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视三国 - 第四卷第六十章传国之玺
第四卷第六十章传国之玺
六只手大步流星往林外走,于吉终于忍不住,在后叫道:“太傅公停步!”六只手只当没听见,闷着头向前冲,前面人影一花,咚的一声,正撞在一人的肚皮上,居然这人肚皮柔软的很,撞了一下,竟还舒服得很,抬头一看,可不正是于吉,乐道:“老神仙你也真是的,这就是我没发玄功,万一用点力把神仙你给伤了,我怎么好意思的?”
于吉怒道:“你会伤了我?可笑,你再撞下试试!”六只手瞪眼道:“使不得!万一你没伤,可是我伤了怎么办?到时的医药费谁给出?”
于吉摇头道:“不和你胡扯!快说,你要什么条件?”终于发现了这家伙的厉害之处,条件就条件罢,算是服了他了。六只手却叫道:“条件当然是要出的,我又不会白送给你嘿嘿,神仙自然不会白要人家东西,不过我想不到要什么,还是你开价,我看看合适了,自然就满意,怎么样?”想了一想,又补充道:“还有,收我儿子做徒弟,是我给你的好处啊,不好拿来也算一条的”
要说做交易这种事,谁还精得过他去?神仙有些什么好处,六只手自然是想象不到,万一自家开的价码太低,给人家一口答应,岂不是大亏?他倒也是实话实说,于吉居然也伸出手去抓头,自知法力虽然高深,阅历虽然丰富,但若是不凭蛮力,只讲口舌,三个自己也不是人家对手,服气道:“真有你的,我教鬼王一着奇技,再送你一样至宝,这交易你看如何?”
六只手眯眼笑道:“再加点。”
于吉正色道:“只此两样,否则,这离火之精不要也罢!”将手一扬,六只手瞪眼道:“那有这样做交易的道理?非得再加一条!你不要就算了!”还会给他唬住?伸手要去接,于吉恨得直咬牙,手一沉,恨恨骂了一声,暗暗惭愧,居然自己这份修为,也给弄了个面红耳赤,看来真得再回山潜修个百八十年再说无量佛顿足道:“行了行了!有什么条件快说!”真是恨不得一脚把这家伙直踢到西凉去,自己还真不是没这个能力。
六只手歪头再看看他,忽然哈哈笑道:“老于啊,那边还倒着棵桃树呢,你帮他再站起来,明年这时候还有桃子吃,就行啦!走喽你还愣着干嘛?不去带你徒弟了?”转身就走,于吉下巴差点掉下来砸着自己脚尖,心知又给人家耍了一道,暗暗痛骂不已,摇头跟上。高顺等人早就等得心急如焚,眉儿更是上窜下跳要去找爹,这时见了六只手趾高气扬的回来,心知这位六爷一定又是取得决定性胜利,哗的一下就围了上来。
六只手叫道:“慢来慢来!眉儿,见过你师傅!”眉儿奇道:“师傅?我才不要师傅呢,我揪过他胡子,他一定会给我小鞋穿的”论思绪之慎密,眉儿倒不在乃父之下,六只手冲于吉一摊手,那意思小家伙不肯,俺这做老子的可没的办法于吉微微一笑,稍一弯腰,不知怎的就将头伸到了眉儿耳边,居然眉儿不闪不避,傻愣愣的听他说了,忽的从小猪身上跳下,倒头就拜,于吉哈哈大笑,伸手一抚,将眉儿扶起,眉开眼笑道:“好孩子,随我走罢。”
再不看众人一眼,抬脚就往原先那树林中走去。眉儿居然眼中隐然有泪,冲六只手纳头一拜,也不说话,跨上小猪就走,随在于吉身后,走进林中去了。六只手愕然无语,众众面面相觑,正在不知所已之时,六只手忽的叫道:“老于啊,我们怎么出去?”
林中于吉的声音响起道:“从这转东,过两个山头,再往树林最疏处南走十里,跨水而过,转而西行,遇谷转左,盘山而上,转过四谷,可见一山阻路,山间有隧洞,自洞中出,再穿过两山夹谷,往西北方向走十里,便可见官道”六只手听得头大,又叫道:“听不明白啊,再说一遍罢”
林中于吉显然骂了一声,重复一遍,六只手依然听个云里雾里,回头看看手下众人,天下固然瞪着老鼠眼睛发傻,就连高顺,也一脸的不知所谓,惭愧道:“神仙!道长!有没有个简单点的”林中哎哟一声,也不知是谁跌了一跤,只听于吉怒骂几声,林中忽的一道强光飞起,直落到北面山头上去,轰的一声巨响,那道山头竟在强光照耀之下,骨隆隆给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六只手欢喜道:“帮我?开路的啊?谢啦!哎,还有件事啊,洞里面那些个锅子,是怎么回事啊?”无论如何之叫,再无应声,高顺叫道:“胡光!”胡光立即会意,快步跑到桃林中去,不一会儿闪身出来,大声回报道:“他走了,没人了!”六只手奇道:“难道是飞掉的?看看有没洞啊什么的!”
