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冗文集 - 雪域牵魂

    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　　一
    云海涌动，烟涛惊峰。
    透过机窗，我眺望着无垠的天宇里，冰峰雪山在云海中飘浮。曙光中，天边彩霞流金。
    云海，我欣赏过你。
    在黄山天都峰鲤鱼背上，云烟在脚背流过，令人胆寒的深谷峭壁被淹没了，仿佛是大鱼驮着我在大海里游动；在峨嵋金顶之上，雪后初霁，头上蓝天如洗，脚下，云海汹涌，仿佛置身孤岛；在雁荡山马鞍岭上，我从浓浓的雾中探出头，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灿烂阳光下，云海茫茫，奔腾山岚，像巨浪翻滚，没等我从惊奇中醒悟，又压过了头顶，仿佛又沉入深深的海洋。
    突然，强大的气流使飞机大幅度摆动，机翼在颤抖，我感到云海在上，蓝天在下，仿佛一艘巨轮飞驶在大海上。
    雪域之上的云海，我平生第一次感到它的恢宏、壮观。我俯瞰着，机翼下，冰峰竞立，雪山峥嵘，积满白雪的峡谷连着一座座雪山，云带横空，烟波浩渺，冷寂、浩瀚的雪域敞开她幽邃、博大的胸怀在迎接着我们。
    奇哉！云海下的雪域。
    隆冬季节，独身进藏。平日，我血压偏高，亲友们都为我身体担忧，可是，神秘的雪域在诱惑着我，圣洁的佛地令我神往！
    机长浑厚的声音告诉乘客：“再过15分钟到达拉萨机场，地面温度为摄氏2c”
    二
    佛河，冰封雪盖，清冷莹澈。
    寒风卷起雪花，裸露一条晶莹剔透、绿莹莹的冰河，宛如宝石镶嵌而成的玉带，缠绕在雪山下，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光芒，清冽的河水从冰缝隙中汩汩流淌，枯草在风中弯下腰吮吸着河水
    我从小喜欢戏水，水能解渴洁身，更能陶冶人的性情，澎湃的大海使人坚强；幽秘的小溪使人沉着；奔腾的大江使人勇敢；恬静的湖泊使人善良。
    我曾恋水于黄海、东海和南海。
    葫芦岛的海水凉爽能沁人肺腑；普陀山海水温暖能洗涤尘土；天涯海角的海水热烫能滤去世间忧愁；而佛河的水，寒彻来之冰峰，清洁来之雪山，它能洗去凡人痛苦，能涤魂洗魄！
    虽然，冬天的佛河没有鲜花点缀，也没有绿草簇拥，更没有粼粼的波光，但是，我已看到她清冷莹彻的神姿，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圣洁！洁白的雪浪，晶莹的冰涛，凝结着悠远的梵音和远古的寂寥。
    从机场至市内，90公里公路沿着拉萨河逶迤伸展。
    河边，散落着一座座藏民低矮的土房，树枝在风中摇曳，色彩鲜艳的经幡在房顶上飘动，像长袖挥舞的仙女，在迎接远方来的客人。
    圣洁的拉萨河——佛的河，您能普渡众生！
    三
    大昭寺，名闻遐迩。
    八廓街在拉萨市中心区域，而大昭寺则是八廓街的心脏。
    寺前广场，人流如潮。寺门外，朝拜的藏民神态虔诚，五体投地的拜礼令人感动，可是，大门紧闭着，门外挤满了朝圣的人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打听，双休日休息，我感到是莫大的遗憾和难以言喻的凝惑？是现代文明关上了这扇远古的大门！在大门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转经筒，我虔诚地推着它转了三圈，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给远方亲友们的祝福！
    寺前保存着古迹：公主柳，唐蕃会盟碑。
    八廓街，人流熙攘，摩肩接踵。我随人流逆时针而去，两边商店相连，门前摊位上摆满了藏族商品：藏药、衣帽、供品、法器。我挤进一家藏族餐馆，要了一碗酥油茶，第一次品尝它，口味微咸、滚烫、油腻，冲鼻的酥油膻气和浓郁的茶叶香。我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尝，细细地品，从未有过的滋味和感觉。正是它哺育一个伟大民族，粘连着亘古久远的历史！
    在八廓南街的街口，有五位身穿绛红僧服的僧人，头戴鸡冠帽，盘腿而坐，在喃喃诵经。在他们的面前摆着化缘的器皿，人们不时投入钱币。我也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硬币投进去，听到梵音和金钱相撞的声音是何等绝妙！
    人流把我带回寺前广场，有一群藏族青年在那里载歌载舞，粗犷、雄浑的高原歌声，伴随着娴熟、优美的舞姿，我身不由已，驻足观赏。虽然，他们藏服上带着油腻和草屑，可是，他们歌声里充满坦荡和苍凉。不知为什么，眼前歌舞那么令人激奋！是蓝天比别处蓝？是阳光比别处热？
