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已久的真实 - 第十八章 对簿公堂

    之前滕和父母说过要起诉离婚的事。结果父亲想起村里有一位亲戚就是律师，就给了滕一个电话号码。当时滕回到单位上班，在没人的屋子里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
    “好的，你预付五千五百元。我明天就过去。”律师在电话里说。当时也没说律师费一共需要多少。滕工资卡里还有些钱就先付了过去。第二天律师就带着另一名律师过来了。可是他们在核算了夫妻共同财产之后竟然说出了惊人的价格，“一共三万四！”
    “天哪！怎么这么贵！”滕脱口而出。
    “嗯，是这样的。我们根据你们夫妻共同财产的总额核算出来的。再加上和你爸认识，所以决定只收三万，并且我们又是两个人，还是异地办案。这已经是最低价格了。”律师很淡然地说道。
    天哪，滕真的没想到这么贵。这么多年自己没有任何积蓄，全部花在了家庭支出上。她为高额的律师费发愁，于是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了三万的律师费。电话那端的父亲沉默了。
    “爸，要不这官司就别打了。”滕无奈地说道。
    片刻犹豫之后，最终父亲将三万元打到了滕账户上。其实当时滕完全没有必要请律师。但离婚谁不是第一次，哪里有经验。就是有收费低的自己也不认识，直到现在滕一想起来就心疼不已。
    律师第二天就带着滕去法院办了相关手续，递交了各种资料，一上午就把开庭日期定了下来。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点就是雇用律师的方便之处。
    开庭之日既然已经定了下来，距现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于是滕送走了律师又回到单位继续上班。
    父母在老家依然给她带着孩子。老家幼儿园更贵，一个月一千五，而且一收就是一个学期五千元。当时滕不仅负担工作所在城市自己房子的租金，还得交父母和孩子那边的房租，还要交五千元幼儿园费用，自己还得生活。那时滕的工资只有两千。
    虽说父亲有退休工资，但是只负责幼儿园另外的费用和孩子的生活费。所以对于滕来说有很大的经济压力。当时压抑得快哭了。每当孩子幼儿园发通知交五千元时，滕的脑袋就大了。幸亏那时跟前有几个相处不错同命相怜的姐妹们，经常借钱给她。要不然滕都不知该怎么走下去。所以她很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真心感谢！
    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后来听母亲邻居说孩子爸来过几次。但即便扑了个空，他还是倔强地没有问滕孩子在什么地方。
    都说世界好小。确实是。在孩子放暑假的那段日子，父母带着孩子来到了滕上班附近租住的房子里。宝贝每天开心地玩耍着，经常看看妈妈这个东西、那个东西，倒是看起来不想她爸爸。一个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滕已经把父母和孩子三人的火车票订好了，只剩两个小时就该去车站了。滕就想着带孩子出去买点好吃的。
    刚下楼没多久，忽然看到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东张西望走着，滕一看不妙，拉着孩子就跑，结果来不及了，那人直接走上前，拉住了孩子的手，来人正是孩子爸爸。几个月没见，倒是精神很好，拉着宝贝的手，宝贝顿时就哭了。
    当时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孩子爸抱起孩子说要带孩子玩。滕想抱孩子走，但是孩子爸执意要去玩。滕就跟着去了。眼看上火车的时间越来越近，滕快速偷偷给父亲发了个信息，告诉了她和孩子所在的位置。
    此时宝贝和爸爸正在淘气堡里玩耍。看起来还算和谐。滕当时被这一幕暖到了，就想着让孩子多玩会儿，要不明天再走。她刚才给父亲发信息说要是迟了明天再走。结果没一会儿，父亲就来了，黑着脸把孩子抱走了。滕走在后面，当时心里有些不满，为什么不能让孩子和她爸多玩儿会呢。孩子爸爸也失落地走了。
    这也算一个插曲。滕心里觉得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应该孩子爸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让孩子多玩会儿对孩子有好处。结果有个固执的老爸，没办法。
    开庭的日子很快到了，两位律师也按时而来。母亲和孩子在家里等着，父亲和滕还有几位亲戚都到了开庭现场。滕和律师坐在原告席上。滕带了一副墨镜，上身穿了一件黑纱不规则衣服，下身一条细腿红色裤子。她坐到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十年就落得如此下场。
    过了好久孩子爸没有来，律师说再不来就不用等了。结果就在滕以为他不会来了，王二愣只身一人进来了，和谁都没说话，直接低着头坐到了被告席上。
    开庭了，一位女法官穿着十分庄重的衣服，说了开场词，接着让滕讲话。滕当时眼泪止不住地流，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模糊了眼睛。旁边的律师见状，开始说了起来。
    他们说什么滕什么也听不见，一直在流泪，眼泪止也止不住。之所以戴墨镜就是不想让对方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对方倒是很平静。
    又轮到滕说话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哭着把这么多年的不幸都说了出来，足足有半个小时。也许是滕伤心的样子打动了法官。法官对孩子爸说：“你再忙也得陪伴自己的妻子。”
    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滕还是听不到，哭的更凶了，把手里攥着的一包纸全用完了，鼻涕眼泪流了一堆。她原本以为这次一定会离婚，但最后听到一句话：“我和原告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还有一个孩子，不同意离婚。”真没想到这句话出自王二愣之口，他那么渣竟然还要拖着滕。滕哭得还是没有停下来。最后法官判定婚不能离。
    结束之后，孩子爸早就出去了。滕哭得整个人已经瘫软了，眼睛肿得很厉害，幸亏带了墨镜拿了把伞随众人散去了。
    回到家里，心情还是调整不过来，那些年的伤痛深深刺激到了滕。她听到父亲和母亲说：“滕今天哭得眼睛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