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为男配送温暖 - 第六百三十三章 仙君不打工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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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前的枣树熟了,滚圆的小枣子沉甸甸地累在枝头,压弯了枝桠,红的娇艳,风一吹似乎还能嗅到隐约的醉人甜香。
    唐玉斐正坐在树杈上摘枣子,她先摘了颗最圆最红的,随便用衣袖擦了擦后尝了,确定是真的很甜才一把一把地往底下丢。
    殷不疑站在树下,双手撑了件外裳接着,很快手中就分量沉沉。
    他仰着头,含笑道:“够了,你再丢就要拿不下了。”
    靠近唐玉斐的这片树梢已经被她薅秃了,唐玉斐这才尽兴收了手,向殷不疑说道:“还有一颗大枣子,腾出手来接一下。”
    于是殷不疑将枣子包好放在一旁,向树上的人张开双臂。
    唐玉斐纵身一跃,裙摆飞扬间,像只白簌簌的蝴蝶般扑进殷不疑的怀里。
    殷不疑稳稳托住了她的腰,两人亲昵地碰了碰鼻尖,看向对方的目光中皆是笑意,他这才说道:“接住了。”
    桑晚菀来到唐玉斐的小院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唐玉斐略显慵懒地趴在殷不疑怀里,将头枕在他肩上,垂在两侧的腿还在悠哉哉地轻晃着,似乎是不肯下来。而殷不疑唇角含笑,舒展的眉眼也在笑,他的神情似是有些无奈,但还是紧紧将唐玉斐抱在怀里,白皙如玉的脸上蒙了层浅浅柔柔的光。
    两人衣摆交错,长发勾缠,阳光穿过树梢细碎地披落在他们身上,美好和谐地令桑晚菀不敢打扰。
    她顿住脚步,盯着殷不疑疏淡隽永的侧面轮廓,想到的却是那双阴沉的眼睛。
    桑晚菀这时也后知后觉地想到,殷不疑和殷景初,如今就算两两站在面前,也不会有人认错了。
    “桑仙友见笑了,他们一直是这样的,毕竟已是夫妻了。”替她带路的丹翠自然也看到了,摇着头也在笑。
    “夫妻?”桑晚菀愣住,将这两个字压在舌底轻轻重复了一遍。
    这一世的唐玉斐和殷不疑,竟是夫妻。
    丹翠以为桑晚菀是纠结夫妻和道侣的称呼,便特地解释道:“是啊,他们在人界成了婚,但还没有在仙界结契,所以以夫妻相称。”
    “原来这些年,他们去了人界么?”
    “是啊,一去就是七十多年,快急死我们了,也正是他们回宗的那一天将你带回来的。”
    桑晚菀轻轻点了点头,这才重新迈步向那两人走去。
    唐玉斐注意到桑晚菀时丹翠已经识趣地先行离开了,她面色坦然地从殷不疑怀中下来,问桑晚菀:“你醒了啊,找我有事?”
    “我......”这个问题却将桑晚菀问住了,她有些茫然地吐出一个字,随即哑然。
    方才的着急情绪都在来时路上平息了,桑晚菀尴尬无措地拄着剑站在原地,这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来见唐玉斐。
    唐玉斐细细瞧了她半晌,突然拉过殷不疑对他耳语了几句。
    殷不疑迟疑地看她一眼,随后点点头,走开了。
    没了旁人,唐玉斐径直往地上一坐,并拍了拍身侧地位置说道:“坐下说吧。”
    等到桑晚菀拢了裙子坐下,唐玉斐又将方才收的枣子拖到两人面前,抓起一个咬了一口。
    咔擦一声脆响。
    桑晚菀没碰这堆枣子,却也没开口说话,她垂着眉眼,睫毛在因伤重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压下两片阴影。
    唐玉斐也没催她,兀自悠闲地吃着枣子,目光远远地落在不远处的小径上,似乎在出神。
    两人就这么呆坐了一个时辰,唐玉斐吃枣子早就吃饱了,最后干脆托着腮面无表情地发起了呆。
    桑晚菀没想到,唐玉斐会愿意安静地陪她坐这么久,毕竟这在上一世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前世唐玉斐并不只有她一个朋友,她天赋高,又是殷不疑唯一的徒弟,白玉京自然有许多弟子愿意同她交好。而自己忙于修炼,很难得才见上唐玉斐一面。
    两人独处的时光她向来格外珍惜,但唐玉斐总是表现的兴致缺缺,甚至有些不耐烦。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太过无趣,所以总是费尽心思找些新奇好玩的东西同唐玉斐分享,谁知唐玉斐是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只将她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跟班来利用。
    可......大概是因为唐玉斐是自己两世以来唯一的朋友吧,也是或许这一世的唐玉斐很不一样,如今她茫然无助,能想到的竟还是只有她。
    “你师姐说,你和不疑仙尊成婚了......新婚快乐。”桑晚菀深吸口气,终于干巴巴地开口了。
    唐玉斐等的差点要睡着了,她知道桑晚菀现在正是迷惘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开解,但等到她开口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和殷景初都是大写的别扭,也难怪要虐恋这么久。
    唐玉斐打了个哈欠,语调疏懒地说道:“我们在人界已经成婚七十余年了,你该祝福我们金婚快乐。”
    桑晚菀:“......”
