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沅袅袅 - 第45章 公主溺水了

    “小姐，让你久等了吧？”红桃小心翼翼的将莲子羹端到了金靖霓的面前，轻声道。
    金靖霓看了看眼前精致的莲子羹，却并未动上一口，她心里有事，可这满心感伤又无处宣泄，憋得她十分难受。
    金靖霓望着眼前的这个侍女红桃，平日里只是负责服侍自己的人，竟然让自己感觉出了某种别样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瞬间席卷心头。
    突然之间，一阵一阵的心烦意乱袭来，金靖霓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感觉似乎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小姐？”红桃见金靖霓愣愣的望着自己，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金靖霓回过神来，她赶紧将思绪拉回，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自己。
    “红桃，你去把府里的灯笼都点起来。”金靖霓吩咐道。
    “是，小姐。”红桃应声而去。
    金靖霓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夜色，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突然感叹起来：为什么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什么不能像红桃那样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一种羡慕和嫉妒的情绪在心底悄然升起。
    而与此同时，金靖霓也开始思忖着如果可以与心爱的人相伴一生，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自己是丞相的嫡女，爹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的命运无法由自己选择，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看着窗外突然想到除夕马上就到了，心情却又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只要沅袅袅彻底消失，自己的心就不那么难过了吧。
    随着夜色渐深，府里的灯笼也一一亮起，映照着金靖霓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她知道，这次除夕夜是个好机会。她要利用这个机会，把沅袅袅彻底除掉，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怎么可能比不上沅袅袅，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在大都更是数一数二的，他怎么就看不到自己！
    除夕很快就到了。
    无论是京城或是乡镇，处处张挂彩灯，人们还制作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繁华热闹。赏灯每年都会持续五天，灯的样式繁复多样，逛灯市更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因为除夕夜的子时，就意味着新一年已经开始了，所以民间都流行在赏花灯的同时“守岁”。而皇宫里则会大宴群臣：这是新年庆祝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在除夕夜，皇帝会大摆宴席，邀请群臣与文人雅士共同守岁，以此表达对臣子和百姓的感谢和祝福。这个宴席也被称为“守岁宴”，它往往持续到新年的第一天。总之除夕这一天宫里宫外都呈现出非常祥和喜庆的状态。
    沅家虽没落，但是沅袅袅有婚约在身，因此沅袅袅得跟着宸少翊参加。
    宸少翊的马车已在外面等候，打扮好的沅袅袅在冬雪的搀扶下走出来。宸少翊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少女，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倾国倾城便是这番容貌了吧。
    见宸少翊看自己看得入神，沅袅袅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身跟同样等候的年世昀说道：“世昀，汐汐交给你了。”因为沅汐汐也并不想随着自己进宫，参加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还要装模作样的晚宴，便特地请来了年世昀带沅汐汐出去赏花灯，左右今年就剩自己和妹妹渡过这个春节了，虽有些冷清，但是今日的忍耐才能换来平安美好的未来！
    “放心吧，袅袅。我会照顾好汐汐的。”年世昀的脸上坚定的神色，让人看着就很放心。
    “我相信你！”沅袅袅朝他点点头，便扶着宸少翊伸过来的手上了马车。再晚点就又该成为焦点了，还是早一些进去坐下的好。
    待他们抵达宴会大厅的时候，已经不少人都到齐，自然而然地所有人都看向这对才子佳人。
    若是往常寒君逸才不会多看他们一眼，只自顾地喝酒，今日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沅袅袅，少女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视线。