刘稳唐平各带起一队人进去,细细搜了又搜,哪里有半个于吉的影子?六只手叫道:“管他!走了走了,奶奶的,神仙什么玩意儿”若是他见着于吉其实正拉着眉儿穿山而行,如若无物,想来就要抖到腿肚子朝前了。
不管怎么样,毕竟还有有所收获,六只手美美一滋牙,忽的惊叫道:“奶奶的,给耍了,答应给我的宝贝呢?”鬼王苦笑道:“爷,正捏在你手上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六只手摊手一看,果然手中多了个锦布包袱,略掂一掂,还挺有份量,开心道:“不错!起码是金子的份量,不会是铜的”剥桔子般剥开一看,包袱里面五色毫光大作,简直要冲入天际!六只手奇道:“这什么怪玩意,怎么上面这么多条龙的”再细细看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变,突的将包袱合上,转眼往高顺看去,高顺吓了一跳,叫道:“爷,什么东西?”
六只手深深的吸了口气,将那包袱再次打开,现出里面那东西来,竟是四四方方,一只大印,印上五条螭龙纠缠纷绕,神态威猛张扬,有如活物,那五色毫光,正自这五条龙眼中发出,令人一见之下,均觉心足冰凉,汗不敢出!
一旁的孙皎忘情叫道:“玉玺!是传国之玺!”差点就扑上来抢,天下正好站在他身边,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远远,骂道:“不知好殚歹的东西,我都没想动手抢,这就轮到你了老六,这东西要换了钱,一定得分我一成!”
众人都看得痴了,六只手再叹道:“玉玺这下子麻烦了”这大印还缺了一角,用黄金补就,正是传国之玺的不二特征。六只手将玉玺持起,叫道:“动容,转过去!”动容猛惊了一惊,慢慢转过去,六只手抖着手往动容背上只一拍,那玉玺立即在动容背上留下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高顺叹了口气,忽的转头喝道:“刘稳,去取孙皎头来!”六只手正在发呆,听得一愣,愕然道:“这家伙虽然不是东西,但好好的杀他干嘛?”旁边孙皎吓得小脸雪白,拼命挥手道:“我我不会说的我嘴巴严的很”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要给人知道六只手居然有了传国之玺,还不得抢破头了?高顺反应之快,确是一流,六只手愣过一愣,摆手叹道:“算了,杀不杀总要给人知道的,为了这东西就杀人,不是我的本性,大家尽量不要吹就是。”
看看孙皎吓成那样子,确是不忍下手,旁边孙仲立即表态道:“我们兄弟七个,一定守口如瓶,六爷放心就是。”高顺冷冷哼了一声,喝道:“今日之事若有泄漏,高顺必取他性命!刘稳,你看好孙皎,不教他走了!”刘稳答应一声,孙皎留下一条小命,吓得吁吁直喘,不敢呆在这杀星身边,和着刘稳一起,走一边去了。高顺再冲孙仲看看,忽的正色道:“玉玺在此,孙将军,此时不投,更待何时?”
孙仲真听话的很,撩衣就往六只手拜下,身后那六人也是一齐跪倒,齐声道:“太傅大人受命于天,孙仲等愿归太傅大人帐下,乞请收留!”这玉玺之威力,立即可见一斑。六只手叹道:“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了,这东西还什么宝呢,恨不得扔了它!”信手揣入怀中,定一定神,喝道:“走了!那刘什么来着刘顺呢,这小子跑那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的?”
心中一时大乱,实在是没想到,居然会莫名其妙得到这只玉玺,脑中浮现出于吉高深莫测笑容,真是搞不懂这是祸还是福,难道居然会叫自己做皇帝?这玩笑可开的大了。
高顺回过神来,环目一扫,在人丛边上看到目瞪口呆的刘顺,喝道:“刘顺!你发什么呆!找到出路没有?”刘顺吓了一跳,缩手缩脚走过来,诚惶诚恐道:“回高爷的话,路是找着了,外面有两队人,正在打架呢”
高顺怒道:“你怎么不早说?谁和谁打?”刘顺叫屈道:“我听到那声巨响才回来的那两拨儿好像也吓了一跳,不再打了,是哪两拨儿人,没看的清”远远孙皎插嘴道:“一定是孙翊和策将军打上了,太傅公,快去帮忙啊!”六只手叹口气,稍振作振作精神,挥一挥手叫道:“走了!去劝架!”得了只玉玺,不知怎么的竟是莫名的兴奋,带起高顺天下等人,嗷嗷叫起,也不谈什么隐藏行踪之类,直接就从给于吉劈开的豁口中冲出。
果然外面地势一阔,前面两方人马正在山下对峙,纷纷对着这豁口指指戳戳,各人脸上都是惊异表情,左边那一队,队中竖着个“朱”字,右边那队,却是个“严”一见居然从豁口中冲出一拨子人来,两方都吃了一惊,纷纷拎起手中弓箭,摆一副严阵以待之势。左边那队中冲出一骑来,满脸凶恶之相,戳起手中长刀叫道:“来的什么人?也是山越么?”
