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痕 - 雨痕 第123节
她不肯,“监控可不会跟人亲亲。”
商渡没回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晃悠着身下的转椅,指尖轻轻敲着腿,撩起眼帘,一言不发地自下而上仰看她。
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在暗中盘算着什么。
周雨晚同他僵持着,好几次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全身上下最突出的地方。
就是那个走神的瞬间,他倏地起身,周雨晚只来得及看见屏幕里一闪而过的身影。
不等拿开手机,用肉眼看向突袭到跟前的人,腰胯便被一股猛力缠上,他手臂收得紧,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抱走,掉了个头坐到办公桌上。
他不由分说地斜额向她吻来,周雨晚偏头躲,他亲到她脸颊,大手捏着她下颌,让她把脸转过来时,她终于跟上节奏,竖起一根食指隔在两人唇间。
“坐下。”周雨晚命令。
商渡没应声,计划没能得逞,便低头抵着她的额,近距离地盯视她眼睛,呼吸凌乱,左手捏得她胯骨有点疼。
“疯狗。”她又这么说他了。
他浑不在意地挑高眉梢,直到她说“我只喜欢乖狗狗”,他微愣,下颌骨磨动两下,一呼一吸的短暂时间里,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你会听话吗?”她问他。
他不答,手劲却慢慢松了,脖颈低下来,脸埋在她颈间。
在她以为他要变乖的时候,落她腿上的那双大手忽地用力,将她莹润腿肉掐出痕迹,手背紧绷出遒劲青筋,隐忍克制。
“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我还要自己来。”
说话带出的湿热气流拂过她脖颈皮肉,引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痒。
“因为你输了。”周雨晚说,推开他的头,也拉开他的手,不让他碰到她,“是你说要玩一把的,商渡,乖一点。”
他烦闷地吐一口气,认命了,往后坐回宽大的椅子里,两条长腿自然而然地敞着,灰色卫裤勾勒出半醒的形状。
周雨晚两条腿自然垂放下去,脚踝勾着脚踝,悬在半空中,偶尔会小幅度地晃两下。
录制视频的念头打消,她把手机撂一旁,一手放在斜后方,撑着桌子,支起身体,一手卷起身前一缕头发,缠在指尖绕圈圈。
端着看戏的态度,等他表演。
他被她的推拒激出点火气,眼神犀利,如狼似虎地盯紧她,仿佛下一秒就要飞扑过来,一口吞食掉她这只小猎物。
可惜狼是可以被驯化的。
周雨晚问他:“商渡,你是乖狗狗吗?”
他一声不吭,指尖勾着裤腰的系带一扯。
周雨晚勾唇,认真细致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空调输送着暖气,烘得空气干热躁动。
机器的嗡嗡轻响,藏不住他凌乱破碎的呼吸声。
暮色降临,视觉以外的其他感官愈发敏锐,某些念头也愈发不安分。
他难受,周雨晚也跟着难受,并拢的膝盖不自觉擦蹭两下,光洁白皙的两条腿动了动,一左,一右,柔嫩足底轻轻踩着他膝盖,随他敞开腿的动作而敞开。
他视线紧跟过来,周雨晚看着他喉结滚动,吞咽唾沫的声音隐秘而狎昵。
眼见他要伸手抓她脚踝,她抬起右腿叠在左腿上,藏起来,不让他再看。
于是他闭眼,再睁眼,对上她眼睛,眸中剧烈翻涌的情绪,不比手上正在进行的动作纯情多少。
撩得她心痒难.耐,血液滚烫,上身向前倾,离他近一点,软声诱.哄:
“乖狗狗才有奖励哦。”
“是吗?”
难得有心情开口同她说话了,他像闻到肉味后,决定暂时收敛暴烈脾性,伪装出乖巧模样的猛兽。
只是伪装得不太好,浑身压抑的侵略性只增不减,额角的细汗分泌得越来越多。
“是啊,”周雨晚说,踮起左脚尖沿他裤腿上下轻滑,“商渡是乖狗狗吗?”
之后是一阵沉默。
价格不菲的转椅,因他出格的举动而被闹出细微的动静。
“是。”商渡松口,掀开眼帘,在昏暗中寻找到她眼眸的瞬间,用粗哑不平稳的声线,心甘情愿地承认了,“商渡是周雨晚的乖狗狗。”
“good guy。”周雨晚莞尔,摘下盘里一颗提子,伸手喂到他面前,“吃吗?”
