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下的奇迹 - 第4话 最后一搏

    本章bgm：出自《机动战士高达uc》，独角兽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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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没有资格回去吧…””
    少年，用再没有那么清晰的嗓音语调，一字一句地，沉静地让整个苍之伊甸舰桥听清了自己的话语…
    没有一如既往的死不正经…没有偶时出现的慷慨激昂…甚至于没有丝毫的抑扬顿挫…就好像那些不带丝毫感情，照本宣科诵读七曜教典上早就能够倒背如流的那些教义的主日学校学生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在这个居然连一个能向下令者回答“yes,.”的人都不存在的小小空间内…
    ――更不存在无法感受到这道命令的疯狂的人…
    “陛下！！！咕！！碍事的东西…我绝对不能同意！！！！”
    几乎是立刻就想站起身，但却被座椅上的安全固定绑带拦了下――几经挣扎终于摆脱了束缚，三千院少尉再不顾应有的利益，几个箭步冲到了她能够到达的，距离路卡最近的位置――塞茜丽娅的身旁：
    “这种…这种等同于是自杀的行动…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陛下…我所认识的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会说出来――”
    “那么你来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三千院乙女少尉。”
    因为很久没有听到过的自己的全名而微微一愣――下一个瞬间，抬起头的三千院的视线，和路卡直接接触了――
    【……啊……】
    无法动弹…少年投向自己的目光，明明并没有什么感情――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质疑…明明――是一点也不强烈的目光…
    然而――那暗淡的双眸，却比最尖锐的瞪视，更让三千院乙女感到如坠冰窟――
    不过，就算如此――三千院也无法认同路卡所拟定的作战：
    “虽…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到…陛下…舰长…我们所有人一起想的话――”
    “看看你的身后吧…”
    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便再没有别的言语――但是，却已经足够了――
    机械的转过身，看着整个舰桥里，那些躲闪着自己目光的身影――三千院颤抖的双手，直接反映出了她内心的动摇。
    “怎么会…大家…”
    思考的极限…时间的界限…被两座大山压迫着灵魂的苍之伊甸舰桥组人员中…或者也只有三千院――这个一直保持着一份天真的少女，还能凭借着一股冲动，说出“一定还有办法”这句话吧…
    没有任何过错…却又在某种意义上很残忍的话…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也会考虑其他的路的…但是现在――”
    “陛下…”
    “回到你的位置，三千院乙女少尉――别让我说出‘这是命令’这句话。”
    “三千院…够了。”
    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属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样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走到自己身旁的莉莉伊安――摇了摇头，也不管三千院还想说什么――莉莉伊安就这么用她那外表绝对看不出来的力量，强行将三千院拉回了cic的席位――
    而直到这个时候――在三千院乙女开口后，就转为一言不发的塞茜丽娅.r.哈洛温斯，那苦涩的叹息声，才珊珊到来：
    “唉…没错，这的确是现在…最妥当…不，不如说是唯一的道路了…”
    “塞茜丽娅姐你能理解可真是万幸――那么，具体的传达，就拜托你了。”
    【您的声音可一点也听不出“万幸”啊…而且...罢了――】
    看着路卡转过身，再次将自己的身影没入黑暗的角落――心中闪过无奈的话语，塞茜丽娅的右手，缓缓摘起了导力通讯器的话筒：
    “苍之伊甸舰桥致全舰各单位…所有人请按照我接下来的指令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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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rning…warning…the..…】
    刺耳的警报，炫目的红光，眩晕着每一个普通人的大脑…
    但是，对于站在那庞然大物正前方的女性来说，这些本来就无关紧要的小小干扰，又怎么可能打消她内心的狂热？
    “艾希德娜…真漂亮…”
    映照在那略带迷醉的双瞳中的――是光是宽度就超过一个高大成年男性臂展的重装履带…是高近8亚矩，底盘表面积近80平方亚矩，被装甲完全覆盖的庞大金属身躯…是两门位于顶部的联装列车级主炮…是左右装甲层内侧各4门的常规野战导力炮…是周身上下至少30门联装机枪座…
