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 4.难以割捨的情感 (1)

    *「为甚么……爱久了明明应该是要淡掉的，我却反而爱他爱到越来越无可自拔了呢？为甚么……他能爱姐姐爱的那么久，为甚么……他就是不能尝试去爱上我看看吗？如果跟他结婚，我真的会幸福吗？」*
    隔天我临时被杨学谦传唤到他的办公室，我还是不想递出辞呈因为我也有我想做的事，再加上老奶奶离世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更不想辞职。
    因为我还是想要追求属于我的幸福，即使幸福随着时间慢慢的在离我而去…
    「有甚么事吗？」我面无表情地问他，他低头看着他桌上的资料。自从我进去后他只微微抬起头看我是谁后就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为甚么还没辞职？」
    「因为还想继续做下去，不想要让别人支配我的人生。」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他，没有任何的迟疑，握紧双拳想让他知道我不会放弃这个职位的决心。
    「是吗？」他终于抬起头来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凝视着我，我对于他的这种凝望竟会感到不自在。
    「是。」我的语气坚定且带有着连我都畏惧着的执着。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昨天下午你人在哪里？」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一时感到疑惑，为甚么要问这个问题？
    「顶楼。」
    「那，跟谁在一起？」他问的时候问句里的『谁』特别加强语调，我想那时我正跟张俊赫在一起，但我觉得没有必要要跟杨学谦实话实说于是回答：「我独自一个人。」
    他听到我的回答后挑眉然后眼神闪烁不定，他起身，走过来我这边。用手轻拂着我的一缕发丝，他身上的菸味传递过来，看来刚刚在我还没来之前有抽过菸。
    「我决定了……」他的脸慢慢靠近我，我感受得到他的鼻息。
    「决定甚么？」我想逃开，他却用另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婚期提早举办，下礼拜我们就去登记结婚。然后我尊重你不会逼你辞职，但我不希望你结婚后会有一些不检点的行为。」
    他的这段话，有点震慑到我，不论是结婚提早让我感到措手不及，还有后面的不检点那话让我的怒气直升上来，到底不检点的人是谁？
    我挥开他玩弄我发丝的手，然后大声怒斥：「你凭甚么不希望我不检点，真正会做出那种事的人是谁？」
    他听到这番话后，原本捏着我下巴的那隻手加上力道，然后冷冷地反问我：「那是谁呢？」
    「是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杨学谦！」我的回答，让他的眼神开始变的愤怒，他把我压在墙上让我无法动弹难以呼吸。
    「是阿，那是谁会爱上我这种男人爱得无法自拔呢？」说完，他的唇就落在我的唇上，完全没有闪避的机会。
    「嗯！嗯……」我使劲地推开他，就是推不开他。
    我感觉到他的手伸进我的裙底，不想让他再侵犯我的身体，于是把他的手移开。他更迅速的将我的双手反扣住，让我没办法抵抗。
    「放开我！杨学谦…放开我！为甚么…要这样对我呢？姊夫…」最后我还是下意识地叫他原本已习惯的称呼。他听到『姊夫』两字便停下动作，两眼哀伤地看着我，但那股哀伤却只出现于那一瞬间。随即被自从姐姐死后，一直充满没有感情的眼神所取代。
    「因为……」话未说完，门就被打开。
    打开门的是言芯，她睁大双眼看着我们，似乎被这画面吓到了。她此刻的表情，让我验证了一件事。
    在她心中我的存在只是巴着杨学谦不放的那种痴情女孩，而杨学谦对我的感情就只是对小姨子的感情罢了。
    我想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不是我主动而是杨学谦主动。加上我现在是以泪流满面、衣服不整的样子被杨学谦压在墙上，这种景象任谁看了都知道我是被逼的。
    而这打击让言芯这种用自己身体去换取杨学谦的真心的女孩看到，我想对她应该打击挺大的。
    「杨医生…」她的语气是颤抖着的，眼神却希望着杨学谦能赶我走，让自己进去顶替我的位置。
    我也希望杨学谦能放开我，把他的慾望发洩在言芯身上。但事情却不如我想的那么顺利…
    「离开我的办公室，然后出去。」
    「……可是」她的泪水已经快要满溢出来了，我想她或许早就已经爱上杨学谦了，而那份爱意或许已经比现在的我还深了。
    「出去！关上门然后出去！」杨学谦大吼着，而言芯真的哭丧着脸关上门离开。
    看着刚刚那一幕的言芯竟会让我心生同情，或许因为我也曾经有过她那种看到心爱的人做出那种事的经验吧？
    言芯离开后，我和杨学谦之间僵持了约五分鐘的沉默。
    「杨学谦，可以请你放开我吗？」我开口打破这难以窒息的沉默，他听我的话把我放开，然后背对着我走到窗户旁点燃一根菸。
    整理完衣容后我看着他的背影，为甚么他会乖乖放下我，难道他是因为言芯吗？他有放感情在言芯身上吗？还是因为我喊的那一声姊夫呢？
    望着他的背影，最后我选择转身离去，因为再不转身我想我可能会按耐不住情感衝上前安慰他。
    当我想起他那双哀伤的眼神，我就会开始怜悯他，怜悯他因为失去姐姐而无法走出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
    在握住门把转动的那一瞬间，他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为甚么要这样对你？」他说，我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但那隻手却一直停滞在门把上。
    「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很多敏英的影子。」
    「我知道。」我回答他，他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说了很多次也已经让我的心从疼痛不已到不痛不痒的境界了。
    「然后，想起敏英，我就会想起我跟她之前对彼此隐瞒的那些谎言。」
    「甚么……谎言？」我终于转过头来，凝望着眼前的杨学谦，眼前这个藏着很多我所不知道秘密的杨学谦。
    他吞云吐雾着，然后转身给我一个充满哀伤的笑容。
    所以他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吗？因为姐姐曾经对他做过伤心欲绝的事情吗？到底是甚么事情？
    出去他的办公室，我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为甚么那个位置会这么的疼痛？
    明明刚刚杨学谦对我做这么过分的事，为甚么只要听到他讲到姐姐的名字，我的心就还是会这么痛呢？彷彿是那种心快要被撕裂开来的痛。
    为甚么……爱久了明明应该是要淡掉的，我却反而爱他爱到越来越无可自拔了呢？
    为甚么……他能爱姐姐爱的那么久，为甚么……他就是不能尝试去爱上我看看吗？
    如果跟他结婚，我真的会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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