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 - 纵情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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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沿上,她犹豫了会,不知道要不要给谢沉发消息,发好像有点催促他回家的意思,不发,这么晚了,谢沉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江语棠屈起膝,下巴搭在膝盖上晃了晃脑袋,偏头看了眼旁边那个黑色的枕头,昨晚谢沉就睡在那。
    她一直觉得两人的婚姻不算正式的婚姻,只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可是真生活在一起,注定会经历一些婚姻的真实,比如同睡一张床,同吃一顿饭,偶尔的肢体接触,即便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也会渐渐地熟悉起来,在彼此心里的份量渐渐地重了起来。
    “呼……”江语棠呼出一口气,点开谢沉的头像,问问吧,问一句也安心,如果没事她就可以睡觉了。
    不过她打好的一句话还没发出去,她就隐约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立马扔开手机跑了出去,果然看见才进家门的谢沉,无声的松了口气。
    谢沉瞧见江语棠一怔,“怎么还没睡?”
    江语棠尴尬的捋了捋长发,“我就准备睡了。”
    谢沉唇角上挑,“在等我?今天临时有个海外会议,忘记给你发消息了。”
    “没事啊,我去睡觉了。”江语棠和谢沉对视一眼,耳根就热了,慌忙转身。
    “等等,”谢沉上前,黑眸往下扫了一眼,“怎么光着脚?”
    “啊?”江语棠低头一看,拧起眉头,“我忘了。”
    一听见动静就急着出来了。
    她小时候经常光脚踩在地上,还因此脚底踩过碎玻璃片,被奶奶念叨了好久。
    “我回去穿……”
    江语棠话还没说完,谢沉从身后将她打横抱起,“天气热也别光脚,寒从脚起。”
    江语棠被这一动作惊的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对上谢沉深邃的目光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语气嚅嗫,“你放我下来。”
    谢沉瞧见江语棠脸颊上的绯色,不仅没放,还掂量了下,低笑道:“这么轻你经纪人还让你减肥,瘦成纸片她就满意了?”
    “啊——”失重感让江语棠惊呼出声,吓的下意识抱住了谢沉的肩膀,娇嗔了句,“你别吓我。”
    万一摔下去,江语棠怕自己变成残废。
    “你才几斤几两,摔不了。”谢沉稳稳的抱着她走向主卧。
    江语棠的后背和膝窝都能感受到谢沉手臂上蓬勃肌肉的力量感,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格,她在谢沉的怀里瘦弱的像是一只被扼住命运脖颈的小鸡仔。
    与此同时,谢沉身上炙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身上,也让江语棠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温暖,就像是她以前依偎在奶奶身边的暖意。
    这种暖带着能抚平人内心焦躁的安定,像是镇定剂一样。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在奶奶身边就不怕,可奶奶躺在病床上很久,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在谢沉怀里的片刻,让江语棠有些恍惚。
    从玄关到主卧的路途很短,谢沉将她放在床沿上时,怀里一轻,竟觉得有些怅然。
    不过下一秒,当谢沉的余光瞥见了她的手机界面,那种怅然便消失的一干二净,眸中笑意更深,“下次我有事晚回家会向你报备,不会让你空等。”
    江语棠起初没明白过来这句话,等注意到谢沉的视线时,她整张脸都烧红了,转身趴到床上去拿手机,摁灭屏幕,结结巴巴,“不、不用,我是怕我才睡下你就回来,打扰了我睡觉。”
    明显底气不足的辩解让谢沉笑出声,“好,我以后争取早点回。”
    他忙起工作来什么都顾不上,才结婚不久还没有适应,他是得改改这个毛病,可又不得不说,刚才江语棠急匆匆出现在玄关时,他的心脏像是被箭矢击中了。
    就是回爸妈家,他要是回的太晚,爸妈也都睡了,可是现在晚回家,却有人等候,听见他的动静有人着急忙慌的迎出来,那一刻,忙碌了一天的疲惫尽数消除。
    虽然某人现在还很别扭,可谢沉已经感受到了从前所没感受过的美妙。
    谢沉拿上睡袍去了浴室,江语棠咬了咬唇,暗自懊恼,刚才怎么就傻傻的跑出去了,急什么啊,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被人笑话了吧。
    她羞恼的捶了捶枕头,连自己都没注意到,面上露出了难得出现在她脸上的女儿家的娇怯。
    她跑去外面的卫生间冲了下脚,也不等谢沉,关了主卧的大灯,留下床头的夜灯,爬上床盖好被子入睡,争取在谢沉出来之前睡着。
    不过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等谢沉出来,她只好装睡。
    “睡着了?”谢沉坐到床沿。
    江语棠没有回应,连羽睫都没颤动一下,看样子是睡着了。
    谢沉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奶奶下周做手术,你想不想去寺庙给奶奶求个平安符?”
