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轻卿[先婚后爱] - 雪下轻卿[先婚后爱] 第5节
他垂眸扫了眼靠在床头的人,眼睛里有戏谑:“开灯做什么?”
灯光晃眼,扰了本在月色里暧昧的气氛。
沈卿被靠在床头,两手交握放在身上,瞥了眼床边的男人,舔了舔唇,如实答。
“太暗。”
跌打损伤的金疮药,要用手心焐热,再敷在伤处揉按一会儿。
季言礼看起来不像细致的人,没成想这事儿却做得挺好。
季言礼半坐在床沿,手抚在沈卿的脚踝上。
也不知道是光线还是女人本身肤质的原因,总之她这脚腕处的皮肤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握起来,都细腻得让人想起来苏州锦缎。
两人坐得近,男人袖子蹭着沈卿裸.露出来的小臂,痒痒的感觉从她的四肢蔓延到后侧的脊椎。
敷完药,季言礼站起来,用床头的湿毛巾擦掉手心残留的药液。
毛巾扔回床头柜上时,他摘了表,提着长袖衫的后领,毫不避讳的当着沈卿的面把上衣脱了下来。
沈卿盯着身前人清瘦而有肌肉的腰,两秒后不动声色的撇开视线,去看自己的脚踝。
很认真的思考,如果自己真把他睡了,吃亏的到底是谁。
“我去洗澡。”季言礼像是没注意到沈卿这动作,把衣服扔在床尾的软塌上,转身去了浴室。
沈卿正左右扭着肿得跟馒头似的的脚,检查季言礼的药涂得到不到位,闻言抬眸往浴室那处扫了眼。
抬眼的时间太短,只捕捉到男人的背影,和即将要关上浴室门时劲瘦有力的腰线。
浴室水声响起时,尚灵发来消息。
尚灵:[你在哪儿?]
沈卿左手还揉着脚踝,捡了手机,看清这行字时无奈一笑。
最近这问题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点。
沈卿:[季言礼这儿。]
尚灵:[他呢?]
沈卿:[在洗澡。]
半分钟后尚灵打电话过来:“再这样我真的要告诉你哥了!哪有上来就......”
尚灵说不下去了。
沈卿往床头靠了靠,很有兴致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你不是站在我这边?”
尚灵嘟囔:“我也可以站在时恒湫那边。”
沈卿失笑。
她抚了抚裙子,批判:“你怎么还墙头草?”
季言礼出来时,沈卿的电话早就挂了。
男人没穿上衣,黑色居家裤的抽绳也没系,两根,一长一短,搭在外面。
他用毛巾揉着头发,正站在几米外看着沈卿。
沈卿撑着床起来:“我也去洗个澡。”
她实在受不了在外面呆了一天,回来不洗澡就坐在床上。
沈卿坐在床边,伸脚去踢离得有些远的拖鞋。
然而脚刚碰到柔软的棉拖,身前突然被湿热的气息笼罩。
季言礼的头发连半干都算不上,还滴着水。
水珠从他的发丝掉落在沈卿的脖子上,顺着她细白的脖颈,淌进衣服里。
沾着空调的冷气的水珠,微凉。
季言礼单手撑在床面,低头看着沈卿。
他的气息像此时昏黄的灯光一样,铺天盖地地侵袭过来。
“等会儿,”他的声音仿佛也带了氤氲水汽,开玩笑的口吻,“先说说是怎么喜欢我的。”
第5章 7.14日的更新
沈卿往后撤了撤身体,离开季言礼的“势力”范围。
刚滴进衣服的那滴水顺着肌肤一路下滑,带着一路湿溻溻的痕迹,悄无声息地消失。
沈卿对季言礼的话避而不答,反倒是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这别墅有几间房?”
声音娇而不媚,柔却不软,让人想到上好的青花瓷盏。
“这里一间,楼上一间,”季言礼条慢条斯理道,“你想睡哪间?”
