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向终焉 - 第24章 新生

    苍绿山，巍峨屹立于大地之间，山势险峻，峰峦重叠，绿树苍翠，烟雾缭绕。至山顶而望，只见山峦起伏，峰峦参差，苍翠的树木覆盖其间，犹如一幅巨大的翡翠画卷。
    陆宇看着车窗外的苍绿山，山之高，有如巨龙盘踞，脊背上不乏有鳞片在晃动。他想了想，说：“小岚，有没有其它路线可以进翠绿山。”
    小岚说：“夜阑先生，有的，有一条无人小路可以直往山顶，也可以通向其它地方。”
    “这么多人爬山，不会没人发现那条路吧？”陆宇问。
    “因为那条路是悬崖，百米高，而且峭壁有苔藓攀附，即使攀岩道具也不能上去，又因两侧也同样是悬崖，而且三崖又形成了一个狭小空间，所有当地人又称之为“狭天崖”。”小岚边开车边说。
    “哦？那你们怎么上去的？这样的悬崖就连我们都上不了吧。”陆宇再次问道。别看他很强大，若是从几十米的高空掉下，肯定是残废也有可能当场死亡。
    现在他还不是超人，如果以灵气复苏类小说来比较，那他现在仅仅是刚刚步入超凡，不算得什么，又比如子弹击中脑袋，那他会当场死亡。
    如当初「原初」所说，半数据化仅仅是让他更直观地看到身体的变化。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为什么要爬上去呢？我们在山崖附近的一处地方开辟了一处基地，乘坐电梯就可以上去了，多简单。”小岚笑着说。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陆宇咂咂舌。车子再次沉默起来。
    车子缓缓减速，小岚说：“夜阑先生，刚刚我们调查人员发现鸿宝古玩店的老板跑了，不知用什么方式，现在古玩店里空无一人，我们的人正在调查中。”
    陆宇一听，来了兴致，“现在距离鸿宝古玩店还有多远？”他可是知道调查人员时时刻刻盯着的，况且古玩店旁边就是一条美食街，人来人往。
    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对方忽然在店里突然消失了，隔这给他变魔术呢？说对方与尺蠖组织无关他都不信。
    车子开始加速，小岚说：“快了，还有五分钟左右。”
    陆宇点点头，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19：00，光是驾车来到这就花了3个小时左右，去往苍绿区要经过叮利区，苍绿区再往后又是寒霜区，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去叮利区的原因，顺路。
    很快，车辆停在了鸿宝古玩店附近停车场内，古玩店位于一条小巷中，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陆宇走在美食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感慨烟火之浓重，自己好像与这些人形成了隔阂，就像明与暗。但就算这些人知道异的存在又如何呢？那只会制造更大的恐慌与不安罢了。
    反倒是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更显得生命意义所在，岂如他这般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死去。
    穿过人山人海，走进光暗分明之处。前方的鸿宝古玩店已经以涉嫌诈骗为由围了起来，行路之人无不纷纷另眼相看，有甚者上前询问，无一例外都是一个下场，灰灰洒落而去。
    陆宇东张西望，一路走来，小巷四通八达，唯有行路人多的道路最是干净，然若其余呢？无不是邋遢之地，连拿树竟都有些嫌弃，不愿进来。
    小巷不小也不大，能容纳五人过而不挤，走至半分之路，小岚走上前与调查人员交谈，而后亮出一个小本子，人员自觉拉起警戒线，让两人进去。
    旁人目睹无视，周围一切照旧，仿佛三人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他们只看到警戒线抬起又放下。