    很好,一句话成功让江语棠“醒了”。
    她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去哪求?”
    谢沉表情戏谑,“不是睡着了吗?”
    江语棠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让谢沉拿捏住了她的命门呢,事关奶奶,她总不能继续装死,羞恼道:“被你吵醒了。”
    谢沉也不揭穿她,“看来是我的错,西城有个卧佛寺你去过吗?”
    江语棠摇头,“没。”
    她大学四年都忙着做各种各样的兼职,一有空就是学习兼职,哪还有心思去玩,她读书的时候市区都没去过几次。
    “卧佛寺的香火还可以,去的话周日我有空。”对于西城的寺庙,谢沉是再熟悉不过了,谁让家里有个“小药罐子”,谢茵小时候,谢家把全国有名气的寺庙都求遍了。
    “没事你忙吧,我自己去。”江语棠拿过手机百度去卧佛寺的路线,虽说求神拜佛这件事比较玄,但有时候也想有个精神寄托。
    谢沉伸手用掌心盖住江语棠的手机屏幕,睇了她一眼,“过河拆桥?我先提出的,却不带我?”
    “不是,”江语棠略略心虚,讨好的笑,“我是怕你忙,耽误你工作。”
    “我周日不忙。”谢沉不吃她这招。
    有些东西可以顺着她来,有些则不行,要不然她能退到八百里外。
    江语棠被男人看的头皮发麻,不得不妥协,“那就周日去吧。”
    “嗯,就这么定了,”谢沉收回手,“我开车去,不用查路线。”
    江语棠默默地把手机收起来放回原位,要她和谢沉一起出游,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谁让谢沉占得先机,只能这样了。
    “睡觉。”谢沉把夜灯给关了。
    江语棠扯过被子躺下,耳边是谢沉上床的动静,男人躺了下来,床垫好像跟着往下沉了点,江语棠等旁边安静下来才闭上眼睛入睡。
    可才合眼,谢沉忽然往她这边挪了点,压住了她的被角。
    作者有话说:
    妹妹谢茵的文《宠婚》已经完结咯,也是先婚后爱,感兴趣的宝贝可以去瞅瞅~
    第22章 “求签”
    进入夏天, 床上只放了两床空调被,薄薄的被子,盖不盖都行, 江语棠从小被奶奶叮嘱无论多热都要盖住肚子别着凉, 所以一直盖在肚脐眼那。
    腰腹本就敏感, 一旦有重量牵扯就像是被触碰到的含羞草, 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战栗之感。
    应该是谢沉的手臂搭在了她的空调被上。
    可若是按照之前两人睡的空隙来说不太可能,中间还能再睡下一个人呢,她的空调被又不大,怎么会延伸过去, 那只能是谢沉往她这边睡过来了。
    江语棠顿时紧张起来, 闭着眼睛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候谢沉接下来的动作。
    可她等了有两分钟,身旁的谢沉似乎睡着了,并没有更多的动静, 仿佛只是不小心压到了江语棠的被角,并不是要做什么。
    江语棠又等了会, 直到传来了谢沉平稳的呼吸声,她才确定,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意外而已。
    她轻轻地拽住被子, 想把被角拉回来, 可惜被谢沉稳稳的压住了, 她倒不是扯不动, 只是怕吵醒谢沉。
    其实被谢沉压住被角并没有什么, 因为她这边的被子还有很大一部分, 足够盖了, 只是她自己草木皆兵,容易胡思乱想。
    可话又说回来,一男一女,同睡一床,怎么能不胡思乱想呢。
    江语棠咬了咬唇,小幅度的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让腰腹上的感觉更轻松一些才闭上眼睛入睡。
    本来就不早了,没一会她就抱着布娃娃睡着了,她睡着没多久,身旁睡着的谢沉又状似无意的往她这边动了下,将她刚才拉开的距离又拉近。
    比起原先的楚河汉界,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不少。
    次日江语棠醒来的时候谢沉已经不在床上,不过她发觉两人的空调被已经交缠在了一块,你叠着我,我压着你,不分你我。
    江语棠抿着粉唇起身,把两条空调拉开,分别叠好放在床尾。
    她站在床尾,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和谢沉的枕头挨的好近,她有点恍惚之前的枕头是怎么样的了,还是她多想了?
