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庶媳 - 第145章 谈判对峙
今儿,从南荣锋夫妇进门那一瞬间起南荣钦的气儿就不顺,再看到他一副痞子的模样,更是颇为添堵,独自端起一杯酒,小喝了一口,才缓缓抬起眼睛看向两人,傲然的道。
“七弟还真是为五哥着想,既然七弟这般聪明,怎会不知五哥要什么?如今南荣府只剩你我二人争权夺势,可谓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这么闹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南荣府着想,我为长,七弟不觉得也应该做出一些让步吗?”
南荣锋只是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说完了,忽然笑起来,那笑声却包含了浓重的嘲讽之意,听的南荣钦一阵阵皱眉。
待他笑完,南荣钦忍不住放下声线,沉下脸子:“你笑什么?”
南荣锋直视他的眼睛,勾着嘴角说到:“五哥打的好算盘?如今你我平分秋色?如果小弟我没有沈家军,没有城外那八万大军,恐怕五哥这一句平分秋色还真是合情合理,但是如今,五哥用什么筹码来与我谈这些?”
这句话无疑就是在刺激南荣钦,沈婵儿手心攥的死紧,情不自禁朝南荣钦看过去,只见他渐渐眯起了双眼,这一点倒是与南荣锋颇有些相似,稍有差异之处也有,南荣锋眯起眼睛多数在思考,南荣钦眯起眼睛多数在愤怒。
四周静的出奇,沈婵儿悄无声息的深吸一口气,缓解了心中的压抑,只听南荣钦冷笑一声,看着南荣锋沉声道。<cmreadtype='page-split'num='1'/>
“只凭你城外的八万大军,就想着置你的五哥于死地?小七,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如今你已经倾巢而出,南荣府正是后方空虚之时,你此刻何不想想如何自救?”
沈婵儿心中咯噔一下,此刻的任何人的表情都可以出卖其心底的意图,南荣钦此刻的表情如此笃定与自信,不能不信他说的话,忽然感觉手边一动,她稍稍低下眉眼去瞧,正看到桌布被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勒紧,险些拽下一桌子的菜肴,儿那只手正是南荣锋的手掌,此刻已经露出青筋,爆发出怒火。
沈婵儿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南荣锋或许真的是倾巢而出,并没有想到南荣钦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回马枪。
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南荣锋的手上已经松了劲,清冷的目视南荣钦,勾着嘴角道。
“五哥就这般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沈婵儿不知道南荣锋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只是看着南荣钦,她心中一直秉承着一个想法,南荣府的几位爷都不是善茬,说出的话她有些听不懂也十分的正常。
只见南荣钦缓缓放下笑容,脸上的表情紧绷起来,瞅着南荣锋,像是能将他活活生吞,又看了一眼沈婵儿,就单单那一眼,沈婵儿就看出了恨意,很深很深的恨意。
南荣钦虽然愤然,却不见激动,这让沈婵儿很是佩服,他低沉的道。
“是我非要置七弟于死地?七弟杀害我第一个孩儿之时,可想过留他一条性命?”
沈婵儿浑身一抖,冷不防的就抽了一口冷气,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她的印象里,南荣锋因为指认四夫人,确实导致了五少夫人腹中的孩子难产而死,可是这件事明明就是意外,为什么南荣钦会在这个当口拿出来说事?
看到沈婵儿的反应,南荣钦像是颇为善良,好心帮沈婵儿解开谜团一般,瞅着沈婵儿,意犹未尽的道。
“难道七弟妹不知晓这件事?我那七弟如此宠爱你,难道他连这件事都没有对你说过?”
沈婵儿有些激动,这可是杀人偿命的栽赃!
