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物语 - 第三章 觉醒

    远古时期，亚特兰大陆百族林立，连年动乱。远古魔人一族横空出世，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划破亚特兰空前的黑暗。
    仅仅数年，魔人的威名响彻亚特兰各个角落。此后百年，魔人的脚印遍布半个亚特兰。从此，世人们铭记住这个昙花一现的名字——戴因斯魔人。
    谣言，戴因斯魔人源起域外。不过，并无考证。
    远古大魔一族为何没落，远古四魔又何去何从，始终是个未解的谜。可以得知的是，此后万年，亚特兰迎来了新的曙光。
    ——《亚特兰百族编录之人族崛起篇》
    “第一位，墨族，海林·巴菲特。”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海林立即从队伍中快步出来，脸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兴奋。
    来到墨族所属的族器，那截通体黝黑，散发冰冷的镰状指甲跟前，海林转过身，对身后的一群孩子露出得意之色，仿佛对这血脉觉醒有十足把握。
    下方一群人，屏息凝视，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
    海林的父母更是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仿佛此刻要觉醒的不是儿子，而是在场外观望的他们。
    转过身，将手缓缓地按在冰冷的黑色指甲上面。一股冰凉立即从手心，沿着胳膊向身体四处传来。
    冰冷的墨黑指甲，在海林的手掌刚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原本泛着的微亮光芒，没有任何预兆地明亮起来。那是一种近乎黑色的青墨色光芒。在通亮的篝火的映照下，格外妖异。
    看到这道青墨色光芒亮起，海林不禁大喜，心中更加激动起来。
    “有希望！”
    下方，海林父亲见到那墨黑指甲的光芒比之前明亮了几分，眼睛一亮，更是惊喜地叫出声来。
    第一次见到这血脉觉醒仪式，一群孩子眼睛瞪得滚圆，尽是好奇。
    “这就是血脉觉醒？！”
    同样是第一次参加祭典，艾雷心中也是极其好奇，更加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青墨色光芒在明亮了几分之后，又毫无预兆地迅速黯淡了下来，恢复原本的样子，仿佛从来没发过什么。
    “海林·巴菲特，觉醒失败。”
    白胡子老者淡淡的声音蓦然从上方响起。
    下方一群人立即躁动起来。
    “这就完了？”
    “太快了吧？”
    “好像，还不到三秒？”
    “嗯，确实不到三秒。”
    阵阵议论声此刻像被放大了似的，一字不漏地响在海林耳旁。他一脸茫然地站在黑色指甲前，完全懵了。
    周围全是不堪的议论声，海林父亲脸上火辣辣，像是被人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下去吧，孩子。”
    白胡子老者语气平静，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平静中更多的是无奈和失望。
    “下一位，赤族，哈金·弗兰克。”
    有了海林这个出头鸟的前车之鉴，哈金脸上不再兴奋，更多的是担忧不安。
    和海林一样，哈金刚把手放在鲜艳如火的红莲上，那朵红莲仿佛活了过来。通体花瓣轻轻震颤，金红色花纹不断地花瓣中摇曳，光晕流转，如同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伴随着流溢而出的温热气息，这红莲上的花瓣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红莲在鸣颤。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哈金眼见这红莲发生变化，脸上不禁欣喜。
    似乎在捉弄他，短暂的光亮仅仅闪烁了两下，又迅速暗淡下去。
    “呃……”
    喉咙像是被堵住似的，哈金心中那阵郁闷啊。
    “哈金·弗兰克，觉醒失败。”
    其他三位老者纷纷无奈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第三位……”
    孩子们一个接一个，上前测试，都以失败告终。
    下方的众族人，看到孩子们接连觉醒失败，一个个黑着脸，心情沉闷到极点。
    广场的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难道上天注定要我族绝灭？
    上方四位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更是忍不住叹息起来。
    队伍中的孩子越来越少，只剩下艾雷等四个孩子，还没进行觉醒测试，站在队伍中，忐忑不安。
    “第十位，赤族，艾琳·海克斯。”
    身子一颤，艾琳这才惊慌地从队伍中走出来，内心的害怕更是让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艾琳，加油。”
    身后的胖男孩布雷，难得地收起了白天时的慵懒，一本正经地为青梅竹马，加油打气。
    点了点头，来到赤族族器红莲前，小女孩不安地将手放在上面。
    如同刚才一样，红莲花瓣上赤红光晕明亮了几分，光晕将艾琳的小手笼罩。温和的赤红映照在她稚嫩却不安的小脸上。
    “唉，又没戏了。”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
    短暂的明亮过后，赤红色光晕非但没有黯淡下来，反而更加明亮耀眼。
    红色光晕在扩大。
    转眼间，赤红色光晕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将艾琳整个笼罩住，阵阵温热将她包裹。
    红色火焰中，一朵莲花形状的虚影出现。
