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猫后大佬们争着养我 - 穿成猫后大佬们争着养我 第59节
扶诺扭过头不想跟这个没有情商的妖怪说话, 下一瞬却听后面的他笑道:“毕竟我不讨厌你。”
她微微偏过头。
“猫崽。”大狐狸将尾巴收了回去, 站起身后又低下头来,脖子曲成一个格外优美的弧度, 像是把身后树荫里的月亮给映了下来。
他温声说:“这世上, 你是我唯一不讨厌的东西。”
“?”
唯一这个词用得太沉重了,扶诺下意识否认:“你还讨厌你自己?”
“说不准呢。”狐狸眼睛里的光比月光还透,“若是当初我能杀了自己。”
行, 又疯了一个。
扶诺发现了,这个修真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底下那两个像是精神分裂, 一会儿卷一会儿互相残杀;人界那个把自己当成了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魔界那个把自己分身出去天天跟人□□擂。
这里还有个想把自己杀了的。
“我这种乐观开朗天天向上的阳光小猫不懂你们的精神世界。”扶诺也爬起来, “别嚯嚯我。”
岁沉鱼仰起头哈哈笑了两声,看起来非常高兴。
而扶诺则是很快下了树,她走到已经站起来的魏听云身边, 看她没什么大碍。
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扶诺干巴巴道:“没事吧?”
“没事。”魏听云将自己的剑收起来, 轻轻摇头,“是我技不如人。”
欢迎来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雯雯这些人的生死恩怨情仇还轮不到扶诺来管, 原本就只想做个旁观的观众,如今没有戏可以看了,还得费自己的脑子去猜,那些时薪可不包括这些。
于是扶诺舔舔自己的毛:“那我们走啦。”
自从开始打工她就没怎么好好睡觉过,逮到个空闲时间就去补觉,对于长身体的猫猫来说实在太难。
魏听云见她转身,忽然喊了声:“诺诺。”
“嗯?”
“你后日要去人界了吧。”魏听云取了个包裹出来,“人界不比九元界,这会儿天冷,这些你带着,若是不嫌弃可以穿。”
扶诺凑过去一看,里面花花绿绿整齐叠着好些小衣服。
都是加了绒的。
她愣了一会儿。
“你现在身体长得快。”魏听云低声说,“待你下次回来,不够穿了再给你缝些,不费什么事。”
扶诺疑惑:“每天熬夜练剑,你哪来的时间缝这些?”
“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练的。”魏听云将包裹往她面前推了推,“花不了多长时间。”
就算不费时间,这么多小衣服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缝好的,她应该准备很久了。
“谢谢。”扶诺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些灵石,“那这两天的工钱就算少一点吧。”
见状魏听云反而慌张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扶诺皱眉,“但你本来就要存钱,我看这料子也不普通,还是省一些好。”
顿了顿,又补充道:“东西我收下了。”
然后着急将包裹塞进储物戒里回头招呼着岁沉鱼赶紧走。
跑出小院好远她才松了口气,岁沉鱼觉着好笑:“她不会把你吃了。”
“也差不多。”扶诺取出最平面的一件小衣服,笨拙地往身上套。
忽而一只大手伸过来,岁沉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人形,提着她的爪子给她把衣服穿好了。
扶诺穿着新衣服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一只猫穿衣服多少有些滑稽,但偏偏在她身上就显得很个性,格外顺眼:“不错。”
被夸高兴了,扶诺便兴高采烈地往前面蹦。
岁沉鱼也没着急变回去,而是步履悠闲地跟在她身后,看她在月色下蹦蹦跳跳地欣赏自己。
倒不是什么阳光小猫,说是月光小猫也不错。
他问:“既然这么喜欢,为何还惶恐。”
扶诺动作慢了下来,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散步:“他们身上秘密太多了。”
岁沉鱼语气不变:“秘密?”
