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横练开始 - 章69 那穿越时空的一指

    “你只有这种程度吗？”
    在即将掌毙石观的前一刻，麓源准帝不由有些失望。
    他心里其实挺欣赏石观，但考验与个人情感无关，若是石观无法通过考验，下场就只有死，这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石观会死吗？
    当然不会！
    就在麓源准帝一掌落下的瞬间，躺在地上的石观右手猛然抬起，在麓源准帝那一掌距离自己的头不过一寸距离时，擒住了他的手臂。
    “抓到你了！”
    嘴角还有鲜血溢出，石观对着麓源准帝冷笑，周身气息骤然暴涨，顷刻之间就已经恢复到与先前不差的程度。
    这一变故让麓源准帝明白了，石观先前的伤势不完全是真的，他故意隐藏了实力，就等着反击的这一刻。
    “死！”
    手臂死死地抓着麓源准帝，石观身体扭动，恐怖的巨力直接将麓源准帝的身体拉动，将他往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砰~
    噗！
    这一撞的伤害可不是开玩笑，麓源准帝口中立时喷血，气息落下许多。
    趁他病，要他命！
    面对麓源准帝这种强者，石观可不会蠢到留手，翻身就是缠绕着法则之威的一脚扫向麓源的胸口。
    如果一直和石观贴身近战，麓源准帝这具身躯也顶不住，见状，他背后八翅一闪，企图腾起，但那只手被石观死死扣住，竟一时挣脱不得。
    一脚扫空，石观身体一转，周身气势更涨一层，脚如同战斧一般直劈向麓源的额头。
    “死！”
    这一次终于是退无可退，麓源准帝眼中闪过寒光，一手竟将被石观擒住的手臂切断，身形向后退去甚远。
    壮士断腕！
    不愧是远古准帝，狠人！
    将麓源的断臂扔到一边，石观冷冷一笑，随后如箭射出，直扑向麓源。
    要分出胜负的话，就在这一刻。
    早有防备，背后的八翅一振，一阵风劲荡起，麓源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他已经立于苍穹。
    “石观，接下这最后一招，你便胜了！”
    说完，也不待石观答应，麓源准帝一手高举，一指直指苍穹，睥睨下方的石观。
    “我受烛圣指点，悟得一术，名为古刹一指，取自烛圣之道。成术之日，我便以此术击杀一名准圣，你，小心了！”
    看着麓源准帝那指天的一指缓缓划动，似乎将这天地间存在的某样东西给轻而易举地撕裂了，石观心头升起莫大的危机感。
    很危险！
    这一术真的很危险！
    丝毫不敢怠慢，石观将金身完全释放开，伸展到极限，化作一手擎苍天、脚踩大地的巨人，帝影同样放出，融入金身后让石观的周身气息直冲绝世仙境界。
    “还不够！这还不够！”
    抬手一招，被舍下的银簪飞入石观手中，目光在银簪上扫过，石观心中有了明悟感，抬手在银簪上一抹，自身意志疯狂灌入其中。
    “我不管你主人是谁，今番你落入我石观手中，需为我效劳！”
    “现！”
    石观的意志在一瞬之间战胜了银簪原有的意志，银簪的形态发生改变，转眼间化作戮道骨剑的模样。
    这一幕落到麓源眼中，未让他产生任何情绪变化，立于上空的他气息已经变得虚无缥缈，根本无法感知。
    “烛圣之道，我不懂，但我能在其中看见岁月流逝。”
    “世间一切，皆逃不过岁月流逝。”
    “岁月，能够磨灭一切存在。”
    “古刹一指！”
    空中的麓源准帝气息变得十分恐怖，只见他原先高举指天的一指缓缓拉下来，其上蕴含的道韵石观不懂，但这种湮灭一切的恐怖感像是千万根针一般刺激着石观周身。
    “一念万年！”
    一指在空中定住，在麓源准帝身后凝出一个虚无的人形，这个人形对着石观抬起手，一根虚无的巨指凝出，对着石观压下去，这威势仿佛能给这天地生生捅出一个窟窿。
    望着在麓源准帝身后的虚影，石观已经笑不出来，仅仅是瞥了那虚影一眼，就让石观产生身体即将炸裂的感觉，如此强大，想来那虚影只可能是烛龙圣人。
    圣人一指，何其恐怖！
    但，石观依旧要与之一战。
    目中生寒，巨人金身握着同样巨大化的骨剑，对着这一指斩上去，两者碰撞到一处，令人感觉身体阵阵发酸的刺耳摩擦声响传出。
    骨剑之威甚强，硬是将这一指挡下，但石观并不高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生机正在被不知名的力量剥夺。
    “这便是，岁月？”
    石观一个恍惚，似乎在眼前看到另一个自己，原本还是青年模样，但下一刻就开始以一息一年的速度老去，不一会儿，另一个石观就依旧变成一个死气沉沉的老者。
    老者与石观对视，在生命即将消磨干净的前一刻，眼底生出一抹异色的他好似明悟了什么，对石观开口说道：“世界一切皆逃不过时间消磨，古刹便是流逝的力量，你可懂？”
    说完，虚影化灰飘散，只是那时明悟的一双眼彻底烙印在石观的脑海中。
    心头决然，石观这就舍弃了骨剑，以自己的身躯接受古刹一指，这让麓源准帝也不由惊讶。
    “他在干什么？”
    没有了骨剑，石观被掠夺的光阴快速增多，他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白发苍苍、身体佝偻的老者，连金身也被岁月之力消磨，变得残破不堪。
    气息愈是衰弱，石观眼中的明悟之色愈是强烈，就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时，那不断掠取光阴的力量终于被中止下来。
    “这便是光阴的力量！”
    “岁月流转，跨越千百万年，最终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古刹一指！”
    “一念，万年！”
    石观抬起手，同样在身后凝出人形，但与麓源准帝那看不清脸的虚影不同，石观所凝出的人形正是自己。
    虚影抬头望着麓源准帝，随后伸手，凝出一指，对着麓源准帝按下。
    “灭！”
    这一指穿越了时空，完全没给麓源准帝闪避的机会，已经命中其身，他也在这时开始老去，那速度远胜石观，几息之后，麓源准帝就已经不行了。
    “你，很好。”
    “考验，你通过了！”
    如此说着，麓源准帝对石观露出欣慰的笑容，身形则在这时消散于天地间，这一幕不知为何让石观心中一紧，一股难以掩盖的悲意产生。
    “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