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魔神与人的异度战甲 - 第二十一章 野外模拟实战（下）

    又是那片炽热的沙漠，那个孤独的人影，远处的天际犹如泛着血光。
    脚下是颜色单调的、被烈日晒得滚烫的黄沙，那个人影吃力地迈开步伐，每一步都深深地陷入沙子之中。
    那个人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这不单单是因为疲劳和滚烫的空气，他似乎像是患有某种呼吸疾病，病弱的肺部如同一台严重受损的鼓风机，仿佛下一刻便会戛然而止。
    那人拄着手杖走啊走。他为何要独自行走于沙漠中？到底要去何方？或是在寻求什么？
    然而并没有人知道答案。那人在沙漠中的身影宛如一幕充满岁月感的哑剧片段，无声而深沉。
    “唔！”
    赛利姆猛地睁开眼，无意识地大口喘息着。触目所及的是大雨下的漆黑树林，周围除了雨声和他自己的呼吸声外，似乎非常安静。
    近处是一个被雨水冲刷得有些光亮的背影。赛利姆茫然地眨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队友，自己此刻仍身处在模拟战的训练场中。
    “少校，您感觉不适吗？”
    队员听到动静后便转过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毕竟这位长官还有着皇子殿下这一身份，金贵之体还是要以小心为上
    “……我没事。”赛利姆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还能感到隐隐灼烧，将脸颊贴在冰冷的枪械上时如同烧得滚烫的金属浸入冷水淬火般的刺激令他的头脑清晰了几分。
    然而赛利姆这副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没事，于是队友再一次询问着。
    面对队友的关心，赛利姆摇了摇头。他取下了裹在步枪枪身上的防水布，一边动作干脆熟练地检查枪膛一边向队友轻声命令道：“我来戒备，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赛利姆小队交互守夜休息从而保存了必要的精力。随着夜幕渐渐被日出的光芒驱散，模拟战终于迎来了第四天，距离结束只剩不到48小时了。
    赛利姆本打算第一时间让萨莎出局，奈何凌的警惕性太高了，她的最大侦查范围大于模拟战所配步枪的最大有效射程，故而总是让她俩从赛利姆的眼皮底下溜走。
    “是凌小队？”
    凌小队在明处，赛利姆小队在暗处，这正是狙击的好机会。队员立即举枪瞄准，不想瞄准镜的视野却突然一黑。
    队员惊诧地抬头，发现竟是少校用手盖住了镜头。面对队员不解的眼神，赛利姆依旧沉着地用手势下达了命令。
    我来开枪，你去警戒。
    赛利姆此时皱紧了眉头，凌小队居然完全没注意到正从身后逐步逼近的危险，看来真的累坏了。只见琼斯小队就在凌小队身后不远处。
    琼斯的队员猫着腰，脚步轻盈而快速地逼近毫无知觉的萨莎，隐藏在暗处的赛利姆立即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准了那名士兵正要扣动扳机，却猛地想起自己其实并没有开枪救萨莎的理由。
    迟疑间，萨莎被扑倒在地，她同那名队员扭打着滚到了一旁。另一边，琼斯已经控制住了凌，后者在琼斯大力地钳制下逐渐失去了挣扎的气力，胸前的指示灯以极快地频率倒计时闪烁着。
    情急之下，被暂时压制住的萨莎身上突然汇聚起大量风属性以太，接着开始一点一点将对方的压制推了回去，可见在同样体能不足的前提下，仅被以太能量从外部临时加的普通士兵还是压制不住借助风属性以太迅速恢复体力的能力者。
    只见萨莎卯足了劲儿向着对方的面门撞去，当即便撞歪了他的鼻子。趁着对手捂着鼻子哀嚎着向后倒去的机会，萨莎快速摆脱了钳制。赛利姆通过瞄准镜观察着一切，虽然萨莎的挣脱手法难有章法可言，但也确实起效了。
    被琼斯队长紧紧勒住脖子的凌快要失去意识了，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两人就在萨莎的不远处，然而萨莎几乎将方才紧急恢复的体力全用在挣脱上了，没有气力跑过去营救的她只能选择开枪。不知是不是运气，萨莎的这一枪竟然命中了琼斯的头部。
