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向终焉 - 第12章 洗礼

    “云尘你探头探脑的，是不是也想来试试啊？”一个大人调笑道。
    陆宇脚边有一个小家伙正在好奇的张望，他并没有回答，而是扯了扯陆宇的衣角，轻声道：“夜阑哥哥，你要不要上去试一下？”
    陆宇闻言，点了点头，捏了捏云尘的脸，软乎乎的，道：“嗯，我刚才就很想试一下了，等下你在我后面上吧。”
    所有人见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不是云尘，而是一个他们没见过的小伙，不由低声交谈。
    “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不清楚，听说好像是村长带回来的。”
    村长微微点头，他清楚知道对方经过昨晚的药浴之后有多么惊人的变化，况且现在他需要一个证明，让村里人看到他捡到的孩子有那个实力，也好处理一些琐事。
    陆宇走到大鼎前，心里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他摩擦了一下双手，哈了口气，同样抓住一只鼎耳和一只鼎脚，用力一举，大鼎迅速举过头顶，尽管手脚有些颤抖，但也是成功了，力气不比陈大力差。
    众人哑然，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力气也如大力一般，力能扛鼎，只是不知几岁。
    “轰！”
    过了一秒，陆宇将大鼎扔了出去，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泥土飞溅。他呼出一口浊气，很累，但很激动。
    陆宇走到云尘面前，道：“去吧，到你了。”
    云尘经过昨晚的药浴，整个人更加俊秀了，乌黑的发丝吹到肩头，大眼睛又黑又亮，炯炯有神，细皮嫩肉，可爱无比。他轻轻“嗯”了一声，走到场中，不由看向村长，老人露出微笑，道：“去吧，我也想看看你现在到底有多大的力气。”
    “嘿呀”云尘用力时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可是却很轻松地将一块大黑石抱了起来。
    “厉害！”人们纷纷点头。
    而后，他又抓起一块大磨盘，猛地掷出，嗖的一声，沉重的石盘就这么飞了出去，就好像在丢一块石子，一下子飞到五六十米开外。
    “轰”的一声，石盘砸在地上，地面出现一个大坑，泥沙飞溅，尘土飞扬，地面一阵颤抖。
    众人愣在原地，不知所言。
    不待休息片刻，云尘突然冲向那头土黄色的大黄牛，猛地发力，抓住一根犄角，直接将其摔倒在地。
    虽然发力时有些技巧，但也足以说明他的力气之大，现场鸦雀无声，不时传出惊叹声，村人感觉像是看到一头小凶兽在发威，极其具有冲击力。
    要知道现在的云尘才刚开始锻炼不久，在人群中最矮，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刚发育的小屁孩，很难与身具神力联系在一起。
    众人瞠目结舌，因为云尘走向了大鼎，由于身高限制，他不可能去抓住像那些大孩子抓住鼎耳和鼎脚，只能蹲下身子用大手托住鼎底，而后猛地起身，大鼎瞬间离地而起，被他举过了头顶。
    村里人都惊呆了，甚至偷偷观看的无毛鸟也“咯”的一声，呆若木鸡，所有人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竟然能做到不依靠技巧，蛮力举起千斤大鼎，实在太过惊人！
    场地寂静无比，村人面露呆滞，虽然早有所耳闻，知道云尘的体质远超同龄人，但还是没有想到他的肉身这么变态。
    “云尘该不会用了灵文的神秘力量吧？”有人发出疑问。
    “没有，我没察觉到任何波动，他只用了肉身的力量。”
    “轰！”
    云尘将青铜鼎扔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身形快速离去，并没有被扬起的尘土笼罩。这巨大的响声让村人心脏再次一缩，这可真是个妖孽啊。