    鸿宝古玩店很大，分上下两层，老旧的木阶梯通往幽暗的二楼，远远望去，像是噬人的怪物张开了大口，等候美味的食物前来。
    陆宇轻抹展柜，指头变成了灰色。转身望去，入目皆是藏品，陆宇走到台面前，一幅未干的字迹映入眼帘。
    虫飞应如野火，亦如
    旁边是未干的墨水，以及未放回原处的墨笔，他打开抽屉，是一本日记，翻看来翻看去内容意思大如一样，譬如生来就如野草般践踏，人们给我笔，风牵动我书写华章，你却告诉我，这就是我；譬如人们总是唾弃沟水里的生物，而总对阳光之下的生物万般赞美……神明给予我恩赐，祂看了我一眼，赞美神；譬如道路在何方……可否再降下一眼，指明我方向……
    陆宇合上日记，里面通篇都是生活，但就这几句与内容有天壤之别，从日记上了解到，鸿宝古玩店的老板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直经营着祖上流传将近100年的店，其平生追求为了让古玩店人尽皆知，发扬光大。后来古玩店逐渐没落，有合伙人寻他合作，但他觉得外边货物与他这简直云泥之别，结果可想而知。开在人来人往的小巷中，占据大片面积，乃是最显眼的建筑，可古玩却一件也卖不出去。
    再后来，老板的日记断断续续，从每周一篇至每月一篇甚至更久，这类异象出现在两个月前。“两个月前……小岚，两个月前尺蠖在苍绿区有什么动作吗？”陆宇托着日记，走到小岚前询问。
    小岚正在观察蛛丝马迹，闻言停下了动作，想了想，说：“嗯……两个月前苍绿区的尺蠖组织好像没什么动作，只有一件比较小的事发生。”
    陆宇着急道：“详细说说。”
    小岚没有不悦，说：“当时出现了大批怪虫，虫子有些怪异，脸部、背部、尾巴各有一个椭圆形的红色眼睛，数量倒不是很多，而且很脆弱，请报上说附近的村民拿着扫把轻轻一打就将它们杀死了。”
    陆宇问：“这难道不值得重视吗？”
    小岚摆了摆手，不以为然，说：“夜阑先生，您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怪吗？异，游，这些我们都习以为常了，当时派了几个调查人员过那个村庄，汇报说一切正常。”
    陆宇想了想，说：“小岚，我问你，那个村庄具体位于哪个位置？还有那虫子的源头在哪？”
    “嗯……村庄叫合木村，位于……距离翠绿山仅有两公里……”说着说着，小岚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震惊之色。
    陆宇没有调笑她，继续问：“继续说下去。”眼下有一丝眉目都不能放过。
    小岚回过神来，说：“据报告说，虫子的源头不在翠绿山附近，而是距离这里十公里外的一处山洞里，我翻翻汇报，有些细节我记不太清楚了。”说完，她拿出专用手机开始操作。
    陆宇静静看着她操作，其实他心中很怀疑那几个调查人员有问题，但没有证明能直接指明，怀疑不是没理由的，翠绿山离市区有百里，驾车都要半天，那虫子连扫把都能打死，别说飞九十公里了。
    “找到了，洞穴名叫尺明洞穴，附近有条近路能快速到达，夜阑先生，现在要出发看看吗？”小岚问。
    “待会再出发，搜索完这里再去。”说完，陆宇将日记丢给小岚看，而后走向其它地方。小岚接过那本日记开始翻看。
    这里的历史气息很厚重，无处不是时间的气味，陆宇走进一个房间，满屋子的书，一个书架上只放有一本书——《鸿宝通史》。他拿起想翻看，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回原位，东摸摸西摸摸，看看房间中有没有暗处机关一类，很可惜，一番探索之下没有任何痕迹。
    走出房间，小岚正好与他对视，眼中满是震惊，这些对他只是线索之类，但对于小岚这种专业人员来说，哪怕是一条小小的线索都可能是惊天波澜。
    陆宇没去管她，耳畔伴随着嘎吱嘎吱的痛哭声走上二楼，倚栏杆而俯瞰，一览无余，但它太旧了，经不起新时代的折腾，唯有获得新生，才能迎来转机。
    二楼是一个小楼阁，这儿没有灯，很昏暗，一扇腐朽的木门就是这儿的全部，推开老掉牙的木门，没有想象中的烟尘扑鼻，里头很干净，干净得不像话，一张桌椅两张凳子以及一扇木窗，就是全部。
