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水为衣文集 - 最高的快乐

    美国的理査德瓦格纳有句名言：“快乐不在于事情，而在于我们自己。”快乐是什么？它很抽象，基本无法用语言来说清道明。但是，快乐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它无法触摸，却能让人体验和感受。快乐不是从天而降的，快乐也不是不请自来的，它需要人用心去感受，用眼去发现，最好的快乐来自于心灵，快乐的最高形式是随心所欲的行动。
    马拉默德曾经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同样，自由也是快乐的必备条件。没有自由，快乐便没有了根基，好比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生命随时便可以终止。
    然而，自由是分为很多种形式体现出来的。流浪汉无牵无挂四处漂泊，应该算是很自由吧？但也许他还在为前一站的露宿而犯愁呢？如果表面上自由自在，而内心却无法闲云野鹤，那又怎能算是真正的自由呢？最高层次的自由是有心而出的，它是由内而外的一种表现，这种表现返璞归真，毫不掩饰与做作。只有从内而外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只有表里如一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不让自己的心受牵绊，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是快乐的最高体现形式。
    以前的寺院把游方僧人称为“云水”按照佛家的意思，云水有两层意思：一是游方行脚的僧人就像行云流水，自在无碍；一是他们如云在天，如水在瓶，自然地生活着。我非常喜欢“云水”的意象，它呈现了一个人从心灵到生活无可比拟的自由与高洁，它不只是生活四处流动的描写，也是人格高洁的象征。这种随心所欲，毫不掩饰的行动，是怎样至高的一种快乐呢？
    在佛教中，特别是禅宗有强烈的云水风格，那是由于禅师必须四处去参访，寻求师父的印可，并且，云水本身就有着禅的本质，自由自在、单纯朴素、身心调柔，流动无滞。他们拥有的东西就是一衣一钵，每天只有日中一食，过午就不再进食了。他们到寺院挂单，只有一个席子大的地方，他们就在这个地方坐禅、睡眠。他们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做粗重的工作，是希望在单一的身心中，发现生命的本质，或在流动之中抓取本来面目。以禅的语言来说，就是“明心见性”有趣的是，云水僧的生活是一种自我的抉择。它没有一定的教育方式，也没有一定的毕业时间，云水到了一个寺院，追随一位禅师，有的可能一见面就开悟，第二天就离开了；有的可能住了二十年还没有得到开悟。因为有没有获益，只有自心最为清楚，在云水的生活里是没有“伪善”的，他们依靠真诚和虔敬的信念生活，他们强调根本经验，也可以说是“心的经验”这种对于真实与开悟的追求，本身就是追求自我的，而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触摸自己的内心。我想，他们这样做应该是极快乐的吧？因为他们由内而外都是毫无拘谨的。
    最动人的地方是，在中国禅宗里看到的云水都非常痛快、活泼、明朗、开阔，甚至是有说有笑、有血有泪的，我们从公案里看到他们动人的风格，他们有着清明的心灵与坚强的体魄，真的就像飞行的云和奔流的水一样，充满了强烈的生命力。在禅宗历史上，我们几乎找不到一个脸色苍白、暮气沉沉、呆板沉滞的人物。这使我们体会到，禅乃至生命都要有开朗庄严的风格，才能触及内部的本质与快乐。
    其实，做人和参禅岂不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我们能够像云水僧一样，让自己的心和行做到舒畅自如，让自己以最真实，最快乐的心境去做一切事情，那该是怎样至高无上的一种快乐呢？
    事实上，现代人总是放不开，他们考虑的事情那样多，那样复杂。当孩子还在读书的时候，他们担心学习成绩；当孩子读完书了，便又开始帮忙担心工作；好不容易，开始工作了，可还没稳定下来，做父母的又开始为子女操劳终身大事了。多少人在房子、汽车面前抬不起头，多少人又被房贷和攀比搅得头晕脑胀呢？
    很多时候，我们没必要那么累，放开自己的心，让它随着思绪飞得远一点吧！用一颗自由的心去寻找快乐，去体验快乐，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让快乐与你常在，让自由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