    子弹命中目标后，萨莎没有再开枪，缓缓地垂下手臂，像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而在她的身后，被暂时击退的那名队员也已重整旗鼓，手持尖刀从身后冲向萨莎，而筋疲力尽的后者已经无法再转身防御了。
    眼看刀尖快要刺中萨莎的后心，一直通过瞄准镜沉默地注视着战场的赛利姆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萨莎仍然跪在原地小口地喘着气，她胸前的指示灯变红了，说明她已经被淘汰。因为疲劳而思维困顿的萨莎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呆滞地看向远处的某一点，接着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胸口，只见掌心沾满了鲜红的颜料，如同真正的血液一般。
    萨莎：@△@啊……好晕……
    不知是晕血还是疲劳过度，萨莎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萨莎？！喂！快背上她去医疗点！”
    说话间，琼斯队长已经将还处在昏迷中的凌背了起来，他的队员则背起了萨莎。很快，场外的救护人员也赶到了，及时将昏迷不醒的凌小队搬上了担架，一行人随后快速离开了训练场。
    凌小队和琼斯小队双双出局后，训练场内只剩下了赛利姆小队和飞小队。
    洛里安小队是在日出时分遇上了飞小队并被淘汰的。飞小队趁着日出前的昏暗光线绕至洛里安小队的警戒死角发动突然袭击。精通射击的洛里安在近战方面跟飞的差距还是不小的，正处于“燎火”状态的飞一个出其不意的突进使得躲闪不及的洛里安只能将步枪横在胸前阻挡。
    然而“燎火”状态下的飞进行每一次攻击后威力都会上升，不仅一脚踹断了步枪，甚至连带着直接命中了洛里安的胸口，后者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后摔倒在地。
    进入“燎火”状态的火属性能力者很难控制好下手轻重，若不是洛里安及时在胸口处集中以太能量进行防御，飞这一脚下来怕是得断几根肋骨。水属性以太不具备恢复生物伤势的效果，洛里安只能靠着自身的体能继续抗争，可惜飞根本不会给他机会，单手抽出瞄准洛里安的颈部闪电般一挥，系统便判定洛里安遭受了割喉的致命伤，立即出局。
    另一边是三队混战，飞小队则显得悠然自得，猫在树丛里抓紧时间轮流补觉。
    “少尉，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藏好等天黑。”飞深知赛利姆少校是极为优秀的狙击手，大白天贸然暴露在枪口下是极其愚蠢的，还不如以逸待劳耐心等待，等天黑后再行动。
    同一时间，赛利姆小队同样藏在树丛和石块之间，身边的队员正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少校则认真而安静地查看着地图。
    “接下来的地形不适合狙击。”赛利姆很快便得出结论。第四天至少要进行两轮缩圈，大概率会圈进较为平坦的地形，仅有零星几处石块勉强作为掩体。剩余两队的活动范围会变得很小，没有足够的掩护和游走空间，固守狙击的战术反而会陷入被动。
    “少校的意思是准备近战吗？”
    “有此打算，但我们还有火力优势。”赛利姆很了解飞的性格和战斗习惯，估计他身上的弹药所剩无几，而持续游走在暗处采取狙击战术的赛利姆小队，身上的弹药数相对富足很多，这是极为宝贵的优势。
    赛利姆在心中已经做好了盘算，吩咐队员立即清点好弹药做好战斗准备，这次轮到他们主动出击了。
    “下一次缩圈时一定要决出胜负！”
    一段时间后，缩圈提示出现了。
    飞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探查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时并没有异常。于是飞用手势命令队员进行转移
    而就在飞刚探出掩体的一瞬间，飞突然浑身一凛，接着出于战斗本能迅速地退回掩体。
    几乎在同时枪声响了。飞的动作还是稍慢了一些，他的肩膀被颜料弹命中了！
