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自由 - 第6章 谋始（上）

    谋始一辨明0
    知痴汉遇婚姻受骗
    浇春水浅尝生话艰
    江空不渡。恨蘼芜杜若，零落无数。远道荒寒，婉娩流年，望望美人迟暮。风烟雨雪阴晴晚，更何须，春风千树。尽孤城，落木萧萧，日夜江声渡去。
    日晏山深闻笛，恐他年流落，与子同赋。事阔心违，交淡媒劳，蔓草沾衣多露。汀洲窈窕金醒寐，遗佩环，浮沉澧浦。有白鸥淡月，微波寄语，逍遥容与。
    二月春风似剪刀，春天到了，杏花，挑花依次开放，多少赞美春天的诗，在富贵看来也无心情去欣赏，他坐在自家的自留地边上，他父亲有事去县城办事，临时让他过来浇地，水还没接上，垒了一半的地垄笔直的拉开，累了，直接坐地上歇着，他的姨兄弟春玉儿在另一边帮他垒，春玉儿到现在还没娶到媳妇，成一个家，在他兄弟那又不招待见，反而富贵的父亲平时照顾一下，农忙时有些事，春玉儿也帮着他家干点农活儿。
    ＊快点吧，不要歇，一会儿河水就下来了。＊春玉儿说道。
    ～不用急，河水和井水不一样，水来一大片，有个标记性的东西就可以了，这汾河水浇地，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下来这一阵地就都淹平了，等水一落，也就快清明了，到时只要有个标记，能和邻家分开就行了。～富贵懒懒的狡辩说。
    ＊你呀，只长了个大块头。＊春玉儿笑着说。
    ＊春玉哥，你的那媳妇，怎么就跑了，你告没告那媒人。＊富贵问道。
    ＊听我爸和我妈闲聊，据说那媒人也不在了一个多月，现在回来了，要不我找二宝哥他们和你去媒人家，一块儿到临县找人去。＊富贵说道。
    ＊媒人的嘴，豹子的腿，我现在相信了。别人劝我打官司，我也头痛，一个是打官司没钱，再则告谁，别人说了一堆，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没文化，安以前，你是个秀才了，能给我想个办法吗？＊春玉儿说道。
    ＊我认为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你也先不用急着打官司，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你急什么急的去打宫司，不要听他们胡乱猜想的说去打宫司。再说我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你简单说一下，我听听，说不准还真能给你出些点子。＊富贵接着说道，一听有聊的话题，他就来劲了，不管什么，只要有聊的，他总能很快恢复正常，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
    ＊你也知道，哥这人一没本事，二没钱，早早退学，早些年挣的钱都给了父母，帮助我哥娶了老婆，现在父母也都走了，分了家，你那个嫂子也不待见我，我也不和他们在一起，好歹有父母留的那几间房。靠干农活，每年也挣不了几个钱，这不，我还托你爸给我找些零星活计去干，过几天去工地给人家盖房子去。这几年攒了几个钱，也是结婚心急，不听你父亲劝，去年有个媒人来说媒，好象是临县那边的人，我也没去过她家，听媒人说那女人挺苦的，要求不高，五百多块大包，一下子疯了头，就应承下来，接过来，简单办了一下，算是有个家了，不曾想，那狗日的女的，过了正月没看住，跑了，唉，你说我怎么这样命苦啊！＊春玉儿略显悲哀地说着。
    每一个人都是有故事的，只是他们会有意识的去选择忘记，这不，才一个多月，还要生活呀。
    ＊那女的叫什么？＊
    ＊成燕＊
    ＊你只知道她是临县人吗，街里村里说用临县人的名义，骗钱的可多了，你莫不是被骗了吧？＊富类不谙世事而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
    ＊你们找过媒人问过那女人的具体地址没有。＊富贵又问道。