她紧紧握着拳,看着南荣钦道:“那只是意外,五哥何必耿耿于怀?要是算起账来,五少夫人算计七少爷,险些令七爷命丧黄泉,为何不见五爷追究一二?难道说五少夫人腹中的孩儿是五爷的亲人,七少爷就不是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婵儿一篇陈词让南荣钦一阵阵眯眼睛,待她说完,他却忽然轻笑一声,瞅着南荣锋,啧啧两声道。
“这样的奇女子竟然被你找到,老天可真是厚待于你。”
南荣锋不置一词,只是看着他,南荣钦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话,紧接着转头就看向沈婵儿,接着道。
“这句话你为何不问问你的七爷?真实情况到底为何,或许只有他知道,如今在我面前,你尽可以问他,如果得到的结果之后你还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那五爷我无话可说。”
沈婵儿心中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害怕知道那个答案,南荣钦的笃定让她害怕,南荣锋的一言不发更让他害怕,而此刻她能做些什么?是相信南荣锋,还是一探究竟?或许……一切都不该在南荣钦面前发生,那么就只能躲过去。
她这样想着,并没有看向南荣锋,只是面对着南荣钦,一字一顿的道。
“答案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想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如今可以做的,只有面对未来,不管未来是什么,总会过去。”
南荣钦失望的苦笑,摇头不屑的道:“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没有!”
不知为何,沈婵儿竟然没有把持住心里的忐忑,争辩的话脱口而出,仅这一个举动,就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她气愤的咬紧贝齿,心中思绪繁杂,如翻江倒海,根本找不到源头,找不到头绪。
在她喊出那句话之时,南荣锋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看着她,眉头稍稍蹙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谁都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我确实是故意的,是我做的,我没必要不承认。”
南荣锋忽然这样说,让沈婵儿心中一痛,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本来以为只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如流沙消失,却没想到在此刻沉渣泛起,当初只是一个谁都无法预料的意外,事到如今却成了埋藏祸根的种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南荣钦是恨南荣锋的,很显然,他恨他入骨,否则也不会折磨她这么久。
南荣钦忽然笑了出来,抚掌道:“好!最起码你还有我南荣府的勇气,敢于承认自己的过去。”
南荣锋紧接着道:“为何不敢?这难道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沈婵儿猛然看向南荣锋,他怎么能这么说?还没等她多想,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南荣钦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整个桌子哗啦啦直响,一桌子的菜肴颠了又颠,沈婵儿的眼神落在面前的酒杯上,满满一杯酒,已经洒出了半杯。
南荣钦终于怒不可遏,站起身对南荣锋大喝道:“你可还有一丝人性?我那孩儿可曾招惹你了?他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你怎么能这般残忍?”
南荣锋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种反应,并没有多少表情,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发怒的南荣钦,慢悠悠的道。
“五少夫人与四夫人密谋用我八弟代替你的孩子过继,进而害死了我母亲,她们竟然还不知道悔改,竟然还想着一并杀了我灭口?这些帐我去找谁算?全世界只有你的孩子无辜,其他人都该死吗?其他人杀人偿命,你的孩子就不是普通人吗?”
南荣锋也是越说越激动,陈年旧事如今再次提起,怎能不叫人伤感?是是非非,你倾我轧,尔虞我诈,南荣府内部从来没有断过这些故事,一环套一环,冤冤相报何时了?
南荣钦似乎也是愣在了原地,或许他对其中的事情并不是知道很多,毕竟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是南荣钦事后曾经调查,只要五少夫人当初将这件事捂的严严实实,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项调查出来什么也是很难。
见他不说话,南荣锋也缓缓站起身,看着南荣钦,字字清晰的道。
“这么多年我处心积虑报仇雪恨,出人头地,你何尝不是?正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在等待时机报仇的同时,你可能也在等待机会找我报仇吧?咱们南荣府从来就是这样的家族,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彻底铲除,五爷,你我都懂,何必揪着这些陈年旧事来要挟对方?你觉得有用吗?”
南荣钦死死的攥着拳头,猛然砸在桌子上,大声道。
“谁说没用?来人!”
一听这个,沈婵儿心中猛然一紧,就在这时,只觉得手上一紧,南荣锋已经快速抓住她的手,带了起来,两人迅速后退,将她拉到了他的身后,这种速度让沈婵儿有些应接不暇。
就在两人闪开的一瞬间,沈婵儿只觉得眼前一花,哗啦啦铁链的声音震耳欲聋。天旋地转间,又被南荣锋抱住腰转了一圈,待站定之后,她余喘未定,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她与南荣锋两人坐过的椅子已经被一张从房顶突然射进来的铁网死死的罩住,正在不断收紧,如果她与南荣锋还坐在那两张椅子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震惊的看着南荣钦,惊魂未定。
南荣锋此刻出言道:“五哥,你就这么急着撕破脸?撕破脸对你有何好处?”
