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天 - 第四章

    仔细看着她，容光焕发，化了淡妆，身上撒了香水，整齐的套装也没有什么不对。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漂亮了。可是，当我全神贯注注视她的时候，一副副模糊的画面在我眼前闪过。画面就像是糟糕的照相机拍出来的幻灯片，人影都是歪斜的，景物更是朦胧一片。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是王青红老师嘴上被套着皮套，**的身体被十字型捆绑着，表情是那样的痛苦。而另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用各种方法折磨她。很多画面，根本不是我这个小孩应该看到的。属于儿童不宜中的儿童不宜。
    而画面的最后，是大锯的挥动。王青红老师美丽的躯体在大锯下支离破碎，一瞬间，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楚了。王青红老师的人头，悬在一根木柱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就想死鱼一样的看着我。
    “雷洛虎，雷洛虎。”叫声将我从幻觉中拉了出来，王青红老师手插着腰，恼怒的喝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下意识的回答道：“在看你被人绑起来，强*奸，分尸。”刚回答完，我就后悔了，就算我未成年，也知道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果然，在同学们哄堂大笑，女生羞红脸的窃窃私语中，王青红老师那美丽的面孔被气的发青，让人担心她会不会脑溢血挂掉。这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如果这时候她手上有一柄大锯，第一个被分尸的一定是我。
    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咒你，王老师，我是实话实说。”当然，我的这个解释似乎是更加愚蠢。所以我就被直接轰出了教室。王老师真的像一个歇斯底里的老女人那样吼叫道：“雷洛虎，我一定要将你开除出去。”
    所有人，所有书上都说，好孩子要实话实说。华盛顿砍到樱桃树的故事，更是成了我们教导课文。只是我想知道，如果那个后来的美国总统，当时砍到的樱桃树上蹲着他老子，他老子还会在他砍倒樱桃树之后不责怪他吗？
    经过我的实践，我知道了一件真理，那就是，有些时候说实话，那是最愚蠢的大傻瓜。
    被赶出教室，我又不会老老实实的像个傻鸟一样的被罚站。而这时，学校大门已经闭上了，看门的老头关系和我很差。也许是上次偷跑时他的狗乱叫，我就给了那条狗一砖头的缘故吧。可是俗语说的好，人张没好事，狗张挨砖头。对于乱叫的狗，用砖头进行天诛，是最合理的行为。天公地道，狗主人非但不感谢我帮他教育他养的恶狗，还每次看到我都用凶狠的目光看着我。再次证明了，做好人没有好报。
    于是乎，我就找了最后的净土，溜到高中区五号教学楼楼顶去晒太阳。五号教学楼旁边是我们学校的体育场，这是一个老华侨捐赠建造的的，说是体育场，和一个专业足球场训练场差不多。这里经常举办业余足球赛。
    从上面看下去，是一个很好的欣赏位置。就算是没有比赛，这个场地也是一只业余足球队的训练基地。也不知道他们给了学校多少钱，还是贿赂了校领导。让他们球队平时在我们学校训练。
    我溜到楼顶上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有两个人已经在楼顶上了。两头长发，还是两个女人。两个人蹲在那里，还叼着烟，一看就是偷偷溜出来抽烟的。
    两人看人来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我立刻松了一口气。她们情绪的变化，每一点我都能感觉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一个小鬼！吓了我一跳。”左面的女生脸圆圆的，有着一对大眼睛。
    “小鬼，你怎么不去上课，第一节课就溜出来，胆子很大吗。”右边的女生穿着花格子裙，以我的角度来看，她的腿很漂亮。
    “你们不也是第一节课就溜出来。”我并没有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蹲在她们面前“两个女生跑到楼顶抽烟，要是被教务处逮到，你们就完蛋了。”
    “被逮住再说，人生那么多可能，要是担心后果就不去做，活着有什么意思。”圆脸女生递给我烟，：“小鬼，要吗？”
    花格子阻止道：“孙惠，不要教坏小孩，他才多大。”
    我接过烟，让孙惠点着不屑的对花格子说道：“你才多大？懂什么？”一张口，烟圈一个套一个的飞出。看得王惠赞叹一声：“小鬼，你还真棒。”