说罢摸了沈卿身后的毛巾盖在自己发顶,直起身。
随着压迫在身前的气息被抽离,沈卿放松身体,扬手掩在唇边,打了个哈欠。
“你睡哪间?”她耸拉着眼皮,神情困倦。
季言礼拨了拨前额还湿着的刘海,站在床头柜旁,侧脸被床头柜的灯光打的明亮:“楼上那间。”
沈卿拍了拍身下的床:“那我睡这个。”
季言礼从身后的软塌上捡了件衣服,套在身上,俯身想拿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然而刚拿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那银色的金属块又放了回去。
重新靠回墙上时,眼底的戏谑更为明显。
“不是说喜欢我?”男人问。
大概是刚洗过澡,被热气熏过的嗓音有种不同寻常的迷人。
沈卿微微笑,一手按着床面,一手扶在季言礼的胳膊上,站起来。
“对,”她答得很爽快,“但这种事,拉在手里的线总要松松紧紧才有意思。”
“就比如——你现在不就会想,我为什么不想跟你睡一间?”
沈卿手指点在季言礼的胸前,顶着张纯得要死的脸,说了这么一句。
季言礼微垂眼,眸光拢着身前的人。
他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的淡淡笑意,和几天前在林家茶庄以及下午看评弹时的样子别无二致。
沈卿手收回,背在身后,两根手指相互绞了绞。
沈卿从浴室出来时,季言礼已经不在房内了。
既没有给她打招呼,也没有让应侍再送来什么东西,冷漠得仿佛这栋房子里并没有她这个人。
沈卿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吹风机,拿到浴室插上电时,倏然低头笑了一下。
她果然没有看错。
季言礼这人是个表面温和,其实内里冷得要死的......大尾巴狼。
楼上的人并不知道隔了一侧地板的人,此时正在边吹头发边吐槽他。
季言礼坐在落地窗边的软塌上,面前的矮脚茶几上放了瓶打开的酒,和装了酒的玻璃杯。
“明面上沈家的产业都在时恒湫手里,但实际上一部分的核心控制权在沈卿那儿......”林行舟在电话里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玻璃杯的杯沿,吩咐那端:“把最近鼎盛内部人员变更的消息发我一份。”
......
沈卿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
睁开眼睛,看到并不熟悉的天花板,愣神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在季家的山庄。
沈卿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赖了会儿床,等十分钟后起床,去浴室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发现季言礼果然已经不在了。
不过她本来就没抱希望起来能看到他。
沈卿叫了客房服务,餐送过来的时候尚灵正好打来电话。
尚灵:“你还在季言礼那里?”
沈卿用汤匙舀着碗里的小馄饨,嗯了一声。
尚灵犹豫了一下:“他人呢?”
馄饨的味道做得好,但蟹黄汤包内里的馅有些腥。
沈卿挑剔地皱了皱眉,把刚咬了一小口的包子放下,回答尚灵:“走了。”
“走了?”尚灵讶然,语调都提高了半分,“就这么走了?!”
沈卿舀汤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尚灵为什么惊讶。
她抽了纸巾擦嘴,好笑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来这儿睡了个觉。”
“自己.....自己睡的吗?”尚灵问。
“对,自己睡的,”沈卿索性一次答完,“从昨天晚上洗完澡就没见过季言礼。”
尚灵松了一口气:“那没事了,我就是问问。”
和尚灵挂了电话,沈卿打给总台,要了一套女式衣裙。
昨天那条裙子裙尾的地方被弄脏了,不过即使不脏,隔天也是要换衣服的。
沈卿报了尺码:“麻烦可以帮我在季家常去的制衣店拿一套衣服和鞋子吗。”
“可以的,”那端女声温和,“请问您要什么款式和价位的?”
“裙子就可以,”碗里的馄饨下了大半,沈卿放下勺子,“要最贵的。”
“至于账,”沈卿笑了下,接着道,“记在你们老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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