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柠檬茶 - 期末考试

    几人吃过午饭，也没兴趣再玩，陆扬帆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想到唐雨在家的画面他真的有些绷不住了。
    他掏出手机对着唐雨的对话框，输入了一大段文字，看了看又删了，正要退出去，消息声响起来，他赶快去看。
    月：送到宿舍了，中午我们俩凑合着吃了麻辣烫，放心吧。
    是刘馨月发来的回复，陆扬帆噼里啪啦打了一堆问句，最后删得只剩下一句。
    船：她还在生气？
    月：昂呗，你这人不会动动脑子啊，出去玩这么高兴的事让你一整给闹成要分手了，你真佩服你！
    船：行了，别数落我了，到底是因为啥事突然要走的啊？
    月：你对象你自己猜猜看啊。
    我那不是猜不到才问你的嘛！陆扬帆实在跟刘馨月聊不到一块，没两句就要怼他。
    他不去自己琢磨了，干脆地给唐雨发过去消息。
    船：到宿舍了吗？
    小雨：嗯。
    就一个嗯？对我没别的话要说吗？
    陆扬帆大崩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嘛！”
    索性直接不想了，他拿起游戏手柄开始打游戏。
    一口气打到晚上八点，看着昏暗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地出奇。
    他忍不住拨通唐雨的电话。
    “喂。”是熟悉的声音。
    “喂……你吃饭了没？”
    “吃了，跟舍友出去吃的……”
    “哦好，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
    电话挂断陆扬帆更崩溃了，唐雨听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他！还和舍友去聚餐了，完全没有受吵架的影响，只有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想念女友。
    “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啊！我改还不行吗？至于搬走吗……”
    明明一切都很好啊！他以为自己准备的六一儿童节惊喜应该是很完美很浪漫的，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不对，好像是我突然就生气了……”少年突然想到了重点。
    是他先冷着脸离开民宿去找兄弟们钓鱼。
    “可是她暑假一点时间没给我留我本来就委屈的啊！”陆扬帆坚持认为自己没错。
    抱着被子入睡，这才觉出来孤独，床的另一边没有唐雨，平时睡前他们都会亲亲抱抱腻歪好一会儿才逐渐睡着。
    想到这些他好难过，这个星期还没吃到肉，是唐雨给他撸的……
    “明天我不去上早读了！”
    陆扬帆决定晾着唐雨，他坚持自己没错。
    ……
    结果还是早早地就睡不着，按照平时的生物钟爬起来，准时到学校参加升旗仪式。
    他个子高，站在队伍最前面，个子矮的站在靠后一些。
    唐雨不算最矮的，夹在中间，陆扬帆有意无意地回头去看她。
    唐雨的状态很好，在太阳的照射下她像一块晶莹的糯米糍。
    “可恶！”陆扬帆恶狠狠地转回头。
    怎么回事！怎么唐雨比住在他家看起来还要正常，是因为经期过去了吗？
    那种疲惫倦怠和被痛经折磨得十分枯朽的面容重新焕发活力，最近伙食好，小脸还带着隐约的红晕，怎么看怎么觉得很可口。
    “饿了，要不买个早饭回去吧？”
    大家回到座位继续早读，陆扬帆冷着脸拎着两套煎饼果子，看都没看唐雨往她桌面上一丢。
    “呃……我吃过早饭了。”唐雨尴尬地解释。
    “哦。”少年看都没看她，还是那样别扭。
    拿起煎饼果子走到另一排塞给刘凯洋。
    “船哥，我吃了包子……”
    “不管，你还要增肥呢，再吃一份！”
    刘凯洋捧着那一套煎饼果子看着船哥走回座位：“嗯……也不是不行～”
    随手掏出手机拍个照发给马子铭：“船哥跟嫂子吵架，便宜我了。”
    铭：靠，我刚才排不上队现在还饿着呢，吃不死你！
    洋子：来来来，见者有份，爹分一半给你。
    铭：等着，爷爷来了。
    等到了八班门口，亲眼看见刘凯洋拿直尺把煎饼果子隔着塑料袋切成两半。
    “给，这是学过数学的煎饼果子。”
    “我谢谢你，还知道隔着袋子，我以为你会从中间咬开给我呢。”马子铭抱着手臂吐槽。
    “那不成～”刘凯洋连连摆手：“男男授受不亲！我已经有对象啦。”
    “刘凯洋我草你大爷！”
    “我没大爷。”
    ……
    陆扬帆和唐雨的气氛很微妙，俩人虽然对那天的争吵只字不提，但陆扬帆能感觉到唐雨有些抵触他的触碰。
    单纯找她讲题之类的，她都会积极给出回应。
    于是陆扬帆开启了发愤图强模式，上课学习下课提问，晚自习一放学，他就偷偷跟在后面把唐雨送到宿舍楼附近再离开。
    刘馨月说他这是舔狗行为，他头一撇牛哄哄地解释：“你懂什么？我在等着她先道歉！”
    眼看来到周五他又委婉地旁敲侧击问唐雨能不能去他家住。
    唐雨同意了，但来到他家也是住客房，根本不给他发生什么的机会。
    害得他只能听着唐雨在屋里打扫卫生的脚步声，一边悄悄自慰。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但他忍不住啊！平时和唐雨肌肤相贴的次数太多了，一下子断崖式下跌为零，唐雨周六日还在他身边，想吃又吃不到，太煎熬。
    就这样过去叁个星期，唐雨对现状很满意，俩人吵架的结果看起来还不错，至少陆扬帆不会一声不吭地就对她动手动脚，上下其手，她也有更多的时间用在复习上，下个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
    更让她欣慰的是陆扬帆的成绩也有所提升，至少英语作文能用到的词汇丰富了许多，这和坚持早自习读英语报纸有点关系。