六只手这一群直冲到平地之上,与那两军成鼎足之势站好,看看两边这些人,却是一个也不认识,一见拿刀那人凶相,立即就有些不喜欢,回头叫道:“孙皎!孙皎!”刘稳那队人拥着孙皎上前,可怜这家伙本不是武官,一通疾奔跑得满头水汗,呼呼喘气,到了六只手面前,点头哈腰道:“太傅公,有何吩咐?”
六只手白他一眼,指指对面那两拨儿,孙皎会意,表功般连珠介绍道:“这个啊,那左边的,是策将军的兵,拿刀的那个叫朱据,右边的嘛,看那个严字,想来是吴郡严白虎的兵了,看那样子,严白虎大概是没来,来的不知道是严舆还是严峻”
虽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人头之熟是谁也比不过他,六只手挥挥手,刘稳仍将他带下,那边朱据早不耐烦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山越啊,要不是,越快闪开,这边要开仗了,没什么热闹看啊!”看来这人长得虽恶,性情却是不错,倒还不是不讲理的主儿,六只手乐道:“不是不是!你们继续!”右边却也冲出一将来,头上居然戴了只狼头帽,手里拎着枝狼牙锤,冷笑道:“事不关已者闪!朱据,你要看山越兵么?就让你看看!”右手忽的一举,身后一名腰缚兽皮裙的士兵拎起一只牛角就吹,呜呜声中,对面山林之上,忽的喊杀声大起,满山遍野般的现出无数士兵来,这些人均是面涂五彩,头上插满树叶,身上全束兽皮,或刀或叉,狂呼乱叫,就如一窝野人般,蜂拥冲了下来!
朱据脸色顿时一变,怒道:“严舆!好不要脸,竟然伏下这么多人,我和你拼啦!”将战马一带,长刀高举,喝了一声:“冲!先给我剁了他!”带起身后近五千步兵,往对面直冲了过去,什么阵形不阵形,那就根本不提。严舆嘿嘿冷笑,回头道:“顾先生,你这办法好用的很呐,顶上去!”
后面一长袍儒衫的点头而笑,这姓顾的自然是严舆的狗头军师一类,听这意思,倒像是朱据和严舆有约在先,偏偏这姓顾的设了什么奸计,摆了朱据一道,暗设伏兵,杀了他个措手不及。六只手回头道:“老高,这些家伙就这样玩生掐啊,咱们帮谁?”
按着自己的心思,当然得帮这朱据,可看看对面山上那些野人的气势,又略略有些后怕,看那声势,冲下之人何止一万?加上严舆身后的五六千步兵,自己就算是帮忙,不也还是万五打五千,三打一呀,这仗可有点难度。
高顺沉吟道:“爷的意思,可是看那野人势众?我军力孤?”六只手一拍大腿道:“有你的,一眼就看出来哎,我先申明啊,我可不是怕了他们”咱六大牛人怕过谁来?顶多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罢了。高顺轻轻一笑,挥手道:“对面,与我破之!”
六百陷阵营齐声轰应,刘稳也舍下孙皎,自己列队到一边去,二十五队列成一个松松散散的阵形,看样子是要等朱据这群人一冲过去,立即迎面顶上,要大破那万名野人兵。
六只手担心道:“顺子啊,你不是吹牛的吧?人家可不是千儿八百啊,那样子有万把多呢”身边天下冷笑道:“比我胆儿还小啊?老高,我陪你一起去!”这小子自从钱财没到手,一直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六只手倒懒得和他计较,反是鬼王看不下去,沉沉哼了一声,两只火眼之中射出的厉光,比之换丹之前,何止强了五成!天下浑身一抖,真就不敢再找刺儿。六只手咧嘴一乐,看看朱据那群人快要全部冲过,朱据一个人挺刀策马在前,几乎就要与严舆对上之时,高顺大枪往空中一挑,喝了一声:“迎上!”
黑缨枪上金茫一闪,当头冲了过去,六百陷阵营中发一声齐喊,排着疏疏散散的队列,参差不齐的跟上,六只手叫道:“不是吧?好歹排整齐一点啊,哎,你们关系咱并州兵的名声的孙仲,你也别打架了,看好那姓孙的!”余光中瞥见孙皎躲躲闪闪的想往林子里钻,立即给了孙仲件好差事。
高顺这一出击,严舆立即叫道:“什么人!敢扰山越的好事,活得烦啦?哎,你跑什么跑!”
看似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张牙舞爪怒不可遏的朱据,竟然在将要对上严舆之时,忽的将马一拨,照着那豁口奔了过去。身后近五千兵齐声呐喊,居然也如朱据一般,人人掉过头去,跟在朱据身后没命般往豁口里跑去,六只手愕然道:“哎!老朱啊,往哪里去哎”哪有这样的事,打架的人先溜了,却留下自己这个劝架的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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