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 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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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洵:“今日难得热闹,咱们可以玩儿行酒令,雅令亦可,通令也行。”
    余氏道:“要不就雅令吧,咱们就简单一些,今日外面下了雪,我们就以雪为题,一人一句,对不上来,就罚酒。”
    魏洵道:“我们再加个难度,诗中不能有雪字,就从二嫂开始如何?”
    姜氏:腊梅枝头琼英落,
    余氏:一对人儿窗前坐。
    魏洵:今夜良辰美景过。
    接下来该魏临了,虽然以雪为题,但到了余氏这里,就悄然变成一首情诗了,若他不答,不知沈云簌会怎么接下去。
    魏临端起了酒杯,自罚一杯。
    接下来一句,就该沈云簌了。
    魏洵有些后悔,他本意是让魏临接的,这个四弟至今未婚,也是镇北侯府一件心事,本想用情诗敲打一下,奈何丢给了沈云簌。
    小姑娘还未成婚,风月之事自然不懂,不知是这里太热的缘故,还是被行酒令的诗句闹的,她小脸红扑扑的。
    “算了算了,别难为阿簌了。”魏洵道。
    “ 寒酥溪客终将错。”
    第29章 第29章
    ◎寒酥与溪客◎
    在坐的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本可以连成一首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诗,可最后一句,却成了一首悲情之诗。
    姜氏首先说道:“不错, 这句行酒令可没有雪字。”
    魏洵平日里也喜欢吟诗作对, 也连连说好, 比起魏惜可是强了不少。
    魏临听的出, 沈云簌这句行酒令另外的一种意思。
    雪花乃寒酥之意,溪客意指荷花, 冬天的雪花, 和夏天的荷花, 怎么会在一起呢。
    他可不可以认为, 他是寒酥, 她是溪客,在一起本就是一个错误的事情。
    目光投过去时,沈云簌也迎着他的目光,魏临饮了一盏酒, 不再多言。
    今日魏老夫人送来的果酒味道着实不错,大家忙着开怀畅饮, 也都未曾在意沈云簌的行酒令有何深意。
    魏惜觉得雅令没意思,想要玩通令,场面再度热闹,沈云簌不懂通令,魏惜亲自教她怎么玩,因开始不太懂规则, 以至于饮了许多杯。
    虽说是果酒, 酒劲却不小, 沈云簌起初没感觉, 可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身子有些摇晃。
    魏惜今日饮了两杯,脑袋就要往姜氏身上靠,姜氏早早带着她离开。
    酒足饭饱后,魏洵也带着余氏走了。
    临走前,特意叮嘱魏临,要魏临把沈云簌护送回去。
    看着人一个一个离开,沈云簌也扒拉着矮几想要起身,一不小心,手指被一碗热汤给烫到了。
    魏临送其他人离开,回来时就见沈云簌呆坐在原地,看着满是汤汁的手,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忙拿帕子擦拭手指,又让人打来一盆凉水。
    浸过凉水之后,又直接把人从骗厅里抱出来,来到隔间,把沈云簌轻轻的放到一张榻上,让长易找来了一些治疗烫伤的药膏,给她抹上。
    沈云簌全程倒是很听话,由着魏临上在手指上抹药。
    上次是微醺,这次是真醉,酒后的沈云簌似乎胆子大了些,直视着魏临一直看。
    “四表哥,你不凶的时候……有点好看。”
    魏临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本因为那句行酒令导致心里十分郁闷,心也似冬日的寒冰,直到好看两字说出,他感觉犹如一阵春风袭来,消融里心里寒冰。
    魏临放下手中的小药箱,柔声问:“疼不疼?”
    “疼。”
    魏临低头吹了吹手指:“好些了吗?”
    “不好。”
    魏临拿出一块帕子,把烫到的三根手指包扎了一下,正要问话时,只见沈云簌的身体往旁边倾斜过去,魏临即使把人扶稳了。
    “多谢……四表哥。”
    酒醉后的沈云簌,宛如一个乖巧听话的木头美人。
    她醉了,可他不想让她立即走。
    端起长易送来的醒酒汤,一勺一勺的送到嘴边,并问她:寒酥和溪客为什么终将错?”
    “因为他们不是一个时节的东西,永远不会在一起,就如……你和我。”
    果然是意有所指,魏临觉得有必要帮她指正一下。
    “到了夏天,寒酥它会化成了水,滋养溪客,水若没有溪客,就是一池死水,毫无生机,而溪客没有了水,也将香消玉殒,他们彼此谁也离不开谁,就如你和我,表哥说的对吗?”
    沈云簌脑袋有些沉重,也听不进魏临的辩驳:“困,我想回房了。”
    “想走可以,先回答我的话。”
    “嗯。”沈云簌眼前已经模糊,奈何眼前的人是在缠人:“回什么?”
