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 第295节
淑宁一整个被震撼住,再也没想到自家女儿竟能出如此狂言。只阿大人闻听之后嘿笑:“好好好,不愧是爷的种,就是不走寻常路。这就对了,如今世道女子多艰。婚事选择简直如二次投胎,一个不谨慎,甚至头一次投胎的福气全都能祸害光,当然宁缺毋滥。”
他家爱女长得好,是当世第二美人儿。骑射过人,还耍的一手好剑法。会针线,懂厨艺的,一手算盘打得连积年老账房都得说一个服字。
更童子军小元帅般,把家中大小孩子都训得服服帖帖。
优点简直多到数不完,但凡他放出风来要给自家女儿择婿,那排队的小伙子就能从京城排到盛京……
淑宁扶额:“所以你这家伙根本就不姓钮祜禄,是姓王?”
可真会自夸。
阿灵阿难得跟自家福晋瞪了眼睛:“怎么就王婆卖瓜了?爷说的都是事实!在我眼里,你就是天下第一美女,晴晴像足了你,当然能排第二,也只能排第二!”
淑宁:……
虽然一把年纪了还被这般小情话,但这并不能说某人就没有过分夸张。
不过,自家大外甥跟外甥媳妇一直视晴晴为救子小恩人。这么些年来,一直对她疼爱有加。日后她的婚事,那两口子断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她倒也确实不必过于担心。
时光匆匆,转眼大行皇太后梓宫就已经入了地宫,彻底入土为安。过了百日之后,京城内外除了不能嫁娶、饮宴外也就基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恭送太后梓宫入地宫的次日,胤禟就急匆匆赶赴广州,继续他的海贸大业。
非得亲自出海去浪一把,瞧瞧大清之外的世界到底有多广大,又有多少亟待他发掘的商机?
十四也归心似箭。
恨不得肋插双翼地奔赴回前线,跟他虎威表哥一道光复藏地,将策妄阿拉布坦那不长眼的混账王八羔子返回京城来朝天子。
可惜,那个什么龙袍事、代批奏折事,到底又把他皇阿玛给气到了,过了年在汤泉行宫足足将养了一个多月的龙体又回到以往。
天颜癯瘦更胜往昔,稍微早起些就头昏。
略微激动点,就心跳如擂鼓,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根本无法胜任长时间的劳碌。
偏偏西边战事,全国春耕、各地水利、八旗生计等等,大事小情的,悉数得报到君前来。让他每日里忙碌不休,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将养身体。
久而久之,自然难见好转。
诸皇子与文武大臣们频频恳求,再不想放权的康熙也不得不为了活命允许几位成年皇子轮流入侍。帮着念折子并草拟,他再酌情决定是否予以通过执行。
这其中,老大、老二、老八、老十是沾不到边儿的。老九远在广州,老十直接就给自家皇阿玛跪了:“常言说得好,知子莫若父。皇阿玛这么些年一直关注皇子皇孙们的功课,自然也知道儿子在文课上如绣花枕头——一包糠。非是儿子不愿卫皇阿玛分忧解劳,实在驽钝,怕帮忙不成反而又给皇阿玛增加了负担啊!”
同样学习不怎么好的五阿哥:???
怎么他就没想起这招儿呢!如今慢人一步,就慢了整个世界。再跪下不但有东施效颦之嫌,还容易被皇阿玛当成出气筒。
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这不,他还在思量之间,老七胤祐就跟了一波,成功被皇阿玛骂到狗血淋头也依然没有摆脱这个苦差。
无奈何之间,只有几个成年皇子打替班。
老、老四、老五、老七、老十二、老十四,六个兄弟组成班。互相配合,也互相监督。而十五及十五以下的阿哥们,甚至连参与一下的资格都没有,还不如弘晖跟弘旻这俩当孙辈的在御前存在感高呢。
无奈何之间,十四几乎日日在佛前祈祷。
求佛保佑他家皇阿玛能早日康复,也好放他早点回西边战场上,让他沾一沾这旷世奇功,混个铁帽子王干干。
可惜康熙还没彻底好整,胤礽福晋就宣布不治了。
自打五十四年那个矾书案后,瓜尔佳氏就如那惊弓之鸟,又惊又惧还有些个生无可恋。
想她康熙二十几年就被皇上指给太子胤礽,没多久,太皇太后驾薨,她们家里也是丧事连连。连她那年富力强,前途远大的阿玛都……
以至于婚期一延再延,没等大婚胤礽就有了爱妾,一进门就有人管她叫嫡额娘。
顶着热孝,还未从失去阿玛痛苦中走出来的瓜尔佳氏以为这便是人生的最低谷。哪里想着,太子还能因为坐久了太子而迫不及待,还能荤素不忌呢?
