希望您下次遵守。不打扰用餐了！你们几个也都去忙吧！”穿白衬衫的服务员说完就走开了。
    “我们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张天雄客客气气地说道。
    偌大的酒楼就一层，不论是从里面的墙壁地板灯饰，还是餐具座椅服务，都显得十分贵气辉煌。让人更不可思议的是，两百个席位从开门不到三分钟就全部给坐满了。更让我不解的是，整个酒楼就四张大桌子，一张桌子就坐了五十个人。更奇怪的是，人都坐下了，竟没有一个人要点餐。
    “为什么大家都干坐着不点餐？”我小声地问张天雄道。
    “因为，这里没菜可点。”
    “什么，没菜点我们来这吃啥？”我惊讶道。
    “别急，我来告诉你，其实这也是这家餐厅的特色之处。说起来也挺别具一格的，整个酒楼就只卖一道菜叫海仙聚，这种经营模式非常独到，整个县没有第二家。我第一次跟我爸来的时候，表情和你现在一样，满脸迷惑。告诉你惊喜还在后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天雄说着说着还卖起了关子。
    “希望不是惊吓。”我小声说道。
    高中这几年，张天雄也没在县里溜达几回，没想到出来这才几天，哪有什么独到菜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小子现在做起事来越来越干脆了，想干嘛就干，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那这怎么收费？”我顾虑地又问了一句。
    “他这是按人头收的，每人就两千，不多。你不用担心，进都进来了，就放开的吃，能吃多少吃多少不用你花钱，你就帮我吃回本就行。”
    “两千！”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要是在学校这一顿可顶我好几个月了伙食费了。
    我和张天雄挨着坐，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和一些陌生人在一起我就显得特别放不开，眼睛只好打量着面前的大圆桌。这些餐桌看起来和其他地方的不大一样，设计很特别，似乎内有乾坤。整个桌子中间是个凹陷的大圆，且桌布只覆盖了餐桌边缘二十多公分距离的范围。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圆柱里再套一个不等高的小圆柱，然后通过各种工艺打造成的餐桌。
    过了一会儿，那些服务员开始有所行动了，每个人都拿了台pos机挨个经过所有顾客，一一刷卡收费。原来酒楼还有个规定，要先付费再消费，等账都结完了才给上菜。服务员到我们这时，张天雄拿出来张卡，直接给刷去了四千块，他倒是眉头都不眨一下，我可肉疼坏了。
    “虽说身边有个土豪朋友是好，可爷爷从小教导我要学会节俭，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爷爷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不得骂死我。爷爷啊，这可不是我的错啊，要怪你就怪天雄，是他带我来的，我已经拒绝过他了，他不听我也没办法啊，您可千万别怪我。”我暗地心想。
    就在我还在心疼那四千块钱时，张天雄突然拍了我一下，激动地说道：“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当我还不知所措时，其他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同一个方向，只见一身穿白色衬衫的酒楼人员拿着话筒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让大家久等了，今天为了回馈新老客户，酒楼特别策划了一个送礼环节，每桌只限一个名额。活动很简单，只要你能找出隐藏在海鲜中的非海鲜，酒楼就送你一份神秘大礼！话不说，本酒楼特色，海仙聚，即将呈现，预祝大家就餐愉快！“
    话音刚落，整个酒楼的灯就全灭了，所有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起初我以为是突然停电了，心想像这样的情况必然会引起骚乱，但出乎我意料，我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埋怨或者离席。就在我不解时，餐桌突然亮起了一片灯光，只见隐藏在桌内的一排灯围成了一个圆，光束全部聚集在了餐桌中心，好像聚光灯对准舞台上表演的人一样，但桌上什么也没有。
    “叮”
    不知餐桌何处传来的声音，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满怀期待地看着餐桌。只见餐桌内凹陷的圆面从中间缓慢分开出一条缝，瞬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接着一阵引擎声响起，桌面向两边收了起来，从里面缓慢升起一个玻璃大盘，所有人的目光就又投射到了大盘上。随着大盘的逐步上升，一大盘海鲜映入眼帘，表面还散发着热气。
    顿时，大圆桌的凹陷部位全部被覆盖，各色各样不同类型的海鲜混杂在同一个大盘之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只是一盘海鲜乱炖，但吸引人的应该是里面的丰富海鲜食材。整道菜挑选海中最具代表性的鱼虾贝，且荤素搭配恰到好处，有很多长相怪异海鲜，我见都没见多，取名海仙聚的确不无道理。还有一只浑身通红的大龙虾摆在整个盘子的中心，形态威武霸气，不知道这一整只这么多人要怎么分？
    “别愣着了，快吃，一会儿可就没了！”张天雄一说完，筷子都没用带上手套就开战了。
    我一听倒觉得有些可笑，可没等我拿起筷子，周围的人早已经开始狼吞虎咽了。大家都在疯狂地吃着，完全不顾及形象，各种吃相都有，吧唧声吸吮声顿时充斥着整个酒楼。张天雄这小子更是让我大跌眼镜，别人刚用筷子夹起的一只螃蟹他直接用手给抢了过去，就算这样那人也不生气，反而还面带微笑。我转念一想，终于明白这酒楼受欢迎的原因。每个来这吃东西的人，除了能品尝美味外，更主要的是在这里可以解放天性，不用顾忌餐桌礼仪上条条框框的束缚，想怎么吃就这么吃，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同时它还有一种争食的刺激。
    “既然这样，我还顾忌什么，吃！”我暗自说道。
    为了吃回那两千块钱我也是豁出去了，手中拿起的筷子直接丢到了一边，带上手套就上手抓，疯狂程度不亚于张天雄，整个过程我似乎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我俩看。但更多人选择疯狂地抢食，目的都一样，吃回本！
    整个就餐过程没人动过那只大龙虾，当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潜意识也只有吃回本三个字，我想都没想拿起工具就要去取大龙虾。就在我起身刹那，整个餐桌上的人仿佛都静止了，眼睛都在盯着我看，我一时无措呆在了一边，做出的动作也都还没有收回来。
    “阿澜，那个不能吃，是假的！”张天雄扯了扯我的衣服，小声地说道。
    听他这一说完，我肠子都快悔青了，赶忙坐了下来，内心早就尴尬得要死，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还是人生第一次自毁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