    同样盯着沅袅袅的还有寒皓天，只不过他也只是短暂地惊艳了一下，毕竟他志不于此，等他到了那个位置，不管是邬静心还是沅袅袅，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除了狠狠地盯着宸少翊，眼神也不时再沅袅袅身上游离，这丫头倒是出落有致。
    邬静心和金靖霓几乎是同时死盯着沅袅袅，但是上次的金丝炭事件，寒君武明里暗里都在警告着自己，因而才收敛些。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金靖霓的眼神几乎没离开过宸少翊，自己总是离他那么远又这么近。这一细微的动作倒是被寒皓天捕捉到了，跟着金靖霓的视线，寒皓天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再看看毫不察觉的寒君逸，不禁有些想笑，：“真是有趣！”
    “什么有趣？”邬静心听到寒皓天的说话，便转过头来问道。
    想到邬静心也同样对宸少翊有意思，便没有告诉她：“我说歌舞有趣。”便低头继续喝酒，还真有意思，个个都喜欢他？他有什么好的，好像有种突然被人抢了光环的感觉，从前个个都喜欢自己，无论何时何地，自己才是最引人注意的，“该死！”忍不住咒骂一声。
    “什么毛病？真是的！”被寒皓天这一惊一乍地吓一跳，邬静心瞪了他一眼用手抚了抚胸口。
    这种晚宴几乎都歌舞升平开头，然后就是赐赠礼物：皇帝还向他的臣子、亲属和宫女们赠送礼物，以表达祝福和感谢。大臣也回送各种奇珍异宝祝贺。再然后就是各位才子才女想要表现自己的才艺大比拼，无趣得紧，沅袅袅再心中默默地数落着这些无趣的流程。
    “听说我们的静心公主准备了剑舞要表演献给皇上祝贺？”皇后甄洛仪看着邬静心说道。
    邬静心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起身回道：“回皇后娘娘，是的，静心愿为皇上献上此舞，但静心还想邀请沅家大小姐一同舞，因为静心曾听过沅大小姐也是才艺出众之人。”
    “哦？那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两个年轻人的才艺。”皇后甄洛仪笑着说道，能把沅袅袅拉下水出丑，当然要成全邬静心这点小心思。
    邬静心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沅袅袅，“不知沅大小姐可否愿意？”
    你都这么说了，难道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吗？沅袅袅心里骂着，但是站了起来，只见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臣女愿配合静心公主舞上一舞。”
    “那好，本公主就邀请沅大小姐一同舞剑了。”邬静心说着，从侍女手中接过剑，随手扔给沅袅袅一把，便走到中央开始舞动起来。
    她的剑法轻盈而有力，如同一只灵动的燕子在空中飞舞。而一旁的沅袅袅也跟着她的节奏，缓缓起身，手中的剑也开始舞动起来。
    两人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剑光闪烁，如同两道流星在空中划过。整个宫殿中只听得见剑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突然，邬静心一个转身，剑尖直指沅袅袅，而沅袅袅也丝毫不慌，反手一挡，两人的剑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邬静心眼神狠厉，算你走运，本想趁机划花她的脸，没想到她挡住了，我就不信你次次都能躲到。又动作更猛烈地向沅袅袅挥剑。沅袅袅仍镇定自若地挡住她的每一剑，她当然知道邬静心在干什么，三但是此刻自己也不好跟她算账，这一笔账记下了，还有火烧沅府一笔，都会一一跟她算清楚。
    两人的剑在空中不停地相撞，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最后是邬静心始终无法突破沅袅袅的防御才最终放弃，一个漂亮的旋转收起剑。弯腰行礼。“静心谨以此舞祝贺皇上和皇后娘娘新的一年福泰安康，福如东海，祝大都繁荣昌盛。”
    沅袅袅也收起剑俯身行礼，敷衍地祝贺着。
    “好！”周围的人齐声叫好，掌声雷动。
    邬静心转头看向皇后甄洛仪：“臣女献丑了，还请皇后娘娘和各位姐姐不要笑话。”
    皇后甄洛仪笑着点头：“你们两个真是优秀，本宫很是喜欢想必皇上也跟本宫同样的认同。”
    众人也纷纷起哄，让皇上为两人的剑舞赐下赏赐，寒君武龙颜大悦，当即赏赐了两人不少东西。
    两人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经此一舞，众人对沅袅袅的看法又加深了一点，能医善舞，到底得优秀到什么程度，这比大都第一才女金靖霓也差不了多少，什么说她才是第一也不为过。
    宸少翊等沅袅袅落座，马上拿出手帕想要替她擦擦额头的细汗，倒是沅袅袅按住他的手：“就一点点汗，你给我适可而止啊，不然揍你！”这也太夸张了，没有多少汗，“这还很多人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本王就是心疼自己的王妃。”宸少翊看着那白皙的小手压住自己的手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场面落在邬静心和金靖霓眼里，又是一阵嫉妒。刚刚邬静心的针对，金靖霓可是看得出来的，这样正好，自己可以借她的手除掉沅袅袅。心中萌发出一个计划。便趁邬静心下去换衣服的时候，也悄悄跟着起身，路过一个宫女的时候在她耳边细语。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沅大小姐恕罪。”只见刚刚那个宫女不小心把酒水倒到沅袅袅的身上，即刻跪地求饶。
    沅袅袅倒是无所谓：“无妨，你先下去吧。”脏了衣服换一套便是。“冬雪，随我去换一身衣裳。”