    我凝视着远处布达拉宫金顶上的光芒，远眺着不化雪山上翱翔的雄鹰，我心中响起一首歌：
    雪山上升起红太阳啊！
    翻身农奴把歌唱
    四
    皑皑的雪山下，万戽温泉。
    远眺，升腾着一团团的雾霭，像薄纱在飘动，像羊群在旷野上奔跑。
    近看，一泓碧泉，水波潋滟，氤氲蒸腾，气蒸雪山，波撼冰峰。一根碗口粗的管子流淌着滚烫的泉水。池里没有人，清彻的温泉水，绿莹莹、清冽冽，倒映着雪山、蓝天。
    寒风飒飒，寒气逼人。
    我买了一张门票，脱去冬装，一头扎进泉水中。温暖的泉水拥抱着我颤抖的身体，无数升腾、游动的气泡在我的肌肤上亲吻着，浑身感到麻酥酥，热乎乎，好像给我挠痒，舒服极了；它们像一群调皮的小鱼在水里游动，然后浮上水面“噗、噗”的破碎声不绝于耳。
    偌大池子，只有我在游戏，一会儿，仰卧在水上，透过朦胧的雾汽，身体好像飘浮在云团之上，飘然如仙；一会儿，我站在水中，缕缕的气、丝丝的雾交织成一副巨大的雾帘，徐徐地飘上天空，透过它，能隐约地看到远处的雪山，透过它，能观赏到广阔而美丽的草原，有几只牦牛在低头吃草。
    远处，高耸的雪山显得格外冷峻，偶尔有几只高原雄鹰在冰峰间盘旋、翱翔
    时间飞逝，暮色苍茫，藏族司机扎西担心我在池里泡长了会出事，因为岸上和水里的温差太大，更可怕的是水里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体。
    他劝告我：“已经有不少人上不来，把魂溶在泉里！”
    我恋着水，那么温柔，迟迟不愿上岸；但是，一想到回拉萨还有140公里的路程，我只得爬上岸，一阵寒风袭来，我感到特别冷，一举步，感到头晕目眩，磕磕碰碰，膝盖撞在石墩上出了鲜血。因为太冷了，我快速冲进了更衣室，来不及擦干身体，就穿上衣服，感到浑身透湿、冰凉。
    告别温泉时候，真有些留恋，浑身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恍如隔世，身子轻飘飘，脑子晕乎乎。
    仿佛，真的有一瓣魂已经溶在温泉里！
    五
    碧天如洗。
    远远地就能看见突兀而立的玛布日山，山顶上，崇阁巍峨，被几缕云丝缠绕着，宛如仙山琼阁，在阳光下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闪烁着神奇、金色的光芒。
    驱车缓驶，进入宫域，下了车，拾级而上，由于缺氧，累得我气喘吁吁。
    进了宫，我请了一名叫贡布的年青僧人导游。
    甬道弯弯曲曲，昏晦的光线，脚下是滑溜的台阶，空气中迷漫着浓浓的酥油味和印度香味，一座庞大的迷宫，甬道连着数不清的宫室。
    贡布介绍说：“相传七世纪时，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为迎娶文成公主，在此建宫，至十七世纪中叶，达赖五世受清朝册封后扩建重修，历时50年始具今日规模，宫体主楼13层，高117米，东西长400米，南北宽约350米，全部为木石结构，依山势修筑，分为白宫和红宫，是藏族建筑艺术精华，也是西藏封建农奴主阶级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最近，政府刚刚化巨款把宫殿修缮一新！”
    宫内保存着大量的历史文物，每一座宫室的大门前都挂着一把一斤多重的大锁，守门僧时刻守卫在它的边上。推开厚厚的大门，门轴的“咿呀”声在这寂寞的宫殿深处响起，仿佛是历史老人在低吟。不熄的酥油灯放射出微弱的光和灵塔宝石熠熠光芒相互辉映，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氛笼罩着我。雄伟的宫殿，稀世珍宝和浓郁的佛国氛围牵着我虔诚、崇敬的心绪，我感到神思飘逸
    每一座宫室都是历史的沉淀和藏族文明智慧的凝结。八座达赖喇嘛灵塔，塔身以金皮包裹，宝石镶嵌；清、明两代皇帝封赐的诏品、封诰、印鉴、礼品、工艺珍玩；罕见的经文典籍、佛像、唐卡、法器、供品等；宫内墙壁上绚丽多彩的壁画，用笔细腻，线条流畅，题材丰富，是我国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
    爬上金顶，灿烂的阳光洒在金瓦上，令人目眩，太阳赐予最多的就是这片土地。我手摸着滚烫的金瓦，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穹，我感到飘然如仙。
    云丝缠绕着我的脖子。
    云朵在吻我的脸！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编者按　　一幅雪域的画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