    说真话，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抽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清楚的知道如何控制口腔和肺部，吐出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连环烟圈。而且一起吐出十几个环环向套的烟圈出来，看的两个高中女生目瞪口呆。
    “小鬼，看不出你这么厉害，你叫什么名字？”王惠看来很是佩服我吐眼圈的本事。
    “雷洛虎。”
    “你就是雷老虎？”两个人同时叫了出来，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有名。
    “你们知道我？”
    “听说过。”两人相对一笑“小学六年级学生，拿着水管和十几个混子打架，还把三个人打进了医院。前不久，追的几十个初三学生满街跑。你的丰功伟绩，整个西安学校都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你还长得挺秀气的，不像别人说得虽然是初一，就是大高个，长得凶神恶煞的。”
    怎么传言传的这么夸张，我上六年级时是在父母过世后不久，在街头和六七个流氓打架。好像也确实将几个人打伤了，可是我更是被差点打死。至于前一阵子追的初三学生满街跑，那也只有十几个，怎么成了几十个。
    不过我解释，她们大概也不信吧，所以我也懒得解释。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和她们两个在楼顶聊天。这两个女生，一个叫孙惠，一个叫文虹。都是高二的学生，也都是十七岁。
    两人都算是飞女类型，不过文虹看起来很斯文，也是飞女就比较令人意外。两人对上课没有兴趣。早上到了教室，听说今天有测验。两人一烦，就偷偷的溜了出来躲在楼顶抽烟。没想到会遇到我。
    孙惠想到一件事，兴高采烈的对我说：“小老虎，我男朋友中午来接我们出去玩，你跟我们一起来吧。反正你看来也不打算上课。”
    我想了想，确实也不能回教室，王红青估计看见我就会发飙。现在回家一个人也没有意思，和这两个女生一起出去也算热闹。
    想到这里，我点头答应了。中午到了后，我们三个夹在放学的学生河流中离开了学校。正如孙惠说的，她男朋友已经来接她了。那是一个身材高瘦，留着寸头的青年，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
    不过和一般街头小流氓相比，他看起来精干很多。没有一般小流氓那种流利流气拖沓的感觉。
    孙惠给我介绍道：“这是我男人，他叫张阳，你叫他阳哥好了。这一片，他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呢。”
    “别听她瞎诈唬，小兄弟，见面就是缘，你叫什么？”
    孙惠插嘴道：“别看他小，他可是我们学校的小霸王，名叫雷老虎。”
    “雷老虎？”张阳显然对这个名字很难相信。
    我对这个人挺有好感，解释道“我叫雷洛虎。”张阳眼神很凶悍，但是我却看得出他看孙惠时很温柔。看来他是很喜欢孙惠的。而且看见他的眼睛，我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很有原则，很坚守自己信念意志的人。
    “怪不得会叫你雷老虎，你太秀气了，像个女孩，实在不像是老虎。”张阳先带我们到了一家小饭馆，吃晚饭，则来到了一家游戏厅。游戏厅里面已经有七八个青年了。和张阳比，这些人是最标准的街头混混。
    见到张阳，这些人都叫他阳哥。看来孙惠说的是事实，他在这一片混混中，是有一定的威望。不过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小混混。这一点，我也很清楚了。
    张阳在桌子上抓了一把币给我，让我去玩游戏机。我坐在机台前，听到那几个小混混对张阳说道：“阳哥，老四又放话了，说我们要不跟他，他就要让我们在西安待不下去。阳哥，那伙人是干吗的你也知道，我们惹不起。”
    “那也不能听他的。”张阳生气的说道：“他是卖四号的，你们知道卖四号被抓住会被怎么样？是要被枪毙的。那可不是我们现在帮人打打架，收收帐，偷点小东西能比的。我说过，我们什么都干，就是不贩毒不逼人卖淫。你们都忘了？”
    就像是电影里面那些有原则的黑社会，虽然他们还不能算是黑社会，但是我更加喜欢这个张阳了。
    骂完了那些小混混，张阳坐到了我旁边，也投入了几个币。“小老虎，来，我和你打两局。”
    “好呀。”我没有什么意见。我们打的机台是拳皇九八，一般来说拳皇九七玩的人更多一些，因为打起来简单，招式也好发。套路简单，只要练熟几个角色几个招式就能翻版。但是要和人对决，还是九八更加平衡一些。至少没有什么过于赖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