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向终焉 - 第17章 肃清之初

    肇兴拍卖场很大，座位呈阶梯排布，金碧辉煌，灯光映照下的会场充满了神秘与期待。往日，这里每一次开拍都会聚集世界各处的收藏家，竞拍者，以及好奇的参观者。但今日，却是一次尺镬组织的聚会。
    一位老头杵着拐杖走进了二号包厢，进入之时他不留余地看了一眼右边包厢，很隐蔽。随着他的落座，拍卖师高举双手大喊
    “拍卖开始！”
    话音落下，几个侍者抬着一个用黑布盖着的长方形物品放到地上，大约十来米长，随着侍者一起掀开黑布，物品映入人们的眼帘。不少人都惊呼起来，眼中透露着炙热。
    那是一头异，浓郁的死气仿若实质化一样，关键是，它还未完全死去，奄奄一息，身上多处大伤口，四肢也被卸了下来，它用残留的眼睛看看着这群贪婪人类们，苦于没有嘴巴，满腔愤怒只能化为这种方式。
    人们竞相争价，高声呐喊，大多数人都是灵魂或生气浓郁的普通人，加入尺蠖组织已有一年多，早已听闻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今日终有这个机会。
    殊不知，那是将自己推向深渊的欲望。
    陆宇收回目光，那黑布不知用何材料织成，竟能隔绝他的感知，若不然，那股腐臭的气息早已闻见。
    “小岚，联系好人员封路了吗？”
    刚才他已经看过小岚给他的拍卖场详细地图了，这间拍卖场确实不小，远比表面上要大得多。整间拍卖场共有三个出口，分别是：正门、后门、紧急逃生通道。
    紧急逃生通道位于一间隐蔽的房间，详细位置在一楼后门走廊的左边，上面挂着电井的匾牌，所以没有人会注意那个地方。
    后门就是拍卖会场两侧的通道了，从任何一处地方都可以通往后门。毫无疑问，紧急救生通道就是为一些高层人员所准备的，后门通往的是一条四通八达的小巷。
    “夜阑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封锁了三条道路，门全部焊死，外面也有我们的人把守，不过到时候别误杀了友军。”小岚微笑说。
    陆宇点头，回忆了一下卧底的样子。是个很胖的胖子，很好认。
    恍惚间，他又闻到了另一股腐臭味，不同于拍卖会场上的异。所有的异味道都会有差别，至于为什么，因为灵魂本源不同，成为淤灵使后自然而然能分辨出，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股，两股，三股，四股。没想到一个拍卖会出现四头异，倒是令他惊讶。随即稍微想了一下，猜测里面有一头应该是掩面者，得到消息后吃不下才通知其他异。
    “小岚，加强人手。”陆宇站起身，右掌间有漫天黑点浮现，慢慢凝聚成一把通体黑色的长剑。
    “好的，夜阑先生。”小岚作为一个淤灵使自然也闻到了味道，脸色凝重，掏出一个手机联络。
    ——
    拍卖场外的一栋高楼，通往小楼阁的铁门已经被牢牢锁住，且还贴着一个圆形的东西。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伏地架着重型狙击枪，她通过冒险团交流频道发了条信息。
    “团长，拍卖场周围的守卫更多了，我猜测夜阑要动手了。”
    距离拍卖场两百米外的一栋出租屋中，女王与少女正待在其中，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拍卖场的一举一动。
    “小影，时刻留意任何信息，不要出手，等我指令。”女王的耳边有一个耳麦，想来就是用来通讯的，毕竟短距离时使用冒险团交流频道确实有点麻烦。
    “好的，团长。”平常都以团长称呼，只有偶尔打趣时才乱来。
    少女已然睡着，可爱的容颜倒让人觉得像是个小孩子。女王温柔地看着她。
    ——
    陆宇站在落地窗前，透过这里能将下方景象一览无余，虽然不知道尺蠖组织为何有这么大的能量将这个屹立几百年的拍卖场独占，但不管此前多么辉煌，今日终将毁灭。
    “行动。”
    陆宇话音刚落，在会场内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大批战斗人员拿着枪械穿着厚重的战斗服，齐齐封锁了三条道路的出口，同时拍卖场中所有灯光突然熄灭，场中漆黑一片。
    尖叫，怒吼，谩骂相继传来。
    陆宇眼前同样漆黑一片，可他没有丝毫慌张，面色平静地拿过一个类似“单筒望远镜”的物品，外貌就是两片眼镜组哼，他不慌不忙地戴在头上，视觉恢复。
    这是鸣组织科技部开发的战斗产品“战斗眼镜x-1”，戴上之后能让人眼中亮如白昼，与白天毫无二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功能，因为这只是一代产品。没办法，他权力过小，不配。
    “咔擦！”
    玻璃的破裂犹如时间的凝固，刹那间，清脆的声响将世界引入新的秩序。
    陆宇没有废话，趁着黑暗降临之时大开杀戒，从包厢一跃而下，降落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往前一步就是最后一排座位，此时他能清楚看到那些人脸色很慌乱。
