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 - 9.腥膻(微)
字渊渟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幕天席地的自慰。何况还是随时可能有人会经过的湖边。
而且现在她为了看清他的动作稍微往后分开了点距离,虽说湖边灯光昏暗,但是只要路过的人有心看一眼,根本什么也藏不住。
字渊渟没法不犹疑,实在太难迈出这一步。但是无声的僵持实在太磨人心态,越延续越有冷凝的架势。
他败下阵来,还是没法对着她说出来个“不”字,于是只能轻轻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阴茎。
她歪了歪头,目光太坦荡,几乎让他有些羞耻。
他圈握住自己勃起的性器,表皮在撸动中微微移位,有些干涩,但刮擦过凸起的肉楞的时候又无可避免粗暴直接的快感,夹杂着轻微的涩疼,顶端在他的动作中不断隐没又露出。
没有哪一次的自我排解比此刻还要难为情。衣物的摩挲声在这样寂静的湖边几乎有些刺耳,他闭了闭眼,自暴自弃地加快了动作。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情况实在让他太过紧绷,自己动作了半天根,虽然有几分快感,却迟迟难射。他颤颤巍巍睁开眼:“……帮帮我。”
“怎么帮?”
他也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只是说:“亲亲我。”
李珂等了半天,早有点不耐烦,闻言俯下身吻他。只是人有点不耐烦分心,亲吻的时候也是带了点敷衍,收效甚微。
没有黏腻的水声,只能听到他虎口圈握撸动的轻响,偶尔手底下撞到自己的小腹的轻啪声。因为接吻而靠近的姿势,让她看不到下面的情景,只知道字渊渟呼吸很急,喘息声实在是有点大,也杂乱,偶尔轻轻嗯声或者哼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有点淫靡。
字渊渟几乎局促到浑身出汗,等她离开自己的唇,也再张不了口要求别的,只能抿着唇干撸。
只是晚上虽然人少,但这里终究还是公共场合,他听到脚步声,踩着梧桐落叶的脆响,由远及近。
他整个人一僵,伸出手搂着她的腰将人压到自己身上,握着阴茎的手挤在两具身体中间,严丝合缝,微微颤抖。浑然和他们最开始见到的抱坐在一起的情侣没什么两样了。
交谈的人声断断续续,刻意压低,并不能听清,随着距离再次拉远而渐渐矮下去。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如擂鼓,还迷茫于自己怎么会真的听她的在这种地方自慰,就被人轻轻推开:“人走了,继续啊。”
他停顿一瞬,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也知道她今天不看到他射出来大概不会轻易罢休了,只能继续动作。渐渐有了点水声,性器顶端水滑清亮,隐隐反光,李珂伸出手指刮过,指尖腻滑,“是快射了吗?”
字渊渟怔愣,看着她把指尖凑近鼻尖轻嗅,圈握在手里的性器猛地跳动,像是被人摇了半天充气的可乐瓶,突然扭开瓶盖,里面的气体猛然迸发。
他射得突然,未作遮掩的喷射将两个人的衣服都沾上了点湿痕,李珂穿得轻薄,能感受到陡然的重量砸到衣服上,贴到皮肉上的一刹那的滚烫几乎鲜明,片刻又冷凝下去。
最要命的是,李珂皱了皱眉:“怎么是这个味道?”
充斥鼻尖的味道实在浓烈刺鼻,乍一闻有点类似84消毒液,形容不上来的膻味。
以往虽然也听说精液腥膻,但只以为是类似羊肉的膻味,现在倒发现是完全不一样的。总归不大好闻。
字渊渟停顿一瞬,低声说了句“抱歉”,几乎是立刻就把自己收进去,拉上拉链扣好腰带。
他这些动作完成得很快,接着用干净的那只手费力抽出张纸,想先帮她擦掉弄到身上的那些,就看见李珂指尖挑起来一点沾在胸前的衣服上的浊白,凑到鼻子前——跟前面抹他前列腺液的动作如出一辙。
字渊渟呼吸一滞,手心里的纸被他捏得皱巴巴。他低下头,没管她手上的动作,把她腰上的那些擦掉。
他心思有点发散,等手按上她胸前的软肉才回过神。
李珂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倒是他自己,做贼心虚似的快速掠过,这才开始整理自己同样沾了许多浊液的衣服。
字渊渟有些懊恼,接着就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听说是可以吃的。”
他猛然抬头,看见她背着光,指尖离脸颊极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送进嘴里。
羞耻的事情先放一边,他不知道那东西吃进嘴里是什么味道,但是光闻起来确实算不上很好闻,她眉毛还拧着,显然并不是多喜欢,要是吃起来味道更差,那她会不会更加反感?