    “这是……”
    四位老者眼神一亮。
    很快地，红莲虚影由赤红色转变为青绿色。那道火焰状光晕，也随着变为妖异的青绿色。
    青绿色的莲花，青绿色的火焰。
    伴随着红莲变为青绿色，艾琳周围的温热也缓缓褪去，温度不知不觉中降低。凉意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朵青绿色莲花出现后，周围的篝火的光亮迅速黯淡下来。一时间，整个广场中央，只剩下一团明亮的青绿火焰在跳动，格外显眼。
    “不可能——”
    几乎同时，四位老者失声叫出声来。
    众族人和孩子们一头雾水，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祖籍的记载上，赤族的觉醒，应该是赤红色红莲才对。”
    “青绿色的莲花，所有进行过测试的赤族族人，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不是赤族真正的觉醒。”
    四位老者立即判断出来，眼前情况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青绿色莲花在短暂的出现后，很快地迅速消失。光晕黯淡下来，莲花重新变回了原来的赤红色，泛着微弱的赤红。
    四位老者刚才的举动把她吓懵了，小女孩脸色苍白，站在红莲前，手足无措地望向四位老者。
    “她成功了吗？”
    “不知道啊。”
    下方众族人面面相觑，开始议论起来。
    “赤族，艾琳·海克斯，觉醒失败。”最后，还是白胡子老者站出来。
    “唉——”
    原本心里还怀着最后一丝期盼，听到这个结果后，众人纷纷失望地叹息。
    小女孩更是红着眼，眼泪刷地流下来，失落地回到人群中。
    “唉，真可惜。”
    “我差点以为成功觉醒了呢。”
    底下又是一阵议论声。
    到现在为止，一群孩子没有一个成功觉醒，原本就已经很抑郁沉闷了，现在又发生这种诡异的情况。白胡子老者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沉甸甸的难受。
    “下一位，赤族，布雷·布莱恩特。”
    情绪复杂地看了一眼人群中正关切望着自己的小女孩，胖男孩布雷快步来到刚才这朵妖异的红莲跟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开，胖男孩在这一刻，完全没有白天的慵懒，随后他伸出微胖的小手，神情专注，按在红莲上。
    如焰火般的红莲，轻微地散发着柔和的红色光晕。
    刚一接触到红莲，布雷就感觉到一股温润从手上传来，说不出的舒爽。紧接着，光晕逐渐明亮起来，赤红色沿着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张，将他的手掌团团裹住。
    下方的众人已经渐渐失去信心，这样的场景在今晚已经见到过数次，原本的期待也已经所剩无几。
    红色光晕还在蔓延，从布雷的手掌向四周扩散。红莲的温度还在不紧不慢地攀升。
    “怎么回事，身体有点热。”
    布雷感到全身开始发烫，体内的血液似乎也开始加速，随着红莲温度的上升，他的呼吸愈发地急促起来。
    光晕在扩大！！！
    “难道。。。？”
    白胡子老者等人心底蓦然涌现一股惊疑。
    全身血液好似要燃烧起来，脸色变得潮红，痛苦之色出现在了胖男孩脸上。
    红莲轻颤，仿佛见到亲人一般不断地欢鸣。这种欢鸣，有种血浓于水的熟悉和亲切。
    胸口处的心跳越来越快，心脏仿佛要从体内钻出来。
    “好晕。”
    布雷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脑袋渐渐昏沉。
    连布雷自己都没有察觉，胸口处心脏位置，正有一道火焰形状的黑色纹路浮现，悄无声息地向四周扩散蔓延，直至肩膀，脖子，脸庞，手臂。
    炽热的红色火焰光圈将布雷整个人笼罩住。光圈中，一朵赤红色莲花的虚影浮在布雷身后，还有布雷那全身布满黑色火焰纹路的身影。
    赤红如火的红莲。
    这才是赤族真正的觉醒！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众人已经惊呆了，瞪大了眼，紧盯着光圈中男孩那微胖的身影，甚至忘记了呼吸。
    “这……”
    白胡子老者身躯剧烈颤抖起来，眼角不禁湿润。
    “没错，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他声音哽咽道，“和祖籍上的记载一模一样。”
    “成功了。”
    “这孩子觉醒成功了。”
    另外三名老者，眼角也泛起泪花，激动无比地相拥起来。
    大魔一族，只有胸口的黑色魔纹遍布全身，才算成功觉醒。而此时，布雷全身上下，正浮现出一道道火焰形状的黑色纹路。
    他成功觉醒了。
    一万年。
    等了一万年。
    终于等到了今天。
    我大魔一族终于有希望了。
    有希望了。
    胸口的抑郁烟消云散，白胡子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地高喊出来：
    “赤族，布雷?布莱恩特，觉醒成功——。”
    觉醒成功，四个字像重锤般，重重地敲击在每个人心口上。
    “好——”
    “布雷好样的。”
    “布雷我爱你。”
    短暂的安静过后，广场迅速沸腾起来。欣喜，激动，震惊，赞叹各种表情浮现在众人脸上。
    人群中，那些觉醒失败的孩子们，望着布雷，一脸不可置信。羡慕，崇拜，不甘，嫉妒，各种复杂情绪，充满内心。
    “布雷哥哥。”
    小女孩握着小小的粉拳，一脸兴奋，仿佛觉醒成功的人不是胖男孩，而是她。
    下方的年轻小伙子们，更是激动地齐声呼喊起来：
    “布雷——”
    “布雷——”
    “布雷，好样的。”
    这一刻，众人一扫脸上的阴霾，撕心裂肺地高喊着布雷的名字。
    而队伍中的艾雷，紧握着拳头，正死死地盯着红色光晕中的布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