“如果我跟他们只是这种金钱交易,那做个旁观者就好了。”扶诺点头,“若是多了些旁的,我承受不来。”
“你未免太小瞧了自己。”
扶诺低下头踩着自己的影子,轻声说:“这不是小瞧,我再怎么也只是个普通人,最多就是有些投机取巧的小聪明。”
以往看宫斗片时她都会想,自己这种人进去活不过一集。
她最不愿意用恶意揣测别人,也难以接受别人对自己刷心眼。
岁沉鱼轻嗤:“你觉得那些人特别在哪里?”
那可是主角,这还不够特别?
“你是大妖怪,你当然觉得别人普通。”
身后的人静了会儿,扶诺听不到声音只好回头,见岁沉鱼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他平日里像是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表,可仔细一看却又哪哪都很精致,此时即便披散着头发只着一件雪色单衣,也依旧像是月下仙人。
仙人此时表情没有寻常那么散漫,他微微偏头:“我也普通。”
要不咱先看看你这张脸再说这句话呢?
扶诺还没出声,岁沉鱼就上前几步将她抱了起来:“你常听别人说起我。”
“是啊。”
“说我什么?”
“说你很厉害,神秘莫测,行踪不定。”
岁沉鱼淡笑,笑意不及眼底,月色在他身上笼了一层抽离人世的虚无感,他轻轻勾着小猫的下巴:“然后呢?”
然后……
扶诺被问得卡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岁沉鱼在别人口中的印象十分匮乏,即便是陆怀朝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只不过是在记忆中有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遥远又不可及的。
跟原本的昊陵界主一样,存在于背景里。
没有见到其他角色之前,扶诺好歹可以根据书中的内容对其他角色有些印象,但岁沉鱼和昊陵却没有,她曾一度认为这俩个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因为他的戏份不重要吗?
可是他此时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啊。
“你……”扶诺微微皱眉,想到什么似的问,“你靠近我以后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岁沉鱼回得很快:“没有。”
这回答干脆得像是他已经知道这个问题在问什么了。
扶诺心底涌出一种诡异的直觉,她换了个问题:“你知道我给他们打工是做什么吗?”
“知道。”
一股凉气从扶诺的脚底冒了出来,直窜脑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了。
有一种强大是这个人像个居高临下的审判者,一直站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高度俯视着任何一个人,像是在看蝼蚁。
她忽略了一个事实。
所以能听到自己说话的人中,只有两个人是例外,既不受控制又能平常地跟自己交流。
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岁沉鱼眸色一点点凉下来,语气波澜不惊:“你在害怕?”
“没有。”扶诺否认。
“是吗?”岁沉鱼在她背上按了下,曲起指节抵住了她的脊骨,像是抵住了手中猫的命门,叹息般道,“扶诺,你在发抖。”
“你不该怕我。”他将猫放在掌心抬起来,对视片刻后勾起唇,像是在同她耳语一般,“我对你知无不言,我们是同类,何况我说过……”
他笑意更深:“我不讨厌你。”
我谢谢你对我的不杀之恩。
扶诺不是怕,而是意识到自己似乎早就卷入了一个不得不要去面对的事件中。
她曾经以为自己站在最高的高度,知道这些人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她可以避免可以不去沾边。
如果还有人立于自己之上,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毙,避开的前提是要保证自己能安安全全地脱离。
而她同时也意识到这狐狸对自己的每一个问题的确都很干脆的回答了,她谨慎地问:“所以你知道他们需要我做什么?”
“方才那不成气候的丫头。”
很好,他的确知道。
可为什么偏偏只有他知道,还不受控制?
“你常年避世,却又能知道外面的事。”扶诺稳下心神来,平静地问,“为什么?”
“你可知晓我活了多少年?”岁沉鱼反问。
“几千年?”
狐狸笑着摇头,缓缓道:“记不住也数不清。”
“可以避世一年两年,一百年,一千年。”他轻嘲,“余下的那些时间足够无事不知了。”
扶诺还没理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又听他慢条斯理道:“若是这种无尽的时间再循环百遍千遍,这世上便更没有什么所谓了。”
扶诺双眸猛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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