    苟且偷生之人，对于黑暗最为惧怕。
    陆宇静步来到几名人后，将利刃对准脖子，用力一挥，那几名人根本无法察觉，只是双手到处摸索或者大喊大叫，刀锋划过皮肉，发出轻微的声响，鲜血喷涌而出。
    那几个人的双眼突然瞪大，喉咙中发出“喝喝”的声音，双手颤栗往脖颈伸去，这大多数都是人们的本能反应。几秒后，几个人应声倒地。
    在映入一片漆黑的拍卖会场中，戴着战斗眼镜x-1的陆宇，就像是混入羊圈中的饿狼。他走在人们之间，黑渊划过道道寒光。
    “噗嗤……”
    利器斩透血肉的声音接连传来，一名名尺蠖组织的人倒下，鲜血浸染他们所在的排排座位。拍卖会场中的喧闹，很好地掩盖了陆宇的行踪。
    在短短十几秒内，就有三十多名尺蠖之人死在陆宇剑下。
    拍卖会场是半封闭建筑，浓郁的血腥味传开，其他人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血的味道！”
    “不好！是鸣组织的陷阱，快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拍卖场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两百多号人慌乱的四处奔跑，但苦于没有灯光来源，周围也没有任何通风处，会场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兴许是人们的惊慌以及血腥味刺激了一批人，他们都是不完全的淤灵使，这种坏境激发了脑海中不好的回忆，霎时脸色狰狞无比，躯体开始朝着某种方向发生变化。
    有些人长出了一条条细致的肉丝或是皮肤开始崩裂，奇形怪状，已不像人，敢于靠近他们的人类，全被误杀。
    这下尺蠖组织的人死得更快了，陆宇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他们不可能全是蠢货。于是他的速度及力道更加迅猛了，不断穿行在人群中，一个个人倒下。
    鲜血沾染了全身，就连脸颊上有也不在乎。杀死同胞会有心理压力吗？或许其他人，但在「原初」之中，在面对主线任务，不完成就是死，在杀与被杀之间，他选择挥起了手中的利刃。
    鲜血残肢飞溅，陆宇面无表情。
    “砰！”
    玻璃瓶破碎的清脆声响起，下一刻火光呼地一声燃起，窜上半空。
    陆宇看了过去，原来是那个主持人不知从哪找到了几瓶烈酒，砸在了四周，从口袋中丢出一个火机，滔天的火焰燃烧了附近的座位，也将某些人烧了起来。
    这或许是拍卖品，那股醇厚的酒味确实美味。
    火光将整个拍卖场照亮，驱散了房间中的黑暗，也将那些发狂的人惊醒过来。
    “嘀嗒”
    鲜血在黑渊的剑尖滴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陆宇身上。在他身边，横七竖八躺着至少五十多具尸体，全都被割开喉咙惨死，鲜血已经将他附近的地面浸染，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血泊。
    “咕噜。”
    一名浑身皮肉崩裂的人咽了下口水，眼中满是恐惧，好似这一幕又激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突然暴起发难拿起手中的匕首刺入心脏，就此死去。
    黑色的灵魂体出现，模样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而是一头异，弯刀状的双臂赐予了无比的杀伤力，它大吼一声，杀向陆宇。
    或许是顽强的执念影响了它的身体，此时那头异只想杀了站在后面阶梯上的少年。
    其他人干看着，刚才异的出现将他们吓了一大跳，好些是杀向那个鸣组织的人。这样也好，或许能斗个两败俱伤。
    陆宇看着眼前以极快速度冲过来的异，感受到它身上的死气很是浓郁，不像是新生的异，看来生前没少吃异的部位，难怪会精神失常自杀。
    “破绽百出。”
    面对近在咫尺的两个弯刀，陆宇于众目睽睽之下轻描淡写挥出一剑，衣裳无风自动，好是潇洒。
    “噗嗤！”
    白痕拦腰斩断异的身躯，连带那两个弯刀手臂，异眼底间的红色光芒消散。而白痕去势不减，前面几排座位全部破碎，残躯犹如暴风吹过将其掀飞。
    可这些金属椅子极速飞起坠落携带的力量是可怕的，就像是一百码的汽车迎面撞来。只不过两息，幸灾乐祸的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些“炮弹”已经呼啸而至。
    “呼！”
    劲风吹起众人的脸庞，同时也带走了他们的生命，或被砸了个透心凉或刺穿胸膛或双脚残废，凄厉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回响于拍卖场中。
    陆宇挥出那一剑后，来到死去的异前，将黑渊插入其中。
    “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