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 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88节
秋景和:“.......什么有了?”
“能人异士啊!”只要是和秋君药有关的,都能让引鸳来了精神,
“本宫很小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个人,那人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尚还在世。传闻他医术高超,能肉白骨,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都能被他救活,若能请到他进宫为你父皇看病,应该能为你父皇争取一线生机。”
秋景和面上顿时又惊又喜:“果真有这种人才,那应该快快招进宫里才是!”
“........”话音刚落,引鸳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又淡了下去,片刻后又捂着额头,苦笑道:
“可是他退隐已久,连本宫也不知道他在哪。”
“难道就没有什么人能联系到他吗?”秋景和疑惑:“他总不能与世隔绝,不和任何一个人联系吧?”
“这.......”引鸳犹豫了一下:“那个人年轻的时候广交天下好友,倒是确实有几个人能联系到他,其中一个........”
引鸳说:“就在我们宫中。”
秋景和问:“谁?”
“秋景月。”引鸳也不卖关子:“那个人,就是秋景月的伯外公。”
秋景和:“........”
这事确实有点难办。
秋景和想。
但不管有多难办,秋景和都想去试一试。
于是他便和引鸳做了担保,表示一定会说动秋景月。
这个保证刚做完的第二天晚上,秋景和就约了秋景月在醉仙楼一聚。
秋景月还以为自己的哥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和自己谢罪来了,扭扭捏捏又高高兴兴地赴宴,等酒过三巡,看着秋景月面庞酡红的模样,秋景和只觉时机到了,于是便开始逐渐切入主题:
“景月啊。”
“二哥哥.......嘿嘿.....”
秋景月抱着酒瓶子,笑:“这两年来,还是你第一次约我出来,吃,吃饭呢!我高兴!”
“........”秋景和的良心微妙地痛了一下,但遭受住良心的谴责之后,他还是迅速恢复了镇定,低声道:
“景月啊........”
他说:“你生辰是不是快到了?想怎么办,想请谁来?”
“......二哥,”秋景月喝的眼睛都直了,但还没傻,努力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我的生日在六月啊,离生辰还有四个月呢,哪快了。”
秋景和:“.........”
他尴尬地想换个话题,但秋景月却很自然地将话题接了过去,“不过我啊,生辰的时候想请伯外公来。”
秋景和醉的倒在桌上:
“我最近给他写信,说我好想他了......”
听着秋景月的声音越来越小,秋景和有点急了,上前推了推他,“......景月,醒醒。”
“......嗯?”秋景月醉的不行了,眯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秋景和:
“怎么了,二哥?”
“......二哥想问问你,能不能写信让你的伯外公现在就来京城一趟?”
秋景和索性蹲下来,仰视秋景月:
“父皇病重许多日了,我听说你伯外公医术高超,能不能请你让他出山?”
“........哈?”秋景月迟钝的脑子在听懂秋景和说什么之后,发出一丝极其不可思议的笑声:
“请他出山?”
秋景月歪头,漫不经心道:“为什么啊?”
“.......”秋景和一怔:“你不想父皇早日好起来吗?”
“为什么要好起来?”秋景月反问:
“他好起来对我有好处吗?他只会打我,骂我,说我没用,还经常派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来折磨我!”
秋景月酒意上头,越说越气,干脆站起身将半个桌的酒菜就扫到地上。
在秋景和震惊的视线里,秋景月抱着一个酒壶,醉醺醺地仰头饮了一口,喝的半张脸全是酒液,随后被他一把擦净:
“父皇,父皇........”
“哈哈哈,父皇........”秋景月指着皇宫的方向,醉的双腿都站不稳,摇摇晃晃:
“这个老不死的,还救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死的越快越好,别在我面前碍眼!”
秋景和闻言,瞬间冷下脸,表情透着肉眼可见的阴沉:“放肆!”
秋景和道:“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秋景月指着秋景和,哈哈大笑道:
“哥,我的好二哥,你以为他封你为贤亲王是真的器重你吗,假的,都是假的!”
秋景月猛地喝一口酒,冷笑道:
“他封你为亲王,却把半边兵权给了秋景明,还不是想看你们两个互相制衡,相互争斗,等到整个朝堂都被你们整治的差不多了,引氏的专权被瓦解,他再扶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秋景秀上位,让他享受干干净净的朝堂,这么明显的计策,你这么聪明,你看不出来吗?!”