    李伧尽管早已做好准备，但这个结果还是让他惊讶，他原本以为云尘现在这个年龄段还举不起那口大鼎，不曾想竟提前做到了，四岁的小孩就举起了千斤巨鼎，别说是在这片山林，就是在更遥远的部落也难寻。
    “真是不可思议，云尘这个小家伙怎么长的，我可从来没听闻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
    “确实不现实，今天我才亲眼见到，如果他不是人类的身躯，我还以为是哪头上古遗种的幼崽跑到村子里面来了呢！”
    村人们回过神来，纷纷议论，毕竟云尘的表现犹如流星划过般，璀璨而夺目，他们都被深深的震撼了。
    陆宇张大了嘴巴，也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如此惊人，怕不是地球上古代记载的大力士不过如此吧？
    “村长你曾去过一些繁盛的地域，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吗？”
    “是啊，村长你走访过很多大部落，听闻过这样的妖孽吗？”就是一些老人也坐不住，忍不住询问，对云尘的表现感到震撼。
    “我曾经在一个数百万人口的大部落见过几个这样的孩子，天纵奇才，令人瞠目结舌，一岁便可下地，而后开始锻体，幼龄时就已经很强了，云尘可以与他们相提并论，但锻体的时间少了很多。”李伧说。
    所有人闻言一呆，而后惋惜起来，这是上天对丰和村的恩赐，却因为他们资源不足，难以给予更好的条件，堪比洪荒遗种的幼崽，若是成长起来那还了得？！丰和村会因他而繁荣。
    一位老人道：“那些大部落何其强大，高手如林，肯定能猎杀到我们难以想象的凶兽、妖植，以罕见的上古遗种甚至洪荒遗种的真血为那些天资超凡的孩子淬炼身体，不然的话他们与云尘的差距可能大上一截也说不定。”
    “世界之大，广袤无垠，诸域众多，万族林立，那些传说中的超级大族以及王侯的领地内或许有更厉害的孩子，我们了解到的只是一隅之地。”李伧说。
    但不论怎么说，这场演武令村人惊喜万分，孩子们很强，潜力巨大。至于云尘则是一个人出尽了风头，其表现更具有震撼性。
    当人群散去，几位老人和李黑等一些重要人物都没有离开，依然在认真讨论，继续刚才的话题。
    “将来云尘若是长大了，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难道真能徒手干掉地龙、杀掉成年的洪荒遗种不成？那可是传说中的超级凶兽啊，出来一头都可以轻易将一个超级大族灭掉的存在。”
    一位老人浇灭了他心头的火热，道：“小时候有潜力，不代表真的可以成为绝世强者，要知道，不少天才都在少年时凋零了，你以为那些超级大族为什么会派遣护道者？”
    众人沉默，然后点了点头，他说的有道理。
    李伧皱眉，道：“说起来，云尘生在我们这狭小的村落，先天条件有些不足，起点比较低，我们无法像那些超级大族那般从小为他提供实力强大的遗种真血，传说中的灵宝、圣药等，就连武器方面都无法提供更好的。”
    李伧想了想，继续补充：“据我了解，在一些超级大族内，一般有天资的孩子，只要年龄八岁及以下的，族内都会为其进行人生中第一次重要的洗礼，封于鼎炉内，以诸多圣药、强大的遗种真血等熬炼肉身，以增加潜力，而且孩子的年龄越小越好。”
    其他人轻叹一声，这里毕竟只是个村子，连部落都不算是，怎么能与那些大族相比？连上古遗种的真血都得不到，更何况那些压根寻不来的圣药以及传说中的洪荒遗种真血。
    “我们尽力而为，争取杀些凶兽和妖植，提炼出一些宝血，慢慢积攒，为云尘的第一次洗礼做准备吧，也只能如此了。”一位老人叹息。
    李黑蹙眉，提到了另一个问题，道：“想跟那些超级大族的孩子相比，除却肉身打下坚实的基础外，修行传承也是一个重要问题啊。”
    李伧点了点头，毫不意外，显然早已有所准备，道：“这个我来想办法，不用担心。”
