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的水浒 - 第七章 吃对食

    听完阮小二关于西施沉鱼的学术研究成果，林冲随口问道：
    “今天大宋要闻，有什么和我们相关的消息没有？”
    “确实有一条！”阮小二答道：“今年就业形势不太好，明后两年据砖家分析，经济形势也不太好，将会有太多的大学毕业生，毕业即失业。为了应对这种势态，之前朝廷颁布了一条新的政策，鼓励在校大学生创业，并给予很多优惠政策，今天的新闻是关于这条政策实施的效果总结。”
    “这是好事呀！”
    “这确实是好事，朝廷也是费尽心力想解决就业问题的。”阮小二喝口水，接着说：“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大学生创业也有几个困难。其一，大学生没有社会阅历，相比有经验的人而言，犯错的可能更大，失败的机率也更高些；其二，大学生没有资金，大部分人，比如我，生活费都是拿父母的，少部分困难学生还要去勤工俭学补贴生活费，哪里来的资金去创业！”
    “那就只能借贷喽！”
    “话虽不错，但朝廷办的银行，借贷手续极其繁琐。借贷首先需要抵押，一个学生有什么能拿来抵押的？想创业又能拿到朝廷贷款的少之又少。于是，在这种情形下，许多针对学生的放贷出现了，无抵押，放贷快，但是利息高。”
    叹了口气，阮小二继续说道：“我爸一直告诫我，人一生有三样绝不能沾，如果沾上，就会破门败家。第一是赌博，亿万家财也可能一夜输光；第二是吸毒，毁灭自己，坑害家人；第三就是印子钱，利滚利，根本就是无底洞。我爸公司有一项业务就是放贷，太清楚了。”
    “而朝廷对这事也看得很透，只要有一部分人创业成功，促进经济发展和促进就业即可。至于创业失败者和高利贷者的结局如何，就如打开窗户，飞进来几只苍蝇的结局，无妨大局，不算什么！”
    ……
    林冲的日常作息极有规律：周一到周五，白天学习，晚上自习，然后夜跑锻炼身体，洗洗睡；周六到周日，白天勤工俭学，晚上同学间应酬。
    转眼又到了周六，艳阳依旧高照，碧空依旧万里无云。林冲又来到了竖店影视城。
    .
    一堆人拥在执行导演四周，等他分派今天的戏份。
    “今天上午的戏，主要是宫斗戏。内容是西施来到了吴王夫差的宫中，和后宫的嫔妃斗的是你死我活，终于独宠宫中的戏码。”执行导演举着喇叭，继续喊道：“由于西施与贵妃之间，矛盾升级，进而相互攻击对方宫中污秽，有宫女太监吃对食，最后请皇后来裁决。皇后下令将那对吃对食的宫女太监杖立毙。第一个镜头，要拍皇后大怒的场景。现在开始分配群演角色。”
    林冲拿到的角色是那个吃对食的太监，按照要求，走到了自己站位上，旁边已立着一个宫女。
    想必这就是那个和自己吃对食的宫女，然后又一同被杖毙，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呀！林冲心里一边和自己开着玩笑，下意识地向那宫女望去。
    .
    林冲过去之时，那宫女似已在偷瞄林冲。当林冲向她望去之时，她却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似老僧入定。
    林冲一眼望去，只觉那宫女倒也目秀眉清。林冲突然想起对食的引申意，乘那宫女垂下眼睑之际，悄悄看了下她的嘴唇，只觉双唇微粉，唇线棱角分明，嘴角向上翘起，似有笑意。唇上有一层淡淡的绒毛，阳光下已半透明，略带淡金色。
    那宫女的脸颊白皙，不知怎地，突然红了起来，紧接着连耳朵也红了起来，似滴血一般。林冲突然反应过来，那宫女察觉到自己在看他，立即转过头，听执行导演说些什么。转头一瞬间，似乎那宫女又偷瞄了自己一眼，林冲心中微微一动。
    .
    执行导演举着喇叭还在喊：“群众演员都到自己的角色站位上去，皇后宫人站在皇后的身后，表情冷漠；西施和贵妃的宫人全体跪下，你们的动作是求皇后息怒，但内心的情绪是不关我的事；那对吃对食的宫女太监，你们面临被处死的境地，所以要要苦苦哀求，磕头求饶。我们先演练一下，还不错，正式开拍了！”
    于是
    一群面无表情的宫人簇拥着皇后，冷漠地看着另一群宫人跪伏于地，远处一对宫女太监磕头如捣蒜。
    ……
    这个镜头终于通过了。
    .
    开始准备下一个镜头。想到这，林冲突然一惊。
    因为将开拍的镜头是那对吃对食的宫女太监被杖立毙。导演为追求效果逼真，要求这场戏真的用杖打，虽然有预防措施，不至于受重伤，但总要吃些苦头。
    林冲拿到这场戏，一是少有人愿意在拍戏时承受真的杖刑，今天除了自己没旁人接这个戏；二是依仗自己本是体育武术专业，身体素质较好，平日里学校训练有对抗基础；三是这个戏码给的报酬确实不错，所以想咬咬牙就挺过去了，休息半日就没事了。想那宫女身形单薄，不似能承受的样子，不由得暗暗担心。转念又一想，既然自己是自愿来演这个角色，那宫女想必也该是自愿的。只要是自愿，必是能承受才报名的，自己乱操那个心干嘛。
    接受杖刑，有一个专制的象双人床般大小的木制板材。受刑的太监宫女一人爬一边，接受杖刑。一会被“杖毙”后，要装作是被抬出去埋掉，实际上是送到旁边一个放杂物的屋子里休息。
    林冲穿好防护服，套上太监的服饰，老老实实地趴在那刑板上，准备受刑。过了一会，那宫女也过来了，也老老实实趴在林冲右边。
    执行导演举着喇叭，在那大声喊：“各部门注意，下面这个镜头，准备杖毙对食的宫女太监，因为是真打，准备工作一定要充分，再检查一下防护措施，没问题了，我们就要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