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 第七章--明白

    我越来越感到吃力，那群和我交好的女孩，也因友情渐渐加深，不时会念一下我的气色变差的事，使我认真思考起原因。
    想完的结果，就是禹霖现在坐在我面前，他很愉快的吃着东西，时不时和我聊上几句，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东西都带来了……不开口也不行。
    思考了很久，我真的觉得提分手是一件对我们都好的事情，越拖下去我会越不知道怎么说；分手之后也会越尷尬。
    「禹霖。」我开口，口气很认真。
    「若溦。」他和我同时说，口气和我一样认真。
    「你先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加上这一句，「因为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我觉得你先说比较合适。」他轻轻叹息。
    「既然你有猜到，那我也许就不用浪费时间了。」虽然讶异着，也疑惑他到底要说些什么，我还是保持冷静的开口，「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分手，好不好？」我抬头看着他，他却没有看我。
    我们陷入一阵深深的沉默。
    还记得上个月我们一起去台中玩了一天，中午时因为辩论着分手之后到底应不应该继续当朋友而搞得有点不愉快，我其实也忘了为什么我们的话题会变得这么敏感，但在没有结果、我们都沉默的时候，他却认真的告诉我如果分手了，我们一定要还是朋友。
    他那个时候可是逼着我答应呢，虽然一开始他是持反对立场的。
    「好。」淡淡的说话声打断我的思绪，禹霖一笑，「怎么说，我本来也是要来跟你讲这件事的，原因，我已经写好在这里了，但是我希望你回家再看。」他递给我一封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慎重很多。
    最近他也成熟不少了。
    我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接过。「我知道了，谢谢你。」望着他的眼睛，我好像也没有刚刚那种难过的心情了。
    「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他问得云淡风轻，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紧张，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
    我微微一笑，「我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要忘记我答应过你什么，况且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我眨眨眼望着他。
    禹霖笑了，我真的觉得这样很帅气。
    我把那条手鍊送给他，我们便各自回家了，后来我其实很后悔没有跟他讲更多的话。
    「我就跟你说了，撑不了多久的你们。」姐有些懒洋洋的瞥了我一眼，「所以结果呢？」她手上抓着一本时装杂志，完全不顾形象的打了一个大呵欠。
    「分了啊！」坐在书桌前，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盯着那封未拆的信发着呆，我真得很期待拆开它，但是旁边不想有人。
    「早就告诉你了吧，有好感是没用的。」姐轻轻闔上手中的那本杂志，抬头凝神注视我。
    「好啦！」我还是没什么注意的在听。
    「算了，你自己也想很多，我就不说了。」明明就已经说了很多，姐却一副还没开始说的样子，耸耸肩走出我的房间，带上门。
    终于可以看信了，我慢慢拆开它。
    「for雨空：
    我很欣赏你，不管是现实中的你还是网路上你的文字所给人的感觉。
    别惊讶我是怎么找到雨空的异想世界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我也没有特别去找，但是就是找的到。
    你说：『那不是爱，而是依赖，或是喜欢。』我其实完全没有盼望过你会真的爱我，虽然我付出的会因此无法成正比，但是和你在一起我过得很开心，也许这样又足够弥补你所认为不够爱我的部份了。
    写这封信给你原本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原因，但是一不小心就说了太多。
    你的原因我知道，我和子沂原是旧识，他人很好，我也告诉他你不是故意的，况且我知道你是真的爱他。
    我父母一直以来都又在计画着将我送出国，因为台湾的环境对我来说拘束太多，我将这件事完全保密，一直到现在。其实我已经在上星期五休学了，国外的学校都已经安排好，明天很早我就会搭上飞机，今天见你，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不要急着找我，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的。
    不要觉得对我有任和愧疚感，所以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会有你的幸福的。
    by禹霖」
    看完信，我自然是讶异的，但时间不允许我多做什么反应，彷彿飞速，他已经离开几天了。
    我其实是麻木的，整天去学校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直到纪暐找了我。「叶禹霖都转走了，我们没有必要这样下去吧？」她的表情和语调读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而我也只是深深的看着她。
    「的确，没有必要。」我的口气比我想像的还要冷淡，我的确没有要和她吵架的意思，但是当初背叛的是谁？
    「那……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吗？」她这次问得比较小心翼翼，我则习惯性的咬咬下唇，思考着如何回覆。
    「不可以。」我笑了笑，「我不想讨论当初的事，毕竟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那封信，但是你一直以来的态度就让人觉得瞧不起任何人，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收起笑，我耸耸肩。