    她刚牵起的话头,差点就这么被唐玉斐按了回去。
    桑晚菀默了默,细声说道:“我以为像仙尊那样的人,是不会懂得尘世爱恨的。”
    “那样的人?哪样的人?”唐玉斐略作沉吟,回想了一遍过往种种,随之下了定论,“可爱贤惠又容易害羞的人。”
    ......桑晚菀想说,这些词能用在仙尊身上么?唐玉斐会不会是搞错了。
    “那你们是怎么......怎么......”
    唐玉斐瞟向她,语气微讶:“不是吧,你是来找我打听八卦的?”
    桑晚菀顿时涨红了脸:“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仙尊为何会在涧山宗,不疑峰上的人又是何时变成殷景初的。”
    “在你拜入白玉京之前吧,殷不疑因修炼走火入魔离开了白玉京,所以那年仙门大比收你为徒的人是殷景初,不是他。”唐玉斐缓缓说道,“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十七岁那年追杀一尾魔蛇时无意间遇见他,就顺手将他捡了回来。”
    桑晚菀突然不敢再看唐玉斐的眼睛。
    唐玉斐本该也要去参加那次仙门大比的,而她重生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唐玉斐丢进魔渊复仇,她们的命运轨迹也从此改变了。
    桑晚菀再一次陷入久久的沉默,良久才鼓起勇气说道:“你不问我为何第一次见你就要取你性命吗?”
    她心中忐忑,手指下意识绞紧了腰间的绦带,像是在等待宣判。
    若是这次唐玉斐真的问了,她想,她会告诉唐玉斐真相。
    可唐玉斐无所谓道:“问什么,你修为不及我,根本杀不了我。哪怕你曾在凡俗与我有过渊源,可我没有记忆也已入了仙途,如今尘缘尽灭,涧山宗就是我的家,我在乎的人也都在我身边。”
    桑晚菀没想到唐玉斐会这么说,她愣了愣,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
    她小声喃喃道:“真好。”
    前世的唐玉斐是天之骄子,诸多光环加身,还有大把的人追捧她。而这一世她即使在小小的涧山宗,也依旧是年轻一代的魁首,有许多关心她的亲人,更有心仪之人相伴。
    桑晚菀鼻尖酸涩,忍不住想,唐玉斐真厉害啊,两世都能活的这么精彩。而她即使在这一世抢占先机,并刻苦百倍的去修炼,仍是追不上她。
    她忍不住说出两世都不曾说出口的话:“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我?”唐玉斐微微睁大眼睛,抬头环视一圈涧山宗杂草疯长、林木拦路的野蛮环境,下意识感慨道:“我们小宗门偏僻又清贫,要灵器没灵器要典籍没典籍,每天都在艰难讨生活,还有个不靠谱的邋遢师父。你这个第一仙门的精英弟子,说羡慕我?”
    她说的夸张,桑晚菀却听笑了。
    还有个古怪的地方,这一世的唐玉斐有着前世没有的诙谐和幽默。不仅是她,连带着整个涧山宗都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这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心生喜欢,倍感轻松。
    小小的涧山宗,不像仙门,像家。
    原来唐玉斐一直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着,也难怪她变得这么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不久前离去的殷不疑又回来了。他鬓发未乱,衣角却似乎沾染了些许风尘,手里还提了个红封陶罐。
    唐玉斐眼睛一亮,宝贝似地将陶罐接过来,同时压低声音问道:“没让师父发现吧?”
    “没有。”殷不疑微微摇头,随后语气略带迟疑地问道:“确定要喝吗?”
    “放心吧,我有分寸。”
    唐玉斐又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再一次退开了,女孩子聊天他在场可不合适。
    “这是什么?”桑晚菀看着唐玉斐手里的陶罐,有些好奇。
    唐玉斐当着她的面揭开红封,醇厚的酒香便幽幽地荡了出来。
    桑晚菀第一次闻到酒味,觉得有些呛鼻,她正要开口,唐玉斐却已经食指抵唇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我们宗禁酒。”
    说罢却已经仰头先灌了一口,随后就是流畅地眯眼、哈气。
    就这个烈度爽!
    “尝尝。”
    唐玉斐将酒递给桑晚菀。
    桑晚菀却一时犹疑着没去接,她从未饮过酒。
    “我的伤还没好。”
    “小酌不伤身,不必担心,总不能就这么坐着干聊吧?”
    桑晚菀不好再拒绝了,她接了陶罐,也尝试着喝了一口。
    冰凉的酒液在入口的瞬间就变得无比刺激,像是有柄小刀滚过喉咙,桑晚菀下意识紧皱了眉毛,被这辛辣冲鼻的味道呛地连连咳嗽起来。
    “怎么会这么辣......”咳嗽牵动伤势,桑晚菀的脸色有瞬间的扭曲,险些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辣才够劲啊,酒可是好东西,能解千愁,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唐玉斐伸手拍了拍桑晚菀的背,笑的像只狡诈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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