    “你还怕不怕表哥?”魏临有些期待的问。
    “阿簌不喜表哥拿刀砍人。”
    “那我以后把事情交代给别人去做,不杀人,也不伤人,你嫁给我如何?”
    “不嫁……”
    魏临倒也没生气,他已经料到她会这么说,现在的沈云簌,就跟三岁娃娃一眼简单,问什么说什么。
    他借着机会,想再逗她一下:“那你亲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本事一句戏言,哪知沈云簌身体微微往前倾,像幼时亲父母那样,朝着魏临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魏临的心口猛的跳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捧着沈云簌的脸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云簌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一头栽倒魏临的怀里,任他怎么喊都不再睁开眼睛。
    怀中的人如软绵绵的,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上,心里忽然浮出一丝恶念,若是留下在这里,一夜良辰美景,把生米煮成熟饭,那娶她过门是否就水到渠成了。
    但很快,他又拉回了理智。
    他是魏临,一生都在追寻公正,怎可趁人之危,更何况还是自己倾慕之人。
    一想到沈云簌委屈流泪的模样,心里就堵得难受。
    比起刚见面时,现在的沈云簌已经放松了不少,用膳时,他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怯懦和拘谨,也敢迎合他的目光。
    但还是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碰一下,又盯向她不点而朱的红唇,魏临喉结滑动,顿感觉口干舌燥,不容自己再继续放纵,抱起怀里的人,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雪还在下,一阵凉风过,魏临更清醒了,他拢了拢沈云簌身上的斗篷,下了台阶。
    妙圆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魏临和沈云簌出来:“世子。”
    “她醉了酒,睡着了,提一盏灯在前面引路。”
    妙圆拿起廊下的灯笼,走在前面,魏临抱着沈云簌走在后面。
    一路上,魏临问妙圆关于沈云簌的一些事情,问她喜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动物,喜欢什么花儿。
    最后问道:“她不喜欢谁,你知道吗?”
    妙圆正想着,那应该就是郑伊如了,却听到魏临说:“算了,不用告诉我,那个人应该是我。”
    “世子,姑娘不是不喜欢您,应该是又敬又怕,奴婢觉得还是姑娘对您了解的不够,若是多多接触,时间久了,自然知道您的好。”
    这话听着让人欢喜,跟长易一样,都是个会耍嘴皮子的。
    雪花依旧漫天飞舞,魏临身上覆满了雪花,走这一遭,也算一起白了头。
    翌日醒来,沈云簌撩开纱账,看到有一缕缕的光线从窗子处照过来,今日天色应该不错。
    妙圆端着洗漱的物品进了房里:“姑娘,您醒了。”
    沈云簌全然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唯一想起来的就是行酒令前的事。
    后来她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妙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听到被魏临抱着回的落湘院,她用手捂着脸,后悔和魏惜玩什么行酒令。
    这时,沈云簌注意到手上被一块帕子缠着,这帕子也不是她的:“我的手上怎么缠了一块帕子。”
    “姑娘,您把手烫了,这是应该是世子亲自给您上药包扎的。”
    “你怎么知道?”沈云簌双目盯着妙圆。
    “这样质地的帕子,也只有世子能用。”
    “原是这样,那我醉了酒,你怎么不把我扶回来。”沈云簌埋怨道。
    “您直接睡了,奴婢可抱不动您。”
    第一次喝的不省人事,沈云簌很懊恼,她更害怕在魏临面前做出无理的举动,或者说了不该说的话。
    见沈云簌窝在被窝不肯出来,妙圆把窗子打开道:“姑娘就不想看看外面的雪下的多厚。”
    听到这里,沈云簌来了精神,从床上起来,趿鞋到窗子前望了一眼。
    院子里到处都是雪,银装素裹下的落湘院简直美极了,她来到衣桁前,让妙圆帮着穿上衣裙上襦,只洗了脸,用柳枝涤齿后,就匆匆的出了门观看。
    “姑娘,您的头发还未梳呢。”妙圆追出了房门。
    “一会儿。”
    春罗未让粗实丫鬟清理这些雪了,只打扫出一条小道来,为的就是让自家姑娘看了开心,就连落湘院的附近,也都为让打扫。
    沈云簌想丈量一下雪到底有多厚,一脚踩在雪里面,整个脚踝都埋住了。
    她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正当想用脚踩出一朵花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声响:“小心一点,可别滑到了。”
    沈云簌扭脸往后看了一眼,见魏临走来,看到他顿时觉得羞愧,她发式都未梳好,妆也未上,就这么披头散发,着实有失礼仪。
    见魏临走近,沈云簌转过身去,把礼仪做足,只是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倒了,这回可是糗大了,大早上在魏临面前出尽了洋相,还真是应了他的话。
    正当她试图站起来时,魏临朝着她伸出了手,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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