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滩白玫瑰 - 分卷阅读7
夜滩白玫瑰 作者:礼从容
分卷阅读7
步,他距离我只有一步的位置,他的鼻息很浓重,喷了我满脸醇香的酒气。他怔然的看着我,勾起唇角好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女人如衣服?”
我立马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缘分终止,如果她好,你便把那段情当作一道风景,如果她不好,你也不该把时间浪费,如果你还爱她,就去追,买醉有什么用呢?”
杜三爷突然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他的手在我头顶上摩挲的感觉很奇特,痒痒的,舒服极了。
他放下手后,叹息道:“我和她之间,没有好不好之说,”慢慢的,他眼中冷光毕现,微微扯嘴道:“不过,我确实浪费了三年光阴。”
他从我手中接过黄玫瑰,嗅了一下,然后越过我径直走向那辆黑车,车门一关,那道黑影模糊映在窗上,汽车启动,他越来越远。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脚步轻快的走向街道,橘黄色的路灯下,我的身影被拉的斜长,我用一双手做出老鹰的形状,一路玩着,用手“飞”回了出租房。
☆、名片
最近卖花时,那位长相风流的男子只要从夜巴黎出来,都会买一株花,我希望他像上次一样,把一篮子的花都给买了,那样的几率颇少,不过,有常客何乐而不为?
他称呼我时,是唤小弟弟,这莫名让我联想起了白曼薇。
自从白曼薇和杜三爷分开后,她先是沉寂了一阵,电影界的其余女星稳压了她一头,没过多久,白曼薇拍了一个电影,大放光彩艳压群芳。
她复出的消息来看,证明她背后有人。
白日里卖报的小男孩大声地吆喝有关于白曼薇的新闻,我当即买了一份日报看,报纸上叙述白曼薇和杜若笙决裂,她投靠了许家大公子许清河。
原来杜三爷的名字叫杜若笙,许清河我兴许知道一点,上海的省城里有四个大家族,沈家、杜家、许家、唐家。
杜家不仅有歌舞厅,还有很多黑暗的生意,其余家族亦如是,唯一干净点的便是沈家了,沈家是军阀家族,在上海还有一家先进的西医院,里面有几个洋人医生,也有资深的老大夫坐镇。
有人说许家是土匪出身,有人说许家是南京某个将军的旁支,总之人云亦云。
唐家好像是专做古董生意的,旁人说,唐家丧尽天良,是盗墓贼挖宝藏从而发家致富。
我看了报纸半晌,第一张照片是杜若笙和白曼薇感情要好时的模样,他们手把手牵,彼此依偎在黄浦江边,照片上的他们宁静美好,是光阴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白曼薇看他的眼神像是会发光似的,她的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十分的炽热。杜若笙只是将目光锁在白曼薇身上,他温柔到极致的注视她。
第二张照片是出版报纸的人所做,两个人的照片是单人照,男俊女美,照片虽然挨在一起,但两张照片之间有类似锯齿的黑色图案,代表他们分裂了。
花钱买了一张日报,没瞧见许清河长什么模样,有些遗憾。
我想看看什么样的许清河能同杜若笙相提并论。
我将报纸折叠,整齐地放在花篮里面。每日没敢剪下太多的花,因为怕卖不完,卖完的话就赶回去拿。
想买个推车将盆栽一起放上去,但是怕遇到巡警来赶人,如果想摆摊的话,要日日孝敬他们,如果不给他们抽油水,就得“例行检查”了。
摊贩都贬称他们为臭脚巡。
所以因为臭脚巡的存在,我综合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拿篮子卖花为好,篮子轻便又便宜,不用交多余的钱。
为了生计,所有的小钱都得计较。
我正在问过路的先生小姐卖不卖花时,一辆黑大车进入了我的视线,杜三爷近日来夜巴黎的次数有些频繁,过去他很久才会来一次,可能又来借酒浇愁了。
我转身继续卖花,身后冷不防的出现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当小骗子在夜巴黎门前蹭人流量,不会羞愧么?”
“啊?”我转身看见杜若笙离得很近,他脸上的皮肤很细腻,在阳光下甚为白皙,光滑的有些反光。
我不禁退后了几步。
杜若笙今天穿了简单的银灰西装,衬衫上的条纹领带整洁大气,虽然没有穿马甲,但这身西装合身的一丝不差,显出了他身板的挺拔,整体利落干练,一看就知他是个翩翩贵公子。他低眼瞧了一下我的花篮,淡淡道:“这是黄月季,不是黄玫瑰。”
我微微张嘴,摸着头讲道:“可我阿麼说,这是黄玫瑰,那你怎么知道它不是黄玫瑰?”
杜若笙伸出修长的手指,从我花篮里夹起一朵花,他拿起来端详了片刻,直接了当道:“我奶奶生前喜欢养花,养过月季也养过玫瑰,月季的花瓣比玫瑰要大一些,玫瑰的刺密集,花瓣较单薄,而月季的叶面平整光滑,茎比较粗壮,刺也比较少,月季的香味淡,玫瑰较浓郁。”
他说的似乎很专业,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解释道:“我不是骗子,只是自己也没分清楚,我以后卖花一定改正过来说实话,阿麼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会改的。”
杜若笙扬了扬黑黑的眉毛,他把将黄色的花朵稍微举了一点起来,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他的耳朵上像是别了一朵大黄花,他依旧那么好看,半点不娘气。杜若笙似乎在逗我,他语气慵懒道:“假小子,今天送花么?送的话以后不拆你的台。”
我的头发长了一些,不像乱糟糟的鸡窝头,我的黑发较少,细细碎碎的搭在额前,确实像个小少年。暗红的布巾一直遮着脸,没人知道我的真面目。此刻我连忙点头道:“送,给一枝花总比给臭脚巡搜刮油水的好。”
杜若笙的眼角微微一弯,嘴边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问:“臭脚巡?你们倒是会给巡警取外号,要让他们听见了,黑棍就得往你们身上呼了。”
我眯着眼睛,嘿嘿傻笑道:“不是我给起的外号,其余摊贩说,巡警每天走来走去的收钱,脚都走臭了,所以叫臭脚巡。”
“嗯。”杜若笙轻轻转了转手里的黄月季,他单手.插.在裤兜里,脚步缓慢的离去了。
此后只要杜若笙来夜巴黎,我都要上去送一朵花,他好笑的问我,送上瘾了?
我那时回答他,不是你叫我送的么?
他恍然的颔首,笑了笑不说话,一如既往地消失在对我来说比较神秘的大门里。我后头才反应过来,他上次只叫我在那天送一枝,没说往后要送。
到了下次后,我没送花给他,他反倒来问我要花了,心里有一些些的懊悔,早知道不该那么蠢的把花送上,就怕他不要我在夜巴黎门口做生意。
不过有一回,他一次性打赏了我十块大洋,我笑得合不拢嘴,再也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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