    方才的枪声如同开战信号，接下来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子弹朝着飞小队的位置呼啸而去。
    “少校这是急着决胜负啊！”
    躲在掩体后的飞冷笑道。他明白少校是打算凭借射程优势将飞小队压制在缩圈范围外，后者届时就会被系统判定出局。
    “少校那边的子弹应该比我们多，不能强出头。”处于不利局面的飞仍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快速掏出两颗烟雾弹后看向队友。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
    “记得！”
    “很好！”一手掂了掂烟雾弹，另一手将原先固定在头盔上的护目镜下移到眼睛的位置，飞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神情是纯粹的兴奋与好战，“那就开始行动吧！”
    趁着赛利姆小队装填子弹的间隙，飞和队友立即掷出三颗烟雾弹。这种特制的烟雾弹不仅能释放厚重的浓烟，同时还具有催泪效果。
    飞小队处于上风处，烟雾随风飘向赛利姆小队。反应极快的赛利姆立即拉下护目镜，而队友则慢了一拍，双眼顿时涌出泪水。
    “快保持射击！”
    意识到飞小队是要以烟雾为掩护突进，赛利姆立即指示继续射击，队友戴上护目镜后眯着红红的眼睛也举起了枪。然而两人缺乏机枪一类的高射速武器，仅凭手枪和步枪的射速难以有效封锁敌人在烟雾内的移动，外加烟雾阻挡了视野，子弹很难命中对方。
    就在这时，赛利姆敏锐的感官突然觉察到背后有什么在快速接近，于是毫不迟疑地回头，竟发现是飞快要冲到近处了！
    如果在缩圈范围外停留不超过十秒，及时离开也不会被淘汰。飞短距离冲刺速度长年位居全军榜首，而那怪物级别的体能令他在经历了四天的战斗消耗后竟依然保持着相当的体力，从而能够飞速绕后出其不意发动攻击！
    赛利姆刚要掉转枪口，飞又扔了一颗烟雾弹。赛利姆心知不好立即拉开距离，却用余光发现另一侧飞的队友正要举枪瞄准自己，来不及瞄准的赛利姆仅靠着千锤百炼而成的肌肉记忆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正中对方眉心！
    这时，烟雾中传来一阵闷响和队友的哀嚎，不用看也知道，没能及时退出烟雾范围的队友一定被飞解决了。
    赛利姆立即掉转枪口，然而飞直接起跳从烟雾中一跃而出，同时一脚踢飞了赛利姆的手枪。
    “哈哈哈！我好高兴啊！！”军用匕首在飞的手中转了个刀花，随即只见数道银光向着赛利姆刺去。
    “平时可没机会跟您一对一战斗呢！！！”
    飞的嘴上和手上都没有丝毫停顿，手中的匕首竟有着穿针引线般的精准度，灵活多变地刺挑划劈，赛利姆只要稍不留神便会被刺中要害。
    “匕首不是您惯用的近战兵器，使得并不顺手吧？”
    “你的话太多了。”神色冷峻的赛利姆懒得理睬斗志昂扬的飞，且战且退的同时抓住机会频频反击，手中紧握的匕首在闪着蓝光和常态间来回切换，这使得飞不敢轻易对刀，为了躲闪刀刃难免会露出破绽，反被赛利姆扳回了些许局势。
    洛里安是等级六的水属性能力者，和赛利姆一样都学习了“持械加成”的技能。然而等级高出了两级的赛利姆少校所使出的强化效果要远远高于洛里安，即便是被“燎火”状态加强过攻击力的飞也不敢徒手与其交锋。
    “哈哈，跟您战斗真的果然有意思啊！！”
    与克拉克进行硬碰硬的战斗不同，飞深知对战少校时精神必须高度集中，半刻的疏忽都会招来致命的后果。虽然飞的近战能力本是强于赛利姆的，但后者却在武器方面占有优势。仅仅是刀锋相碰了几下，飞的匕首上便多了好几处缺口，估计很快就将碎裂了。如果不打落赛利姆手中的匕首，空手对战的飞会非常吃亏。
    飞的战斗中的思考速度相当快，打定主意后便果断用匕首当下闪着蓝光的武器，伤痕累累的匕首果不其然被瞬间切断。飞立即扔掉手中的半截匕首，转而双手紧紧抓住赛利姆握着武器的手臂一揣，同时脚下跟上一步用力一绊，失去平衡的赛利姆当即侧摔在地。飞随即用膝盖顶在对方肋下，双手抓住赛利姆握刀的手臂用力一扳一绞，这条手臂当即就脱臼了，原本紧握在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