    是一台整体形态看似战车…然而如果考虑到它的体积…
    ――用“陆地堡垒”来形容也不为过的――钢铁巨兽！
    “大概，只有以前在克洛斯贝尔自治州曾看见过的，现在刚刚研发出来的列车炮‘大蛇’的原型...能给我这样的震撼感了吧…”
    走上前，用手直接抚摸着“艾希德娜”那金属的肌肤，感受着那属于杀人机器特有的冰冷和寒意…回过头，“铳后”雅丽耶.费瑞，对嘉儿.修吉笑道：
    “虽然这么说大概会被很多人诟病吧――但是果然，人类历史上最美丽的艺术品…往往都诞生在战争之中啊…你不这么认为吗？中尉？”
    嘴唇嚅动几下，从表情看，似乎有些不置可否――并不打算赞同“铳后”的观点，但也自认要说服对方并不容易――因为这本来就是个主观的问题，何况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间――的嘉儿，最后还是决定绕开话题：
    “…刚才接到的报告，继艾萨卡.萨约少将阁下之后，哈耶克.科纳特少将阁下，戴伊.布塔少将阁下也依次完成了布阵――现在整个埃雷波尼亚帝国，帝都彭德拉贡近卫军主力部队共三个装甲师团，正按照标准方阵在‘西奥合斯昂’前对目标进行警戒。”
    “啧…真是没有幽默感的家伙――”
    “…我倒认为能够迎合阁下您的幽默感的人，多半并不是一般人意义上的‘有幽默感’的人…”
    “哦哦…这不是很会说嘛…算了，看起来，这次是哈耶克少将赢了呢…”
    “…如果这里面有输赢的话。”
    “呵呵…那么，既然他们都准备好了…我们也不能落后啊…要知道‘艾希德娜’唯一的弱点可就是机动性…再拖下去，说不定戴伊那家伙会在自己的指挥车里打鼾了呢…”
    重新将视线转回身前，那被其称呼为“美丽的艺术品”的金属巨兽…连它旁边的升降梯也懒得利用――
    纵身一跃，“铳后”借着“艾希德娜”车――如果你能用车来形容它的话――身四周的装甲斜面，宛若蜻蜓点水一般向上跃进…
    短短的数息时间后――稳稳落在车顶入口处的她，看着还在地面上的嘉儿，这么笑道：
    “大概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那么，指挥中心就拜托你了，‘我的副官’。”
    而几乎是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力的嘉儿.修吉中尉，这个时候，是否曾经预料到过――
    “yes，ma’am…祝您武运昌隆…”
    这将会是，她们之间最后的一句对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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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
    几乎一字不漏的转达了路卡的命令――接着，似乎立刻想起了什么，塞茜丽娅再一次拿起了话筒：
    “不要有任何异议――这是命令。”
    说完这句――仿佛脱力了一般，女性将整个身体都靠在舰长席上。
    “…现在，却没有人会来说我‘不合体统’了呢…”
    ――因为本来坐在她右侧后方…那属于“副舰长”之位的中年男性…已经不在这艘摇摇欲坠的空中战舰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了啊…
    “…辛苦你了，塞茜丽娅姐。”
    而坐在另一侧的黑暗中的少年…无论是立场还是人格――都不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吧…
    【到了这个时候觉得寂寞了？…还是说…这就是脆弱吗…呵…】
    “这是我的份内之事罢了…如果每一个按照您的命令行事的人，您都要一个一个的‘辛苦你了’的话――那么您这个国王这辈子大概也就只需要去做这一件事了…”
    “说的也是…呵呵…”
    虚伪的笑声――就算不去看躲藏在黑暗中的路卡的模样，塞茜丽娅也能听出这笑声有多么虚伪…
    那绝对――不是属于那个总是一脸自嘲地说自己是最差劲的上位者…总是无良的笑着的年轻狮子王的笑声…
    但是――此时此刻，乃至于未来――如果还有未来――塞茜丽娅都不打算去指责这一点…
    否则的话…对于一个在短短四天之内失去了亲密的战友…失去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守护者…失去了如同兄弟般的同门的少年来说…如果连笑的很虚伪的资格都没有的话――
    也未免太过于残酷了…
    “…开始了――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有一批即使内心有再多不解，也会去按照命令执行你的要求的部下…其实是一种幸福…”
    舰桥――开始震动，甚至让人产生了大气都为之颤抖的错觉…
    【开始解除第1至第6导力能源舱的并联架构…转为紧急串联模式…】
    蒂娜那带有金属音的告警声响起――提醒着“最后一搏”之际的到来…
    【另――侦测到前方目标地点传来大质量金属物体反应…】
    而在取景窗之内――
    帝都南门要塞“西奥合斯昂”一侧的巨大格纳库装甲门…
    正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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