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过年少 - 五十二、

    五十二、
    我和小蔡在客厅抱了很久。像是一辈子都没有松开一样，我有无数的理由留下，可是我没有。早上天已经蒙蒙亮，小蔡在我怀里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让她看起来那么让人心疼，现在想想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慢慢的把她抱回了我之前租的房间里。穿了一件秋衣去了火车站。询问了一下刚才订的票有没有用后，结果和我想的一样。又乖乖的拿出了最后剩下的钱，买了一张早上六点四十的票，一个人在火车站里等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着。在12月份穿着一件这么不合时宜的衣服，看起来确实有些滑稽。门口有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太太用着他们的方言在叫喊着卖包子。我吞了一口口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一块钱。想着真是后悔来这之后大手大脚的花光了钱。最后走过去问了问“不好意思，我问一下，您这包子怎么卖？”大妈招招手说“一块一个”我觉得在火车站里这价格能接受。拿给她说“拿一个吧”大妈头也没抬的给我装在劣质的塑料袋里装了一个包子递给我。我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在包子摊边和大妈聊了起来“大妈，您这每天生意怎么样啊？”大妈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说“还行吧，一个月挣的钱够养活了。小伙子，你就穿这么少啊？”我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没衣服了，这包子还是最后剩下的钱买的了”我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妈到也没接茬，她说“年轻人，对自己好点吧。我年纪这么大了，什么没见过，我一看就能看出来，你是来见网友的吧？”我说“啊？呃，是啊，是啊”和这样一个以后再也见不到的人聊天，说点什么都好。大妈接着说“其实你还算好的，我见过可多来见网友的。连回去的火车票都买不上了，别傻了，小伙子几点的火车啊？”我说“六点四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要不先去坐车了，阿姨再见啊”大妈看了看我笑了笑说“还再见呢？下次再来你真的就连火车票都买不起了，给你，算是你陪我解闷吧”说着大妈又在塑料袋里给我装了两个包子。我看到连忙说“别别别，大妈您这不容易，我的火车该到了，先走了啊”说着我连蹦带跑的就过了安检。我其实昨天晚上和他们喝酒时吃的东西一点都不少。只是早上该吃饭时会饿一些。要是真的拿了人家辛辛苦苦在那卖的包子的话，那就太过分了。至少当时年轻的自己是这么想的。
    找到自己的车厢，自己的座位。本应该是春运拥挤才对，可是整整一节车厢里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是因为时间问题还是车次的问题，好像电影里男主角和女主角分手后一个人踏上回家旅程的情景一样。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车上没有人的时候会冷的发抖。火车刚刚起步，摇摇晃晃的走向回家的路。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觉得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好像觉得有些人没有带走。少年的每个人都是矛盾的，就这样吧，至少我在蔡雅琪二十岁生日上留下了很深的一笔。一晚上没有睡好，在火车上打起了瞌睡，列车员偶尔会经过一下这节没有人的车厢看看有没有人在**鸣狗盗的事。谁也没有心情和对方聊天，我沉默了11个小时。在已经习惯车厢里冰冷温度的时候，蔡雅琪的电话来了。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微笑了一下，接起电话“喂？”我没有说太多，因为我觉得她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说，她说“你走了？”我说“对啊，在回家的车上”她说“没有冻死你么”我苦笑了一下“马上就要死了，你一个电话把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了”她说“你不要贫，王特，我想你了”几乎每对情侣每天都会说的话，从蔡雅琪的嘴里说出来，陪衬着这个环境，真的心里有些温暖。我说“傻媳妇，我也想你了，记得，你20岁生日的时候，我来过”我不知道从哪里想出的这些恶心的话，但是确实是从我嘴里说了出来，并且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效果。她说“你不要说这些了，我真的想哭呢，我们宿舍的人都羡慕我，但是他们越是这么羡慕，我就越难受。我不想让你走”我都不记得这个小丫头有多久没有和我这么腻歪过了。我说“但是怎么会不走呢，没事，快放寒假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在见面了放假的时候，我在去接你”她说“嗯，那咱们说好了”我笑了笑说“当然了，中午了，不去吃饭了？”她说“要去了，那我先去吃饭，你到家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我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了。挂断电话有些哭笑不得，小丫头真的还是不太成熟，我在火车上怎么吃饭她都不记得问。
    在车上无聊摆弄着手机，看看时间还早。不知不觉里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还是列车员拍醒我的，迷迷糊糊的就走下了火车。我应该庆幸下午快六点的冬天不是最冷的。下了车打电话给南宫月，叫他来火车站接一下我。这是之前就想好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如果要走回去的话那可太糟糕了。南宫是一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大概十分钟，一辆金黄色惹眼的科迈罗就进入了我的视野，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音让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辆本不应该属于火车站这个地方的汽车。直直的路线让我觉得这辆车是奔着我来的，车停在了我的旁边。玻璃摇下来后让我很高兴的看到了南宫月那张贱脸，他对着我先贱笑了一下说“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个时间，这个点，还让我来火车站接你啊？被偷了？”我不觉得他的玩笑很好笑，直接坐进了他车的副驾上，坐进车里后问他“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这车又是哪来的？”南宫笑了笑说“我没驾照”我瞪大了眼说“我cao，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没驾照你这么光明正大的开车？不怕拘留啊？”南宫笑了笑说“你不懂了吧，这车是我爸送我的，一般交警在城市里看到这样的车根本就不会查，只要我没有出车祸”我懒得听他和我炫富，我说“哥们，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现在请我吃顿饭呢？”南宫又是那一脸贱笑的说“你不是吧？真是一分钱都没有？一天没吃饭？”我说“没，早上吃了个包子”他说“你衣服呢？”我说“别问了行不行，找个好吃的地方，你不问我都要告诉你。前提是你开着车在到达饭店之前没有出车祸让我上西天”南宫耸了耸肩，起步，上路，好像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我记得那个时候的南宫月像所有小女生都希望有的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阳光，帅气，有钱，还没有那臭架子，他当时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老司机”
    南宫月一点都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他带我去了一家私人会所，据他和我说，那个地方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当时的我以为那种地方是类似于自助餐一样的场所，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标价，我点了很多平时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东西。饱餐一顿后用事后才知道50块钱一包的卫生纸擦了嘴。和南宫出了那个私人会所，他开车把我送回了家，坐了一天的火车，真的没有精力和他去泡吧了。
    一个人慢吞吞的进了家门，家里没有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给小蔡打了电话。甜蜜一阵后她叫我先休息休息，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有一些自己的怪癖，比如我喜欢躺在床上的时候回忆这一天发生了一些什么。躺在床上想着和做梦一样的旅程，想小蔡看到我用蜡烛给她摆的图案时那双眼角潮湿的样子，想起那个吐的满宿舍都是的女生，想起在宿舍走廊坐在地上给我讲述自己成长历程的可爱女生，想起在火车站卖包子的大妈，想起在火车上叫醒我的乘务员，想起南宫月。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一样，每回忆起一件事的时候，就算是刚刚发生的事时，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我有这种感觉，而且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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