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 - 折青梅 第12节
“你喜欢陈星烈。”司唯嫣盯着她的眼睛,像一眼洞穿了她。
“啊。”翁星喉咙干涩,瞬间紧张得脊背发麻。
司唯嫣却笑着轻轻伸手点了点她鼻尖,酒窝浅浅:“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没有。”翁星努力维持平静否认。
“是是是,喝了这杯奶茶我就信你。”司唯嫣递给她一杯椰奶冰冻。
一手捏着矿泉水,一手捏着奶茶,翁星往回走。
“你喝一口啊。”
“嗯,谢谢。”
“怎么这么正经呀,小星星?”司唯嫣戳她手指。
“快尝尝,我在里面加了什么?”
翁星喝了口,丝丝冰甜,口感很软绵,她没尝出来,“是什么?”
司唯嫣熟稔地挽起她手臂,笑吟吟道:“相思豆啊。”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好了好了不骗你了,是草莓碎。”
“我看小星星长得太甜了,都不多笑笑,只好想着给你加点草莓博你一笑啊。”
往回走的时候,陆行之拍着篮球跑过来,特意停留了会,目光不刻意地掠过司唯嫣,问她旁边的那两个女生,“你们奶茶哪儿买的?”
“今铭咯,嫣嫣喜欢喝那里的抹茶冰沙。”
“唉,我改天去看看。”陆行之挠了挠头,余光悄悄看司唯嫣。
司唯嫣从旁边袋子里拿了杯奶茶递过去,“喏,请你的。”
陆行之郑重地停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接过那凉冰冰的袋子,奶得像个小狗,“谢谢公主,我会好好珍藏的。”
司唯嫣被他逗笑了,半开玩笑道:“行,不用谢,骑士。”
听到这句,陆行之耳骨红了点,插进吸管喝了口,喃喃自语:“这好喝多了。”
“啊?说什么呀。”周围女生苗兰兰跟着喊,“陆骑士。”
“我说,公主的奶茶就是好喝。”陆行之悄悄看司唯嫣,耳朵红红的,球也不拍了。
孙曦笑,“哟,这么懂品尝呀。”
司唯嫣看着他也笑着道,“不够还有呢,都请你。”
陆行之揉了揉太阳穴,嗓子莫名夹了下,低沉些许,“那我改天请你吃饭,来吗?”
司唯嫣明亮的脸庞漾着笑意,漂亮而骄矜,“当然去。”
她扭头问翁星,“星星,你去不去?”
翁星站旁边已经努力把存在度降到最低,听他们说话心情都明媚很多,才感到青春无限。
此刻cue到她,她忙想拒绝。
司唯嫣就替她答了,“她去,陆行之,你把你朋友也叫上,人多好玩儿。”
陆行之挠挠头:“行。”
天气热,教室里学生嫌室内温度不够低,把空调开到最低,风最大档。
翁星坐在下面,卷子被吹走好几次,都弯腰在垃圾桶里捡到。
同桌抱怨,“这些位置只会给我们这些平常考试不好的学生坐,唉。”
“翁星,你成绩怎么样?”
翁星压住稿纸,轻回:“一般。”说完还接连咳嗽了几声,手指尖都是冰的。
在讲台上讲题的宋墨白听到这声咳嗽,走过来,他把空调扇叶往上掰。
有人抗议,“学委,你干嘛,热死了。”
翁星抬头看他,“宋墨白,谢谢你,不用的。”
后排,陆行之被踢了脚,站起来喊:“哎,学委我冷,把温度调高点。”
有人笑他:“陆行之你是不是s虚啊,这大热天的都冷。”
陆行之瞥了眼倒数第一排的某人,豁出去了,“哎,我就身体虚怎么了。”
“调到二十度”,挑眉他看那人搁桌上的手敲桌子,犹犹豫豫,“二十二度也行?”
“有没有搞错,二十二度热死人啊?”
