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守夜人 - 第53章 委屈告状 平静反驳

    道箓司衙门。
    一大早，李居迁便带着自己一众下属，来到知观张世方面前委委屈屈地告状。
    “……大人，您看看我们几个，被那薛蟠打得鼻青脸肿，现在都还在疼，求您给下官等人做主啊。”
    张世方听了，惊疑地看着他们，思索片刻，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便问道：
    “那薛蟠为何要打你们？既然打了们，为何不去京兆府衙门报官？让府衙去抓那薛蟠，反而求本官替你们做主？”
    李居迁哭丧着脸说道：
    “大人，您不知道，昨日，下官等去醉香楼吃酒，遇到了那薛蟠，他一听我们是道箓司的人，就百般诋毁，还说替贾环教训我们，叫一众豪奴打了我们。”
    “原本下官也想去府衙报官，可一想此事定是贾环唆使那薛蟠来打我们的，故而来求大人做主。”
    张世方眉头紧皱：
    “本官不信，贾至灵会叫人去打你们，定是你们惹怒了那薛蟠，才招来祸事。”
    李居迁忙摇头：
    “不是的，大人，昨日下官等真的没惹薛蟠，就因为他知道我们和贾环是同僚，不由分说就让人打我们啊，下官等几个都可以保证，自己所言不假！”
    说话间，看向身后几个下属，这几个下属自然也是连连点头附和，又苦求张世方替他们做主，严惩首犯贾环！
    见他们都这么说，张世方眉头皱得更紧了，沉思片刻，让人去传贾环来。
    这时的贾环，刚到太庙，准备开始一日的打坐修炼，一听知观张世方召见，于是又来到道箓司衙门。
    进了张世方的公房，就见李居迁几人像是被人打了，还都怒视着他，贾环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丝毫不在意李居迁等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来到张世方面前行礼：
    “下官见过知观大人，不知大人召见下官，有何事吩咐？”
    张世方见他沉稳有方，顿时就有了一点偏袒之心，最主要，李居迁什么人，他也比较清楚。
    贾环虽加入道箓司没多久，可短短时间里，就已经办了两三件大事，让张世方印象深刻，也很看好。
    轻轻点头后，指着李居迁等人说道：
    “李至灵以及他的下属，昨日在醉香楼酒楼，被一个名叫薛蟠的纨绔子弟给打了。”
    “他们说，薛蟠之所以纵奴打他们，是因为你唆使那薛蟠做的，不知可有此事？”
    贾环听后，瞥了李居迁等人一眼，心想难怪一个个鼻青脸肿，满脸伤痕，原来竟是被薛蟠打了。
    薛蟠什么脾性，贾环自然知道，李居迁等人定是惹到了他，这个呆霸王最喜争勇好斗，有人敢惹他，定不会轻易放过。
    一时心里倒是微微有些畅快，头一次觉得薛蟠打人打得好呀！
    沉默半响，朗声回道：
    “回大人，绝无此事，下官确实认识薛蟠，他乃下官主母的亲外甥，可下官和他，相交不深，只算相识。”
    “薛蟠是个蛮横无理的纨绔公子哥，下官可没本事唆使他来打人，此为其一。”
    “其二，下官也没必要，去唆使人殴打自己的同僚，若传出来，下官此后还怎么在道箓司里立足？若下官真这么做了，简直就是自毁城墙，给自己抹黑。”
    “其三，下官近日受皇命，正查太庙异常的缘故，下官近几日都在太庙里认真核查，有咱们衙署的人，还有太庙管事太监，可替下官作证。”
    “下官又何来时间，去唆使薛蟠打人？还请大人明鉴！”
    这话说得条理分明，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来，张世方当即点头：
    “嗯，如此说来，此事和你并无关系。”
    话音刚落，李居迁涨红脸说道：
    “大人，贾环说得虽有一点道理，可谁知道，他和薛蟠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他虽在太庙核查，可也不影响他唆使薛蟠来打下官等人，最主要，昨日，下官等清楚听到，薛蟠提到了他，下官敢用性命担保，绝无假话！”
    “求大人一定要替下官等做主啊！”
    张世方皱眉看着他，一时间倒有些为难了。
    薛蟠打了李居迁等人，确实太没规矩了，再怎么说，李居迁也是道箓司的七品至灵道官，算是朝廷命官，竟说打就打。
    简直是蔑视王法，也没有将道箓司放在眼里，作为李居迁几人的上司，理当给李居迁等人出头。
    可是，薛蟠背后的势力也不小，张世方还是有些忌惮，万一没能替李居迁等人做主，反而惹火上身，那就糟糕了。
    就在他为难之际，贾环发问了：
    “李至灵，你说薛蟠提到了我，那么他到底说了我什么？”
    李居迁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称呼你为环兄弟，还说替你教训我们，这可是我们都听到清了的。”
    贾环眼神微闪，心中顿时有了一点猜测，接着道：
    “那就奇怪了，我和他交情不深，按理说，他不应该有此举动才是，可他却为了我，打了你们，还说替我教训你们。”
    “如此说来，想必是几位在背后说我的不好咯？”
    说到这里，冷然看着李居迁几人。
    自从那次来送杨岳的文书，在门口遇到李居迁开始，贾环就猜到了，定是李居迁从中作梗，才让他不得不先通过考核，才能加入道箓司。
    也因此，贾环记在了心上，知道李居迁对自己，定不怀好心。
    这时听李居迁说薛蟠为他打了李居迁等人，贾环就猜测，定是李居迁背后说了他什么坏话，被薛蟠给发现了，这才让薛蟠动怒。
    眼见贾环竟然猜到了，李居迁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片刻后，又稳住心神，依旧脸红脖子粗：
    “没有，我们只是说了你的名字，被他听到了，他就动手打人了！”
    贾环眉头一挑：
    “是么，那你这么说，就更说明，薛蟠打你们，并不是我唆使的，不然，他为何还要先听你们说起我，才动手呢？”
    李居迁一时慌了：
    “他…谁知他怎么想，总之，他就是替你打的我们，我们都可以作证！”
    见他这个神情，贾环微微撇嘴，朝着张世方说道：
    “大人，想要查清此事也不难，一则派人去醉香楼，询问昨日之事的目击者，想必醉香楼的掌柜、小二等一定知道一些情况。”
    “二则，派人去盘问薛蟠，不过，想那薛蟠未必见得到，大人若信得过下官，下官可代为盘问他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