字渊渟眉心一跳,拉下她的手,“别……”
李珂看他忙不迭把自己指尖上沾着的东西擦掉,有点好笑,但也没阻止。
以前是听说过这东西好喝,让她一直都有点好奇,但这种味道,怎么也不像好喝的样子吧?
-
廊亭鹅卵石路迭了厚厚一层枯叶,走起来咯吱响个不停。
可惜这点声响根本分不开沿廊抱坐的情侣,暧昧的低语和喘息每靠近一步都更清晰一分。字渊渟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是其中的一员。他把纸巾团在手里,就近带她去人工智能学院洗手。
晚上的教学楼冷冷清清,走路的踢踏声都荡出浅浅的回音。
水龙头有了些年头,生涩拧开,水流狂乱泻出,在这样的夜晚有些激凉。
李珂弓着腰洗手,虽然尽量远离了水池,腰腹处还是湿了一片。快要入秋,夜间微凉,水冰得她一个哆嗦。
她甩了甩手,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纸巾擦干,正想找地方扔,字渊渟又伸手过来把那团湿冷的纸接走。
他走到墙角垃圾桶跟前把纸丢了,跟上来牵起她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很识相地没再扫兴道歉。
等走出了教学楼,字渊渟才开口:“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李珂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他俩长得其实都算打眼的,很容易被人认出来,而她现在还不想这么快公诸于众,至少不想要人尽皆知。而且她吃饭学习几乎都是跟唐昭熙一起,到时候找起借口也很不方便。
但是最近拒绝他的次数实在太多,刚刚还那样调戏过他,让李珂罕见有点不忍直接拒绝。“最近不忙?”
她是知道字渊渟他们现在实验初期,不稳定因素还很多,而且他好像也还在一边工作。
“还好,陪你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字渊渟捏了捏她的手,低头看她。
明明就在他身边,还总是一副飘忽不定的样子,十天半个月才见一次,搞得跟异地恋一样。好像他就是她实在无聊的时候的最后选项,如果他不主动一点,就只能等她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才能见一面。她现在刚开始大学生活,什么都很新奇,能想起来他才稀奇。
被他牵着的人突然抬头看他,眼睛弯弯,笑意狡黠,“跟我吃饭可没有纯粹吃饭这么简单。”
字渊渟一愣,对上她的眼睛,想起来刚刚湖边廊亭的暧昧旖旎,心里那点怨愤突然就像微风拂过,蒲公英一样散干净了。“没关系,有时间。”
他温温和和,但十分坚定,舍命陪君子似的。李珂挺喜欢他偶尔这些赤忱的直白,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你好可爱啊。”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手底下的热度惊人。明明都害羞得不行了,还装模做样故作镇定。“但是不行,明天下午有课,我中午跟室友吃完要回宿舍休息。”
说完,李珂担心他又要问晚上有没有空,掏出手机看了眼,转移话题:“马上要停热水了,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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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珂的身影消失在了宿舍楼转角,字渊渟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开始慢吞吞往回走。
他想到刚刚她跟宿管阿姨打招呼,弯腰在晚归名单上签名,又回头冲他微笑挥手,嘴角不自觉跟着弯出个笑意来。
她笑得好甜。
等人在车里坐下来,他才又清晰察觉到从刚刚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擦痛和黏腻不适。
他视线下落到自己腹下堆迭拱起的衣料,有些难言。
——这种毫无润滑的干撸,还因为各种其他的情绪快感寥寥兀自摩挲了很久,应该是擦破了点皮,又没来得及清理干净,湿潮潮地淹着,刺疼得很。
他呼出一口气,低头靠在方向盘上,也没有别的动作,慢慢回想着廊亭里背光的李珂,揣摩她应该没有很反感的。
他想明白了,又直起身,拧转钥匙发动汽车,突然福至心灵——好像下次见面又被她敷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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