    已经被淘汰出局的两名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赛利姆和飞的缠斗。按照规定，被淘汰出局的选手不能干预模拟战，否则所在小队立即被判出局！
    赛利姆当前的姿态是很难挣脱的，手臂脱臼的剧痛将他的双眼逼得通红。一时占据上风的飞却丝毫不敢松懈，继续加大钳制的力道。而就在这时，飞紧紧攥住对方手腕的那只手，掌心处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就在飞手上稍稍撤力的一瞬间，又顿觉大腿一痛。
    定睛一看，赛利姆少校的袖口处散发着隐隐的蓝光，原来是金属纽扣在水属性的强化下成为一小截锋利的钉子，飞紧紧攥住赛利姆手腕的的那只手因此被刺伤了手掌。
    水属性以太的基础技能“持械加成”能将手边、身上的任何不起眼的金属物品突然变为及其可怕的武器。军人身上的装备免不了金属制品，这些更是防不胜防的利器。故而飞曾经半开玩笑地说除非跟少校脱光了打，自己才能有十足的胜算，而这句玩笑话也不出意外地带给了飞一顿老拳和上万字检讨的“奖励”。
    掌心和大腿上同时传来的剧痛终于迫使飞出现了明显的僵直，赛利姆抓住着稍从即逝的时机用力翻身而起，接着迅速抓起落在近处的匕首。顾不得脱臼的手臂传来的剧痛，赛利姆握紧匕首立即向前突刺，因为飞也调整好了姿态握紧了拳头冲了过来。两个高大健壮的身影重重撞在了一起，各自的攻击同时都结结实实地命中了对方！
    赛利姆被拳头命中腹部，飞被匕首命中胸口，最终系统判定飞受了致命伤淘汰出局，最后的胜利被赛利姆收入囊中。
    “哎呀呀，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输了模拟战的飞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他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愤懑和沮丧，眼眸中不住跳跃着明亮的火星，没受伤的手握紧拳头朝着天空用力一挥，信心满满道，“不过，下次我一定要赢！”
    火属性以太没有治疗伤口的效果，飞只能将以太能量集中在伤处后收紧肌肉暂时止血，然后等待医护人员前来。赛利姆则来到飞的身边坐下，他并没有贸然去推回脱臼的手臂。虽然军校的格斗课程中教授过怎样紧急恢复脱臼的关节，然而现在只是模拟战，没必要冒着伤上加伤的风险硬来。
    “好。”赛利姆将没受伤的手臂搁在了支起的膝盖上，他的目光锁定着远处的晚霞，同时对飞的豪言壮语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我拭目以待。”
    军营内的医院里，萨莎还待在看护病房内。因为先后中过两种毒，为了保险起见，医护人员特意安排萨莎多观察了三天。萨莎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感觉好无聊，而无聊的时候往往会胡思乱想。
    萨莎：0△0如果是真枪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吗？
    萨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赛利姆那冷冰冰的面庞，一直不给她好脸色看，经常毫不客气地当面数落她的不是，甚至表现得完全无法忍受萨莎出现在面前。萨莎越想越难受，委屈地蜷起身子。
    萨莎：qxq他果然还是很讨厌我吗……
    就在萨莎沉浸在自己的愁绪是，病房门被敲响了，推门进来的是蓝溪医生。
    “萨莎，还觉得难受吗？”医生细心地询问着萨莎的身体状态，同时看了一眼病床边的检测设备。数据显示，萨莎的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状态，完全没有恶化迹象。
    不过萨莎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情况，反而看起来忧心忡忡地伸手揪住了医生的袖管。
    萨莎：q△q我还会被赶走吗？
    “不会不会，殿下从不食言，你大可放心。”
    萨莎：qwq那、那就好……
    医生的安慰终于让萨莎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转而询问着凌的情况。
