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约跟着侧妃院里的一个大丫鬟出了西院,沿着甬道往王府西向走,王府甬道纵横交错,一直走到偏西北,一座殿宇旁一所小院落,门上三个字,拥翠居,名字雅致。
大丫鬟说;“夫人住这里。”
院子极小,一棵枣树枝繁叶茂,几间房屋比四周的殿宇矮一截,进屋里,三间朝西南房陈设简单,半新的桌椅床塌,日常起居必备之物。
床上被褥,窗纱门帘都是新的,毕竟是新人,姬侧妃面上还过得去。
大丫鬟走了,顾如约把包袱放在桌上。
晋王侍妾,能有个单独的小院已经不错了。
顾如约各处看了看,走出门,看院子里的枣树结了一树的枣子,她伸手摘了一个枣子放在嘴里,一咬脆甜。
这时,一个管家媳妇带着两个丫鬟走进院子,引着两个丫鬟过来,行礼说;“夫人,这是侧妃给夫人挑选的两个丫鬟。<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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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顾如约看两个丫鬟,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丫鬟身量矮小,黑瘦,另一个丫鬟大饼脸,鼻梁有几颗雀斑,一双如豆的小眼睛。一副憨厚相。
堂堂晋王府的丫鬟,个顶个的容貌不说上乘,也是清秀干净,姬侧妃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俩丫鬟,唇角翘起,“替我谢侧妃,费心为我精心挑选的丫鬟。”
管家媳妇干笑两声,朝两个丫鬟说;“快拜见夫人,以后你二人就侍候夫人,手脚勤快些。”
两个丫鬟闻言,急忙趴在地上叩头,“奴婢拜见主子。”
“起来吧!”顾如约对二人没什么偏见,丫鬟长相美丑,心地良善,实诚就行。
管家媳妇交了差,走了。
顾如约朝屋里走,两个丫鬟争先恐后地冲到前面,打起门帘,一左一右,候着主子进门。
顾如约进屋后,想坐椅子上,屋子长期无人住,桌椅上落了一层浮灰,两个丫鬟一时没找到抹布,一个拿衣裳袖子抹椅子,一个抹桌子,手忙脚乱。
王府主子跟前的使唤人都是百里桃一,聪明伶俐的,这俩丫鬟一看笨头笨脑,大概平常到不了主子跟前。
顾如约忍不住开口道;“院子里有口井,你们先把屋里清扫干净,我出去走走。”
顾如约走出院子,前世的记忆这一带偏僻,极少有人来,她进王府不久,搬到皇宫,因此对这一带不熟悉。
她脚步停在紧邻的一处院落前,从门外看院子里出入的丫鬟,猜想里面住的是晋王的姬妾。
王府房屋有几百间,这附近的院落屋子大多都空置,顾如约走到一处院落前,院门紧闭,经过门口时里面好像有声音,门上锁,不知道里面不知关的什么人,大概是王府犯了错误的姬妾。
沿着甬道过一个月洞门,通往王府后花园。
走出很远,看不见离拥翠居,她掉头往回走,回到拥翠居时,两个丫鬟已经把屋里打扫干净,地面清洗了,家什擦干净了。
烧了热水,两个丫鬟恭敬,“主子回来了。”
顾如约坐下,看桌上摆着的洗干净的茶壶茶碗,两个丫鬟会意,殷勤抢着倒茶水,撞在一起,磕了头,两人揉着额头。
顾如约啜了一口茶水,问;“你们之前在王府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黑瘦矮小的丫鬟说:“奴婢在厨房粗使,奴婢名字主子取的叫沉香。”
大饼脸的丫鬟说;“奴婢之前在外院清扫,名字也是主子起的叫桂香。”
顾如约放下茶碗,“名字不错,侧妃取的?”
两人忙不迭地说;“是,主子猜到了。”
沉香漂着顾如约,紧张地握着一双手,“奴婢粗苯,求主子留下奴婢,奴婢一定尽心侍候主子。”
桂香也嗫嚅着说:“只要主子留下奴婢,奴婢不怕吃苦,脏活累活奴婢都能干。”
本来两个做粗使的丫鬟,外在条件差,能挑上侍候夫人的活,轻省拿月钱多,两人在主人面前好好表现,生怕不要自己。
“你们只要记住,在这王府里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个。”
桂香跪下,小眼睛瞪着,“奴婢日后眼睛里只有主子一人。”
沉香也跪下,说话底气十足,“奴婢卖到府里,这条命都是主子的。”
两人争着指天说地发誓,抛白,唯恐她不用自己。
顾如约暗想,姬侧妃真是煞费苦心,从哪里寻摸找到这两个丫鬟。
摆摆手,“起来,别动不动跪,我这没有这个规矩,我们是主仆…….”想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改口,通俗易懂的语言,“我混好了,你们才能在人前体面,你们明白的。”
“奴婢明白。”
顾如约合上茶盅盖子,沉香急忙抢着接过去,桂香提茶壶续水。
沉香在背后给她捏肩,说;“主子上去了,奴婢有好日子过。”
桂香赶紧为她捶腿,“奴婢在府里有好姊妹,可以替主子打探消息。”
顾如约道:“没有我的吩咐,别到处瞎打听,我交代你们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个数。”
桂香一脸迷茫,眨眨小眼睛,陪着小心,“奴婢不瞎打听,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奴婢不太明白。”
沉香卖力地给主子捏肩,“奴婢该怎么做,请主子明示。”
这俩丫鬟的智商,顾如约不挑明了说,拐个弯估计是听不明白,“这屋里的事半个字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