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 - 第131节
在公司的事儿上,两人都是互相防备,他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不可能坦诚的告诉她。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程敟倒是不奇怪,也没有追问下去。
想起马上就是国庆节,她又问道:“小长假你要回去吗?”
邵洵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直到将程敟看得不自在了,他才笑着说道:“怎么,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
程敟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她还没说话,邵洵就慢腾腾的说道:“你要说想我回去,我就回去。”
这句话挺肉麻的,两人甚少有这种时候,程敟端起杯子喝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说:“你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
她害怕邵洵再说出什么惊天地的话来,说完后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吃好了就走吧。”
外边儿仍旧在下着小雨,邵洵没有叫司机过来也没有打车,两人共撑一把雨伞回酒店。两人虽是在一起几年了,但这样的时光几乎没有,程敟看着伞外昏黄灯光下飘着的细雨,生出了些恍惚来。
不知道怎的,心脏在此刻骤然疼痛了起来,钻心的疼,她就那么恍恍惚惚的走着,直至邵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厚实温暖,让人贪恋不已。
程敟楼下的床小,这一晚她随着他到了楼上。她没有带衣服,洗澡后她就穿着他的衬衫,堪堪的遮住大腿。
邵洵在打电话的,看见她出来,讲了几句后收了线,招手示意她过去。
程敟在这儿呆三天便要返回济城,这几天的时间越到后边儿越是荒唐。除开去公司的时间里,两人都是呆在酒店。她带了济城的特产过来,还准备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饭的,最终都没有完成。
邵洵本是有事的,但回去的那天他空了时间出来,开车送她去h市乘飞机。理由是他去那边正好有事,又告诉程敟这边的路弯拐大,不如济城那么平顺,让她以后再过来不要自己开车,太危险。
程敟难得过来一次,尽管她极力的推辞,但h市这边的经理还是准备了饭局,说是她远道而来,他们怎么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这经理倒是要比平城那边的负责人要有眼色一些,招待程敟的同时也将邵洵奉若上宾。他有五十来岁了,在邵氏干了几十年。饭局到了一半后便缅怀起了邵老爷子来。
邵老爷子虽是偏心,但在商业上却算是奇才了。他在时邵氏的鼎盛时期,可是让许多人仰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经理提起了老爷子的缘故,邵洵今晚的酒喝得不少,到了最后酒局散去,他还坐在包间里没有动。
人都已经走了,热闹的包间里杯残狼藉,显得十分冷清。
程敟见他一直闭着眼睛,上前去低低的问道:“还能走吗?”
邵洵睁开了眼睛来,淡淡的说道:“这点儿酒还醉不倒我。”
他说着站了起来。
两人的房间就在这楼上,乘电梯上楼去,他一直都没有说话,比任何时候都沉默。待到回到房间里,他扯开领口的扣子便在沙发上靠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他虽是说他没醉,但程敟却拿不准他醉没醉,打了电话,请人送醒酒汤上来。
她明儿就要离开,今天是最后一晚上,心里多出了些惆怅来。沙发上的邵洵不知道是感知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还是怎么的,突然出声,哑声说道:“过来。”
程敟走了过去,才到他的面前,就被他拉坐在他的腿上,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程敟摇摇头,说了句没有。
他也不说话,低头吻住了她。这一吻一直吻到服务生送醒酒汤来才仓惶的分开,邵洵是若无其事的,程敟却是不自在到了极点,稍稍的平复了一下,才去打开房门端醒酒汤。
当她马上把房门关上后邵洵就笑了起来,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像你这样,脸红成那样子,你以为别人猜不到在做什么?”
这人大大剌剌的,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程敟那会儿还担心他醉了不舒服,这会儿只恨自己多管闲事,闷声闷气的说道:“还喝不喝了?”
“程助那么体贴,别说是醒酒汤了,就算是毒药我这也不得喝了。”他还笑着调侃。
程敟将醒酒汤给了他,这儿连醒酒汤的味道也是怪怪的,他喝在嘴里后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一口给喝了。将碗搁下时他的眉头仍旧紧皱着,说道:“真是够难喝的。”
程敟忍不住的想笑,说道:“有多难喝,有毒药难喝吗?”