    陆宇驻足门口许久，右手大片黑芒显现，一把握住黑渊，贴地而进，环顾四周，并没有想象中的危机，唯有简陋的设施，这儿静得让人心悸。
    那张椅子就在一旁，离木桌稍远，刚好能入座，像是曾经有一位客人经常坐在这，可对座是谁呢？
    陆宇仍然没有放松警惕，来到椅子旁，他有种直觉，这张崭新得发亮的椅子，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冥冥之中。
    他坐了上去。
    什么事也没发生，陆宇有些疑惑，抬头一看，是紧闭的木窗，原来如此。他走到木窗前，将其两个生锈得不像话的铁钩拨开，轻轻推开，而后回到了座位。
    他在等待客人的到来。
    “细细簌簌……”
    不出他所料，过了一会儿，客人来了，客人的模样也不出他所料，是一只虫子，从窗户飞进来，大概半个巴掌大，腹部肿胀，像是怀孕一样，复眼密密麻麻。
    陆宇盯着虫子看了一会，对方没动，落在木窗边缘，往前一步就死，往后一步活着。他将黑渊放在木桌上，说：“这位客人，贵姓大名？”
    “还是，要我亲口说出来？”
    虫子的复眼看了一眼黑渊，而后腹部裂开一个口子，沧桑的话语从里面传出，“夜阑，成为淤灵使三天之期，杀死尺蠖组织576个人，异16头。”腹部紧闭，不再说话。
    陆宇微笑道：“哦？这么了解我的信息，有不少内应吧。”
    “我说得对吗？晱虫？”
    虫子腹部再次张开，这次又是不一样的声音，像是中年人，“哈哈，你觉得这个世界如何？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陆宇轻抚黑渊的剑柄，说：“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晱虫？到底是谁给了你勇气呢？是你们的首领？是幽？还是所谓的……”
    “神明？”
    “嗡！”
    一道炽烈的微小白光照耀了整个小楼阁，虫子料想不及，慌忙扇动翅膀，但顷刻间化为灰烬，渣渣也不留下，一缕黑气逸出，飘向远方。
    陆宇走出小楼阁，木窗不必关上，因为要等的客人已经到来，不会有下个客人再次坐上那张椅子了。
    跟他谈条件，想屁吃。
    走下一楼，陆宇走到小岚，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岚，不用找线索了，我们直接去那处村庄。”
    小岚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他，点点头，道：“夜阑先生，我也正有此意，刚才我已经下令让人控制当初去过那个村庄的调查人员了，但没什么收获，那处洞穴是掩人耳目随口编制的理由，所以眼下只有去那处村庄了。”
    对于她的效率，陆宇非常认可，“嗯，留下几个调查人员时刻盯着这古玩店。”他不确定这里还有没有暗处，也只能这样了。
    小岚点点头，马上联系人员，同时指挥着里头的调查人员在外驻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陆宇与她一并走到门外，外头的调查人员拉起警戒线让两人通过。往来时的路走，他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邋遢老头，彻头彻尾的乞丐，此时好像是感应到两人的到来。
    他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站起身子，像是全身软骨，脖颈耷拉在双肩前，头发在动，面孔像是朽木，一只虫子从眼睛中爬出，一片片老皮凑成的脸庞皱了起来。
    行人看到举止怪异的老头，仔细一看，纷纷惊叫连连，四处逃散。小岚见状，立马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而驻守的调查人员见状，意识到不妙，纷纷拦下逃跑的人员。
    “嘿……嘿……夜阑，不知好歹的东西，隶属于神明是多么美妙的事！你居然放弃，而选择当一个可怜的凡人，真是可笑，愚昧无知总是存于人们的心中，唯有投奔于神！才能脱离尘世！”
    “夜阑！这就是我送你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