    众人顿时一怔，他们都知道，村长昔日独自一人浴血来到村子，他付出了血的代价也只得到了那些灵书和玉骨，可却落下了一身暗疾，至今不见痊愈。昔年往事，他未提起分毫，村人们也并未询问过。可这些真能与那些超级大族的传承相提并论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伧一忙就是两天，整日忙碌，更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黑色小鼎，一日都在用灵火熬炼宝药，院中的小鼎从来就没有熄灭过，药味遍布整个院子。
    “村长爷爷你没日没夜的熬炼宝药，要注意休息。”云尘眨巴着大眼睛，很懂事的劝李伧休息。
    “云尘说的对，村长要注意休息。况且每日熬制这么多的宝药，一日下来我和云尘肚子都是鼓鼓的。”陆宇捧着一碗糊状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碍事，你爷爷我精神好着呢。”村长笑呵呵说道，手上动作不停。
    几位老人和李黑等人倒是惊诧村长竟要对另一个大孩子也进行洗礼。村长没有多说，只是提了一嘴，他与云尘天资相当，这让众人大为震惊。要知道云尘潜力堪比天骄，成长起来定是绝世强者，可这个孩子竟也与之一样，这如何不让他们震惊。
    几位老人和李黑等人没有告诉云尘和陆宇，他们自然不知道李伧这是为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洗礼”做准备。
    夕阳西下，今日外出的狩猎队伍回来了，每一个人都提着一头凶兽，有说有笑，虽然身上有些伤口，但无伤大雅。妖植只有上古遗种才会有真血，所以不在他们的狩猎名单内。
    村长的院落就坐落在村头，云尘站在门前，屋顶上是不怀好意的无毛鸟，他正准备跳上去，余光看到正在走来的众人。
    “李黑叔叔你们回来啦！”云尘仰着小脸，白嫩嫩的，脸上有些小肉，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来，这是刚摘的红果，新鲜的很，你最爱吃的，叔叔我特意为你摘了一包。”李黑递过来一个兽皮包裹，打开后里面红彤彤一片，果香扑鼻，一枚枚长相饱满的果实如同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玛瑙般。
    “谢谢阿叔。”云尘扑闪着大眼睛，笑起来眼睛像月牙般，开心的接过包裹。
    李黑等人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去处理尸体了。
    见李黑等人离去，云尘小跑进入院子中，踮起小脚，将包裹递到陆宇面前，道:“夜阑哥哥，吃红果。”
    陆宇背对门口正在练剑，“锵”的一声，刺出最后一剑，将长剑插入木剑鞘中。这是他拜托村长打造的，因为他觉得剑仙就应当拥有一柄剑鞘，那样，拔剑、收剑才更帅。
    陆宇吐出一口浊气，看到眼前红彤彤的果实，笑了起来，从里面拿了两三颗，温柔说道：“谢谢云尘弟弟。”
    “夜阑哥哥喜欢就好。”云尘笑眯眯说道。
    傍晚，村人将今天的猎物放置于祭台上，村长带头开始祭祀，不多时，仪式完毕，几头有灵性的猎物被搬进村长的院子里。不过片刻，血腥味散开，几头凶兽躺在地上，血迹斑斑，而且兽体渐渐干瘪，其身上闪烁着一个又一个符文。
    那是灵文，此时正在血液间交织，如一道道微型闪电划过。李伧在施法，他以灵文的神秘力量提炼出兽血中的精华，再加以灵火熬炼，经过不断地淬炼，尸体内的兽血越来越少，每一头凶兽最后只是落下一滴而已，这就是“宝药”，相比上古遗种，尚有灵性的凶兽只能萃取出一滴，堪称天差地别。
    李伧挥手将全部宝药放入玉罐中，血珠晶莹剔透，像是红宝石般闪耀。
    “按照玉书记载，第一次洗礼时如果圣药、真血足够多算是好的，但这不是最佳，如果那些圣药、真血拥有足够的神异，那样打下的根基才是最完美的，同等级中如果想脱颖而出，最后一个要求才是最关键的，它将决定未来的成就。”李伧喃喃自语。
    他不想浪费掉两人的天赋，不希望他们落后于超级大族的天才，一直在思考如何积攒“洗礼”时所需要的奇珍异宝。
    “宁遗勿滥，只有品质高的真血才对云尘有用处。可惜我们太过弱小，即使碰到强大的遗种，也难以将其击杀，唉。”李伧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