    “是小姐。”冬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个宫女，没有多想便扶着沅袅袅跟着引路的宫女去更衣。
    “谢谢沅大小姐。奴婢先行告退。”那个宫女随即离开大殿。
    这点小插曲没引起多大的注意，毕竟沅袅袅也没有怪罪那个宫女，附近目睹过程的人不禁感叹沅大小姐善良大度。
    等沅袅袅换好衣服出来，邬静心也同时推门而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沅袅袅不想生事，便俯身行礼就向前走。
    邬静心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一丝机会整治沅袅袅，二话不说就上前推了一把沅袅袅，
    沅袅袅一个踉跄才勉强站稳身形，还没等她开口质问，邬静心举起手掌就又上前想要打沅袅袅：“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说本公主不如你？”刚刚她换衣服的时候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人在门外议论：“沅大小姐说静心公主不如她，还敢邀请她比舞，是自取其辱。”“我看也是，刚刚的舞确实沅大小姐的更出彩，”“就是，沅大小姐说若不是看在公主身份的面上，她还不屑与之同舞，我看啊，沅大小姐也确实有这个本事。”
    等邬静心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外没有人，却正好看到推门而出的沅袅袅，顿时怒火中烧，便上前用力地推了一把沅袅袅。
    沅袅袅反手抓住邬静心的手，生气地瞪着邬静心：“我既惹公主你，为何公主三番四次为难我！”
    “该死的，你给本公主放手。”没想到沅袅袅的力气如此之大，使劲都无法挣脱。
    “这是我最后一次忍让，若是公主仍是纠缠不休，我必定奉陪到底！”眼看越来越多人，沅袅袅甩开邬静心的手，转身离开！
    “你！”邬静心捂住生痛的手腕，气的说不出话来，：“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公主杖毙你们！”
    所有看热闹的宫人即刻吓得低头四散。
    邬静心恶狠狠地盯着沅袅袅离去的背影，便也打算回到大殿，突然后背一记闷棍，双眼一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公主溺水了，救命啊，公主溺水了。”一名宫女惊呼起来。闻声赶来许多宫女，合力救起昏迷的邬静心。等闻讯赶来的甄洛仪赶到邬静心的寝宫的时候，邬静心还在昏迷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甄洛仪看着跪在地上一众宫人狠厉地问道。
    “公主她，她和沅大小姐起了争执，不知道怎么的，沅大小姐先走，公主落水昏迷。”开口的宫女简洁精准地说出事情的经过。
    其他的宫人纷纷附和指证沅袅袅，因为她们确实看到两人起争执的过程。
    “来人，沅大小姐涉嫌谋害邬国公主，马上去把沅大小姐扣押到慎刑司审问，待静心公主醒来再作处理。”呵！好机会，甄洛仪二话不说就命人把沅袅袅押走，早就想报当日她替她那该死的妹妹拒婚逸儿的仇了！
    不明所以的沅袅袅就这样被扣上涉嫌押着，宸少翊站起来说道：“本王看谁敢！”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宸王殿下，臣也奉命行事，”慎刑司总管满头大汗，这份差事他是一刻都不想干了，要是惹上宸王怕比死还难受！
    “少翊，若没有此事，你也不必为难慎刑司总管。相信皇后娘娘会给沅大小姐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的！”寒君武见气氛如此，便开口道。：“朕保证，在公主醒来之前，沅大小姐一切平安，只需去慎刑司配合调查。”
    这个意思便是非要扣下沅袅袅不可了。
    “是啊，沅大小姐没做过的话，怕什么。想来慎刑司大人也不会为难沅大小姐的。”众人纷纷附和道。
    “少翊，我没事，大人请！”沅袅袅朝宸少翊点点头，一脸坦然又不失礼仪地说道。“我相信大人和皇后娘娘自会还我清白。”
    宸少翊见状，拳头紧紧地握住，没有说话，只原地站着，释放出那一身的气压足够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就这么一会都不放过袅袅，这群人还是太闲了！
    “宸王殿下，小姐。”冬雪急的不知所措，可是刚刚沅袅袅又朝自己点点头示意自己放心。
    “沅大小姐，请。”慎刑司总管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刚刚若是沅大小姐不开口，今日自己便是交代在此得了。今日还是除夕夜，发生这种事等于要自己的老命！
    “最好给本王做到沅大小姐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完好无损地出来，如伤及一根汗毛，本王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宸少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盯着寒君武一字一句地说道。
    台上的寒君武明显感到来自宸少翊的气压，这小子解毒了？怎么强了这么多！随即又挂上那副慈祥的笑容：“那是自然！如若不这样，朕也很为难，要给邬国国王一个交代呢！”
    “哼！”宸少翊转身离开大殿，这般无礼，寒君武也不敢说些什么，因为他明显感受到宸少翊的气比自己还要高，说不定已突破自己的境界了！
    经此一事，寒君武又命令所有的人继续载歌载舞，毕竟今天是一年之最，怎么可以因为这点小事受到干扰呢！
    金靖霓眼里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