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上你 - 11 前女友（2）

    11
    现在是……阳光高掛在天空的下午一点鐘。
    赵昱杰独自走在热得使人有些发晕的街道上，一旁的小吃摊冒着腾腾白烟，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他用力地吸了口气，但天气却炎热得提不起他的食慾。方才收到的信里的内容也有一些原因，但最主要的果然还是这高得吓人的温度。
    去一下那里吧。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转过身，走进一条小巷子。
    外头喧闹的汽车声变得有些遥远，他扶着墙，小心地走着，地面上有些积水，是从一旁有些裂缝的水管流出来的。
    一如往常的阴暗潮湿。赵昱杰微微一笑。
    过了阴暗的小巷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光明，翠绿的行道树透出些许阳光，红砖铺成的人行道只有几隻小野猫慵懒地趴着。
    赵昱杰轻轻踏入人行道，其中一隻小猫竖起耳朵，抬头望着赵昱杰，朝着后方的同伴喵了一声，几隻毛茸茸的小东西在几秒鐘后消失在视线里。
    他呵呵乾笑了几声，搔搔后脑杓，随后缓步走在自己十分熟悉的街道。
    咖啡厅「attendez」，是顾乔乔及赵昱杰在国中一年级时无意发现的咖啡厅，乾净的环境，舒适的气氛，还有那空气中淡淡的咖啡香。
    那是赵昱杰忘不掉的回忆。
    他偏过头，赫然见到了顾乔乔坐在里头，表情淡淡的，没有一贯的笑容，却也没有其他情绪，只是缓缓拿起咖啡杯，轻啜一口后放下。
    赵昱杰又注意到了另外一个女孩……那是他忘也忘不掉的脸。
    他忘不了女孩当时与他说分手的神情，两个人平静的分开。分手那天女孩的眼睛有些肿，像是哭了整夜。
    赵昱杰偏偏头，走了进去，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冰奶茶，就这样独自地坐着，没有在意得坐立难安，也没有躲躲藏藏，只是发呆，偶尔喝几口杯中的饮料。
    窗外有时会有几个行人走过，但谁也没有走进咖啡厅里。
    attendez的老闆，赵昱杰只见过一次，是个留着俐落短发的大叔，下巴上还留了点小鬍子，脸则是有些外国人的轮廓。
    住在附近的居民似乎都流传着奇怪的传言。
    「啊？昱杰你不知道关于我的传言吗？」老闆趴在吧檯上，银灰色的眼睛眨呀眨，赵昱杰也盯着他的眼睛。
    「没有，老闆你有什么传言吗？」
    「嗯……听说我是我妈跟各种不同国家的人『杂交』生出来的。虽然我觉得杂交这词稍微有点怪怪的，嗯……反正就是这样吧，我只知道我有一半是法国人，另外一半就不知道了。」他耸耸肩，哈哈哈的大笑着。
    「你不在意吗？」赵昱杰问道，被别人这样说，一般人应该会不太舒服才是。
    「嗯……不会呀，其实我反而还挺喜欢我眼睛的顏色的，我母亲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水蓝色，可是我更喜欢这种银灰色。」
    「嗯，您的眼睛，很好看。」
    「哈哈，是吧是吧。」老闆笑得像是个小孩子，一隻大手拍着赵昱杰的肩膀，显得甚是开心。
    现在……在哪里呢？虽然听说是突然跑去旅行了。赵昱杰单手支着头，另一手胡乱地捏着吸管。
    「昱杰？」赵昱杰抬起头，呆呆望着少女惊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