    萨莎：0△0凌怎么样了呀？
    “凌已经返回工作了哟。”
    萨莎：0口0这么快吗？？
    “那当然！”医生颇为自豪挺起了胸膛。凌可是他一手提拔的优秀女军官，无论是战斗力、以太能力还是电子技术都堪称全军中的佼佼者。
    萨莎：0口0好厉害！！！！
    “萨莎要继续再接再厉哦，目前就以凌的程度为目标好不好呀？”
    萨莎：0口0/好！！！！
    模拟战提前一天结束。除了萨莎被留院观察外，其他参加者在短暂休整后便参加了模拟战总结报告会。轮到凌发言时，她着重强调了萨莎此次的表现。
    虽然整体战斗素质还不尽如人意，但取得的战果却是令人惊讶的：克拉克被没戴防毒面罩的萨莎阴了，琼斯被萨莎的随缘一枪送出了局。这其实并不奇怪，在残酷多变的战场上，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会被不知是哪里射来的子弹丢了性命。
    凌的汇报让医生满意地频频点头微笑。汇报完毕后，凌面无表情地合上了文件夹，对医生说出了困扰自己多日的疑问。
    “上校，您莫非早就知道了？”
    “这并不难猜到，‘体力恢复’技能的原理是生物细胞直接通过以太获取能量从而恢复细胞应有的活性。”医生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轻松自然地解释道，“中毒会损害机体，而萨莎的技能可以持续恢复机体性能，只要能够补充足够的风属性以太能量，萨莎就能做到对毒耐性。”
    “也就是说，队长和克拉克是吃了缺少情报的亏？”飞虽然不善于书面表达，但他的战斗思维还是很活络的
    洛里安对此表示赞同，“再加上我们对‘体力恢复’技能的刻板印象，萨莎这次确实做到了出其不意。”
    “那又如何？”赛利姆仍旧不以为然，“如果琼斯小队当时还有别的选择，完全可以不用近战！”
    少校说的没错，模拟战中为了避免人员伤亡因而限制了武器装备的种类和杀伤力。在真实战场上，几乎都是先进的武器装备间的交锋，有时甚至是舰队机甲战，很少发生人与人面对面的短兵相接。
    赛利姆毫不留情的点评将琼斯原本酝酿好的说辞噎了回去。老实人的琼斯一时想不到新的反驳理由，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这时，医生抬手制止了琼斯，用眼神无声地暗示该轮到他上场了。
    “殿下，可否听听我的愚见？”
    “你又想强词夺理？？”
    医生笑着摇摇头，接着道：“我认为您应该换个角度考虑问题。”
    “什么意思？”
    “曾经，世上都对无属性以太能力者存在刻板印象，认为这是个一无是处的属性。”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琼斯眨眨眼，“然而实际上，无属性以太能力者只要培养得当便能获得不逊于另四大属性的特殊能力。”
    普通人虽然可以在以太环境中生存，但无法像能力者那般通过以太能量强化自身，否则便会精神错乱，严重者甚至爆体而亡。然而琼斯的无属性特殊能力“指挥官”却能在不给普通士兵带来副作用的同时用以太能量短暂提升普通士兵的作战能力，故而琼斯的能力堪称是全军最稀有而唯一的。
    “同样道理，原本被认为毫无价值的‘体力恢复’技能在特定环境中能发挥出惊人的效果。”医生说着朝向凌点了点头，“我们对以太能量的了解还过于贫乏，决不能被刻板印象束缚住了思维。再者，扩充以太能力者的种类本就是极具军事价值和研究价值的战略手段。故而，我认为殿下应该将眼光放得长远些，万不可仅以萨莎目前的状态就轻易下判断。”
    医生的语气不卑不亢，内容有理有据，完全没有因为君臣间的身份差距而有丝毫的保留。赛利姆的已经将医生的谏言听进去了，偏偏情感上却怎么都跨不过那道坎儿。
    与皇子殿下相识多年的医生知道殿下又纠结牛角尖了，于是话锋一转，用毫不在意地语气说道：“殿下您当然也可以一意孤行。您是长官，您下令，我们服从便是。
    赛利姆抬眼看向医生，只见他一副“只要您高兴就好，反正我没意见”的淡定模样。赛利姆太阳穴处的青筋忍不住地突突跳动着，更可气的是，医生是真的把他吃得死死的。
    “罢了！那小鬼最终若是达不到标准，我一定拿你试问！”
    于是乎，萨莎终于能名正言顺地留在部队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