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天 - 第十四章

    听了张阳的话，王叔有些犹豫了。我能够感觉到他被张阳的话打动，毕竟侯四要招揽张阳我才向他说过两天。而且对张阳他并不是不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普通小混混。如果不是家庭意外，张阳是绝对有能力成为博士的优秀年轻人。对于他堕落成一个依靠犯罪维生的街头混混，王叔实际上一直觉得可惜。
    “张阳，那你想怎么做？”
    张阳开出了我和李雪精心研究的条件“王队，我愿意做警方的卧底，帮助警方钉死侯四。但是作为回报，我要在侯四被铲除后，接手侯四的底盘。当然了，我是不会做贩毒生意的。而且我会将大规模的毒贩，人口贩子彻底从西安扫除出去。要做到这一切，我需要警方的支持。”
    王叔怒道：“你疯了，让我们支持黑社会，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三十年代的上海还是电影看多了，以为这是在意大利西西里？”王叔的怒气是有原因的，黑社会的混混居然敢跟他谈这样的条件。
    “王队，这次帮警方铲除侯四之后，我会因为帮助警方出卖道上的兄弟而成为公敌。如果不拥有势力，我和兄弟们都会死在他们的报复之下。我虽然讨厌贩毒，但是却不会因为这个而将我和兄弟们的命拿来满足我自己的正义感。再说，一鸡落自然有一鸡鸣，侯四被消灭他的地盘自然会有人接手。是我，因为需要警方维护，我的兄弟们不会做太伤天害理的案子。而要是没有一个人接手侯四地盘，那么很多有野心的家伙恐怕会大大出手。不管是什么人最后获得了侯四的地盘，老百姓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张阳的语气，表情，就是没有我使用催眠术，也具有强大的说服力。在我使用催眠术放松了王叔的精神的现在，他实际上立刻信了张阳的话，觉得张扬说的有道理。
    但是出于警察对混混多年强大心理优势，王叔虽然心理已经接受了张阳的说法，但是依然在表面上板着脸道：“身为共和国的一员，你有责任为了社会的安定帮助警方。所以不要和我谈条件。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身为人民警察不能答应的事情。”
    “王队，我需要你的保证。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今晚就会和兄弟们离开西安，这世上总有我们兄弟可以混口饭的地方。”张阳盯着王叔：“王队，请你明确回答我，警方愿不愿和我合作，我就算要卖命给国家，也得卖的有点价值不是。”
    虽然王叔不太原意做出这样的承诺，可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张阳的条件。听到他答应，我也松了一口气，将李雪给我的录音笔关闭。虽然我觉得录音用处不大，但是李雪说拿到警方证据还是很重要的。任何位居高位的警察，他们的这种承诺都有可能成为日后有用的把柄。有备无患，警察是世界上最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处*女他们可以说成是卖淫女，杀人犯也会成为优秀青年。是非黑白都随他们的一张嘴。
    警察要是能相信，母猪也会上树。香港无数电影里面的人都说过这句话，令我印象深刻。但是有的时候，只能相信警察。
    谈判比我想的还要顺利，想来是我第一次使用的环境催眠术起了作用。王叔和张阳确定了联系方法。而且张阳再次提醒了王叔，西安缉毒科里面可能有被侯四收买的人。王叔答应，会直接联系公安部负责反毒的朋友，从公安部调人来帮助解决这次的案子。只要张阳能够弄到侯四准确的交货地点。
    在王叔离开后，我跳入房间，和张阳击掌庆祝，一切顺利。不过张阳显得有些担心：“雷爷，警察不会说一套作一套，在把侯四他们解决后，顺便将我也收拾了。我这样的小角色，跟他们谈条件是没有任何保障的。”
    “嗯，你说得很对，警察是不可信的。”我理解张阳的忧虑。怎么说他也是会卷入这次的大型贩毒案，按照法律，被起诉肯定会被判处死刑。“我们依靠的并不是相信警察的信用，而是厉害关系。我相信的是，警方扶持一个可以控制局面的小黑帮，比那些绝对不会和警方合作的危险帮派，有一个依附警方的帮派很多事情会好办很多。而且他也一直想扶持一个自己可以控制的帮派，取代现在闹的越来越不像话的这几个团伙。张阳，你和他是相互利用，你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所以在你变得难以控制前，你们的合作应该还是会很合拍的。”
