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过年少 - 七十、

    七十、
    和段姗告别后一个人回到家。打开门，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忽隐忽现的台灯射向刚开门的我。黑暗给人无尽的猜想和惧怕，找不到尽头的光，寻不到一点正能量。
    我准备把段姗的事告诉南宫月，顺便和他说一下加凯找我的事，打过去电话。南宫月的声音有些扭曲“怎么了？”我说“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家里的事情现在解决的怎么样了？”南宫月说“家里？我怎么知道，我在‘异客’”‘异客’这个地方是我们市里出了名的赌场，那里都是一些富二代们和一些嗜赌如命的赌客。这个赌场据说后台是省里面的政府官员，所以没有人敢动。那里一边经营着赌场，一边放高利贷。这是我们曾经提起来就恶心的地方。我说“你怎么去那了？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一下，是关于加凯……”南宫月粗暴的打断我“别他妈跟我提这个人，王特，我现在接你电话和你好好的说话是心情好，还有事么？”我真的有点火了“南宫月，你能振作点么？现在大家都想帮你，你先跨了，那这个事情谁也帮不了你”他做的和我想的明显是不一样的，我才说完最后一句话，南宫月就把电话挂断了。坐在客厅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最近被无奈和内疚打击的体无完肤，也该适应了。点燃了一支烟，手机响了。是王轰打来的“喂？”王轰说“哥，南宫月他爸被拘留了？”我说“你怎么知道？”王轰说“我爸在咱们这边社会上认识些人，我爸和我说的”我说“你回来了？”王轰说“嗯，才下飞机”我说“是啊，南宫月他爸倒了，之前那些跟班一个都不想去捞他，南宫也颓了，现在在‘异客’赌博呢”王轰说“他怎么还要去那个地方？”我说“现在有事没？要是没事的话，咱们过去看看”王轰说“那行，我先不回家了，我在异客门口等你”我挂了电话就给王凡打了过去，毕竟那些地方我不太熟悉，王凡是我认识人里面在社会上混迹最久的人了。王凡也没说什么，但是我感觉王凡有些不太对劲。
    王凡开着车把我带到了异客门口，王轰站在那里，几个月不见，长高了，头发也有些长了，身上之前的运动装也换成了笔挺的西装。下车打了个招呼我们三个人就进了异客。不得不说，这些**地方的装饰真是精致。灯光照耀的向是白天一样，大声的喧闹和粗鲁的谩骂声和这里不太搭配。我们在一间休息室里发现了南宫月。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早就不见了踪影，拉碴的胡子，脏兮兮的衣领，泛着油光的头发。王轰看到他这个样子上去就问“你这是怎么了？没钱洗头么？”南宫月抬起头看了看王轰，之后看向我和王凡。低着头说“有烟么？”我拿出一根烟给了南宫月，他看着手里的烟说“我真的是不想抽你的烟”我说“回去吧”南宫月笑了笑说“回去？回哪？家么？我还有家么？在说，我欠了这十多万，他们也不会轻易的让我回去吧”王轰说“十多万？你是**么？”南宫月说“我又没叫你帮我还，你有资格骂我？你要是有钱借给我的话，你骂我什么都不要紧”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我有些心疼。王轰应该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他说“我在外面呆了几个月，身上有快四万块钱”南宫月说“我没让你给我还钱，我说你借我钱是要你借给我，我去玩的钱”王轰一把拽住南宫月的领子说“你有病吧？你还认识我是谁么？老子跑这么远来看你，不是要看你赌博的”南宫月看着我声音有些扭曲的说“王特，你还欠我一万多是不是，快，还给我”我说“我没钱，你要是去赌，我有钱暂时也不会还你，先离开这吧，王凡，你那..有钱么”王凡掏出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二十万，是公司的钱，先拿去还了吧，密码是银行卡号后六位，不然一过十二点，他欠的钱应该要翻一番了”我把银行卡给了王轰，他去高利贷那里还钱了。没过五分钟王轰就回来了，一把拽起南宫月就往门口走。刚开始南宫月坐在休息室里的时候没有看出来，等王轰把南宫月拽起来走的时候我才发现，南宫月的腿一点劲都没有。王凡好像也看出来了，在我耳边说“他**了”一个家庭的崩塌，给这个少年带来了这么巨大的伤害。我真恨不得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是我。
    出了门，王轰把手松开，南宫月就瘫坐在地上。王轰说“你这是怎么了？没吃饭？饿的？”我说“他**了”王轰把手里的行李摔在地上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我说“这事情说来太长了，改天慢慢说吧，先让他去我家吧”南宫月呵呵笑起来说“去你家？去你家做什么？看看你们一家人多温馨？你不好意思和王轰说是因为你我们一家才会变成这样的是么？啊？呵呵”王轰看了看我说“哥..是你？”王凡在旁边说“你别听他的，也不全怪王特，算了，我看还是把他送回他家吧，磕了药第二天估计也没什么精神出去了”我和王轰沉默都没有说话。
    把南宫月扶上车，王凡一路开到了南宫月家的楼下。王轰好奇的问了一句“王凡，你怎么知道南宫月家在这里啊”王轰问完我明显感觉到了王凡的不自然。王凡顿了很久说“没什么，上次听别人提起过”我说“王轰，先把南宫送上去吧，钥匙在南宫口袋里，我看到了”王轰说“嗯，好的”他们俩离开以后，我正准备问王凡的时候，王凡说“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怎么知道南宫月他家在什么地方？”我说“是”王凡说”他爸那么大的领导，我给他送过钱”我说“贪污受贿里的那个受贿？”王凡说“……是”我说“那我猜你一定在送钱的时候提到过我和南宫月玩的很好，巧的是我和你玩的也很好吧”王凡说“….是”我说“我理解这个，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你也没有准备捞南宫月他爸？甚至你就没有和我提过你还和他们有联系”王凡说“这就是个树倒猢狲散的事，不管是谁在那个位置，只要办事就行，你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黑暗”我说“那你想过么，南宫月也是你朋友啊”王凡说“你怎么就不明白，这本来就是安排好的”我说“什么是安排好的？”王凡慢慢的说“你想一下，为什么我那个小公司开业会来那么多政府领导？为什么你不想想，我回来没多久这个事情就发生了，这些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我懵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最后我挤出几个字“意思是，你很早之前就知道南宫月他爸要倒台了？他爸倒台和你有关系？”王凡沉默了。我一把拽住王凡的领口说“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我还奇怪为什么当初送加米去面试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你，你当时那么狡猾的笑我怎么就没有当回事？我还说为什么你会一下拿出二十万帮南宫月还高利贷。原来你这就是可怜费而已？”王凡挣脱了我的手说“我在外面那么拼命，就是拉不到客户，你难道想我看着我爸费尽心思的送我出去闯荡然后我一事无成么？最后有一个叫加凯的人联系到我，说能给我带来很多一批客户，只有一个条件”我说“条件就是收集南宫月他爸受贿的证据？”王凡说“当时他没有说这么多，只是说要报复一个贪官，然后公司把我调回咱们这里的时候，加凯才告诉我那个贪官就是南宫月他爸的”我靠在了副驾驶的椅子上。慢慢的吐出了六个字“你就是一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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