    纪暐似乎是愣住了，毕竟就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我都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也许是我一直以来的态度，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我只是比较随性一点，但不是没有神经和感觉。
    「溦，我是真心想和你和好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当初我们吵架的根源也转学了，我觉得……」我举起手打断她的话。
    「我们吵架的根源不是叶禹霖，是你的态度，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变。」我讲到有点不高兴，「你的真心早在把那封信撕掉那天就不存在了，现在还谈什么真心？不觉得很可笑吗？」
    语毕，我起身离开座位，并非我不想看到她，而是人坚强之后往往是最脆弱的。
    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滴落脸颊。
    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子沂了，好不容易这几天心情比较平復了，想去找他，但已经放学好一阵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找。
    缓缓步出校门，在那瞬间，我就看到子沂了；也在那同时，我确定了我今天不能去找他了。
    他骑着脚踏车，往平常走的反方向走，我可以确定那不是他家的方向，如果我看到的只是这样我还可以说服自己他只是想去别的地方，但是当他的车后座还坐着别人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尤其那个人还是个女孩子。长得很甜美、很漂亮的女孩子。
    好奇心驱使我跟上去，但又有另一股知觉告诉我不可以。看他们转弯，我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女孩不时笑着轻拍子沂的背，甚至将脸贴了上去，有些受不了，但我还是持续跟着。这根本不是我回家的方向。
    不知道跟了多久，他们才把车停在一栋大楼前，女孩下车后，两人又一坐一站的聊了一下，最终，女孩在子沂脸颊上一吻，转身对他挥挥手。
    当我看见女孩的那个吻，而子沂并没有反对时，我便转身离开，该确定的都确定了，此地实在是不宜久留。
    「小雨？」才刚走没多久，子沂带了一丝困惑的声音从我耳后响起。我其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当下的反应是假装没听到，但是当我意识过来，我已经回答他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小雨，别这样，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他下了车，牵着它跟在我身后。
    「什么误会？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看他一直跟着，我索性停下脚步，面对我的「男朋友」。
    「我们……」他才刚说话，又被我打断。
    「算了，我现在不想听。」我望着他，「我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所以你想说什么，最好都等到你准备好怎么解释我们再谈。」语落，我转身往前走，因为这一刻，我不想再面对他。
    虽然我也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她是我同班同学。」一星期过去，我认为我们都冷静下来，想好的时候，子沂也正好传了讯息，约我出来。
    我承认一星期之前我过于衝动，那一刻，我其实什么都不能想。
    「所以呢？」我其实很讨厌过多的解释，但他似乎还再思考要如何开口比较好。
    「那天刚好她脚踏车坏掉，所以麻烦我载她回家，我也刚好有空，所以就答应了。」子沂喝了一口水，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虽然我颇在意这个答案，但是我想怎样已经想得差不多了。
    「那你怎么解释那个吻？」我问，然后他便陷入沉默，「算了，我也不奢望你能给我什么好的理由。」我轻叹。
    「所以，我听到的也不假囉？」最近陆陆续续有听班上女生聊到子沂交女朋友的事，虽然心中还是疑惑的，她们不可能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那代表有其他人的出现。
    但是那几天我的心情实在太差，所以也没多认真想。
    「是洁洁她单恋，然后传那些出去的。」子沂摇摇头。我没理由反驳，也没理由说那是假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去查证那些话的对错。
    所以我只能针对字面上解释，「洁洁？你确定正常朋友会这样称呼？」我知道我现在的口气听起来一定很讨人厌。「子沂，我其实是真的不想和你吵这些事情，但是我不希望再发生下一次。」这次我会原谅他，因为我之前也做了差不多的事，但是下次就不会了。
    「不会了。」子沂微微一笑，又是那个迷人的温柔笑容。
    「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我其实很怀疑，但是现在没理由怀疑他的承诺，「下午去看电影，好不好？」我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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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好的结局吗？」我微微一笑，毕竟能和男友和好，其实就算不错了，但若溦却微微摇头，抿唇。
    「在当下也许是，那是我那之前就预想好的结果，所以能这样顺利也是很高兴的。」
    「当下？那后来又怎么了？这样不好吗？」我好奇的问。
    「因为我的问题，所以我们分了。」她说得很淡，微微瞇起眼。
    ?爱情并非一波一波的浪，而是永恆不变的星。