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四福晋最好命(清穿) - 第6节
九爷好像这才想起东道主四哥连忙补了句:“都是四哥会安排,九弟这算有口福了。”
“时候不早了,想来八弟找不到你会心慌,那得算四哥不是了。”不怼九爷那他就不叫爱新觉罗·胤禛了。
擦,他才刚把自己的柠檬汁挤好四哥就赶人了,就知道他四大爷没这么好心让自己吃上一顿好的,九爷低着看着自己的汤,孩子心性他又拉不下这个脸不起身,一时卡住了。
“九弟,这柠檬用青色的会不会更好?你可试过?”周伊见四大爷遛完猴出声化解。
观察四哥低头吃自己的菜没有阻拦,九爷顺势回答四嫂的问题,他看似神经粗实则不傻,立刻明白四嫂如今在四哥面前说话居然有分量,还敢替四哥做人情,乖乖,今天这一跳收获可不小。
“四哥慢走,四嫂慢点。”吃撑了的九爷在四爷的马车面前狗腿着,丝毫没有自己发了一晚上光的自觉,也忘了回头要挨骂的事。
四爷扶着四福晋上了马车,头也不回。
周伊掀开帘子和九爷挥手,一边道:“九弟倒是孩子心性得很。”
四爷没有接腔,是原本计划的二人行被人插-足的不爽快。
周伊回头看正襟危坐的郎君一眼,感受到他情绪不对,有点不明所以,今日第一次出府,她精神头有些不足,没有多想便直接闭目养起了神。
四爷这才看向她,这一看眼睛便再也没挪开,眼见妻子那不停朝右侧小鸡啄米似的头,在她终于要盹醒时候,四爷挪了半米过去,稳稳用自己的肩膀接住了她,顺势一手拦住了她,手掌抚上了那一头鸦羽柔顺的触感,低头瞧见诱人的琼鼻泪痣,鼻尖隐约香甜萦绕,轻笑自己那没由头的情绪,美人在怀,还在意那小小的不快?
马车里一路沉默回到府邸。
苏培盛在前听了下人回报,着急拉开马车车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打破一车的旖旎,直接迎来了自家爷一记狠戾眼神。
“爷恕罪。刚报说两位格格在后头毓秀院里打了起来,还不知是个怎样情景。”
“打?”四爷这下也有些惊诧,如今福晋不爱管了,她们胆子倒是肥了起来。
“怎么了?”周伊转醒,眼里还汪着一泉水,神情慵懒。
“可还有精神,还是想先回院子?”四爷见她还困着,有些不忍。
周伊不知自己如何躺到了四爷怀里,不过郎君枕着比起什么都舒服些,她不怕热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一听这话便知是后院的事:“没事,去看看,消消食。”
四爷将她扶正,心想下次等她这胎坐稳了出门再安排其他“消食”行程。
周伊摸了摸头,捋了捋裙子,见四爷一直瞧着自己,忍不住上前帮他正了正领子问道:“可是我有哪里不对?”
“你都好。”从前没发现福晋一举一动都如此赏心悦目罢了,如今便顺着心意多看了几眼,不亏。
周伊不疑有他,举止得体下了车。
苏培盛这才在两位主子身边慢慢将听来的消息道上:“说是今日晚膳后,宋格格过去看李格格,没一会儿工夫,不知道怎地两人突然打起来,这会子都还在毓秀院等着。”
那自然是等着如何发落了。
第10章 后院着火尽添堵
没几日光景都打起来了,周伊心想,是听见她觉得无聊的心声,上赶着来给她看戏的吗?
到了毓秀院门前,周伊停下步伐问道:“爷,是否让她们稍微收拾下,以免……”这再美的人乌糟糟打成一团可不太雅观,想着四爷是个爱干净的,怕污了他的眼。
“她们敢做,爷还不能看?”四爷想,福晋到底心善,还顾虑着妾室们的脸面。敢在好日子,打扰他们相聚,这不好好惩处下次她们怕是要上天了。
周伊撩起裙摆踏过门槛,心想,行吧,你都不嫌,那我就更爱原滋原味的剧场了。
齐格格候在屋子前,一见着两位主子连忙上前:“妾身给四爷、福晋请安。”
四爷一挥手,这会子懒得在虚礼上费功夫。
齐格格一见,收敛了方才担忧的神情,刚听到消息时她也没能掩住脸上的讶异,进门后以她的身份拦不住这两人,她不过是在外站着,还得想些不愉快的事避免自己嘴角翘得太明显,被人发现自己心情大好。
真是猪一样的两位对手,要是四下无人,她能叉着腰好好笑上一会。
齐格格的笑倒是落在有心的周伊眼里,这回她俩心情倒是差不多,不过周伊身为福晋还得帮忙处理,齐氏很可能是完全的受益者,对于她窃喜的愉悦周伊很是能理解。
四爷领着周伊进了正堂,梗着脖子两眼旁也不看,只让他的福晋先坐好。
这阵子再没见着四爷的李格格见状眼皮直跳,没有,他仍是没再看她一眼。
是了,她家爷一向喜好整洁,她大抵真的着了道,否则今日怎会想着用这样撕破脸面的办法来救自己出困境?