而后更有两立两废,两度被禁锢在破落的咸安宫中。连生病都被胤礽借机谋事,让她受了无尽牵连。若不是念着唯一的女儿待字闺中,没有个归宿,瓜尔佳氏早就不想活了。
可惜又苦苦坚持年,胤礽也没有再度复起的希望。
皇上也没想起自己唯一的嫡孙女儿来,倒是她这个破败的身体彻底熬不住了。
无奈之下,她也只有用尽最后的力气想着给女儿求一点出路。
瓜尔佳氏眸中含泪,用自己瘦如枯枝般的手一笔一划写下诀别信:“皇阿玛万安,儿媳瓜尔佳氏顿首百拜……”
康熙五十七年四月底,废太子妃瓜尔佳氏卒于咸安宫。
消息传来之时,正在府中用膳的乌拉那拉氏失手打碎了手中汤匙,泪盈眼眶:“再想不到,二嫂子居然会是咱们妯娌里走得最早的那个。”
同样的唏嘘,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有。
但她身边的胤禔却只道胤礽不做人,好好的福晋被他连累成那个样子。
年纪轻轻,郁郁而终。
白瞎了皇阿玛为他百般挑选,并命人仔细教导。为将瓜尔佳氏培养成一个合格太子妃而费的诸般心血。不像他,爱重福晋,听得进去福晋的劝,所以才夫妻和睦至今。
而不像梦中一样,早早失去福晋,为斗倒老二而呕心沥血。结果大事才成,转眼就被淘汰出局。人家胤礽还有两废两立,只他被皇阿玛各种责骂,死死的圈在大阿哥一辈子不得出。
醉生梦死,不停生孩子,宛如被圈养的种猪。
伊尔根觉罗氏不知道他那可怕的梦境,自然也不明白他为何都到这个程度了,还不忘时时处处与胤礽比一比。
比烂么?
万般唏嘘感叹之间,瓜尔佳氏那封信终于被递到了畅春园。
那日,正赶着老和老四的班。
一听说是废太子妃临终之前绝笔,胤祉就直接皱眉,生怕这里头写了什么为胤礽开脱的内容,误打误撞地勾动了皇阿玛的情思,以至于让胤礽又有了绝地反盘的机会。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不是?
所以,内侍刚刚说完,他就开始疾言厉色:“皇阿玛这些日子,可算身体有了些微好转,正该小心护持,岂能以这等不祥之事去搅扰他老人家?若害得他老人家病情加重,谁能扛得起这个责任?”
如此大锅,区区小太监的肩膀自然扛不起。
可是……
皇上年初才狠狠整治了畅春园上下,连御前最得用的魏珠魏公公都难逃一死。他们这些小喽啰自然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对皇上做任何隐瞒。
可这几年诚亲王风光无限,皇上常往他那熙春园进宴。
除了已经没希望的大阿哥、二阿哥外,他才是实际上的皇长子。万一……
小太监冒不起得罪可能是未来皇帝的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雍亲王胤禛,希望他能伸出援助之手。
而这位爷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盼,直接将信接过来:“皇阿玛这会子睡了,等他醒来,本王就寻机会将这信呈给他老人家,由他老人家决定是不是要看可好?”
烫手山芋被接过,小太监都要给他磕一个,还有什么反对意见呢?只欢欣鼓舞,连说有劳雍亲王。
胤祉见他坏事,忙皱了眉:“老四,不是当哥的说你,皇阿玛才过几天消停日子,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老人家呢?万一……”
“万一什么?”胤禛皱眉,极瞧不上他这私心满满,还要拿皇阿玛做借口的德行:“哥别忘了,咱们哥几个是被皇阿玛传过来,协助他老人家的,而不是越俎代庖直接替他老人家做决定。”
这锅太大,胤祉根本抱不下。
只气急败坏地挥袖:“瞧你这话说的,爷只是关心皇阿玛,何来越俎代庖之事?爷知道老四你历任多部,颇有些官威。但爷好歹是你兄长,你再怎么也得有点对兄长的尊重吧?开口闭口指责,你的规矩呢?”