    陆扬帆和狐朋狗友出去开黑的时间也缩短了，至少从他每天那么早来上课能看出来，他没怎么熬夜。
    有次马子铭忍不住冲到家里对唐雨求饶：“能不能放船哥出去玩一下午，他好久没和我们出去玩了。”
    陆扬帆把人推出去：“快到期末了，你不复习吗？你妈管你那么严这次再考不好暑假还能叫你出来玩吗？听话回去学习吧。”
    马子铭：哥，你变了，说好和我称霸峡谷呢？
    就这样坚持到期末考试，几个人或多或少都认真学习了一阵子，取得的成绩看起来还是有进步空间的。
    这次交差陆扬帆的姑奶奶很满意，她知道这里面全是唐雨的功劳，但又不想显得太物质。
    最后悄悄地上调了奖学金的金额，调到了最高2000元，第二第叁名都是1000。
    李莉也很懂事地把第一名交给唐雨，对唐雨来说，这也是她成绩最好的一次，饥饿加上父母的折腾她没机会像现在这样安生学习，这次认真地发挥实力挤进年级前五十名，这对她和班主任李莉来说都是件好事。
    本来吊车尾这两个班的升学率就不高，有唐雨这么一棵好苗子，只要她不松懈努力学下去，保持在年级前五十，一定能考上不错的大学。
    李莉对她一通夸奖，然后找她要银行卡号，说要将奖金打过去。
    “老班。”唐雨面露难色：“我想要现金，可以吗？”
    李莉一想就明白了，唐雨年纪还小不能独自去办银行卡，拿现金就可以不用通过父母，紧握在自己手里。
    集团副董陆雅琴给她的生活费是直接打进饭卡里的，每月1500，她在学校吃饭洗澡甚至小超市买些简单的日用品是足够的。因为总是回陆扬帆的家住，她这个月卡里还剩下700块钱。
    李莉受陆雅琴的委托将那张用于资助她的银行卡也完全交给她，她非常肯定唐雨不会乱动上面的钱。
    一切准备就绪，唐雨在拿试卷的当天准备和陆扬帆谈谈。
    船哥并不是毫无打算，他思索再叁写了一封情书，夹在唐雨的书本里。
    放进去一晚上，今天来领试卷准备放暑假，唐雨就主动凑过来和他说话。
    他内心窃喜，这是看到我写的情书大受感动，准备和好了吗？
    “那个……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暑假我无处可去……”
    强烈的求生欲让少年赶快接话：“你不是无处可去，你还住在我家啊。”
    “啊……好……那麻烦你了。”唐雨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头到尾一直在麻烦陆扬帆：“我会好好做家务的。”
    “干嘛要说麻烦。”陆扬帆表示很疑惑，难道唐雨没有看到他写的情书？
    唐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她深吸一口气，向陆扬帆宣布：“我还是会暑期打工的，你想出去度假就和他们一起去吧，我会在家看家，等你回来。”
    少年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可他没有再说任何勉强唐雨的话，只是挤出一丝落寞的笑容：“好……”
    唐雨大概是没看他的情书吧，或者看了对他的好意和告白也完全不信任。
    他真的不想和唐雨再别扭下去了。
    “我想说，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这是他第一次认真且郑重地看着唐雨的眼睛和她说话。
    “我喜欢你，唐雨，对你的这些好都不是交易，我们往后如何我都不后悔对你的付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唐雨却匆匆挪开眼神：“我知道了。”
    她真的无法直视这样真诚的爱意，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陆扬帆，哪怕是期末拿了好的成绩，金钱和感情的匮乏让她根本不敢再去肖想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
    面对唐雨的躲避，少年心情更加沉重，他已经努力地闯进唐雨的世界，希望她对自己敞开心扉，结果现在适得其反，对方退缩了。
    这天下午，领完试卷收拾好课桌，大家将空桌椅摞到后墙上，打扫完卫生，全部离开。
    陆扬帆没有骑摩托，他特意叫了家里的司机开车过来，亲自去宿舍楼下帮唐雨扛行李。
    看到陆家的司机小王，唐雨也是很震惊的。
    随后她就释然了，早知道陆扬帆家有钱，有私人司机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司机叫陆扬帆少爷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绷不住了。
    “少爷，这就是唐雨小姐吧。”
    “是的，还有别叫我少爷。”
    “好的少爷。”
    “噗——”
    陆扬帆看向声音的来源，唐雨捂着嘴在憋笑。
    “你看，你把唐小雨都逗乐了，你比我也就大那么几岁，干嘛要叫的那么拘束。”
    司机小王笑着挠挠头：“我刚毕业一年，害怕不按照规矩来，影响老板对我职业能力的信任。”
    “我爸就是事儿多，不管他，反正你看见我俩可以就叫名字或者弟弟妹妹，王哥，这样可以不？”
    “哎，可以，小陆，小唐。”
    唐雨在心里吐槽，叫小唐还不如唐雨小姐呢。
    “你们家，有私人司机啊。”
    “有啊，不光有司机还有厨师和园艺师还有保姆呢，对了小陆，你孙阿姨还问你怎么最近几个月都不回家吃饭啦？”司机小王打开话匣子噼里啪啦一通说。
    陆扬帆不以为然淡淡地回答：“忙着谈恋爱，没空。”
    少女的心中隐约有些内疚：“陆扬帆，是因为我，你才不回家的吗？”
    “跟你没关系，没有你我其实也不乐意回去。”船哥这是第一次和唐雨讲起家人：“我爸见了我就训，我妈见了我就哭，一回去鸡飞狗跳的，还不如住我爷爷的老旧小区，清净。”
    见少年的表情没有愤怒和忧伤，只是平淡毫无波澜，唐雨只能沉默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