宋格格倒是一心在福晋身上,满脑子想着她不知道有没有会错福晋的意,等会儿如何说话才好。
原来周伊拒绝了宋格格的点心后,她满心满眼在想,自己哪里没做好,直到丫头指点,福晋应该不是真的对她不满,而在这后院之中能让福晋最不满意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趁着今日七夕乞巧,两位主子不在,宋格格便壮了壮胆,打算欺压李格格一番,当她的投名状。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宋格格大概久没见着嚣张跋扈的李格格,忘记了这几年来被支配的恐惧,待她上门来,将准备了一宿的话还没倒出两句……
面对“弱者”,李格格人狠话不多,上来就和宋格格撕成了一团。
这会子,两人头发散的散,簪子掉的掉,衣裳半开,妆容不雅,哪里还有半点环肥燕瘦、巧笑倩兮模样,现场演绎了一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宋格格口齿向来不如其他几人利索,还没想好就被李格格抢了先机。
“爷,妾身自知有过,日日在院中反省自思,安心抄经,不敢再有丝毫逾矩之举。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宋氏她竟公然来此,欺到我的头上。本来妾身在这月圆花开的日子里,便觉形单影只,内心凄苦,如今,如今更是……”李格格又开始哭上了。
假如她鬓边的发没有随风散落,头上珠花没有半残,还能有几分美感,如今四爷看着这闹剧,心头只觉几分厌烦。
“宋格格怎么说?”周伊也觉李格格偏于艳丽的容貌哭起来差点意思,看着一旁愣着的宋格格,开口提醒。
“回福晋,妾身……妾身是见今日良辰美景,想着李格格她不得出院门,我们却是可以上门的,便带上小点心过来跟她作个伴。大概我就是个嘴笨的,话头没起好,姐姐她不知是误会了什么,妾身这打也是挨得莫名其妙。”宋格格倒是简单整理了下衣襟方才开口,垂头的样子是她一贯的委屈模样。
宋格格这话自然是假话,但是粉饰得很是不错。
她是主动过来的一方,自然有想挑事的嫌疑,但先动手的人是李格格,这里是她的地盘且李氏犯错在先,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的场合,端看上位者倾向哪一边了。
李格格在身份上斗不过福晋,但她赌自己在四爷心中还拥有一份宠爱,自然不会输给一向被她压着、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宋氏,是以她敢直接动手。
从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虽然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但她就没有吃过亏:“宋格格这样说,那大抵真是妾身的不是,是姐姐近日来忧思多梦,一时没有察觉妹妹的心意……”
眼见李格格又要扮猪吃虎,齐格格哪里能让她如愿,她低低“哎呀”了一声:“宋格格,你这手,都被抓流血了,你这丫头也是不机警得很,还不快回去拿药过来给你家格格包扎,这要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宋格格也娇柔“哎呀”了一声,柳眉微蹙,不吭声眼含着泪,扮演一个吃亏不敢吭声的苦主。
李格格此刻只恨自己力气比那弱小的宋氏大,没能让自己身上落个伤,到底她是不舍得自己这一身用来魅-惑男人的好皮-肉,又真对宋格格下了狠手,这会儿要再捏造一点痕迹出来也是来不及了。
齐格格大肆喊人过来为宋格格上药,那她毫发无损站在一旁自然显得她更骄纵些,她连忙上前:“跑回去太远,莺儿,快去,拿药箱来。”
宋格格接道:“原来姐姐亦知咱俩院落离得不近,那妹妹好心过来看您,怎地就得了这疤……”
周伊暗叹宋格格这一句“好词”,手上的血就渗出了那么点,一抹就不见的事在她们口中马上都留出疤了,眼见四爷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也不能放任这些姑娘继续“莲言莲语”下去:“四爷,您看这……”您的姑娘您处理,我就是一看戏的。
四爷见她们越来越热闹,心头本来不喜,侧脸看了福晋一眼,发现她的神情和看方才的皮猴九爷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四爷:……
感情这些都是来给您添趣的吗?
