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 - 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 第170节
“我觉得,还会有下一次,您觉得呢?”
赏南看了对方一会儿,点了下头,“好的,如果有下一次的话,为了避免使主教觉得累,我会主动一些的。”
怀闪黑漆漆的瞳孔被他的眼皮挡了一般,明显的反而是眼白,直到眼白开始浮出一抹红色。
“神父晚安。”怀闪的手掌在赏南头顶按了按,等赏南抬起头来的时候,怀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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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风在北宫刮得呼啦啦作响,金碧辉煌的王宫在夜晚宛如一颗通体雪亮的巨大宝石。
怀闪出现在北宫对面的南宫天台,南宫是国王的寝宫。
他的位置,可以毫无障碍地看北宫偌大恢弘的教皇餐厅,昂贵的油画和雕刻。
里面每一块地砖每一张椅子,挂毯上的每一个图案,都时常出现在他的回忆中,混合着朋友们的哭喊和各种道具切割人类骨骼的声音。
它的对面——北宫一栋平顶建筑物的阳台上,两个人被他们后面的几人合力丢了下去,像两片枯叶,只是落在地面要比枯叶要有重量多了。
哪怕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怀闪也看清了溅在墙壁上的鲜红血迹。
两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两滩烂肉,完全看不出出现在神父房间门外时候的模样。怀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从两具尸体当中慢慢爬起来的两个灵魂,他们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看见了自己已经失去生命意识的身体。
镰刀的刀锋从他们身后划过来,只是一瞬,他们就各自消失了。
阳台上几个穿红袍与灰袍的教徒趴着往下看,确定人已经死亡后,沓哒转身对身后的几名执祭说道:“把尸体处理了。”
执祭垂头,“是的。”
在他的背后,怀闪蹲在一座半圆形的石雕上,他们相距不超过一寸,后方的弯月就和他手中镰刀的刀锋一样。
怀闪只需要伸手,将沓哒的袍子轻轻一拽,沓哒就会像刚刚的那两人一样,重重地从阳台上跌下去。
手指快要碰到沓哒兜帽时,他眼前出现了神父的脸。
算了,等这些人死后,他自然会送他们下地狱,不急在这一时。
由他终结的话,他们就去不了地狱了。
这一群人很快消失在了天台,两具尸体连带着地上和墙上的血迹都被清理了干净。
怀闪在天台呆了许久,出现在赏南房间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神父睡姿没有他白日外表上看起来的那么高傲端庄:大半的被子被他卷起来,头发垂在床沿,枕头抱在怀里。
第一次看见对方时,赏南也是这个姿势在睡觉,在关押即将被处死的囚犯的囚牢中,七八岁的模样,没心没肺,明明都快要被处死了,还能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那是死神第一次动恻隐之心,他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少一些枉死之人。
他篡改了圣主旧书,在书中加了数笔,说明了白发白瞳是圣主的孩子,甚至还在文字中画了一张简笔画,就是照着那小孩儿的睡姿画的。
刚成为死神时,怀闪做了不少此类的事,等在死神这个位置上呆久了,死亡在他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件再常见不过的事情。怀闪早就已经停下了帮助他人的举措,圣主说的,死亡是检验人生价值的一张试卷,它将决定灵魂是去往天堂还是地狱,接着是成为人或者是牲畜。他的帮助都是多余的。
过去十年,怀闪都忘了自己帮助过这么个人,他当时还觉得挺奇怪的,怎么会有人一生下来都是白头发白眼睛。
令他更没想到的是,明明当初觉得白头发白眼睛小孩儿是个丑八怪,但现在长大了,他却觉得无比顺眼。
“主教?”
神父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站在房间空地上的长发主教,“主教,您头发怎么又长长了?”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都让人觉得,他完全没睡醒,可能还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赏南抱着枕头,把脸在枕头上面蹭了蹭,半睁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慢慢腾腾地又快要彻底闭上眼睛了。
怀闪来到赏南面前,他盘腿坐在了赏南床边的地毯上,一黑一白的长发立刻混到了一起,“神父,杀人的话,是罪无可恕的吗?”