她是故意的。
邵洵低低的笑了起来,说道:“好奇?过来让你尝尝.。”
第332章 并不属于她
程敟不去搭理他,却抵不过他的纠缠。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也也许是分别在即,这一晚的时间短暂极了,耳鬓厮磨中竟是难有的甜蜜。可甜蜜过后程敟更多的是酸涩,此刻的两人相拥着,宛若情侣一般,可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表象,一旦明天她回了济城,两人之间恐怕就连联系也会少有。
她很清楚的知道,此刻从后拥着他的男人,并不属于他。尽管他现在处于低谷,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他甚至不用费吹灰之力,就有无数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前仆后继。他的生活,并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有任何改变。
程敟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强迫自己停止想乱七八糟的东西,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为了避嫌,邵洵第二天并没有送她去机场,由分公司这边派司机送她过去。
如她所预料的一般,她回到济城后两人之间的联系便少了起来,她下飞机后甚至未接到过他的电话或是短信。
她回到公司的第一时间就被邵驰给叫进了办公室,询问她邵洵那边的情况。当得知他在那边的处境并不好后他松了口气儿,又问程敟邵洵打算做些什么。
程敟回答说不清楚,倒是将他所提的要求都说了。邵驰自是不会搭理,但表面功夫是得做做的,告诉程敟他知道了。他转移开了话题,让程敟下去找小助理要资料,他很看好最近的房地产市场,正准备竞拍一块地,这是最近工作的重中之重。
他意气风发,虽然一切都还是未知,但他已将那块地视作囊中之物了。
程敟应了一句是,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时间里,如邵驰所说,工作的重心都放到了那块地上,程敟整日陪着他应酬打通关系。
邵氏在房地产大热时期,曾经也进军过房地产,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邵老爷子退出了房地产行业,此后便未再涉足过。
现在邵驰要重新进军房地产,有部分元老是不太赞同的。但现在的邵氏日渐在走下坡路,总要有一些新发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就那么没落下去,也只能放任他去尝试。
公司里忙起来,程敟原本国庆打算回家的,这下也不能回去了。她打电话告诉小家伙这事儿时小家伙闷闷不乐的,程敟的心里歉疚,想请老太太和佟姨送小家伙过来玩几天,但她自己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即便是过来她陪她们的时间也少之又少,于是只能作罢。只能买玩具哄小家伙高兴。
小家伙原本就挺懂事,虽是不想要玩具想要妈妈,但并没有说,甚至还让程敟要注意身体。
她年纪小,身体恢复得快,前段时间已经过来复查过了,医生说恢复得非常好,让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去上学了。
大概是因为她不能回家的缘故,小家伙的情绪不高,母女俩聊了一会儿后就将手机交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电话,问了几句程敟的日常生活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沿沿出车祸这事儿你是找谁帮了忙?人也算是帮了咱们一大忙了,你一定要好好谢谢人。我前些天听你唐姨说那家人不好惹的。”
这事儿虽是一直都瞒着老太太的,但回到家里去,总会有邻居将话传到她的耳边。
程敟没说是邵洵帮的忙,只说托了人情,让老太太放心,她会好好的向人道谢。
挂了电话后,她不由得想起了邵洵来。她回来的这几天里,他们一次都没有联系过。那些天待到一切,就像是一场幻梦一般,缥缈得像是她的臆想。
胸口冒出了酸疼来,程敟捏着手机靠在桌上一动不动。脑海中无数次的浮现出那人英俊的面庞来,她却没有打去电话。
国庆假期的前一晚,周驰莘打来电话,让她国庆时过去同他们一起庆祝,他们这次打算烤肉,不用她动手,只要过去吃就行。
程敟这下便回答说国庆她得加班,不知道有没有空。也许是这段时间加了太多班的缘故,她莫名的觉得很累,即便是有空也哪儿都不想去,只想独自在家里窝着睡个天昏地暗。
周驰莘并不放弃,让她下班后过去就行,说加班累了就该轻松轻松,要让司机接她。
程敟只得应了下来,说自己下班后就过去。
她虽是应下了要过去,但第二天却加班了九点钟。尽管她不想再过去,但碍于周驰莘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只得打了车过去。
她过去时仍旧还闹热得很,这次用的是外边儿的场地,在一别墅里,除了以前在周驰莘家里见到过的熟面孔之外还有很多生面孔。
她在周驰莘的介绍下同人打了招呼,便被安排着坐了下来,周驰莘给她拿了烧烤,笑着说道:“尝尝看,这些都是我亲自烤的。”
程敟向他道了谢,知道他今晚忙,便让他去忙他的,不用管她。
周驰莘笑笑,说道:“我不忙,没什么好忙的,大家都是朋友,不用招呼。”
他坐在程敟的身边陪着她聊着天,有人也上前来,笑着说想吃程敟做的火锅,问什么时候有空再聚聚。
程敟还没说话,周驰莘就笑着骂道:“你丫是猪吗?就只惦记着吃。”
“不只是我惦记好不好,大家都惦记。”
热闹中程敟渐渐的放轻松下来,听着大家天马行空的聊天。周驰莘给她开了啤酒,她拿着罐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天南地北的侃了会儿,周驰莘重新给她拿了肉串过来后笑着说道:“你今儿过来得挺是时候,你来时我二哥刚刚走,要是他没走,你肯定不自在。”
他不过只是随口一句话,程敟的身体却僵了起来,隔了那么几秒,她才微微笑着问道:“邵总回来了?”