周伊倒也不是这么想,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有女人在的地方就难免得斗,她们爱斗,有戏,她正好爱看,若是她们能和睦相处,她也有另外可以看的内容,都行,她不挑。
夫妻俩要是真就这方面交流起来,那可能得大眼瞪小眼半天。
幸好他们只是简单交流了个眼神,四爷仍是老法子,各打板子,从前他偏袒李氏几分,如今就打算各打五十大板:“乞巧节,你们倒是让爷瞧见了不同寻常的巧。说吧,这次想要怎样的罚?”
李格格再次开口:“妹妹伤成这样,姐姐于心不忍,愿意每日为妹妹奉药,助她在院中好好休养,望她早日康复。”
这是想借机出来,还想把宋格格一同关在院中?
“宋格格你觉得呢?”
宋格格下意识身子一抖:“劳烦四爷记挂,今日到底是我思虑不周,闹出如此一出,不敢真的辛苦李姐姐。姐姐为福晋抄经祈福是大事,岂能因为我这点小伤耽误。”
“你们倒真是大度,互相体谅。李氏扣除半年月银,宋氏扣除一月月银,伤药会让人给你送。没有福晋之令,皆不得外出。”四爷说完,牵着福晋离去,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
周伊倒是回头,看见三个妾室脸上都不太满意的神情。
怎地,都觉得对方罚得轻了?
四爷自然知道这处罚无关痛痒,和他原先想的重罚背道而驰,但他好奇了,好奇于自家福晋的态度,就当放两个引子在那,但人不能放出来影响嫡长子。
这一好奇,周伊晚上简单清洗之后,身着素色单衣回到屋子,一眼看见同样清洗完毕,在她的贵妃榻上坐得笔直拿着书看的四爷。
“爷?”周伊一愣,出声。
声音是带着困腔的软糯,四爷翻书的动作一顿,指节分明,均匀修长的手往身边的位置轻轻一拍:“过来。”
哦豁,郎君在这的第一次过-夜?
第11章 同塌而眠心有绪
不知是否周伊先前拒绝了四爷的留宿,或是四爷心知前三个月的规矩没有为难自己,体贴彼此,此间时日他最多晚膳后陪她消食便会自觉离开。
夫妻俩形成了一定默契之后,亦不曾多言。
今日这是受啥刺激了?
周伊两眼一亮,困意消了一半,抬手接过红蕴还在为她擦拭的棉布,示意下人们离去。
红烛照耀下,妻子沐浴过后浑身散发幽香,丝绸暗八宝纹单衣勾勒出隐约腰线,被打湿了肩膀连接后背处,素色之下几抹光滑肤色透出,引人遐想。
四爷不自觉屏住了几个呼吸,接过她手中的棉布,低哑道:“我来。”
周伊心想小猪蹄子不一定懂女人头发护理,不过有这个心值得鼓励,便递给他,背过身,从一旁的剔红雕花卷草纹匣子掏出几个小巧的珐琅彩画方盒,继续涂涂抹抹。
没想到四爷看着清冷贵气,不沾人间烟火,下手却是温柔,还知道一缕一缕自上往下擦-干她的秀发。
周伊转身看了四爷一眼,经人事的郎君,也许不失为一个优点。
她连突如其来的球都能接受,何况对方长得完全符合她审美,周伊娇养自己却向来不矫情,无论郎君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厚待于他的妻子,作为受益的一方,她何乐不为?
又来了,福晋那看画一般的眼神,四爷渐渐回味过来,她喜欢看到他,大概还比不上一盒子的冰糖葫芦,不过他能比几杯杨枝甘露,一桌满汉全席都来得持久,真要比的话,还真就是一幅艺术品,挂在墙上观赏,连把玩都说不上,毕竟他的妻子基本不会出手碰他,只会用这样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用来保持她的美好心情。
四爷:……
这样的想法有点荒谬,他却隐约觉得这很可能就是真相。
亏他先前还屡次因为妻子现在性情真实,用如此欣赏带着些许迷恋的眼神看他而沾沾自喜。
这女人,是用完他,肚子里有了保障之后的盲目自信吗?
像是要得到验证一般,在妻子转过身后,四爷放下棉布,倾身向前,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唤:“福晋……”
周伊小心脏一震,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慢的清冷低哑神仙嗓音从浅粉薄嫩的耳膜传入,她四肢都经不住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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