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病秧相公冲喜,我腰疼了 - 买个病秧相公冲喜,我腰疼了 第483节
“你想那些,我不同意。”陆辞打断她的话,一副不能商量的口吻,“你是侯夫人,相夫教子才是你的职责;让你去冲锋陷阵,留着我做什么?”
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冲在前面,以身涉险。
柳云眠沉吟片刻后道:“可是这次,庄骁就是冲着我来的。而且不管男人女人,在血流成河,死伤无数的战事面前,都要有一份力,就出一份力。”
顿了顿,她继续道,“就算我不眠不休,夜以继日,又能救几个伤病之人?若是能平息战乱,那每天会有数百甚至上千人不用伤亡。”
“那些不是你的责任。”
“可是,是你的责任,也就是我的。”柳云眠看着陆辞,目光坚定,“我们夫妻一体。”
陆辞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
他知道她的用心,可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种奇妙的感受,顺着心脏蔓延到全身。
同时,他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念头——怪不得自己娶了她。
对于十七八岁的陆辞来说,娶妻是一件不想沾惹的麻烦事。
他理解不了几年后的自己,为什么一头扎人婚姻。
但是现在,他似乎有几分理解了。
因为柳云眠,和他想象中的“麻烦”完全不一样。
她是他的助力,默默帮他做了许多事情,再苦从来不喊一声,遇到困难第一个迎难而上。
她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不知道退缩为何物的士兵。
“我对王霜有信心。”柳云眠道,“也相信她对庄骁的影响力。”
“那你有没有想过,”陆辞严肃认真,“如果庄骁单方面撕毁承诺,扣押你,然后继续打仗,你怎么办?”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不能因为前怕狼后怕虎,就不去争取。”柳云眠如是道,“让我试试吧,我有几分胜算。”
她说这话的时候,黑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自信的光芒,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熠熠生辉,宛若天空中最亮的星。
她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陆辞被她惊艳,随后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孟浪,便别过头,“你也说了,只是几分胜算。若是出事,日后我没有办法对你家人,对音音交代。所以,这件事情,不要再提。”
胜利不是在谈判桌上取得的,而是靠把对方打服。
身为男儿,既然选择了从军,何惧流血牺牲?
让女人冲锋陷阵,是每一个军中男人的耻辱。
柳云眠说了一箩筐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动陆辞,不由气结。
他怎么那么固执!
雪仪见她生闷气,婉转劝道:“夫人,侯爷担心您是好事。”
“我也知道是好事,”柳云眠闷声道,“可是他不相信我的判断。”
两个人的分歧,是事业上的。
“雪仪,你说能不能各退一步?庄骁会同意吗?”
“如何各退一步?”
“侯爷不肯把我送走,庄骁势必也舍不得把王霜送来,那各退一步,我和王霜分别在对方的看守下,然后我帮她,你觉得如何?”
“这……”
这脑洞开得实在大,雪仪着实好好思考了一会儿。
“夫人,这样更难了。因为侯爷和庄骁,都不会同意。”雪仪讷讷道。
“也是。”柳云眠苦恼地直摇头,“让我再想想。”
“其实奴婢觉得,这件事情,其实也并不是非您不可。”
“说来听听。”柳云眠隐隐感觉,雪仪应该是有了主意。
“之前季公子有什么难解的问题,给您写过信,您也可以解答。奴婢想着,庄夫人只是怀孕反应大,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不需要您亲自动手,您说呢?”
“我怎么没想到呢?”柳云眠道,“这才是各退一步。可以让庄骁派人送脉案来!”