秋景和皱眉:“父皇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做,一定自由安排。”
“何况立储之事,你我作为皇子,怎么能胡乱非议?当务之急,是父皇的身体。”
“.......”秋景月用一种“你到底被秋君药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眼神看着他,冷笑片刻后,道:
“二哥,你没救了。”
他说:“我直说了吧,我不会叫我伯外公进京的。我没在那个昏君的药里再加点重料,就算我还念着一点父子之情了!”
秋景和忍无可忍:“秋景月!”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叫我变成这样,我不是一直这样吗?”秋景月晃了晃还剩大半的酒壶,随即用力掀翻整个桌的菜肴,盘子和酒杯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秋景和!你别忘了!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秋景月的眼底全是红血丝,目眦欲裂:
“你们都瞒着我,觉得我小,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其实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秋景月捂着额头,似疯癫又似清醒:
“我知道,我知道我母妃不是病死的,是被活活烧死的!”
秋景和闻言面色一变,整个人的气场骇人,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谁告诉你的!”
“这重要吗,重要吗二哥?”
秋景月越说越激动,连神情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狰狞:
“若不是那个昏君让我母妃住到明月阁,我母亲怎么会被那个在冷宫放火的疯女人连累,若不是那个昏君冷酷无情,执意不给那个疯女人收尸,我母妃怎么会连一个坟,一个棺也没有!”
“贞嫔娘娘不是疯女人.......”
“她是,她是!”一提到自己母妃在重病中无法躲避火势被烧死的事情,秋景月整个人就陷入了疯癫之中,似哭又笑:
“她和那个昏君是一伙的,一个疯一个昏,要不是他们,我母妃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往年被隐瞒着的血淋淋的真相再度被解开,秋景和无法想象原来自己所瞒着的事情秋景月竟然都知道,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秋景月的一口一个“疯女人”,一口一个“昏君”,还在试图劝解:
“景月,当时的事情只是阴差阳错,谁也不知道贞嫔娘娘会忽然放火,也没有人知道那把火怎么就烧到明月阁......”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
秋景月失控之下,竟然朝秋景和猛地掷出手中的酒瓶,秋景和躲闪不及,直挺挺地和那酒瓶对了个正着。
他没想到秋景月会忽然发酒疯朝他砸东西,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飞来的酒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哗啦——”
听到耳边酒壶被砸落在地的声音,秋景和愣了一下,下一秒,本该感受到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就看见刚才还在一旁不做声充当隐形人的林玉此时却忽然冲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挡在了他面前。
林玉整个人被酒壶砸了个正着,额角瞬间裂开一大拇指长的伤口,皮开肉绽淌出鲜红的血,正顺着眉眼淌下来,而面上还带着未干的酒液,几乎要让他睁不开眼睛。
秋景和心中顿时一跳,他猛地拉着林玉的手让他转过来,看着林玉额头上的伤口,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心疼的直抽抽,手忙脚乱地用指腹和掌心去擦林玉脸上的酒液。
林玉的眼睛被血糊住了,眼皮沉的睁不开,他只能感受到秋景和匆忙将他揽进怀里,温暖的右臂环过他的肩膀,牢牢地将他护住,而耳边带着怒气的话简直要直冲云霄:
“秋景月!”
他气得声音都在抖,而伴随呵斥响起来的,还有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你不敬父兄,还口出狂言,着实混账!”
“........”
秋景月被秋景和打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清醒了。
生理性的眼泪迅速浮了上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在诅咒秋君药死的时候秋景和都没那么激动,现在他只是砸了一个灵族贱奴,就让秋景和这么生气,这么大声地和自己说话:
“二哥........”
他颤声道:“长这么大,你从来不打我的......”
“你为了父皇,为了这个贱奴,你竟然打我!!!”
“..........”秋景和咬紧后槽牙,面对秋景月的质问,反而用力将林玉搂进怀里。他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打人纯粹是反射性行为,连自己刚才都才反应过来,一时间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见秋景和默认了自己是因为秋君药和林玉打自己的,秋景月心态炸了。他捂着脸,哭着丢下一句“我再也不要理二哥哥了”,随即脚步凌乱地蹬蹬噔跑下了楼。
秋景和:“.........”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动手打了秋景月之后,秋景和也是脚步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此刻的他,心中思绪乱的像毛线团一样,无法分辨自己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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