    江语棠摇了摇头,觉得没必要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两人又不是没做过,谢沉说了尊重她,就肯定不会做强迫她的事。
    住在一块,难免会磕磕碰碰,也做不到真的楚河汉界。
    可正是她觉得这样的小事不必计较,等她计较起来的时候,却早已掉进了某人的陷阱之中。
    *
    因为是去祈福,江语棠想早点去,爬山的话早点也凉快,清净,他们就没吃早饭,打算结束之后在山上吃素食。
    谢沉本来就坚持晨练,早起爬山对于他来说接受良好,却没想到江语棠的表现也毫不逊色。
    江语棠:“你小瞧我,我以前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去砍柴,弄好一担柴火再回家吃饭,要不然就去打鱼草,住在老家的时候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根本不用闹钟。”
    谢沉上着台阶,脑海中是小小的江语棠忙碌的背影,“那么辛苦。”
    “习惯了就好,”江语棠原地回头看,他们已经爬到半山腰了,朝阳洒满西城,“我老家的山可比这座山高多了,还有野猪,我都不敢去太深的地方。”
    江语棠小时候当然也觉得累过,只是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们村子里很多女孩子都没有书读,奶奶还坚持供她读书,她已经十分知足,为奶奶分担家务活是应该的。
    “看来你比我见识的多,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野猪。”谢沉对江语棠所说的过去的事总是表现出十分的好奇心,想引得她多说一些。
    江语棠笑,回头继续爬山,“你和我见识的是不同的世界,你小时候做什么呢?”
    “挺无聊的,各种兴趣班,特长班,除了上课就是上课,没什么特别的新意。”谢沉从小展现出的天赋,就注定他的成长要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谢沉是掌着谢氏集团的大权,可从小他也为此付出最多,从没有个人的时间,比起妹妹谢茵,谢沉像是一颗被人永远抽打着的陀螺。
    “这么多课上吗?你上什么特长班?”在江语棠的印象里,特长班就是唱歌跳舞画画之类的,可这些和谢沉都不太搭。
    谢沉:“马术,象棋,击剑等等。”
    江语棠闻言笑了,“果然是不同,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特长班,那我也会,我会骑水牛,玩五子棋,击剑的话打架勉勉强强算吧。”
    “这么厉害,还会打架?你能打赢吗?”谢沉瞥了眼她削瘦的身板,恐怕小时候比这还瘦。
    “当然,我还打赢好几次呢,我读小学的时候,有高年级拦我们要钱要吃的,有钱有吃的就给他们,我没有,就和他们打架,打赢了他们就不敢拦我了。”江语棠眉飞色舞,显然对于这件事还挺得意。
    谢沉因为从小读书都是司机接送,人人都知他是谢家人,对他只有巴结没有欺负,无法想象江语棠一个小姑娘遇到高年级拦路的样子,那时候,她也会害怕吧。
    “奶奶知道你打架吗?”越听,谢沉越觉得江语棠的小时候一定很精彩,等奶奶醒来,他或许可以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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