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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找谁的?”裴云挂掉电话捋了捋汗津津的头发,开了门询问。
魏折星扬了扬手中的冒菜露出一道甜甜的笑容:“来找你的。”
裴云眼底没有任何的惊讶,似猜到一般,他转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套,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外边儿去吧,里头吃味道大,过会儿艺人要过来。”
“好的。”魏折星乖乖点头退出了舞蹈室,和裴云找了个大厅坐下吃饭,这个时间段人不是很多。
裴云的头发刚干,没有任何造型,就蔫蔫的搭在额前,他双手垂在双膝上,微微躬身稍作休整,刻意把自己的呼吸压的更平稳了一些。
看样子,他应该练了好长时间的舞了。
魏折星把冒菜打开推向他面前,甜甜笑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点儿冒菜,肉点了挺多的。”
“好,谢谢。”裴云很客气,言语里带着一丝疏离。
“你待会儿还要录?”魏折星小心翼翼的问他。
裴云愣了下,然后点头如实回答:“嗯,不知道艺人什么时候忙完过来。”
“先说好了。”魏折星给他拿了一双筷子,“这顿不算的,后面有时间了我重新请你一顿,向你赔礼道歉。”
裴云迟疑了一下,目光投向她递过来的筷子。
魏折星稍显尴尬,话锋一转说:“当然了,你也有权利选择不接受,但是来日方长,机会多多嘛。”
“我没有生气,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裴云淡淡笑了一下,接了筷子的另一端,“谢谢。”
“不客气。”魏折星轻快的回应了声,自顾自拿起筷子打开米饭盒子,思索片刻后她又找了个话题,“你一下午都在练舞吗?”
“嗯。”裴云正准备拿饭盒,魏折星殷勤的递了过来,他又道了声谢谢以后才接过饭盒,想了想回答道,“这几天没有其他事情,就编舞练舞。”
“噢。”魏折星小声低吟着,眼神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的侧脸愣了神。
裴云察觉到她眼神之后轻轻咳了一声打破尴尬,他抿唇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没有。”魏折星扒拉两口米饭红了脸,意识到自己耳朵发烫之后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裴云收起眼神夹了根凤尾,大口大口的开始刨饭,他今天只吃了早饭,中途喝了两瓶电解质水,实在有些饿了。
“你家住哪里啊?”魏折星回过神来琢磨着问。
“没有固定居住的地方。”裴云停住动筷子的手,想了想又说,“酒店居多,公司报销。”
魏折星哦了声,不由得诧异:“你们那个狗公司还会报销住宿?”
裴云闻言扬唇一笑嗯了声,似乎在认同她的言语:“合同上写了提供住宿,出差住宿通勤报销。”
“那你现在在这边录制节目是住附近酒店?”
裴云摇头,咽下嘴巴里的东西才开口说:“没在附近,录制结束后要回公司,遂州那边。”
“哦。”魏折星砸吧砸吧嘴说,“遂州那边过去得两三个小时吧,一来二去的没有时间休息了吧,要不我给你找房子?我们家楼下有空的房子,套二两千三,民用水电。”
这话一气呵成,裴云听了个大概,他笑:“谢谢啊,不用了。”
魏折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又闭上了嘴巴,她耷拉着脑袋吃东西,浓密的睫毛轻轻动了下。
裴云听她聒噪的吧啦一大堆,自己言语里透着敷衍,不免笑了下解释道:“遂州那边有我舅舅在,回来之后还没有去看过他,综艺拍摄就几个月时间,所以不打算在这边租房子。”
魏折星哦了声:“我们高中都是在七中读的,你老家不在这边吗?”
“我啊?”裴云嘴边浮现一抹笑意,眼睛亮亮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爽朗的开了个玩笑,“我以九州为墙,云星为顶,所到之处都是家乡。”
此话一出,魏折星觉得两人仿佛不是身处一个时空里的人,她是个闭锁深闺的丫头,而他像个浪迹江湖的剑客。
“你说话有一股——”魏折星绞尽脑汁从脑海中搜索了一个能与他联系的词,“武侠小说里提壶负剑,行侠仗义的少年侠客的味道。”
裴云只笑不语,又迅速的扒了两口饭。
“你爱看武侠小说?”
裴云摇了下脑袋。
魏折星笑道:“那,有没有人说过你情绪很稳定,不怨不恼。”
“没有。”裴云愣了下说,“我家里人的情绪都比我的情绪稳定的多,我爸妈,我舅舅。”
“那……”
“裴老师,喻抒年来了,您吃完饭了吗?”
魏折星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两人安静的世界就被一阵催促打破,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过来喊他。
裴云放下筷子起身,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开口:“不好意思,我先过去了,谢谢你的晚餐。”
魏折星恋恋不舍的挥挥手:“介意我在这边待会儿吗?”
“你随意。”裴云风风火火的往练习室赶过去,艺人已经在练习室里练起了舞。
见裴云过来睨了一眼没吭声。
裴云也不卑不恼,坐在大镜子面前的软凳上看他跳,随手拿了一支小鼓槌给他打着节拍。
艺人跳舞软趴趴的没有力气,有些心不在焉,裴云喊了声停,过去纠正了下他的错误。
出了那么一个插曲,原本练习时候还能搭得上话的两人瞬间没有了话语,甚至于气氛比之前更尴尬了。
裴云指了下镜子:“我带着你跳,注意看手臂出去的高度和脚出去的角度。”
艺人眼底有丝疲惫,还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裴云慵懒的踩着节点,轻松自在,好脾气的喊着节拍,提醒艺人该快的地方跟紧节奏:“跟、上、节、奏、快、快、快,慢、下、来,展、开、手、臂,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收腹,摆手……”
“节奏太快了,不行,停,不要拍摄了。”喻抒年站立在原地示意摄像老师切镜头,他连忙摇头,“节奏喊慢一点,不然跟不上啊,一连四个动作这里能不能改一下,手脚都快打结了。”
裴云看向他的经纪人不言语。
经纪人走过来给他补了下妆说:“这个动作再删就没有灵魂了,后面还有靠腰部力量支撑的动作,这个那么简单都不会做那后面更难。”
“怎么做嘛。”喻抒年骂了句脏话,“他是学舞蹈的我又不是,编那么难的舞谁会跳?”
裴云没理会艺人的牢骚,转身默默的改编了下动作,试图将繁复的动作变得简单一些。
“难?哪个动作难了,我来看看。”循声望去,一位穿黑色风衣戴墨镜的男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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