南荣钦见并没有捉住他们两人,虽然气氛的握紧拳头,但多年的勾心斗角训练了他处事不惊的素质,只见他又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的酒菜已经被刚才扫进来的的铁网弄的一片狼藉,他很嫌弃的坐在椅子上,用内力将椅子向后推了两米远。
南荣钦瞟了南荣锋一眼,勾了勾嘴角道:“我早就料到根本没办法抓住你,却没想到抓不到七弟妹,七弟,你冒着一同被抓住的危险拉着她,可以见得,三哥的做法果真是世间最有效的保命方法,我都有想法想要试一试了。”
“什么保命方法?”
沈婵儿本能的问了一句,就算是她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听得出来,这肯定与她有关系,她看了看南荣钦,又看了看南荣锋,最后的目光落在南荣锋的侧脸上,等着他的答案。
南荣锋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眼神,目视着南荣钦,眼神渐渐犀利起来,沈婵儿还很少看到他这般不冷静的表情。
南荣锋此刻确实怒急,他明知道南荣钦此举意在试探他对沈婵儿的心思,而他却不得不再放任沈婵儿受苦,这次到西北大营来,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天大地大,不管把沈婵儿放在哪里,交给谁,都没有呆在他身边安全,将这个女人交给别人照顾,他不放心。
所以,他宁愿让南荣钦看出他对沈婵儿极是紧张,他知道,三爷与五爷对沈婵儿紧追不放,都是看透了他对沈婵儿的紧张程度,谁都明白,只要抓住沈婵儿,就能牵制他,就算是这样,他现在也不能再拿沈婵儿去赌。
这一瞬间他想的很多,待南荣钦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紧紧咬住牙,此刻他对南荣钦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不屑,而是带上了恨,他忽然冷笑一声,能让他恨起来的人并不多,其余不相干的人,都没办法惊动他的情绪,而今天南荣钦终于做到了。
感觉到沈婵儿的手在他的手里慢慢变凉,他知道,凭沈婵儿的聪明,猜出她体内中毒的事情并不难。
他只能开口对南荣钦道:“你要捉住她的意图只是想留住我,我留下来便是,但是我们夫妻很娇贵的很,此处破败不堪,伺候不周,让小弟如何留的舒服?”
南荣钦眯了眯眼睛,抚掌笑道:“换房间便是了,来啊。”
南荣钦一声吩咐,自然有人去准备,南荣锋似乎很满意他的热情,随手拽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又轻手一带,将沈婵儿拉到他的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沈婵儿毫无防备就被他拽了过去,心中大囧,再看南荣钦坐在另一边,更是脸红心热,稍微动了动,却感觉到南荣锋的手掌瞬间挪到了她的后腰上,一阵痛楚立马传过来,他在掐她,她咬了咬牙,并没有动。
南荣锋像个纨绔子弟一般搂着沈婵儿大摇大摆的坐在南荣钦面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道。
“五哥早这么殷勤,你我兄弟何苦闹的这般不愉快?”
南荣钦恨的牙痒,却也只是斜斜的一卧,就如同南荣锋夫妇刚进门见到他那个样子,慵懒的像只猫儿,竟然比此刻的南荣锋还要悠闲,他吹了吹指甲,翻动手掌检查指甲,似漫不经心的道。
“虽然七弟答应了留下来,不拿出些诚意来,让五哥如何相信?你可要知道,七弟的武艺在咱们南荣府可是拔得头筹。”
沈婵儿浑身一紧,心中敲起鼓来,他要干什么?
她情不自禁看向南荣锋,却见他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并没有发现危险一般,随手在桌子上拎了一串葡萄,边吃边道。
“你想怎样?”
南荣钦用谈论天气的口气道:“封了你的内力。”
南荣锋手上一顿,沈婵儿立马感觉到了不妥,出声道。
“五哥凭你的一句话就想留下七爷?五爷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可不要忘了我沈家八万大军还在城外蓄势待发。”
南荣钦撇了撇嘴,眼皮都没有翻动一下,不屑的道:“是吗?那你问问他,他敢不敢赌上你的性命,用他那八万大军踏平这里?”
沈婵儿沉下声音,肯定的道:“当然敢。”
可是久久都没听到南荣锋的声音,她转过头去,只见他吃葡萄似乎吃的很津津有味,并没有注意她与南荣钦的对话一般。
沈婵儿不禁低声唤他:“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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