“他年纪小不够格,那朕呢?”
在门外已经听了许久的康熙轻咳,悠悠问了这么一句。
吓得胤祉双眼圆睁,扑通跪下:“皇阿玛别误会,儿子绝没有这个意思。儿子只是关心您,担心您被二嫂的噩耗刺激。所以这才……便是谎言,也是善意的谎言啊,皇阿玛!”
康熙挑眉,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如此,朕还要谢谢诚亲王的体贴孝顺咯?”
这话胤祉哪里还敢接啊?
虽然他确实这么认为。
但康熙冷笑:“得了吧,快收收你这所谓的体贴孝顺、善意谎言吧!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朕这儿玩什么聊斋呢?”
“不就是怕瓜尔佳氏遗言为胤礽说话,让朕心怀恻隐,将胤礽放出来甚至复立为皇太子吗?呵呵,可真是讽刺呀!当年胤礽被一废的时候,你这个太子党为了给他洗刷罪名,甚至不惜构陷老大,冤他使喇嘛魇镇胤礽。让朕以为你是个好的,太子复立后,把你也封为了诚亲王。”
“二废太子的时候,可就不见你再为他说半句好话了。如今,更是连瓜尔佳氏的临别遗言都要拦一拦,生怕胤礽能死灰复燃。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是你们兄弟情变了,还是说当太子党虽然好,但当太子更好呢?”
这问话一出,差点把胤祉心跳吓停。
连忙又哭又跪又磕头,咬死了自己只是关心皇父罢了:“没有啊,儿子绝没有此心,皇阿玛万万明鉴啊!只是自从皇玛嬷身体违和,您就不顾自己年老体衰,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以至于自己也身染沉疴。做儿子的自然万般焦虑,恨不得以身相替,更不愿您有丝毫不妥啊!”
可惜,康熙虽老但还没糊涂,一眼就瞧明白他包裹在孝道外衣之下的小心思。
并对此表示不屑。
他如今老迈,储位悬而未决,底下的皇子们有些想法不足为奇。毕竟人活一世,若有机会让别人称臣,又如何甘心跪地口称奴才呢?
当年汗阿玛临终之时,问他们几兄弟将来意欲何为,他也说愿效法皇阿玛。
只是老有贼心无贼胆,更无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与老四一比,本就相形见绌。
现如今,事情都已经这样,他竟然还连个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大清江山,祖宗鸿业,如何能托付到此等人手上?
康熙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厌烦与失望让胤禛明白,老这回算是彻底失去机会了。
没有被当场从亲王削成光头阿哥,都因为他虽有私心但到底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也因为要掣肘他这个雍亲王。
至于别的,应该是不会有了。
可事实上,康熙比胤禛想的反应还大,次日就宣布不用胤祉入侍,把人罚回去抄孝经了。
第233章 诸子比较算算时间,十四这会子赶过去……
消息陡一传出,可把胤禔给高兴坏了:“该!爷就知道那个表面仁义道德,实则下流无耻的玩意儿讨不了好去!还想当太子,呵呵,就他也配?”
“皇阿玛英明啊!终于看出那狗老三的道貌岸然了。孝经,嘿嘿。可惜啊,如今皇玛嬷百日才过没多久,皇阿玛身体也不好,咸安宫那边又有了新丧。爷就算是再怎么乐呵,也不好大吵大嚷。否则的话非雇戏班子唱几天,买几车鞭炮。再往诚亲王府走走,与狗老三边喝边聊。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就一把年纪还被皇阿玛罚着抄孝经了呢。”
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这得恨到什么程度啊?
伊尔根觉罗氏摇头,觉得自家这位爷也是有点笋在身上的。
可谁让前头老三为废太子洗白心切,试图坑害他们府上呢?要不是他们夫妻谨慎,早早找到了镇物并加以毁坏,如今怕也一家子都被圈禁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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