赏南闭眼的动作停在半路,他彻底醒了,清醒地知道这不再是梦,怀闪切实地出现在他的房间,并且情绪还不算好。
只不过,赏南仍旧装作没睡醒,他主动往怀闪的方向挪动,含糊不清地说道:“圣主说,人生本质上就是无数循环,每一次看似新的人生都是在为上一次还债。”
“圣主还说,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审判罪人的资格,只有他们自己可以。杀人的话,会下地狱,永无来世。”
“神父,我不怕下地狱。”怀闪语速缓慢,语气淡漠。
“但来世的话,”怀闪趴在了赏南的床沿,暗红的眸子撞进赏南眼底,“我想有。”
“主教来世想做什么?”赏南手指看似无意识勾到了死神的一缕头发,发质比他自己的要硬一点,而且刚刚碰到,那缕头发就像拥有了自主意识,顺着手指爬上手背,钻进了宽大的睡袍衣袖当中。
死神的头发是凉的,在碰见了神父的身体后迅速像藤蔓一般迅速生长,往神父身体各处攀爬缠绕,它视衣物为不存在,发梢恬静地停留在神父的后背、手臂、脖颈、大小腿和脚踝,甚至连赏南的每缕头发,都被它细细密密地缠绕得严丝合缝。
赏南完全无法从它的束缚之中离开,他稍微一有动作,它就会迅速收紧。
在这之前,赏南不知道死神的头发会有这么邪门。
[14:闪闪可是死神,肯定还是有些地方和人类不一样的,没从你嘴里伸进去,我觉得已经是闪闪收敛过后的结果了。]
头发的感受就是怀闪本人的感受,头发表现的松弛惬意的,怀闪看起来也是惬意舒适的。
怀闪用手指摸着神父的脸,年轻神父的脸,仔细摸的话,还能摸出点婴儿肥,“我来世还想做主教,您来世还做神父吗?”
赏南闭上眼睛,趴在枕头上,含含糊糊地说道:“如果主教还是主教的话,那我就还做神父。”
[14:黑化值-10,爱意值15。]
怀闪以为赏南还没睡醒,赏南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意识说出口的话才是真心话。
所以神父说的是真心话。
“神父?”
“嗯?”赏南是真的快睡着了,怀闪什么时候走,他不走,他的头发也没有要从自己身上撤走的打算,甚至已经有往一些隐秘的地方去的架势——被子之下,赏南已经无法控制地将自己蜷缩起来,但他的膝盖居然被轻易掰开。
“如果您有需求的话,可以找我。”
赏南无力地抬起眼皮,答应了声,“好,谢谢主教。”
怀闪凑到了还在说真心话的神父面前,暗红色的眼睛变成了兴奋的鲜红色,“那我有需求的话,可以找神父吗?”
赏南:“……”
迟迟没有等到回答,怀闪看见赏南的眼睛已经彻底闭上了,他睡着了。
死神的头发从神父身上和头发上缓缓撤走。
坐在神父房间的窗台上,晚风微凉,窗帘和他身上的袍子都被风吹得微微摆动,死神红着眼睛把碰过赏南身体的头发全部挨着挨着放在嘴里仔仔细细嚼了一遍。
第109章 死神颂歌 [含补更]
他坐在窗台的背影,孤影寥寥。
赏南闭上眼睛,“死神永生?”