他不屑地瞥一眼,趁她不备,忽然攫住她手腕,转椅“哗”地向前滑,他往前坐,在她错愕眼神中,猝然拉近与她的距离,“狗才不吃提子。”
“是吗?”周雨晚定了定心神,交叠的两条腿散开,踩在转椅两侧,俯低上身,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打量她,明知故问,“那吃什么?”
他给出答案:“吃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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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74★ 雨痕
◎不会是不行吧?◎
天色暗了, 黏腻水声在耳边轻响,周雨晚不安地抬了下膝盖,碰到他头发, 细腻肌肤被扎得有点刺痛发痒。
“商渡……”她叫他。
他轻哼一声, 以示回应。
周雨晚没空再说话,只是张着嘴呼吸, 胸腹剧烈起伏, 纤细小腰依稀显露漂亮的马甲线条。
哆嗦着, 腾出一只手按亮桌角的台灯。
暖黄光线乍泄,小腿忽地溅上一抹粘稠湿意,脚踝脚背也不能幸免。
她怔愣。
商渡抬起脸看她,光束照透那双眼,显出浅棕色, 头发也不是纯黑的,被她抓挠得凌乱。
“纸巾。”他哑声说。
薄唇湿漉,仿佛刷了一层唇釉,舔唇时, 红嫩舌尖卷着水液含进湿暖口腔。
周雨晚咽一口唾沫,身体还记着他舌头的温度和柔软灵活度, 伸手连抽几张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 低头擦拭的同时,唇舌继续之前的动作。
直到她音色陡然尖细,慌乱无措地揪扯他头发。
他开始吻她, 自下而上, 轻吻她扬起的颈, 再辗转至她微张的唇。
她从他那儿尝到味道。
肮脏, 下.流。
谁要在这时候谈论高洁文雅, 那简直有病。
之后被他抱着摔到床上,床垫受力振荡颠簸,床被蓬松柔软,她陷在里面,他胳膊抵在她脑袋边撑起身体,俯着身,低着头,一个绵长狂乱的吻。
周雨晚勾着他脖子,闪着亮光的镶钻美甲划过他肩胛,擦出轻微的红痕,她腾出一只手往枕头下摸,没摸到,又往另一侧摸,终于在他枕头下方找到东西。
外包装的锯齿磨着掌心,她抵着他肩膀拉开点距离。
商渡呼一口气,就着暗弱灯光看清她捏着的东西,挑眉,“这样都被你找到了。”
“系呀,边个都知你沟我系想同我卜野喇(是啊,谁都知道你泡我是想跟我办事啦)~”
她这会儿心情挺好,嗲声嗲气地拖着尾音,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拆着。
“我都唔介意益下你嘅(我也不介意给你点好处)~”
他颇有闲情逸致地看她磨蹭,听笑了:“柒头,卜野,益下你,你粤语课就教咗呢啲(你粤语课就教这些)?”
“那你课上学什么?”周雨晚问他,一想到他课上偷摸着给她发的满黑板公式,头疼,改口问,“要不要我帮你?”
这么说着,她已经摸黑动手了。
“你会不会?”
“……”应该会吧。
周雨晚不太确定,但她不喜欢他的质疑,反驳:
“说得好像你是老手似的。不会背着我,偷偷找老师了吧?”
“没有。”他矢口否认,“我就你一个。”
周雨晚哼哼唧唧地应他。
商渡垂眼扫过,“没反吧?”
“没……吧。”她感觉是这样。
那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所以当他与她十指相扣,高大身躯覆下来时,她满脑子粉红泡泡,总觉得两人差不多能安安稳稳在一起一辈子了,忘了周牧曾给过一句忠告——
“不要在床上谈未来。”
“真就只有我一个?”她问他。
“只有你。”他在摸索着,边回话,“只爱你。”
“嗯~”周雨晚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怕疼,想借此转移注意力,“那……好不容易异国半年,还有三年半……熬过这三年半,你回来了,我们就结婚?还是等你满22周岁的时候领证,寒假刚好可以举办一场婚礼,我们两个人来一次蜜月旅行。暑假还有毕业旅行,可以叫上朋友一起……”
说得多了,发觉他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停下,她不明所以,睁开眼,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怎么了?”
商渡没接话,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着,高涨的情绪好像在慢慢冷却,处在进攻状态的身体仍是紧绷,令人窒息的侵略性却在一点一点削减。
空气仿似静默许久,也可能只有短短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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