“热死没热死没?写你作业,哥屋恩。”陆行之怼人不嘴软。
风力变小,没那么冷了,翁星回头看这个新班级的学生,此刻才觉得似乎他们也没有那么讨厌了,反而挺可爱的。
放学时,翁星收拾好东西就走,路过最后一排时看见陈星烈位置没人。
前车之鉴,翁星这次特地选了个人少的楼梯走。
刚走几步,就被一道懒洋洋的嗓音喊住,“翁星。”
少年穿了身黑,单手插兜,锋利眼皮懒懒耷着,长指间捏着那枚金色徽章。
海浪,波纹,鹰翅和一条如鲸般的雕刻图案。
翁星下意识后退,书包撞在身后杂物间的门上,砰的一声,心跳加快。她抬头看着陈星烈。
他戴了顶黑色棒球帽,下颌线流畅锋利,肤色冷白,倦冷无比。
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逼视意味明显。
“你,你,干什么?陈星烈。”翁星努力缓和心绪。
“这,你放的?”陈星烈指着这徽章,嗓音一下变冷了。
翁星点点头:“嗯。”
“哪儿来的?”他低声逼问。
翁星第一次看见他那样在意的目光,一时紧张,“还有卡片,都是,我……”
“说清楚。”陈星烈语气缓缓的,与她相距不过十厘米,“我没收到卡片。”
走廊昏暗,一道斜阳射进来,男人锋利冷峻的脸半陷入阴影里。
睫毛很长,呼吸流窜在彼此间清晰可闻。
而楼下开始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似乎很多人过来了。
翁星耳廓通红,紧张得颤动不已,心跳急速加快。
终于在那脚步出现在这一层楼时,翁星抬手抓住男生宽阔的肩,顺着往后拽了下,手指碰到他颈部硬冷的骨节,带着他一起压进了身后杂物间的门。
光线晦暗,门嘎吱作响,门外楼梯的脚步声密集,清晰。
独属于男性的凛冽气息侵入,乌木的冷调,手掌触碰男生的肩背,那瞬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跳。
那是一种呼啸而过,吹烬荒原上所有野草的心动。
第10章 听话
杂物间里很乱,生锈烂掉的课桌,椅凳随处摆放,多余的书本堆积在角落,上面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门的锁栓是坏的,关不严,张开一条缝隙,看得见路过学生的脚。
脚步声密集,如在耳边,话语间的交谈声不断,似乎是刚上体育课回来,按照走的方向分辨,应该是二班。
空间狭窄,翁星手掌腕骨处轻轻抵靠着陈星烈的肩,目光平时过去正对上少年凸起的喉结。
锋利,微红,骨弯处有细小的汗珠。
昏暗中,几近密闭的空间里很闷热,翁星维持着姿势不敢动,手心后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好像有点缺氧,在心底祈求着楼梯上的人赶紧离开。
空气中混杂着一股木屑和印刷纸业的气息,但通通都比不上男生凛冽独特,夹着乌木调的气息来得独特。
翁星轻轻挪了挪手,想换旁边木门扶着。
身姿颀长的少年懒靠在门栏上,低垂着眼眸看着小姑娘汗津津的额头和眼睑下那粒细小的红痣。
男生扣着棒球帽,下颌折角锋利,漆黑如映墨石的眼底情绪很淡,嗓音散漫一截,“说清楚,翁……”
“嘘。”翁星被这突然一声吓得手抖,连忙踮脚捂住他的嘴,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有难掩的慌乱。
她用一根手指指了指外面,压低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等他们走完。”
女孩儿发丝间萦绕着茉莉香,手很软,紧张起来的时候,眉微微蹙着。
她似乎太害怕了,一只手堵着他嘴,另一只手还在旁边预备,手肘磕在肩窝里,硌人。
眼睫耷下,陈星烈喉咙里闷了声笑,握过冰冷打火机的手一点一点掰下她手指,眼眸里有戏谑,“你还想对我干什么,嗯?”
门外脚步声小了,陈星烈低下头,薄唇刮擦过她耳边,呼吸灼热,银色的链条微微硌着耳朵,他嗓音里透着一惯的坏劲,“我不听你指挥。”
“告诉我答案,现在。”男生嗓音低沉,略磁,低低的,一手长指捏着那枚金色徽章,手腕骨骼分明,青筋迭起。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立刻回他问题,真要推开那杂物间的门。
心跳砰砰,所幸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差不多都远了,聊天的声音也快听不见。
松下一口气,翁星后退一步,大口呼吸,仿佛缺氧的鱼。
一场大汗淋漓,胸衣都湿透了,翁星伸手微微挡着,脸庞不自然的红,她不看陈星烈,“薛奶奶给的。”
眼神暗了下,陈星烈单手插兜,情绪冷得又令人窥不清。
翁星一口气全说了,“奶奶还让我带你一句话,我写卡片上了,卡片你没找到,那句话是“我床头柜第二个箱子空了”。”
“就这样。”翁星攥了攥书包带,转身想出门。
狭长单薄眼底疏冷,瞳仁深黑,情绪彷如深海底,厌世的颓废感显露无疑,他点了支烟抽,侧身过身去,让了条路。
等翁星走过他身边,他扫了眼她后背,先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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