    “雷爷，你对警方的事情也知道这么多？”
    “我是在警局长大的。”这一点，当然我有一半是吹嘘了。“下来的事情，就是看李雪怎么安排你进入侯四手下，而不会被侯四怀疑。”
    张阳道：“这点到不用担心，我要是答应侯四，侯四不会怀疑我会为警察办事。他和我小时候就是一个工厂家属院住的人，知道我过去的一切，也清楚我被判刑的事情。我恨条子也恨政府，这是他知道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积极要我到他手下做事，因为他知道我无路可走。他绝对不会想到我会和警察合作的。雷爷，不要太相信李雪这女人，这女人心狠着呢，而且毫无道义，谁都会出卖的。”
    “我并不信他，但是我要用她。李雪是个人才，这就够了。”
    “雷爷，小心养虎为患。”张阳看来对李雪是非常讨厌。
    “养虎虽然危险，但是对付敌人总比养狗来的有用。”我拍拍张阳：“不信老大我的气度？”
    “不是，雷爷你可是人中之龙，养只红粉虎算不了什么。”张阳不忘拍我的马屁。
    我解除了他的暗示，在他精神中我植入了加强理性的指令，避免他也被我的环境诱导催眠术影响。避免王叔的承诺没有弄到，他却把我们的底细给出卖了。
    当然回家，我将十二张光碟扫了一遍，寻找我要的东西。虽然最终并未找到，直接将精神复制到他人的身体控制他人身体的催眠术，但是却找到了，短时间隐藏在他人精神中的方法。我立刻化了一晚上学习，对第二天的事情做准备。
    实际上原本让李雪带张阳去就行了，我只要听他们回来的报告就没可以了。但是一是我想尝试这种藏在别人精神之中的催眠术的效果，二是我是一个喜欢刺激的小孩。卧底的人和黑社会老大之间的心理战，可是电影中很吸引人的桥段。现在能够看到现实版，怎么能够错过。
    第二天清晨，我先让人稍假条给学校。虽然老师们大概希望我不去最好，但是我还是要给他们面子，表面文章至少要做到。
    张阳被我叫道了我家，我让他坐下，拿出一根圆柱，上面我用黑红两色水笔画出了一道道螺旋纹。“张阳，你看着上面有多少条纹路。”在他数的时候，我转动着圆柱。螺旋纹路的旋转，会给人的精神造成昏眩感，影响人大脑。是催眠术中见效最快的视觉催眠中最容易使用的一招。
    对我没有戒心的张阳果然在凝神看圆柱的时候精神出现了缺口，那种感觉就像一道空荡荡的走廊突然打开了一扇门。精神世界在我的意识侵入的时候，就是白色的走廊无数的门。只要能够让对方自己打开一扇门，我就可以轻松侵入。如果面对那种精神坚定，毫无破绽，而且对我有防备的人，我是没有办法进入他们意识深处的。只能在浅层意识对他们造成一定的影响。
    躲进他的意识深处，那是一种黑色的，潮水轻抚的感觉。周围一切都是黑暗，张阳身边发生的事情，就如隔着一张塑料膜再看世界，有种梦幻的不真实感。更令人惊讶的是，我并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是透过张阳的身体来感知世界。而是就如一个摄像头，漂浮在他身边将他所在的环境拍摄下来投射到我的意识中。
    这种感觉，有着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偷窥别人最隐秘东西的无比快感。我之所以催眠张阳潜伏在他意识中，而不告诉他。是因为我想任何人对于别人潜入自己的脑海中，将自己所有隐秘都透漏在别人眼前，我想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至少我自己就不能接受。不过和张阳是熟人，我虽然侵入他的意识，却也不打算看他过多深层的隐藏记忆。
    张阳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车上，正在向侯四所在的医院前进。他回想起来，自己在雷爷的家里，雷爷让自己看了一根奇怪的圆柱，然后自己就昏沉沉的，中间自己怎么离开雷爷家里，怎么坐车的都想不起来了。
    雷爷实在是深不可测，难以明白他究竟是在想什么，做什么。但是感觉上几乎是无所不能，李雪这样道上著名的美女蛇也会为他做事，而对于警方也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