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至尊 -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怎么回事

    赵平安看到这，忽然笑了。
    这一幕就是当初来到监狱时的场景，正如自己所说的那般，在门外时确实忐忑担忧，毕竟这是下山、第一次接触外面世界，尤其这个老东西还说这里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
    害得进去时小心翼翼，生怕挨揍……
    也正是在这里与师父分别，直到现在还没见到。
    赵平安看着老东西，想仔细看看他。
    可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幻。
    变成三年之后，齐天娇来这里找自己退婚时的场景，齐天娇满身奢侈品，高傲的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把婚书给我！”
    当初若非看她是女孩子，一定让她上演老鳖过江，装什么装？
    赵平安默默看着。
    画面再次一转，变成天海市的欧阳家别墅之中，欧阳倩昏睡在床上，欧阳海还满心忧虑……
    这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随即画面转换开始变快。
    有与叶姚晴的第一次相见，与她在床上缠/绵。
    有见到坐轮椅时的南宫柔。
    初次见到秦木兰、云灵儿、南千画、殷楚楚、殷素素、托儿，最后甚至有与东天伏天仙帝大战的那晚。
    赵平安仍然是第三视角看着，可当看到东天伏天仙帝藐视众生、高高在上的眼神时，实在忍不住冲过去，想要帮帮当时的自己。
    只可惜，只能到他面前，准确的说，是视野只能在他面前，没有魂体、没有肉身，任凭思想如何要把仙帝挫骨扬灰，可依然只能看着，做不了半点动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平安终于忍不住吼出来，他可以确定不是梦，魂体是否会做梦不清楚，但如果做梦，也绝对不会如此无力！
    梦境中，也是有参与能力的啊！
    “难道……这里真的是虚无？”
    赵平安忽然变的绝望：“魂体在离开肉身之前，会把今生过往如同幻灯片一般过一遍，而魂体消散之前，同样会把今生过往闪现一遍？”
    “可……可为什么没有在酆都的画面？”
    他正说着。
    眼前忽然天昏地暗。
    眼前不再是宽阔景物，而是狭小空间，仔细看去，正是赵无极、也就是自己在酆都醒来的山洞。
    “厄……”
    赵平安嘴里发出呜咽，难以置信看着，刚说没有在酆都画面，酆都画面就出现，岂不是证明自己真的遁入虚无？
    随后画面一闪。
    又变成第一次见到姜彩泥的场景。
    “姜彩泥！”
    赵平安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快速冲过去，生平还是第一次恨不得把一个女人千刀万剐！
    若真的遁入了虚无，也是她的原因，是她留下的魔气爆发造成！
    自己明明救了她，她怎么能恩将仇报？
    不说自己，父母可养过她，还教她一身技艺，即使是魔主之位，也是赵无极留给她，她怎么能如此丧尽天良！
    赵平安还在不当出手。
    只可惜，画面中的姜彩泥还与画面中的赵平安对话，完全看不到现在的赵平安，也感受不到。
    赵平安眼睁睁看着魔气注入。
    随后画面再次一转。
    变成想办法进入酆都，遇到小黄爷。
    来到长生镇遇到老妪。
    来到无边城遇到小女孩。
    来到城中遇到老板。
    来到轮回司遇到魏征。
    最后再次出现在魔窟前，被酆都大帝带着五方鬼帝围攻。
    “不！”
    赵平安嘶吼出来，有些慌了，因为按照人的过程，只要把生平回忆一遍后就会三魂离体，就是对凡尘的告别，肉体会渐渐腐烂化为泥土。
    若是这样，魂体回忆一遍，是不是也会彻底消散，然后才是遁入虚无，无影无踪？
    “不可以，不可以！”
    赵平安开始大吼，想要阻止，因为这是魂体的最后一幕，这一幕闪过就会彻底遁入虚无，他拼了命的阻止。
    只可惜，眼前的画面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结果与最初也不会有两样，仍然在一点一点进行。
    “姜彩泥！”
    赵平安看到被大道之气险些压散的姜彩泥，恨不得出手助一臂之力，若她当时被大道之气轰到消散，自己也不会如此的恨啊！
    画面还在一点一点的进行。
    酆都大帝离开了。
    魔气爆发了。
    姜彩泥也离开了。
    只剩下“赵平安”自己躺在地上，默默承受身体被魔气侵蚀，不断哀嚎翻滚。
    直到此刻，赵平安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即将走到尽头！
    他落到地面之上，低头看着地面的自己，很悲伤，却无法流出眼泪。
    缓缓问道：“走到今天，你后悔吗？”
    地面的赵平安自然无法回答。
    赵平安又苦涩道：“我后悔了嘛？”
    以前没有真正领略过消亡，都可以傲然说出一句我不后悔，哪怕是被酆都大帝轰到魂体镶嵌崖壁之中，看着姜彩泥即将被轰死，想到无法回到凡尘再见她们，无法救出父母。
    念头依然通达，依然不后悔！
    可现在，消亡已经摆在眼前，而且是不可逆转！
    赵平安声音有些颤抖：“我……我好像……！”
    不甘、不愿、不舍！
    但“后悔”二字依然没说出口。
    因为即使早有一次机会，也不知该如何选择，当时自己的选择，都没有错啊。
    地面的“赵平安”忽然不动了，不再嚎叫，不再挣扎，魂体渐渐舒展。
    赵平安更慌了，虽然没有魂体，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他缓缓闭上眼，呢喃道：“这一世过的太快，对不起的人太多，我……我真的不甘！”
    说完这句。
    忽然感觉到周遭静止，空间凝固。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封印在某一处，不能动、无法感受。
    赵平安迟迟没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听到脚步声，这脚步声很微弱但却很清晰，好像就在眼前。
    随后就听耳边传来声音：“说起来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娘，不过你也是个幸运的孩子。”
    “父亲是凡尘武道绝顶、母亲是上界金仙，他们给了你任何人无法比拟的根骨，再加之老朽的雕琢，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唰！
    听到这话。
    赵平安猛然睁眼。
    这才发现，眼前的景物全都变了，脚下是郁郁葱葱大山，在山间小路上，一名老者正抱着婴儿上山，一边走一边诉说。
    这老者不是师父还能是谁？
    那婴儿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又重复一遍！
    “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