    ＊在别人的帮衬下，我也托你父亲打听了，我去过邻村，找过媒人，那人也不在家，你知道，我也不会骑车子，去别的村还得走，或者是要别人捎，太不方便了，至现在已经跑了四五趟，也没见到媒人，听说这两天回来了，我准备和你父亲去一趟，问问情况，看看怎样打官司。＊春玉儿有信心地说道。
    春玉儿这人，长的一般，也不善言语，就在自家人面前也不爱说话，说话时东一榔头，西一捧锤，让人也听不明白。只是爱和小孩子玩耍，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乡村的人，在村里也得不到村民的高看。
    ＊你也不用太着急，事情不明了的情况下，等我父亲和你去见了媒人再说。＊富贵劝道。
    他只是爱聊，也爱想，从聊天中知道了许多知识，但上告法庭，说句不好听的，只知道这三个字。
    看到这个姨兄弟这样熊，富贵也没办法。只能用同情的心来抚平春玉儿那颗小心灵了。
    后来，富贵听他父亲说起这件事，原来春玉儿老婆接到家里传过来的口信，说她母亲病危，那几天春玉儿上邻村朋友家去帮忙修手扶拖拉机，也是心急，就没有打招呼，直接回了老家了，富贵父亲和媒人翻山越岭，在后山一条沟里找到成燕时，她们家正停丧呢，按当地风俗在守灵，然后，和成燕的家人商量，先回来，等到出殡，再和春玉儿一起回来。那地方要多穷，有多穷，人们实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才出来找口饭吃。就把成燕接回来了。众人一场风言碎语这才消弥。
    这件事对富贵来说也是一个提醒，那天实在是没有超前说，如果冒失了，往后怎么和春玉儿相处，怎么和成燕嫂子见面。也是春玉儿的福分吧，什么事也要辨明再去下结论，光凭幻想，也不研究，就听人们幻想的乱喷一气，实在是有失一个人的自尊。
    这时上头有人喊，水过来了，你俩看好引水渠，别让炸了，他俩方才急忙起身往引水渠跑去。原来河水浇地，水在大渠中，为节约用水，让更多的人浇上地，得从灌区的支上引来水，再流进小支渠中，支渠中的水再浇自已的地又得在自家田头引一条小渠，以保证能都把地浇透浇好。
    这地方，本来降水就少，年降雨量大约在每年700毫米左右，以前靠天吃饭，收成几乎比种子多些，后来县里规划从汾河引水，开支渠，这才解决了农业灌溉的问题，但也因汾河的水量，不一定每年都浇透，大多是春天浇一水，一年靠老天了。很少有夏天割完小麦再浇的年景，人们的办法是打井自救，但井也很少，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农业用水上，农民依旧还是小碗吃饭一一靠天(添)。
    有两处小渠映水泄漏，富贵只好脱掉鞋子，大冷的天，进水里堵住，来回折腾了一个下午，弄的精疲力尽，才算把自家的地浇的水都漫过地面，看着这一弯水塘的假像，富贵到也惬意，今年的收成，只要不大旱，是可以有保障的了，田头树技的喜鹊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预示丰收似的，忙和春玉儿堵了口子，和村里的人交接了，回家休息，明天还要去学校里忙，不知拉成，海柱他们在干什么营生，富贵想。
    他开始记录整理一些时代资料以供谈资，日记中他写道：
    遥想这片土地的先祖们，那时的机械没有现在这样先进，生产力也很低，但从血与泪中生活了下来，一步步前行，流传到了现在。今以石匠为例，记录变迁，现在正是石匠的营生好的时候，人们开始大量的基础建没，农民一有钱就开始盖房子置地，石匠们的营生与衍生产品也丰富多彩起来，单只说铺地基的石头，一般每个房屋的石头底是埋三露二，埋两层，露一层，开采的规模与数量在不断增加，石头从西山的红石，东山的青石，家家都有用到，破石头的工具的钢性就比前几年加大了好几倍，可见炼钢技术在跳跃式的发展，打石像的划线工具，水平仪也在改变……
    孔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为君子。
    谋始二避凶0
    听故事引遐思玩皮
    祭英雄论吉凶因果