[14:可以,不过也可以自己选择结束生命,但会像你们刚刚说的,没有来世,自杀也算是杀人。]
被怀闪头发缠缚过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痕,颜色深浅不一,乍一眼有些可怖,像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一般。
这是翌日清晨,赏南换衣服的时候看见的。
换衣服的全过程,14都一直在啧啧啧。
“你最好是一个电子统。”
国王年过四十,却肤白脸嫩,看着不过三十出头,既没有茂盛如草丛的大胡子,也没有一身璀璨贵重的华丽装饰,只有那一顶王冠,上面镶嵌着夺目的大颗宝石。
看见赏南时,他亲自起了身。
接见神父的地方是在国王的餐厅,王后和阿拂还有几个虽然残缺但也受宠的王子们也在,除了阿拂,其他的人都鲜少见过神父本人,只听不少人赞叹地提起。
国王一点架子都没有,比起昨日的教皇,他反倒没那么讲究礼仪,热情地牵着赏南的手让他坐下用早餐。
博拉奇讲究分食,但就是单独用餐,赏南面前也摆了大大小小二十多个碟子,每个碟子的形状花纹都不相同,既精致又华丽。
刚坐下,门外的侍从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站在国王身前,低声道:“怀闪主教在外面,说……”侍从欲言又止。
“说什么?”国王用勺子搅着瓦罐里的蘑菇汤。
“怀闪主教说,他也要吃。”
“……”国王放下勺子,指着赏南旁边的空位,“请怀闪主教进来,就坐神父的旁边吧。”
在怀闪走进来的时候,厨房里的人迅速给他位置前的桌面上了餐。
赏南瞥了一眼,发现他们给怀闪准备的都是生食,不管是肉类还是蔬菜。
怀闪打着哈欠进来,对国王欠身行了一个看不出敬畏之心的礼后,脚步一顿,停在了赏南旁边,“神父,早。”
赏南看了他一眼,“主教,早。”
王后长裙席地,做着漂亮的长指甲,金色的长发如海藻般倾在后背,她坐在赏南的斜对面。
赏南的对面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的王子,他也是国王儿女中最年长的,他面前的餐具摆放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用餐的速度宛如被放慢了速度,但几乎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和失误。
“神父,阿拂很喜欢您。”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一种娓娓道来的柔婉气质。
王后爽朗地笑出声来,“许是神父的发色很讨阿拂的喜爱吧?”
赏南没去看红着脸的阿拂,而是看向了对面的大王子,“谢公主厚爱。”
“不过神父是神职人员,”王后笑意盈盈地继续说道,“神职人员开始要保持独身到四十岁哦,神父不愧是圣子们簇拥爱戴的神父啊,圣主一定会对您另眼相看的。“
国王也对王后的话表示赞同,他点了两下头,”就算到了四十岁,想要和神父结婚契的人也肯定是只多不少。”
神父性格淡漠,面对众人的调侃他也只是扯扯嘴角,最后大家也觉得和神父说话没什么意思了,转头把注意力放在了怀闪身上。
“怀闪主教,一街区的连环杀人案,可要辛苦您多多关注,迟迟未破,我心甚忧。”王后纤长漆黑的眉皱起来,“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市民会惨死他手,如能抓到凶手,我必定让人将他拆卸成碎末喂狗。”
怀闪往嘴里丢着甜菜根,不怎么好吃,他不喜欢吃这东西,对王后回答时的表情也和对待甜菜根的表情一样,“好的,不辛苦。”
“神父年纪小,就不用协助主教了。”国王说道,“主教如果需要帮手的话,去找圣危尔亚其他人就是。”
“对了,”大王子再次开口,并且还是之前的话题,“阿拂进来的课程结束了,有半个月的假期,让阿拂去圣危尔亚教堂小住如何,也算体察民情?”
大王子明里暗里地拉郎配,赏南还没有到蠢笨如猪的地步,他放下叉子,徐徐道:“我会让教堂接待办公室早些做准备的。”
阿拂的身份,怎么也轮不着他神父小堂去迎接招待。怀闪可能还有几分资格,他一个神父,如果不是顶着“圣主孩子”的头衔,估计都无法参加讲道课。
想到昨天晚上才餐厅的荒诞,赏南觉得这讲道课,谁爱听谁听吧。
阿拂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有政治课没上呢。”
身后侍女露出着急的神色,为什么要拒绝啊?她是最知道公主有多喜欢神父的,从小就喜欢,甚至忍不住蹲下来轻轻揪公主的裙摆,阿拂弯着腰,都快要躲到了桌子下面,她语气有些难过地和侍女说:“神父不喜欢我,如果逼他,他会不开心,他不开心,我的喜欢就是他的负担,他只会更加不喜欢我。我不想要神父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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