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我命 - 第七章 预言中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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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印阁的古钟响了九下，其蕴含两种意思。一，符印大师归天；二，符印传人现世。
    这次钟声响起，余念在符印阁前宣布了大长老的死讯。
    胡唐风大怒，冷眼看着余念，过了许久才气哼哼的教训余念：“小女娃，你师父不是符印大师，他死了怎可敲响古钟九次？”
    “你……”余念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正准备宣布苏步便是符印传人时，纪墨海走了出来。
    “胡唐风长老，十年前院长临走时，将日月令交付给了大长老，即便大长老不是符印大师，但他这些年对学院符印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为何他走了不可敲响古钟九次？”
    纪墨海将余念挡住，再次与三大长老面对面。
    胡唐风无话可说，这时，任千行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得对，大长老对学院的贡献足以让古钟响九次，我不否认。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符印阁没有主人了？我日月星辰院再也没有符印大师了？”
    纪墨海点头，没有否认。
    陆纪云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这符印阁也该回归我们长老门下了。”
    余念一听，急得不停的对拉扯纪墨海的衣服，并且小声提醒纪墨海：“纪老前辈，苏步不是符印传人吗？”
    然而，纪墨海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看了看余念，道：“余念啊，今晚你就搬走，到我藏书阁去住，把这里归还给三大长老。”
    余念差点哭了，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从她记事起，她就在符印阁中住着，如今却要让她搬走，这不相当于再让她体会一次分离之苦吗？余念不干，大声吼了起来：“不是都有……”
    纪墨海眼神异常凌厉，盯着余念，并打断她的大吼：“你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就走，快去把你的东西搬走，给三位长老挪出位置。”
    此时此刻，余念委屈与悲痛神情可能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纪墨海回到藏书阁，见苏步若有所思，询问道：“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苏步没有否认，也没有否认的必要，点了点头：“想必你是不相信三大长老？”
    纪墨海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若非你的出现，我不会相信院长预言的一切。”
    “哦？”
    纪墨海苦笑，完全不像一个糟老头，如同一个城府极深的位高权重之人。他沉默半晌，望着苏步，告诉苏步：“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是你要记住，在没有学习完这本书之前，你就一直是藏书阁的小厮。”
    苏步点了点头，笑道：“或许吧，我大概只需要二十天。”
    “嗯？这么快？”
    “按照你的意思只要我看懂这本书我就是符印师了，在学院的地位等同于天梯榜第一的空言？”
    “是的，但是这需要你实力的证明。”
    “刻画出一道玄阶符印么……”苏步嘿嘿笑了两声，他很期待自己接下来二十天的学习，如果成功了，那么自己刻画的玄阶符印可是价值五百星辰币的。
    纪墨海点了点头，突然道：“看你样子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苏步一愣，傻笑两声，点了点头，才说出内心的想法：“当初的那个我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人吗，总是善变的，当得到了某些东西的时候欲望会继续增长，恰好，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二十天过后，只有我学有所成，就是我报答空言与魏无宗的时候。”
    纪墨海惊住了，他发现自己看错人了，这还是当初那个苏步么？为何变得如此之快？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当初那个和善、没有心机、卑微的苏步是他假装的？
    “大越皇朝，九荒侯苏无时，是你爷爷吧。”
    苏步疑惑了，点头问道：“为何有这样一问？”
    “我只是想确定到底那个才是正真的你。”
    苏步沉默了，是啊，之前与现在，到底谁才是正真的自己。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对自己的爷爷都有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陌生感。
    苏步不明白，纪墨海更不明白。
    接下来这几日，苏步开始仔细研究起这本黄色古朴的符印小书了。
    最初，苏步知道开篇的第一道符印与那晚在野兽身上见着的符印有相同之处，于是，苏步继续向着这个方向去钻研。当然，这只是苏步的学习方法，其实那块日月令中有学习符印的方法，只是苏步不愿意直接开始学习。因为这就像学习课程一般，首先你得预习，预习后再学习是会事半功倍的，苏步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的学习能力很强。
    翻开第二篇，又是一道特殊的符印，苏步继续观察，发现符印纹路有迹可循，似乎是延续着刚刚第一道符印而生出来的。
    再仔细观察，苏步一惊，这不是自己刻画的纹路么？是的，苏步越看越吃惊，这一道符印就是自己刻画在老虎与大鹰身上的符印。也正因为如此，那老虎与大鹰才会被三大长老说成是被自己施了魔法。
    “简单的符印之中竟然蕴含如此巨大的能量，不可思议。”
    苏步长叹一声，想起那四个的弟子惨死在猛虎爪下，竟然对符印的神秘越发的渴望了。
    第三道符印，苏步继续探索，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
    而后，第四道……直到第十四道……
    慢慢的，这本古朴小书就这样被苏步看完了，可是，直到看完最后一道符印，苏步的收获也仅仅只是停留在第一道符印与第二道符印之上。
    “不，为什么？我怎么对后面的符印一窍不通？”苏步疑惑了。
    沉思许久，苏步释然，是的，第一道符印与第二道符印自己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明白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现在自己却还在妄想搞懂所有符印，如果果真全被自己在这几日全部搞懂了，那符印还能成为一大学院的镇院之术么？并且，若符印简单，岂不是符印大师天下数都数不过来。
    一连几日，苏步再也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日月令。
    日月令，与星辰令同属院长的专属之令。三百年前，纪墨海因为人族立下汗马功劳，得日月星辰院院长赏赐星辰令，后来用于救了苏步，现在回归日月星辰院。而日月令，则更加了不得，它代表着符印大师的身份。可以这样说，八荒之上，符印大师除了三大学院拥有之外，再无符印大师。曾经日月星辰院院长是符印大师，但是现在失踪，所以说日月星辰院现在无符印大师。
    没有符印大师的学院是不完整的学院，即便是历史悠久，曾经培育出无数绝世强者的学院，在没有符印大师刻画的符印加持下，学院如同虚设。为何？因为符印的重要性是修行一途的关键，自亘古日月圣主改变修行一途，加入天梯境，这天梯境就必须需要符印的加持，有了符印加持，由天梯而登入天位境更加容易。所以说，天梯境的加入有利有弊，但还是利大于弊。毕竟能够筑起紫晶天梯或者赤金天梯的修行者在未来的修行路上将会越来越强大。
    而想要筑起紫晶天梯或者赤金天梯，还是必须得有符印大师刻画的地阶符印或者天阶符印的加持。
    以上，就足以体现出符印大师的地位了。所以说，符印传人可以与天梯榜第一的空言媲美。
    凡是符印传人，未来一定是符印大师，这是不争的事实。
    滴血，这是日月星辰院历代符印大师与日月令联系的契约。
    苏步滴血，血液一滴一滴进入日月令中，片刻过后，乌黑的日月令突然变亮，悬浮于虚空之中，传出一段苍老之声。
    “茫茫命运，追本溯源。”
    这是第一句。
    “普天之下，皆有本源，我之印记，追本溯源。”
    这是第二句。
    也只有两句，再无多余。
    忽然之间，苏步似乎在这两句话中领悟到了什么，不，不是领悟，而是看到了，确确切切的看到了。这是一道特殊符印，比苏步在那古朴的小书上看到的还要特殊的符印。
    “这……”
    苏步双眼瞬间失明，而后又在一刹那之间恢复。
    “没错，是日月星辰镜中那道符印！”
    苏步很肯定，这道符印他见过。
    那晚，圣镜显圣，万物寂静，唯独只有他苏步，敢与圣镜对视，从圣镜中看到他自己的像，最后自己的像变为一道特殊的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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