“唔,昨天就已经回来了。”周驰莘回答。
程敟低下头去,脸上的笑容有些酸涩。她没再问什么,转移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儿来。
第333章 强硬
程敟这段时间一直在应酬,喝酒喝到胃里麻木。这样的聚会她本是只打算随便喝点儿应应景的,但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到最后时头重脚轻,脑子里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是昏糊的。
她没给周驰莘添麻烦,从善如流的到洗手间去吐了一次,然后悄悄的打车离开,直到上车后才给周驰莘发了短信,告知她走了。
她胃里很不舒服,车子到半路时胃里难受得厉害,她请司机停了车,扑到了路边的垃圾桶吐了个昏天暗地。她平常酒量一直都挺好的,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喝得还不如应酬时多。
吐完返回车上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一陌生号码打来的,她本是不打算接的,但那电话连响了两次,好像是有什么事。她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接起了电话来。
她还没有说话,电话那端的人就急急的问道:“请问你是骆姣的姐吗?她现在在我们这儿,你赶紧过来送她到医院去。”
听到这话,程敟的酒意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她捏紧了手中的手机,问道:“她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人说他们玩得好好的,但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就吐了,整个人也显得很不对劲。他们要送她去医院,她却坚持不肯,让他们不必管她。她既然说没事,大家也没在意,但没多大会儿她就不知道是怎么了,像傻了似的一直傻笑着,问什么也不说,跟神志不清了似的。
大家一起玩儿她出了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于是他们是找了公司里她留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赶紧的通知了程敟。
程敟的心里急得不行,问了他们在哪儿,请他们打电话叫救护车,告诉他们她马上就赶过去,让他们保持联系。
她答应要过去对方松了口气儿,催促着同事打救护电话。
程敟心急如焚,让司机调头催着他快点儿。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她本是想给老骆他们打电话的,犹豫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没有打,打算先过去看看再说。
她是和救护车前后到达的,这会儿骆姣虽是虚弱,但神志已经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程敟只能请救护车回去。
出来玩儿的成了这样儿,大家都没了兴致,程敟到后便都离开了,一时就剩下她们俩人。骆姣的脸色苍白手脚冰冷,程敟找来了毯子给她裹住,她勉强的挤出了笑容来,说道:“我没事师姐,睡会儿就好了。”
程敟试图说服她,说道:“姣姣,生病了就要去医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骆姣给打断,她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师姐你不用担心,我就是酒喝多了不太舒服。”
说那么一句话她就像是已力竭,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包间了一股子烟酒的味儿,她已经睡了过去,一时半刻暂时是走不了了,程敟反锁上了门,就那么静静的守着她。
骆姣的脸色苍白得厉害,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眼底下却是一片青色,像是睡眠不足似的。那露在外边儿的手边也是纤细的,像是轻轻一捏就会断掉一般。
程敟想起她以前的样子来,越看越觉得心惊。她不光是身上纤细,脸也瘦得脱了相,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人了。
她瘦下来好像是突然的,从有一次见到她她好像就是那么瘦了,后来就一直没再胖过,一次见着比一次瘦。
程敟又想起了刚才她的同事给她打电话时说的话来,越想越是心惊得厉害,她这样儿,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而不是像她所说的是在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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