两个同样骄傲的男人,都不会将自己的女人置身险境。
但是雪仪这般,无疑解决了这个矛盾。
“夫人不是没想到,”雪仪笑意温婉,“夫人只是想去见庄夫人,继续劝她游说庄将军接受招安。”
柳云眠托腮:“可是我也感觉到,庄骁不会听的。”
“夫人,谈判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来回拉锯。”雪仪劝道,“也得各自拿出诚意。庄将军提出来那些,也不是全部都没有道理,不妨让离郡王在京中争取一番,看看皇上能同意多少……”
庄骁现在手握重兵,一味让他后退,那不现实。
也就是他没有什么称帝的野心,否则以他的威望,最后能做的事情,可比武国安强多了。
“这个我知道,郡王也一直在游说皇上。”
说到底,还是皇上任性了。
岁数大了,做了多年皇上,自然而然就唯我独尊,听不进去意见。
想要平息战乱,确实需要各方一起努力。
柳云眠整理了一下思路,又去找陆辞。
这次,陆辞同意了。
庄骁也勉强同意了,毕竟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决王霜的身体问题。
送他离开的时候,柳云眠笑道:“庄将军,尊夫人在京城之中还受着诋毁。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接受招安,封侯拜相,让尊夫人扬眉吐气。”
庄骁冷哼一声:“老子不需要!夫人也不需要!”
“您是不需要,但是夫人生于京城长于京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京城,一身荣辱体面,也都是京城的评判标准。说到底,跟了您,在许多人眼里,夫人还是落于乱臣贼子手中。”
庄骁脸色变了,目光更是要吃人一般。
柳云眠却并不害怕,继续道:“夫人当年没有选择将军,原因您应该清楚。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虽然夫人现在为了您奔走千里,但是我想,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王霜希望他走正途,为大部分人所承认。
庄骁被戳到痛处,拔刀相向,双目赤红。
陆辞一把把柳云眠扯到身后。
第512章 醋缸
柳云眠心情激荡。
她的男人,担当一直没变过。
不过她并不怕庄骁。
她在陆辞身后还是踮起脚来探头喊道:“你现在生气,是因为你被我说中心事才会恼羞成怒,你心里其实很清楚……”
她就像个打架吃亏,原本已经怂得一批,但是见到家里人来,立刻小人得志,躲在家人背后张牙舞爪的孩子一般。
庄骁倒也不至于真来砍她,却对陆辞吹胡子瞪眼。
陆辞不怕且不惯着他毛病,冷声道:“何止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柳云眠狗腿地附和:“就是!”
她相公说得都对。
庄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把刀收回来。
算了,他和个女人计较什么?
王霜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得尽快回去看看。
柳云眠对季徐行道:“保重。”
陆辞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她,不让季徐行看见。
柳云眠往边上挪一点儿,他又挪。
柳云眠:“……”
这样就不可爱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陆辞占有欲这么强呢?
季徐行笑道:“夫人放心,季某定不辱使命。”
他又恳请胖丫帮忙照顾好大郎。
胖丫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饿不死,走吧走吧。”
季徐行知道她嘴硬心软,还是郑重谢过她才离开。
大郎恋着季徐行,如果见到他离开,肯定会大哭,所以便没有让他出来。
这会儿阮曼正在营帐里陪着他玩。
音音和大郎都是在千万人之中长大的,比起其他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怕生。
音音是个社牛,大郎虽然和她比起来腼腆了一些,但是也习惯于不同的人陪伴。
送走庄骁,日子继续。
不过因为暂时不打仗了,军中也没有那么多伤患需要救治,柳云眠难得闲了些。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日后的走向或许能平息战争,所以军中气氛也轻松了很多。
柳云眠闲下来就陪着观音奴和音音,也让胖丫把大郎带来一起玩。
柳云眠在树下铺了毯子,茂密的树冠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树影斑驳,微风习习,是十足惬意的好天气。
柳云眠席地而坐,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观音奴鼓励妹妹学走路。
天气渐热,观音奴就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藏蓝短打,脚上穿着草鞋,看起来像个农家孩子般,一身皮肉晒得黝黑,弯着腰张开双臂招呼妹妹,“来,音音来,找哥哥,找哥哥。”
音音喜欢这个大哥哥,有些吃力地挪动着小短腿,两条胳膊像翅膀似的扇动保持平衡,跌跌撞撞地向观音奴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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