    乐天回到家里，正赶上他大姨娘来看他母亲，他大姨娘家原来也在这个村住着，后来搬迁到长治了。乐天赶忙向大姨娘问好，大姨娘有个儿子与乐天同岁，小时候一起长大，放学的时候，他经常去大姨娘家吃东西，大姨娘对他也特别好，比对自己的儿子还好，母子情深，一别多年未见，一家人其乐融融。
    和大姨娘一同来了一个老头，年龄在六十出头，宽胖细脸，长的也高大，年轻时，一看就是一个美男子。乐天不知道是谁，经大姨娘介绍，才知道是邻村的大外公。大姨娘这次回家去看望了他老人家。一听说来乐天家就跟着过来了。他来这儿是找乐天的父亲的，想去省城租赁一间门面房，他在家里开了一个牛肉房，专门屠宰、加工熟牛肉。想让乐天的父亲先在省城找找，有合适的他就过去开个小卖铺专门卖牛肉，不想乐天的父亲至正月十八去省城后还没回来。一家人吃过饭后，大姨娘和大外公就走了。
    乐天纳闷，以前没听说过这回事。母亲告诉乐天，大外公这件事有隐情，以前一直不敢说，60年代县里闹两派，斗争很激烈，双方准备开战，好像是什么7.23布告出来才没有打起来，自此以后，双方争论不休。乐天的大外公是村里的领头人，因此被重点看护，不想他这一派没有掌权，乐天大外公的遭遇可想而知了，后来没办法，就托乐天的大姨夫在长治老家找了户人家躲了起来，对外谁也不说，一直没人知道，直到乐天的大外公落实政策后，家人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外人，所以乐天不知道也不为过了。
    “人这一辈子也就那样，有时候迷迷糊糊，过去了就过去了，等老了一回头，有时感慨世事弄人，像有一只无形的命运之手牵着你从出生到死亡，有时候逼得你去想命这个无形的东西是什么，渐渐的有了趋吉避凶的念头。”吃饭时大外公的话时不时在耳边想起。大外公也许是个能人，不管怎样活了下来，比那些死去的人幸运多了，这就是命吗？命运捉弄人可也够可笑的，从一个革命工作者，变成了屠头，摇摇头，乐天自已苦笑了一下，自己也太不了解社会了。从小说到历史中记载的这类事还少吗，少康复国，姜子牙躲纣王的追杀，张良躲秦始皇的追杀，刘邦避项羽，刘备躲曹操，……孙中山先生躲避海外等等这些历史上有名的，成大贡献的人夺死复生，创立了不朽的功勋，避祸是为了发展，哦，避祸是为了生存，只有活着，才能总结过去，规创将来，从这一点上是一致的，但总觉的有点滑稽……
    改天，乐天到了学校，见到同学们，正好，清明节快到了，许多人都去祭拜先烈，他们也随大流去陵园一游了。
    和乐天同去的还有魏大强，爱文，武生。
    烈士墓下边是由方砖砌成的园台，上而再覆盖上黄土，很大，很正规，立着一块碑，他们在烈士墓前鞠了三个躬，沿着苍松翠柏的墓地，转了三圈，以示对死者的哀思和继往开来的信心。
    接着他们回到学校，正赶上建生他们也从家里返回学校，乐天就把觉滑稽一事说了出来，就在一块儿谈到趋吉避凶，这一说法。
    建生以为，随着人的社会关系的变迁，产生趋吉避凶那是客观实在的，应该理解个人行为。
    爱文则反对，有些认为是不吉利的事情，也要去做，宁可牺牲性命，也不可失节，还列举了岳飞的事迹，作为说明。
    武生就是保命哲学，只要不涉及命的事，其他都要公平，公正，要涉及小命，嘿，拜拜了您，小命要紧。
    魏大强则相信命运，认为该死的鸟朝天，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躲不到五更天，人的命，天注定，将来是将来，由他去吧。
    几个人就在宿舍里各执一词的议论开了。声音很大，正好赶上张老师过去看学生们到校情况，知道原因后，想了一下说道，
    ＊都对，也都不对，既然学了哲学那就用全面的观点去看每一件事，而不是单一的看问题，嗯，学习也应从全面的观点去看，不要钻牛角，除了建生外，你们几个都爱钻牛角，要改变学习方法。
    再么，外面就有现成的，为什么不学呢，生命和信仰是要放在环境中的。
    其他的本人学识不高，也说不服你们，希望将来在自己的道路上都大放光彩，咱们也来个走着看，看着走，怎么样？1＊
    老滑头一一乐天心想。
    ……
    孔子曰：诗百首，一言以敝之，诗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