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缚（奴隶制X赛博朋克） - 30故事二：野鸡20（剧情/垄断/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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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我重重地关上门，转过身，咬牙切齿地看向一脸无辜的凌。
    “柒，你生气了吗？”
    呵呵。
    明知故问。
    我懒得搭理他，径直走进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了一整壶荧光果汁，还有一盘子……烩饭？
    还是胡椒牛柳烩饭。
    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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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面无表情地把果汁和烩饭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先把烩饭放进料理机里加热，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尝了一口，居然真的很好喝。
    我还以为是夏色迷心窍在硬夸呢。
    “怎么样？这是我今天刚学的……”
    我瞥了凌一眼，含糊道，
    “还行吧……对了，你的食材是从哪里来的？”
    我才不要承认凌的厨艺呢。
    凭什么娇里娇气的资本家第一次下厨就能做的比我好吃？
    我淡淡地看着凌。
    没有得到我夸奖的凌似乎有点沮丧。
    “我用你给我的通讯器搜了附近的市场，就和prince一起去买了食材，prince嗅觉不错，找到了最新鲜的那家。”
    这家伙自理能力可以啊。
    我还以为这些资本家离了管家佣人和机器人都不能活了呢。
    我看向料理机里的黑椒牛柳烩饭，嫩滑的贝塔牛柳搭配着鲜艳的荧光椒，看起来非常可口的样子……
    不对。
    等等。
    我抬起眼，警觉地咽下了口水。
    “你哪来的钱？”
    凌的眼神瞬间飘忽起来。
    我眯起了眼睛。
    “是……在吴那里捡到的……”
    凌挠了挠头。
    像是被抓住藏了私房钱，努力地编着拙劣的谎言，
    “就……根据帝国法律，遗失物归拾取者所有……”
    我冷冷地看着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闭上了嘴巴。
    早上还跟我说从吴那里拿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不愧是前顶级资本家，雁过拔毛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雁过拔毛”和“炉火纯青”都是古地球时代华国的成语）。
    “不过我没有用完，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凌从一左一右两个口袋里分别掏出一迭纸币和一只夏的钱包，放在一起递给了我，讨好道，
    “柒，现在都给你了。”
    料理机发出了提示音。
    我白了凌一眼，没有接，转身取出烩饭，然后拿起果汁走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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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跟在我的身后，坐在了餐桌对面。
    “柒，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只吃速食剂，你不会觉得单调吗？所以我才想买点食材改善下生活，虽然这里没有伽马牛肉，但……”
    我猛地抬起头。
    伽马牛肉？
    他还敢想伽马牛肉？
    那是一磅至少一万银河币起，并且根据等级不同上不封顶的顶级食材，他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自由金融集团的总裁吧？
    我冷笑一声，看向了凌，
    “凌大少爷，你猜我为什么只吃速食剂？是因为我就喜欢工业的味道吗？”
    凌愣了一下。
    我看着他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是因为我只吃得起速食剂！凌，自由食品集团垄断了几乎所有天然食材，你今天去过市场了，应该对物价有了起码的认识——一支速食剂只要1银河币，买一打还可以打8折，但一顿饭要多少钱？就算你买的是贝塔牛肉，一磅至少也要500银河币，那一壶荧光果汁起码250银河币……凌，昨晚我为了吴给我的1000银河币差点死掉，而你的一顿饭，就几乎花掉了我的卖命钱！”
    凌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柒，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凌低下了眼睛。
    我知道我让凌受伤了。
    黑椒牛柳烩饭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它却让我想起了五年前，那个会因为没有吃到小蛋糕就赌气拒绝吃下伽马小牛排的自己。
    我……很羞愧。
    空气沉默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和凌异口同声道。
    我看向凌，示意他听我说，
    “对不起，凌，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接下来还需要很多钱，不应该轻易浪费……”
    “那么柒，你接下来还要过这样的生活吗？”
    凌打断了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凌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样的生活，又能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虽然昨晚处理的很干净，但吴毕竟是正式员工，集团一旦发现他失踪，就会联系警署，说不定很快会查到这里……就算这一次查不到，柒，如果以后你再遇到吴那样的客人该怎么办？如果下一次，我没有找到你……我该怎么办？”
    我低下了眼睛。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只能先这么活下去。
    “柒，你听我说，”
    凌握住了我放在餐桌上的手，烟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今天在市场打听了下，我给你的那块手表至少能卖到三千万银河币，只要我们拿到这笔钱，就带着prince去gamma星，在那里，我们可以买下一座牧场，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开始……新的生活？
    凌认真地点了点头。
    “柒，就我们两个，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远离这里的是非，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吗？
    听起来居然有一点令人向往。
    可是。
    “凌，你不想回去了吗？”
    我看着凌，那可是自由金融集团，是凌家族自银河纪年起积累下来的成亿上兆万的财富——
    它足以养活整个银河帝国的普通人。
    他就要这么轻易地放弃吗？
    “我……还回得去吗？”
    凌抬起眼，越过我的肩膀，看向窗外。夜色中，alpha城内摩天大楼林立，而在摩天大楼之上，夜空的尽头，是如满月般耀眼而遥不可及的天之城。
    我抽出了手。
    “为什么回不去？凌，她召开新闻发布会，你也可以召开新闻发布会，你……”
    我猛地顿住，不敢相信地看向凌，
    “你的意思是……虹和樱联手了？”
    凌苦笑了一下。
    “只要有虹在，就不会有媒体愿意听我说话……柒，你说的对，冷眼旁观……是要遭报应的。”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凌的视线，
    “也许樱不会对你赶尽杀绝，毕竟她现在怀了你的……”
    “我没有和樱发生过性关系，”
    我震惊地看向凌。
    他在说什么鬼话？
    那孩子是怎么……
    “我也没有存过精子，早上丽姐在，我不方便明说，我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也许和她策划的这起刺杀有关，但是柒，请你相信我，我不爱樱，自从结婚后，我和她就一直在分居，我们结婚只是因为我需要和军方建立更紧密的联系，而皇室也需要自由金融集团的扶持……而且那个时候……”
    凌看着我，微微一顿，烟色的眼睛倒映着我迷茫的脸，
    “……你已经离开我了，我……找不到你，给你的账户你也一直没有用，我……总会想起你，想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认真吃饭，也总担心你会无家可归，虽然……现在我好像才是无家可归的那一个，”
    联系到此时此刻的处境，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柒，这五年你都去了哪里，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