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为男配送温暖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入蛊相思知不知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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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入蛊相思知不知十六
    因为一个名字,今天教裴止认字的计划又泡汤了,唐玉斐看着他转身离去,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心底的怨和恨太多了,多到让人无力,小秘书说的没错,裴止此生最大的悲剧就是他活着。
    恨意成就了现在的裴止,杀人则是现在的裴止唯一要做的事,他受了天大的罪,可他也是罪孽本身。
    他真能寻回良知么?唐玉斐不知道,可她知道,若是连她都放弃他,这世上就再没有人会顾他了。没有人想过,杀了裴止谢罪众人后,又有谁来怜悯他此生。
    唐玉斐抿着唇,蹲下身用手轻抚泥地,将用树枝划出的“裴止”二字用手抹去了。
    没有了唐玉斐的说话声,这个石屋就安静的可怕,或者说整个湖心岛都笼罩在极度的寂静之中,因毒虫盛行的缘故,岛上甚至有其余活物。
    入夜后石屋内就伸手不见五指,因为这里没多少蜡烛,唐玉斐能省则省,也幸亏她在失明的那段时间已经将这石屋摸得一清二楚,并不难适应。
    她躺在冰冷的石床上,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话还是因为冷,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终于忍不住坐起身,鬼使神差间摸着石壁缓缓往裴止的房间挪去,虽然已经尽量压着脚步,在这样的环境下却也有些明显。
    裴止没睡,睁开眼睛扭头看着门的方向,当然,也什么都看不见。
    他察觉到那人走到自己的床边,只静静地站着,什么话也没说,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
    “什么事?”裴止终于忍不住开口,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突兀地响起。
    正在发呆的唐玉斐吓了一跳,半晌才有些尴尬的说道:“你没睡呀,还是我打扰到你了?”
    裴止坐起身:“后者。”
    “......不好意思,这里太冷了,而且因为今天的话,我有些睡不着。”唐玉斐将单薄的衣袖拢了拢,叹了口气,“其实我根本无权要求你去喜欢什么,裴止,我该向你道歉的。”
    四周静默一瞬,那道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冷冷淡淡:“你就为了说这句话?”
    “也不全是。”唐玉斐轻笑了笑,“我想了想,是我太过在乎世俗目光,别人喜不喜欢你又关你什么事呢?就算天底下的人都不喜欢你也没什么,总归也不太需要。”
    “还有什么。”
    裴止话音落下,有只冰冷的小手靠近他,试探着在触碰,碰到他的小臂后一路滑下,摸到了他的手。他皱起眉毛,下意识的想抗拒,却忍住了没有出声,亦没有反抗。
    那只小手捏住他的手掌,将他手心朝上摊开,随后他的掌心传来轻痒,那是她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划在他的掌心。
    她的动作很慢,指纹和掌纹触碰摩擦,裴止能清晰地辨别出她划了些什么。
    有三横,一竖,一点。
    “裴止,这是玉字,是我的名字。”唐玉斐在他的掌心划完,对他说道,“是不是很简单?你要是不喜欢你自己的名字,先学我的名字也好。”
    裴止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他能听到另一道呼吸,黑暗中,他们大概是互相注视着对方的。她松开了他的手,然而那被划过的手心却阵阵发热、发烫,笔画顺序一遍遍在脑中浮现,挠着他的心尖。
    又是陌生的感觉,他想,可比起曾经如烈火吞噬般的迫切,这次却像是柳絮拂过面庞,有意无意,不痛不痒。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抓住。
    “明天你会好好学字吧?不然我可就不帮你想引蛊的办法了。”唐玉斐退后一步,半开玩笑般说道,说罢也不等他回答,转身摸黑离开了。
    裴止静坐良久,这才和衣缓缓躺回去,睁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
    他无意识地抬起手,在被她划过的手心一笔一笔去写,有学有样。
    横,横,竖,横,点,最后他的手指顿在那重重的一点上,久久都无法挪开,似是有墨渍点点晕染开,染的越来越大。黑暗中,裴止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
    天气愈来愈冷,本该是窝在被窝里贪恋温暖的时候,可石床被褥单薄,还有冷风若有若无的灌进来,唐玉斐实在是睡不好,天还没亮就被冻醒了。
    她哆嗦着坐起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柳圳能不能干点人事,裴止糙点也就糙点了,她一个娇小姐,这么冻不就死人了?总归他近期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她也能看见了,得想办法找到离岛的办法。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总之唐玉斐出去的时候天还是全黑的,她打着呵欠,萎靡不振的往岛沿走去。
    令她意外的是,她竟然再一次见到了撑船的瞎眼老人,他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正要靠岸。
    唐玉斐心中一喜,忙上前再次打招呼:“老人家!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么?”
    “是阿玉啊。”瞎眼老人听见她的声音,话中带了笑意,“估摸着寅时啦。”他说着已经撑船靠岸,从里面提出摸的掉漆的食盒,唐玉斐连忙接过,到手还是温热的。
    她打开,先往嘴里塞了个还软乎的包子,一边含糊地问道:“老人家,您眼睛不方便还要在这湖上撑船,实在有些危险,家里的亲人呢?”
    “老头子我在这里撑了十四年的船,早就把这湖的脾气摸得门儿清啦。”瞎眼老人笑呵呵地说道,似乎因为有人跟他说话而特别开心,“我没亲没故,就这么条小破船,全听大人吩咐办事。”
    他口中的大人,大概就是柳圳了。
    唐玉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复又问道:“那这十四年来,您都不知道自己送的人是谁么?”
    “问不得,问不得。”瞎眼老人连连摆手,“反正我也看不见,规规矩矩的办事就好了。”
    “老人家,我能不能求您个事儿?”
    “什么事?如果还是载你去对岸,老头子我可办不到。”瞎眼老人的语气有些紧张。
    “不是不是。”唐玉斐笑眯眯地说道,“您能不能给我带些笔墨和纸来?最好还有些书本,我在这里闷得慌。”
    如果没猜错,瞎眼老人应当会将她和裴止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柳圳,她只要求些简单的东西,柳圳应该不会拒绝和怀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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